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黑熊突从被窝翻身而起,警惕的望着窗外。
“叩叩叩”
几道敲门声非常突兀的响在黑暗中,黑熊凶狠的大吼起来,“嗷嗷嗷嗷獒獒...”
睡梦中,徐诞听到黑熊叫声,睁开一只眼看了下,伸手将它抱进被窝,“都这么晚了,叫什么叫,还睡不睡觉了?”
黑熊挣扎着要起来,无奈主人力气太大,只能乖乖躺下。
没多久,便随主人一起,沉沉睡去。
一夜好梦。
翌日起来,徐诞只觉疲惫一扫而空,全身清爽。店家老婆子听到动静,送来热水洗漱。徐诞感觉客栈服务不错,就是不知道价格怎么样?应该不便宜,毕竟包吃包住。
走下楼,店家招呼道:“小郎君起了,刚好老婆子煮了面,要不要来一碗?”
徐诞正好肚子饿,便吃了一碗,顺便找店家要个破碗,喂了黑熊。
吃完后,想出去逛逛,顺便把衣服裤子等东西换一换。既然来到这里,就要入乡随俗,不要整日奇装异服,不与人同。
《楚辞·渔父》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沧浪水清的时候,我可以洗系帽的带子;沧浪水浊的时候,我可以用来洗脚。
不要水清的时候,你偏偏要做那浊流;水浊的时候,你偏偏要做清流。结果不是你同化它们,便是被它们同化,或者淹没。
人也一样,太过标新立异,不是孤家寡人,就是为世所弃。
所以历史上改革者从来没什么好下场,但无一不是流芳百世,千古留名的圣人。
什么圣人不圣人徐诞不知道,他只想把身上衣服换了。
可当他踏出客栈的时候,忽然想起放在客栈的东西,连忙跑上楼,把玉龙子、金虫草等贵重物品装在背包随身带着,然后才把八度剑挂在腰间,抓起噬魂阴阳槌,抱着黑熊出门。
出门的时候想起一事,问道:“店家,你昨夜有没有敲我房门?”
“没有没有,大晚上敲什么门。”店家连连摇头。
“喔,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徐诞感觉没听错,但他说没有,也不好再说什么。
待他走远,店家飞速跑到徐诞房前,上面之前贴着一张灵符,现在已化为灰烬。
“造孽啊!怎么又出来了,幸好没伤到客人。”店家老婆子在后面抱怨道。
“应该是护城阵法有漏洞,让一些东西跑进来了。你先看一下店,我去县府买点灵符,顺便说下此事。”掌柜说道。
“那赶紧去,这事可耽搁不得。”
“唉,要不是店一直卖不出去,咱们何至于逗留在此。”
“可不是,你抓紧找人来看,实在不行少要点钱,早点把店卖了。固儿来信说,英娘再有几月就要临盆。到时我可不管你什么店,我老婆子要去带孙儿。”
“知道知道,早跟牙行说过,外面还挂了牌子。谁让我们这边太偏,住店的人都在南门。想要卖,人家也要看地方,总不能做赔本买卖。”
掌柜说完,就去柜台拿钱买灵符。
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老婆子好好看店,不要乱走。
徐诞顺着店家指引来到一家做衣服的铺子,店内布料颜色鲜艳,绣工也不错,里面有成衣,也有专门定制。看到有人上门,一名面貌姣好的女娘上前招呼。
“小郎君,可是需要衣物?”
徐诞点头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适合我穿的衣服?”
女娘打量一下,将他请到里面梳头打扮。
不一会儿,徐诞出来,恍如换了一个人,只见他头戴小帽,身着月白长衣,腰系羊脂玉佩,脚蹬皂黑长靴。若是手上再拿一把折扇,岂不是一浊世独立,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徐诞站在店内等身高的铜镜前看了看,对自己衣服装扮很满意。又跟店掌柜订了两件换洗衣物,才付了银子,拿起换下衣服走人。
“小郎君,你这皮毛可要卖?”女娘忽然问道。
听到她的话,徐诞想到昨日皮货店掌柜的目光,豁然大悟。
那家伙原来看的不是自己衣服样式,而是自己的皮毛裤子。这东西也不知有什么稀奇,竟然让他们先后惦记上。之所以知道是皮毛裤子,是因为他现在身上也就只有这东西值点钱。
至于,蘑菇皮和鹿皮,还是算了吧,都是什么玩意儿。
徐诞拿起皮毛裤子,问道:“你说的是这个吗?”
