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鳌岛上,碧游宫内。
如今截教,硕果仅存的大罗道果们安座,而身着墨色道袍。
比之陈玄,还要年轻几分的道人,面色平静道:“身前九尺地,风雨能进,惟独大道,不可进。”
“汝之剑道,的确是有几分玄妙,即便是对于,我等混元道果而言,亦是如此啊!”
“不愧为太上弟子,不愧为提出了,神治天地的太上玄始。”
“只是,天地纪元、破灭在即,不知师侄,有何事来问我呀!”
这一纪元之末,走得的确是有些快了,他大概率是,看不到他那位二兄,重新开辟纪元了。
元始,一元复始,便是大道啊!
只是,他那位二兄,将自身的道,映照到了大道之上。
是故,才有一见元始,便见大道之论,他这师侄,修的也是一元复始,外加无为之道。
只是,却把剑道,当作是护身之用,实在是有些,过于浪费了呀!
这样修行剑道的种子,应该交给他教导才是,跟了太上到了最后,都跟玄都一个样。
不过还好,太上玄始道侣多,而玄都的话,依旧是孑然一身。
倒是玄都的那位弟子,倒是颇为有些,放荡不羁啊!
陈玄微微顿首,恭敬回答道:“三师叔,七年之后,燃灯提灯而至,洪荒大天地。”
“便是,破灭天地万法之时,我这一次前来,是想要知道,究竟有多少仙真,求到了截教诸多,道兄这里啊!”
“世人都说,论迹不论心,可是如此这般,却是超了,那论心之举。”
“不是谁都,认识截教的仙真,我自然是,知晓三师叔,之公平公正!”
“可就连如此劫难,都想着走后门,那么若是碰到了,其他小事儿,他们还不得,将尾巴翘上天吗?”
“欺压生民,岂不是他们,认为无错之事。”
“事无对错,可是这道理,在我这里没有。”
“既然他们,求到了截教,诸多仙真这里,那么贫道,也只好送他们一个,身死道消了呀!”
走后门也得分时候,这一纪元之末,凡是未曾成就,大罗道果的仙真,都得去那,诛仙剑阵之中走一遭。
而浩渺长河、寰宇诸天、万方天地之内的生灵们,也要面临,沉沦之苦。
凭什么,非是大罗道果,一边消耗着,浩渺长河的底蕴,还想着,带着所有,去往下一纪元。
这天底下,真的有这样的好事儿吗?
他认为,在这寰宇诸天,浩渺长河,万方天地之内,不应该有这样的好事儿。
碧游宫内,宫灯摇曳不止。
众截教仙真面容,可谓是泾渭分明。
云床之上,上清大道尊,环视四周,看了下截教弟子之后,言道:“这话说的没错,即使是截教弟子。”
“没有成就,大罗道果者,也依旧要去,那诛仙剑阵之内,走一遭才行。”
“只不过,截教弟子,在下一纪元,自然有玉宸去渡罢了。”
“毫无保留的来,自然应当,毫无保留的离去。”
“无当、金灵、云霄,还有公明,可有仙真,找到你们求情啊!”
“若是,有的话把名单,交出来吧!”
“你们也都是,大罗道果乐,如此纪元更迭之事,本就容不得马虎。”
“更容不得旁人去偷渡,若是你们不交出来,不过是重演一遍旧日之事罢了。”
他的这些弟子,太过于重情重义了呀!
这并非是说,重情重义不好,而是太过于重情重义,便是执念深重。
因旁人的几句话,便要卖上自己的命,还有那未来的道途。
赵公明面色如常,将一份玉册,毕恭毕敬的递给了水火童子后,说道:“师父,您老人家是知道我的呀!”
“作为财神,数个纪元以来的人们,已经教会了我,一定要等价交换。”
“烧香磕头,求不来财,纪元之末的纪元更迭,更是如此呀!”
“共计有七十多位仙真,走关系走到了弟子这里,可弟子却是一个,也没有答应啊!”
