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海不由一怔。
感觉二儿子跟换个人似的,真的太不像从前的他了。
不过,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他并不觉得林野会有出息,除非他们老林家祖坟冒青烟。
“立就立!我他娘的还怕你以后跪着回来哭咧咧的求我呢!”
林野虽然知道断绝父子关系法律不支持不承认,但依然想要那张纸。
“放心,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话落,便要去炕橱的抽屉里翻纸笔。
潘秀荣见父子俩话赶话的就真的把关系给断了,又气又急的一把拉住了林野,“老二,你别这样,父子俩哪有隔夜仇,你跟你爸赔个……”
林野认为林福海就是欠打,怎么可能低头道歉!
他拍了拍潘秀荣的手背,直接打断她,“妈,你别说了,我今天既然出手了,就肯定要个志气!要不然,不说明我帮你帮错了吗!以后虽然没爸了,但到什么时候你也是我妈。”
林福海怕事情有变,立马扬声喝道,“你他娘的别拦着,我倒要看看,他个小瘪犊子靠自个能混成啥比样!”
潘秀荣看出二儿子心意已决,哀叹一声只能暂时作罢,想着等气都消了再说。
去西屋取消毒药水回来的邱丽凤,原本想劝说一二,但动了动唇没吭声。
谁还能没点私心呢,小叔子倘若跟公公真的断绝了关系,小姑子以后要考学,那么接班的人自然板上钉钉是她丈夫林城了。
很快,手写的一式两份断绝关系协议新鲜出炉。
林野和林福海都用红色印泥按了手印。
林福海弹了弹手里的稿纸,带点耀武扬威的意思,“行了!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这家人了,马上滚吧!”
“不用你废话!我肯定收拾完东西就走!”
就算林福海不赶人,林野也不可能再跟他在一铺炕上睡觉,没准想起前尘往事生气还得再猛捶他一顿。
林福海的脸再次涨成了猪肝色,“这家里啥东西都不是你的,全是老子赚钱置办的,你赶紧给我滚犊子!”
潘秀荣气的瞬间炸了庙,“放伱娘的狗臭屁!如今家里的钱和东西可都是我们娘几個省吃俭用攒下的,咋能没我儿子的份?我告诉你,别得寸进尺!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
林野无比清楚,母亲这完全是气话,当不了真。
老一辈人很难有勇气魄力迈出离婚那一步,除非出现了觉得触及底线不可饶恕的事情。
反正刚刚回来,也不用急于一时。
林福海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今天晚上先是被二儿子动手,现在又被媳妇叫嚣着离婚,尤其还是当着刚进门几个月的大儿媳妇的面,真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离就离!我一个工人还怕找不到媳妇!”
“好啊!你个老瘪犊子早就起了外心,原来在这等着呢!那好,我就让你如愿,给人腾地方!”
潘秀荣怒气冲冲地立即开始收拾东西,显然要跟着二儿子一起走。
林福海傻眼了。
他嘴巴张张合合,想要说句软乎话却又半天出不来声。
邱丽凤也慌了。
婆婆和小叔子都走了,丈夫还没回来,她一个人跟公公在家……
只有林野特别开怀,没有想到林福海的意外助攻,让他能够带走母亲。
母子俩很快收拾好了东西。
林野全部拎在手里,毫无留恋的离开。
邱丽凤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把他们送到大门外。
等走远了一些,潘秀荣才哽咽的小声说,“老二,都怪妈不好,现在闹成这样,万一传出去,以后你还能好找对象结婚吗?”
林野单手揽住了潘秀荣,“妈,你说什么呢?这事归根结底你也一点错没有啊!错的是他林福海和山外那帮吸血虫!我们自己的钱凭什么总白给他们啊?
至于我结婚的事,你更不用担心,咱们家这块规定男的二十五周岁才能领结婚证,我刚多大啊?不急!”