“对的。”女娘甜甜笑道。
“这东西有什么好的,你和皮货店的蔡掌柜竟然都这么喜欢?”徐诞疑惑道
女娘没想到还有人看中,暗暗骂了一句,好在没被人买走,自己还有希望。听到他的话,说道:“小郎君有所不知,别看皮毛不好看,却十分柔软,能暖身挡雨,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怕他不信,女娘拿出一杯水倒在上面,真的是沾水无痕。
不用说其它,只冲这一点,皮毛就不可能便宜。
“好东西啊!”一名男子从外面走入,看着皮毛眼睛冒光。
“马东家,就算好东西也与你无关。”女娘冷冷的说。
“藑(琼)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你又还没买,怎么会与我无关呢?”马东家呵呵笑道。
“现在我已经买了。”藑娘寒脸与对。
“是吗?”马东家转身问徐诞,“小郎君,你可是将皮毛卖给她了?”
藑娘连忙朝徐诞使眼色,眼中不无哀求之意。徐诞想方才藑娘又是帮自己穿衣,又是帮自己梳头,服务不错,忍不住怜惜道:“确实卖与她了。”
马东家笑容顿收,看了看徐诞,又看了看藑娘,“哼”了一声,走出店去。
“多谢小郎君相助,要不然又要被他缠上了。”藑娘上前谢道。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小郎君放心,等会儿我会找人鉴定皮毛。届时不管多少,我都会加钱买下,绝不会让小郎君吃亏。”
徐诞对此并不介意,一点皮毛而已,不值得为此挂心。但藑娘盛意拳拳,也不好拒绝。他等会儿还要转转,所以两人约好下午在客栈鉴定。
又聊了两句,徐诞告辞离去,继续在城中逛了起来。
走没几步,看到一家皮货店,探头一看,是昨天皮货店掌柜蔡喜夫所开。
蔡喜夫看到他换的新衣和手上拎着的包裹,眼睛一亮,道:“小郎君来了,可是有什么皮子要卖?”
“没有,昨日都卖与你了。现在身边只剩下一些鹿皮做的衣物,估计你也看不上。”徐诞摇了摇头。
“小郎君不是穿着一条裤子吗?那裤上皮毛不错,小郎君若愿意卖,我可以多给些银子。”蔡喜夫又说道。
“你说晚了,我刚才已经卖给前面制衣店藑娘掌柜。”
“可惜了,多好的皮子。”
“自然是好皮子。那两玩意儿被我一槌打死,里面骨头肉都烂了,外面皮毛却还十分完整,连点褶子都没起,你说能不好吗?”徐诞又将打杀那两东西的情形跟蔡喜夫说了一遍。
蔡喜夫惊讶不已。
“没想到还有这种事,以前总听打猎的人说狩猎危险,却从未经历过。今日听小郎君说,却是见识到了。”
“其实也没什么,要论惊险还要数遇到花尾虺,那玩意儿才阴险。
那天我走在草原上,忽然看到一朵超级漂亮的花,刚想过去瞧,那花尾虺破土而出,口喷毒雾冲我咬来。我哪是那么好咬,立时冲天而起,身化二十四诸天,槌舞千山,宛如天尊临世,盖世无双。只那气势就将花尾虺压得抬不起头来,乖乖受死。
只是奇怪,我带花尾虺进城的时候,那些守城的兵却一个个吓得要死?”徐诞疑惑道。
“小郎君有所不知。”
蔡喜夫叹了一声,道:“以前有一次,城门把守不严,被夺命花尾虺进城,大肆喷吐毒雾,死了不少人。现在这批守城官兵还是那次之后调来,大家都知此事,谁见了不怕。”
“喔,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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