作在财神的位置上,待了数个济源,早就看透了很多事情,所以他自然,不会让曾经的旧事,出现在当下。
况且,下一纪元,神治天地。
对于他而言,有着很大的优势,毕竟在当财神,这件事情上,没有人比他,这个当了数个纪元财神爷,更懂得如何,去当一个财神了。
上清大道尊,面色之上,浮现了些许的赞赏之意,而后更是,让水火童子,将这份玉册,交给了端坐于,蒲团之上的玄始。
“师侄啊!”
“我这截教弟子,又岂是那些,不懂大道之辈。”
“改怎么做,他们自然是,一清二楚呀!”
“若,真是有人违背了定下的规矩,那么本尊必然会,亲自出手,去清理门户啊!”
他知道截教弟子重情重义,甚至在某些时候,会不顾自身的道途,这的确让他很是欣慰。
就如同昔日,那最初纪元时,那一场封神劫难一般。
本该静诵讲黄庭的时候,却是一个接着一个,带着灵宝,奔赴了那殒命之地。
若是他们老老实实的待在,金鳌岛碧游宫之内,难道那些劫难,还敢于找上门儿来吗?
陈玄面色平静言道:“我倒是不担忧,赵道友会做出,某些徇私枉法人之事。”
“毕竟,下一纪元,神治天地的时候,赵道友仍旧是,天地间的财神。”
“遵循森然神律而行,如何回去违背,此神律呢?”
而后陈玄叹息一声,目光略过了,那碧游宫内,摇曳不止的宫灯,落在了无当圣母的身上,说道:“听闻,无当师姐,曾有无生老母,真空家乡之名号。”
“如今真空家乡仍在,可真空家乡之内,又藏匿了多少仙真,又有多少仙真,求到师姐那里,师姐敢于说出来吗?”
起初,这件事情他也不甚明了,若非是他那位亲娘舅,到大罗天走了一遭,这末法之末法,天地纪元更迭的劫难,发生之时,会有不少仙真,偷渡到下一纪元。
这样的行为,是对那些去了,诛仙剑阵之内,走了一遭的那些仙真们,最大的不公平。
他为太上玄始天尊,那么自然要,秉承自己的立下的规矩,就连他的一位到侣,也只是留在了真灵,去往下一纪元。
那些想要偷渡的仙真,又有什么资格,偷渡去往,下一纪元呢?
骤然听闻此言之后,上清大道尊亦是,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无当啊!”
“这件事情,玄始都告上了门来,你不解释清楚吗?”
“事情嘛!总要解释一个,清清楚楚才行啊!”
他是上清,需要在这末法之末,手持诛仙四剑,破灭天地纪元万法,若是他的弟子,都徇私舞弊的话,那么他这个,上清大道尊,还有什么资格。
去破灭天地万法,让那些群仙万真,于诛仙剑真之内,毫无保留的去往,在一个天地纪元呢?
无当圣母面带微笑,言道:“小师弟,这你可就想错了,我这真空家乡之内,可没有什么仙真。”
“至于求上门儿来的仙真,我亦是早已记录在册,共计一千六百余仙真,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片刻之后,那记载着一千六百余仙真之真名的玉册,再一次流转到了,陈玄的手中。
陈玄在仔细的端详之后,言道:“无当师姐,做事情果然是,滴水不漏啊!”
“不过真空家乡之事,的确是钻了空子,钻了神律的空子,不过这非是师姐之错,而是神律,不够严苛之错。”
“所以我补上了神律,非以天地轮回,亦或是真灵投生,破胎中谜,或是被人渡者,而醒悟前世者,皆非正道!”
“师姐可以钻空子,我也可以改神律,大罗天地以百分之七十的票数通过。”
“因为涉及到了无当师姐,所以这一次的大罗天意投票,截教没有投票权。”
“总是要避嫌的啊!”
无非就是,互相伤害呗!
