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座位？为什么？”
早田奈绪的声音大了一些。
隔壁在修剪盆栽的古文老师推了推老花镜，看向这边。
源川濑静了一下，余光确定北川麻美还在整理作业后，才继续说，“老师误会了，我是想知道为什么突然把北川同学调过来。”
“你们有矛盾吗？”早田奈绪有些担忧的问。
年轻漂亮，又善解人意的早田督导，很受同学爱戴，尤其是男生，私下总在讨论她的胸围。
源川濑是正经人，每次都是默默听着，从不参与讨论。
“这倒没有…”
“那就好，换座位是为了帮助成绩不理想的同学，这也是学校的意思。”早田奈绪飒爽的声音，和那傲人的身材完全相符。
“老师不怕谈恋爱耽误学习吗？”源川濑问。
“源川，你一直很让老师放心，老师相信你不会这样的…”早田奈绪无奈叹气，心里希望源川濑真的是随口一说。
源川濑想了一下，回答：“我担心北川同学的成绩会更加下滑。”
早田奈绪愣住了，半响后才结结巴巴地‘诶？’了一声。
“怎么说？”
“我感觉北川同学会喜欢我。”
要是其他男生这么说，早田奈绪只会当是玩笑。
但对方是源川濑。
如果有人说源川濑很帅，她大概会犹豫一会，然后赞同的点头。
犹豫，是因为自己身为老师，不能对学生有非分之想。
可惜这样的学生，平时却不喜欢社交，导致朋友很少，感觉和现在的小年轻不太一样。
这要是放在自己高中那会，如此昭和风气的男孩，肯定是抢手货…
这时，办公室又走进一道身影，源川濑瞥了一眼，有些意外。
对方在看到源川濑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些许变化。
“九宫，你来啦…”
早田奈绪像是在撇开话题，视线已经从源川濑身上移开。
“早田老师好。”
九宫葉小声问好，接着又斜了一眼源川濑。
“源川同学也是。”
与昨晚的朦胧相比，九宫葉的脸色更加清丽，大概是整理一番才来学校的。
源川濑盯着她的嘴唇，点了头。
“你们认识？”早田奈绪有些意外。
“昨晚…”
“昨晚回家路上认识的。”源川濑抢先回答。
不知为何，有种不阻止，她就会把过程描述一遍的感觉…
和同学共度良宵，学校处分是小事，源川濑只是不想让还在田里务农的父母失望。
九宫葉的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但脸上依旧平静。
‘敢做不敢当？’
源川濑不知道自己怎么看懂的，反正就是能看懂。
这个女人…
后悔昨晚没多给她一点教训了。
“好啦。”早田奈绪一拍手掌，发出清脆的声响，“既然都认识，那就方便多了。”
源川濑露出疑惑的表情。
早田奈绪看向一旁的少女：“九宫，我没记错的话，清水也有和你说过辅导事宜吧？”
清水纱织是一班的督导，源川濑见过几面。
是个奇怪的女人。
“是这样，没错。”九宫葉似乎觉察到什么，眉头微微拧成好看的皱纹。
源川濑举手提问：“为什么要用‘也’？”
早田奈绪无视了少年的疑问。
“学校打算针对成绩不理想的同学开展辅导工作，需要两位同学帮忙…”早田奈绪满脸笑意的说道。
“老师，我并不知道有这件事啊…”源川濑发出抗议。
早田奈绪双手环住傲人的前胸，“现在你知道了。”
“成绩好的学生，在奈良应该完全不缺。”九宫葉明显也不太愿意。
早田奈绪无奈的笑道：“但是入选名单里，只有你们两没有社团活动，九宫是刚转学没多久，源川，你要反思！”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入学一年，身边的同学或多或少都有一两个社团，源川濑则是一直没参加的想法。
毕竟算上打工，自己的时间也没剩下多少。
“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学校当然不会强制，但老师还是希望你们能试试…”早田奈绪来回看着两人，笑着说，“我记得中国有句古话叫‘教学相长’，帮助同学也能相应提升自己呢。”
“其实学习是一件自律的事，我不认为有人帮助后，他们就能提升成绩。”九宫葉很客观的给出理由，似乎是觉得这样太过武断，又加了一句，“至少大部分不会…”
“我倒觉得，这个年纪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没错。”相比之下，源川濑的回答相对要好一些。
“但是选择辅导后，可以不用参加社团活动哦。”早田奈绪提醒道，“如果你们都不想参加社团活动的话。”
九宫葉手抵下巴，想了一下，“比起社团活动，辅导确实更好一点...”
源川濑一听，不乐意了。
“意思是，辅导和社团活动必须二选一吗？”
早田奈绪终于不在掩饰的说道，“是这样的。”
自愿？
不会强制？
“我以前就知道社会险恶，有时不得不被迫做出选择，但没想到，奈良居然也有。”源川濑叹了一口气，“学校不是一直在倡导民主吗？”
早田奈绪将测验纸卷起来，探身靠近源川濑，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好啦，就当老师找伱们帮忙，事成有奖。”
早田奈绪靠的很近，都要挤到源川濑面前了。
“靠得太近了老师，我都闻到香水味了...”
早田奈绪又拍了一下，这次稍微用力了，“正经点！”
这时，上课的预备铃响起，一班位置比较远，于是九宫葉就先走了。
“源川同学...啊嘞？”
看着九宫葉的背影，北川麻美愣了一下。
“一班的九宫葉。”源川濑介绍道。
“不不不...”北川麻美顿了一下，“我认识她，单方面认识，只是...”
“只是什么？”
两人走在回班级的路上。
源川濑并不想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两人相处，总要有点话题。
“九宫同学很漂亮，但是听说她性格高冷不好相处，说话也比较刻薄…”北川麻美用很随意的语气说着，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她又连忙笑道：“当然，这些都是听说的…”
“会吗？我觉得还好吧。”
源川濑想到昨晚，少女被自己压在床上强吻，那柔软的触感似乎一下又回味起来了。
该死，遇到那個女人开始，自己总是会没来由的胡思乱想...
还好下节是古文课，不用太认真。
源川濑自顾自的想着，丝毫没注意到身旁的北川麻美眼神不对劲。
‘那个女人除了长得好看一些，根本没有任何优点吧？’
‘难道源川同学更喜欢高冷的？’
“怎么了？”敏锐的觉察到戾气，源川濑转头问了一句。
北川麻美又恢复甜美可爱的笑容，“我在想，数学老师最近好像更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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