潘秀荣心里好受不少,轻轻点头,“那倒也是,不过也得先相看着了。”
“这事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关于找对象的事,林野状态还没转变过来,暂时不想考虑,遂直接换了话题,“妈,以后我会赚很多钱,让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潘秀荣虽然知道不一定实现,但当妈的听了也高兴,“我儿子可真厉害!那妈可等着了。”
他们离家前,就想好了去潘秀荣的妹妹家暂住。
六几年的时候,潘秀华一家也扑奔来了,住在距离花园街不远的地方。
母子俩一路聊着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斑驳的大门从里面插上了,透过门缝能看到东屋窗户透出昏黄的光亮。
潘秀荣一边拍门一边叫着妹妹的名字。
很快,屋门开了,有人探出身子问,“姐,是你吗?”
“是我。小华,你们没睡呢吧。”
“没有,听收音机呢。别急啊,我马上拿钥匙给你开门。”
潘秀华的丈夫是伐木工人,采伐的作业点越来越往深山老林里面去,通常住在山上小工队。
大女儿和儿子跟林野一样,也在山上林场干活,在厂部住宿。
所以,只有她带着上初中的老闺女在家,一般都会把门从里面锁上锁头。
一看姐姐和外甥大晚上包袱款款的来了家里,还都带着伤,潘秀华焦急担忧的问明情况后,不由大骂了半天林福海不是人!
潘秀华的老闺女李琳琳,也义愤填膺的不行。
潘秀荣被妹妹和外甥女一左一右的围着,虽然有抹泪却并不怎么伤心了。
林野见状,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
他一个大男人心粗,看问题的角度跟女性也不一样,有时候话说不到点上,不如老姨表妹她们会宽慰人。
潘秀华这时欣慰的看向了坐在炕沿边的林野,“大野,好小子,幸好有你给你妈出头。”
林野立即掷地有声的说,“我肯定不能再让我妈受欺负!”
潘秀华竖起了大拇指,“姐,你这儿子没白养。”
潘秀荣脸上溢满了笑容,“那是。有事我儿子真上啊!看那老瘪犊子挨揍我痛快极了!这么多年堵在心口的一口闷气都出了不少!”
林野不由心生内疚,应该早一点替母亲出气的。
不过,现在也不晚。
潘秀华红了眼圈,“也是咱爸咱哥都没得早,不然还能让他欺负了……对了,大野从沟里下来吃饭了吗?”
“没吃,我们刚才路上还说呢。”
“老姨,你家还有啥饭?”
林野到自己姨家肯定不会外道装假。
潘秀华立马坐不住了,赶紧抹了抹眼睛出溜下炕,“家里还有点窝瓜饼和萝卜条汤,我再给你热上七八个冻豆包,弄个大葱炒鸡蛋,能够吃不?”
“太够了!”林野一语双关,“老姨,我可很久没吃你做的饭了,还挺想的。”
潘秀华笑盈盈的说,“你这孩子,想吃就来家吃啊,又不是外人。”
林野跟着一起去了厨房,打算弄水洗洗手。
从铁艺的洗脸架上拽下毛巾擦手时,在窗台上看到了铺在报纸上似乎新挖出来不久的白色窝瓜籽,他心里顿时一动,拿了几粒放在手里。
窝瓜就是南瓜,地域不同叫法也有不同。
林区几乎家家屋里都有菜窖,秋收过后把土豆萝卜窝瓜白菜等耐存储的放进去能吃很久。
林野借着去厕所的由头出了屋,又在仓房附近找到了农具,然后躲在柈垛侧边闪身进了空间。
刚一进入,就发现了那棵树竟然又长大了很多。
他瞧了两眼就不再关注了。
而是走远一点,选了个合适的位置开始刨坑做种植实验。
窝瓜籽种下后,林野打了点井水浇上。
仿佛眨眼之间,就破土出苗开花结出了十来个异常巨大的窝瓜。
要知道,平常可是需要几个月的生长周期。
简直太逆天了!
太神奇了!
林野上去拍了拍,又试着抬了抬,估计每个都至少一百多斤!
可惜,这玩意太大了,如果想拿出去还得切成块,并且也不值钱。
至于钱多的,林野马上想到了种人参。
林区深山老林里有野山参,却不太容易碰到。
倒是可以琢磨琢磨林下参。
其实林下参和野山参相比就是年头不够。
他有作弊器一样的空间,还怕种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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