但是,他是大罗天意的倡导者,乃只是下一纪元,神治天地的主导者。
面对三师叔,他或许会怂一些,可是面对无当圣母,他为什么要怂呢?
况且,要是大罗道果们,都像是无当圣母,这么胡作非为的话,那么下一纪元,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在这浩渺长河,寰宇诸天,万方天地之内,总要有一些大罗道果,要站出来,去做某些事情。
有些事情,若是无人去做的话,那么岂不是太让,天地众生所失望了吗?
上清大道尊,面色平静道:“既然是无当错误,只是钻了神律的空子,那么师侄,在事后将神律,补充完整自然也是无错。”
“诚如师侄所言,此事本就无有什么对错,那么不如就此搁置如何。”
“至于,师侄如何料理,那些想要从,我这里走后门的仙真,自然是要依照神律来办。”
无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他又不是不懂,如果说这件事情,没有人被陈玄,给找上门儿来的话。
那么在那诛仙剑阵之内,诛仙剑气抬高,那么几寸也不是不可以。
可如今,既然陈玄都找上了门儿来,那么这些事情,自然要摆放到台面上,论其对错才行。
陈玄将那两份玉册收好之后,说道:“嗯,三师叔所言有礼,无生老母,真空家乡之事情,可以就此打住。”
“但是三师叔,在一纪元,混元道果们,包括家师在内,都不会派遣,超过大罗道果级数的化身,行走于天地之间。”
“家师让我告诉三师叔,下一纪元千万不要越界了。”
可以说,在如今的浩渺长河、寰宇诸天、万方天地之内,或许也只有,他师父伯阳,能够震慑住,他这位三师叔了呀!
在最初纪元初期,他那位二师叔,或许也能够震慑住,他这位三师叔,但是自从那一场,封神劫难之后。
他这位三师叔,一见到他那位师叔,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直接上去打一架。
看看现在东昆仑山上,那紧紧关闭的玉虚山门,就不难看出来,如今的形势,究竟如何呀!
上清大道尊面色从容道:“我为混元道果,执掌纪元破灭之事,素来注重规矩,何以会坏,规矩而行啊!”
“你家师父,实在是太过于,小心眼儿了些。”
最初纪元之时,那一句重新定下,地水火风之事,居然让他那位大兄,记了他这么多纪元。
这不是小心眼儿,这还能是什么呢?
陈玄闻言,也是很合时宜的说道:“三师叔,七年的时间,不过是瞬息之间。”
“不知师叔,打算要在,何地起了,那诛仙剑阵啊!”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总是不缺少,偷奸耍滑的修士,当然也不会缺少,慷慨赴死的修行者。
只是,其中种种,谁又能够,分得清楚呢?
上清大道尊说道:“这一次纪元破灭,应在东昆仑神山,玉虚山门之外。”
“大摆诛仙剑阵,从毁灭处开始,方才有新生,这也符合元始的一元复始。”
“从哪里毁灭,就该从哪里诞生的道理啊!”
他既然都决定了,要在这一纪元末,同他那位二兄,好好地做一次学术交流。
那么即便是,他大兄来了,也难以改变他的想法。
陈玄自然,知晓了他这位,三师叔的打算,也只是好说道:“红花、莲藕、青荷叶,三教是一家啊!”
“三师叔,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该去,他处告知了。”
可以说,这浩渺长河、寰宇诸天、万方天地之内,值得他亲自去,跑一趟的势力,并没有多少。
可真若是仔细论起来,也有不少势力,值得他亲自去跑这么一趟啊!
上清大道尊,叹息道:“红花、莲藕、青荷叶,三教是一家啊!”
而后,当那太上玄始,自那碧游宫走出后。
上清大道尊呢喃自语道:“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呀!”
大概实在,最初纪元,那一场封神劫难,之前的旧事了。
如今,数个纪元走来,记忆早已模糊,旧日之事,不知道为何,总是忘得格外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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