风起时空门风起第一百二十七章再见另一世的他林照夏静静地站在夜空下,自她知道自己只是个虚体,便不再感到害怕。
眼前这不知道是哪里,显然不是上回那破败的宫殿了。即便夜光微弱,也可看出殿宇巍峨。林照夏循着灯光走近。
行宫里,方大向赵广渊回禀:“殿下,那个下药的太监已经被属下拿获,属下盘问了一番,他并不肯说出主谋,也不认是他下的药。属下怕再盘问,他会咬舌自尽,只好暂关他在屋里,等殿下发落。”
赵广渊听完眼神冰冷。
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看来京中那群人誓要把他摁到泥里,永不能翻身,才肯干休。
方二在旁恨得直磨牙,“必是早上送行的几个殿下中的一人。从早上殿下出京,就不怀好意,暗中策划这一切了。竟然在送给殿下的酒里下了药,想让殿下身败名败,永不能翻身,实在是可恨!”
好在殿下谨慎,一打开便觉不对,不准备喝,先前也并不赐给他们兄弟及随行人员。若殿下把酒下赐,那岂不是一群人都要中招?
在去往皇陵的路上,集体出了这等不耻的事,京中岂不要说殿下带头秽乱?到最后,殿下可能罪不至死,可他兄弟俩及随行所有人怕是要没了命。
其心可诛!
竟是连环计,一计不成再生二计,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先留着吧,明早你二人走时再顺手处置了。”赵广渊淡淡开口。
留着?方大先是愣了愣,尔后有些不确定,“殿下是想,将计就计?”
赵广渊点头,“是。他们既在我初至皇陵就使了这样的毒计,若计败,怕是还会有无穷的招数,防不胜防。你二人明早要奔赴边境军营,我身边无人手可用,且先向他们示示弱。”
方大点头,将计就计?嗯,不错。
先是在殿下出行的路上下了药,见殿下识破,又在殿下刚抵达皇陵的时候,又再施一计。若今夜再计败,不知等着殿下的还会是什么。只怕一计比一计狠毒。
方二听了自告奋勇,“那晚上属下亲自盯着那太监!以防他自尽或是向他的主子传递消息。”
方大思及他兄弟二人明早一走,殿下身边无可用之人,提议道,“殿下何不向路夜要些人手?”
赵广渊听完顿了顿。想了想方大这个建议……
路夜的确是极好的合作伙伴,他从外祖父那里知道了路夜,但并不知路夜还管着外祖父的暗卫营。且在外祖父去后,他原本以为被父皇一同灭了的暗卫营竟然还在。
而且路夜就在京城。
那间东盛典当行,他以前也是经常光顾的,没想到竟是外祖父暗中的产业。
他也是鬼使神差,竟然听信了那天晚上自称后世之人的话,派人暗中联系了路夜。路夜恨透了父皇,恨透了赵室,但最后他还是来见他了……
想着与路夜那晚见面的情形,赵广渊暗自叹了口气。
对着方大方二摇头:“路夜现在并不信任我。在取得他的信任之前,我还不宜消耗他的人情。”
“怎说是人情!”方二跳脚。
“路夜本就是吕国公的下属,那暗卫营又是吕国公留下来的,现在吕家已经没人了,当然是留给有一半血统的殿下了!那路夜就该认殿下为主,听殿下差遣,怎说是欠他人情!”
方大瞪了一眼不满的兄弟。
看向赵广渊,“殿下所虑极是,路夜能放下恩怨,前来一会殿下,可见他与殿下所谋之事是一致的。路夜现在时刻想着积蓄力量,盼着有朝一日为吕国公平反。但就凭殿下姓赵,他恨乌及乌,对殿下还是有怨的。”
吕国公一家惨死,阖族尽灭,离现在不过两三个月,路夜恨不得毁天灭地。方大叹了口气。
林照夏并没有出声,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原来这世和另一世已全然不同了。
他听了她的话,也信了她的话,果真派人联系路夜了。
想着另一世的他,浑然不知,还是靠着一本野史才得知了路夜及暗卫营的存在。
这一世的他,没有沉浸在悲痛中,而是化悲愤为力量,暗中筹谋。他一定比另一世的他更出色。
今日是他被贬来守陵的第一天,他没有中情药,那他还会遇到她吗?他们还会有长至吗?心中忽然有股淡淡的遗憾。
林照夏静静地看他,明明是同一个人,可他却比六年后的他,更多了一份锐气。
忽然见赵广渊朝自己看来,林照夏浑身一僵。
往两边看了看,没人。所以,他是在看自己?
走过去,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哦,还是看不见。
可他却能准确地看向自己,好像与自己对视一样。好敏锐的直觉。
“你们先下去吧。那个下药的太监需看好了,把今天跟来的太监宫女,包括行宫原有的杂役,也细细地再审问一遍。”赵广渊吩咐道。
“是。”方大方二应声离开。
“是你吗?”赵广渊眼神紧张。他查觉到身边的异样,和上回一模一样,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林照夏笑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站定,“是我。”
赵广渊扬了扬嘴角。他的直觉没错。
“你和六年后的你一样,感观敏锐。”
“六年后的我?是六年后我们相遇了吗?”
呃……“也不是。是这之前就相遇了,只是六年后才认出彼此。”
林照夏说完,顿了顿。“怎知你我相识?”他太敏锐,一下子就套出了她的话。
赵广渊嘴角扬得更高。
“你上回劝我不要寻死,还说我以后会遇上一个心爱之人,还生了儿子。你又跟我说了那些隐秘的事,我了解自己,若不是心爱之人,我不会把那些事宣之于口。”
是吗?那她还挺荣幸?
被她看破,林照夏索性不装神秘了。“坐下说话吧,你太高了,我仰得脖子痛。”
赵广渊一听忙道抱歉,引了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在她的身侧。看着一旁的空椅子,那椅子上分明没有人,可他知道她就在那里。
“六年后的我是怎样的?如何与你相遇,并认出彼此?”
“那故事就长了,你要听吗?”
赵广渊点头,“渊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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