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雁鸣湖畔,寒蝉凄切!
雁鸣湖畔,那冬林中,寒蝉凄切之声,依旧回荡在众人耳畔。
墨池苑的弟子们,很是好奇为何在着严冬之中,还能听见蝉鸣之声,冬日里的蝉鸣声,总是让人感到稀奇。
可举目四望,耳畔只能听见,越发盛大的蝉鸣声,却不见寒蝉影。
寒蝉凄切,却不见寒蝉之影,甚是古怪。
陈玄目光依旧平静,似乎耳畔的寒蝉声并不存在一样,他的眉心中,那一道云篆,呈现出赤色。
而后陈玄挥动衣袖,那雁鸣湖畔的寒蝉声,戛然而止不再响起,冬日里的寒蝉凄切,应是对那长亭碗才对,这位昔日的魔宗宗主,现在的书院三先生余帘。
在那座小楼内抄写了二十余年的簪花小楷,也未能消除嗔怒,杀机越发的旺盛了。
陈玄向前走出一步,挡在了莫山山身前,平淡的说道:“传闻在风暴海外,有神兽能腾云驾雾,又有昊天神,呼风唤雨之能。”
“在其颈部,有一鳞片倒生,是故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又听闻,西方有蝉,藏匿于泥间二十三年,待到雪山洪水冰融至,方始苏醒;于泥水间沐浴,于寒风间晾翅,振而飞破虚空。”
“传闻中,昔日的魔宗宗主林雾修行的正是二十三年蝉,如今冬林内,寒蝉凄切,应是林雾到了。”
起手,挥袖,有风雪自生,直奔冬林而去,待到风散雪尽时,冬林之内,再无一声蝉鸣。
余帘的神情先是凝重,后而舒展开来,说道:“如此蝉鸣,应是魔宗宗主到了,只是不知道,魔宗宗主,来此冬林,究竟意欲为何?”
“陈先生,所言逆鳞之故事,的确很是不错,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可陈先生之逆鳞,又在何方呢?”
这一声又在何方,余帘朝着左边走了几步,仔细打量着那位,在人间素有名望的书痴,红墙白雪一般无二的书痴。
陈玄那平淡的目光,看向了远处,说道:“我之逆鳞,唯有自知,吾性自足,即使是昔日的魔宗宗主,入了那玄之又玄的天魔境界。”
“于此间出现,又如何能逃得过,煌煌天意呢?
“天意人心,我却有一剑,可辟地、绕城、破山、斩神、镇魔、如荧惑流星火雨一般。”
“只是无人,前来试锋芒!”
剑最有威慑力的时候,就是在剑不出鞘的时候,一旦剑出了鞘,那么自然而然就会吓走不少人。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那一柄剑,的确吓住了不少人,人们对于未知总是显得畏惧。
余帘清秀的脸上,那一抹怒意一闪而逝,没能买到湖,还被这位陈先生,讥讽了好一阵,着实是让人气恼,可余帘此时此刻,却不能怎样。
余帘微笑着施了一礼,然后说道:“陈先生,莫山主,冒昧来访,实在是抱歉了。”
“我家小师弟不日,将会在三十里外的大湖畔,与那镇北大将军夏侯生死决战,介时还望两位能够前去一观。”
陈玄微微点头道:“书院十三先生宁缺,越境而战夏侯,这一战应该很有看头。”
“余教习,放心到时候,我定与山主前往。”
在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或许那位假死以脱身的光明大神官,会出现在这一场,越境而战的决斗中也说不定。
他一直都不相信,一位光明大神官,会这么轻易的死去,没有带走任何人的死去。
所以他不会卖掉这一方雁鸣湖,他也没有资格去卖掉这一方雁鸣湖。
余帘遂而转身离去,芊柔的身影,消失在了雁鸣湖畔。
而这时候,雁鸣湖畔对岸的冬林中,那若有若无的蝉鸣声再次响起,只是与之前那一次不同,这一次的蝉鸣声中,多了几分未曾宣泄的怒意。
或许是怕惊扰到了不相干的人,这一次的蝉鸣声若有若无,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有蝉鸣之音落于耳畔。
莫山山听着耳畔,若有若无的蝉鸣声,问道:“陈先生,林中的寒蝉,似乎再起。”
陈玄扭头看向了,雁鸣湖对岸雁鸣山下,那山林中方才未曾散尽的风雪,微笑着说道:“邪魔外道,不足道!”
“假如魔宗宗主林雾,真的现身于这长安城中,担心的也该是书院,而非是咱们。”
魔宗宗主已经走了,换做旁人若非是亲眼所见,又怎会相信,那昔日的魔宗宗主,在修行了二十三年蝉后,褪去了男相,化做了女身。
修二十三年蝉,仿若是走了一场,不曾饮了孟婆汤的轮回事,只是二十三年蝉,立意颇为高远,符道门之意,可却硬生生的炼成了这般模样。
男身女身之别,若不经历难以走出,可大多数情况下,在记载中大多会躲避劫难,或是以幻化神通,然而林雾,或者说余帘,亲身而往渡此劫难。
一朝渡过,必然是石破天惊,只是二十三年未到,余帘依旧迷茫。
在哪温润的金乌光芒下,陈玄与莫山山结伴而行,往雁鸣湖的篝火处走去。
三昧真火煅烧出的平滑铁板上,炙烤得滋滋作响的鲜嫩羊肉,早已不剩分毫,有的只是一位,饮着果酒,不断着嗝的道痴。
莫山山有些无奈的看着,坐在椅子上,不得起身的叶红鱼,说道:“叶红鱼,吃那么多,你还提得动道剑吗?”
叶红鱼打了个嗝,放下手中琉璃杯后,笑着说道:“如何提不得道剑?”
说着叶红鱼就要提剑而起来,但刚一起身,却又立马坐了回去,她说道:“提不得道剑,又如何?”
莫山山秀眉微蹙,不知道该怎么,数落下这位贪吃的道痴。
陈玄站在一旁,平静的说道:“数日后,长安城三十里外,大湖畔!”
“有一场越境而战的决斗,既分胜负,也会分出生死。”
“道痴,是否要去一观?”
叶红鱼平静的说道:“书院三先生,前来买湖,应该也是为了此事,这下子宁缺连地利都不占了,或许会生出许多波折。”
雁鸣湖畔有阵,是惊神阵的某个节点,可以拿来做很多的事情。
陈玄平静的说道:“很多人把身家,都压在了棋盘上,棋盘上的棋子,如何会死呢?”
虽有言,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可没有天时,哪里来的地利跟人和。
哪怕是宁缺不敌夏侯,说不定天上,也会掉下里一块陨石,把夏侯给砸死。
某位刘姓皇帝,最为占据天时,看的堪称为天人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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