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蠢坏贪官
舞阳南部群山之中铁矿储量相当高,即便在后世仍是河南首屈一指的钢铁产地。
早先刘升抄缴了舞阳的所有铁矿、生铁、精铁等,出于安全、方便等方面考虑,利用从舞阳搜集的工匠,在确山建立了几个铁厂。
那几个铁厂、钢厂的生产工艺,是工匠们参考刘升所给的后世相关技术,做了一些符合时代条件的更改后而形成的。
虽不是完全体的近现代技术,但那几个厂生产钢铁的效率已然超过明代寻常铁场的十倍以上——赖于此,确山的兵工厂才能快速生产兵甲、枪炮,让崋军拥有在当代足称顶尖的精良装备。
而当时限制钢铁厂、兵工厂产量的因素有三个,即:铁矿、河流、工匠。
大崋占据汝阳后,算是勉强解决了河流以及工匠方面的问题。
待拿下舞阳,刘升便在舞阳设立大崋的官办铁矿、炼铁厂、炼钢厂、兵工厂。
就此,直至刘升入主南京前,大崋的钢铁产量都是足够军中使用的。
至于说刘升入主南京后,可供开发的铁矿便更多了,比如说南京西边的马鞍山,以及湖北、湖南、江西的一些铁矿。
若是刘升不想攀科技树,只满足于建立一個较为传统的封建王朝,便不需要再改变些什么,因为如今大崋的钢铁产量已经超过宋元明三朝。
于是便陪着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了,若陛下有什么需要,还请将军一定通知我。”
“陛下舟车劳顿,需要休息,还请陶知县回去吧。”侍卫团的一名哨官板着脸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谁知进入县衙后,他却被侍卫拦在了大堂外。
当刘升来到舞阳县城外,竟意外地发现,舞阳知县带领县衙官吏以及官办铁矿、铁厂的一些官员,弄出不小的排场来迎接他。
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工业化便是必须要走的道路。而想要实现工业化,搞好钢铁业便是重中之重。
···
舞阳知县陶稚规见刘升步入县衙,本想跟着进去,面圣一番,看能否加深刘升对他的印象,乃至获得圣眷——自认为今日迎驾之事办得还不错,应该能让刘升满意的。
哨官根本不接话。
只要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欢臣工大搞排场,把人力、物力、时间等浪费在虚头巴脑的事情上。这个舞阳知县明显是不了解他,又想获得重视,才搞了这一出。
至于随行的亲卫军三个旅,则是驻扎在城外。
如此,舞阳铁矿、炼铁厂、炼钢厂、兵工厂等作为大崋较早一批的官办钢铁“企业”,自然让刘升颇为重视,也就将舞阳列为了御驾南巡的经留地之一。
陶稚规下意识想要给这位哨官点好处,可银子都要拿出来时,才豁然惊醒,此举怕是很容易让刘升知道,弄巧成拙。
同时他在心里暗想:这舞阳知县等官吏除非在实事上做得很出色,不然怕是要倒霉了。
白晓生低应一声,便去安排人手。
城门三里外,山呼万岁之声中,刘升却冷起了脸。
虽然心中不喜,甚至有些生气,但刘升并没有当场发作,而是摆手淡淡道:“平身。”
但刘升志在建立一个近代化的封建帝国,让大崋称霸全球,至少强大个三五百年。
随后带着侍卫团进城。
在去往县衙的路上,刘升便召来随行的绣衣卫副统领白晓生,道:“派人查一查舞阳知县,以及舞阳的其他官吏,包括那些官办铁矿、铁厂、钢厂的官员,尽量快些。”
“是。”
见此,陶稚规只好退下去,前往县衙旁边的临时住处。
同时他心中也隐隐产生一种不妙的感觉,暗想:我做的那些事都颇为隐秘,舞阳又是小地方,那位应该不会注意到吧?
···
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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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又洗漱了一番的刘升神清气爽,半点疲劳之态也无。
不过当他坐在县衙大堂上,看着绣衣卫初步搜集到的陶稚规等舞阳官吏的秘密情报,神色却逐渐变得阴沉下来。
原本他只是不喜陶稚规为迎驾大搞排场,才让绣衣卫顺便查一下,没想到还真查出了不小的问题。
看完后,他将绣衣卫的这份报告往桌案上一拍,目光冷森森地道:“在县衙任用亲信,在其他部门安插关系户,暗中收受贿赂,帮助一些商人搞不正当竞争。
朕真是没想到,大崋建立尚且不足一年,便有人敢在舞阳这等军工重地弄权贪腐,搞得县里和官厂乌烟瘴气,真是胆大包天!”
侍卫们很少见刘升对大崋“自己人”这么生气过,一时噤若寒蝉,也让大堂内的气压更低了,便连白晓生这等近臣都不敢吭声。
平缓了下情绪,刘升才冷声道:“先调虎贲卫第三旅到南边去,控制所有官办铁厂、钢厂、兵工厂,随时听候朕的命令。
再调一个团的胜捷卫入城,连夜抓捕陶稚规等贪官污吏,审问、彻查!”
“遵命!”
大堂内侍立的侍卫统领杨魁五应了声,立马安排侍卫,拿着刘升的手谕去传令。
顿时,入夜后还算安静的舞阳县城沸腾起来···
县衙附近的商务局衙门后院,同样吃过晚饭的陶稚规正在跟县商务局局正刘敏熙喝茶。
想到前日此时,两人还由两个县里的花魁陪着,在私宅喝着小酒,此时却因随时可能被召见,连酒都不敢喝,陶稚规便觉得有些难受。
“也不知御驾什么时候会离开。”
刘敏熙倒是很淡定,悠闲的喝了口茶,才道:“只要让那位事事顺心,看到他想看到的,自然不会在舞阳久呆。”
听此,陶稚规想起今日未能成功面圣之事,不禁狐疑道:“陛下是今日申时初进城的,却并未召见我,那些侍卫对我也没好脸色,你说会不会是咱们的事发了?”
“怎么可能?”刘敏熙虽官职更低,可却是团伙的谋主,闻言笑道,“你要知道,那位来舞阳前已行军大半日,想要先休息乃人之常情。
至于说侍卫不给你好脸色——你只是个区区知县,而非阁部宰辅,仅论品阶兴许还没人家侍卫团的一个普通将官高,人家凭什么给你好脸色?”
“说的也是。”陶稚规很容易被说服了。
刘敏熙则又道,“至于咱们的那些事,基本都是在规则之内办事,没有违法的,甚至是没有苦主。如何能事发?”
陶稚规再次点头,彻底安下心来。
他也觉得自己上任以来,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将亲信放在重要职位上,在其他部门安插关系户,这在以前大明官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至于说帮助某些商人获取官厂外售民间的钢铁份额,也不过是透露了些消息,在职权内动了些手脚而已,算不得什么。
谁让那些商人识趣,知道帮衬他亲族的生意呢?
就在陶稚规这么想时,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及兵甲碰撞声,随即便听见大门被猛地撞开。
“亲卫军奉旨拿人!敢有阻拦者一律按同党擒拿!若有武力拘捕者,格杀勿论!”
听到这动静和宣喝声,陶稚规、刘敏熙同时打了个激灵。
然后陶稚规就慌了神——他原本只是个普通秀才,姻缘巧合加入崋部,又积累了写功劳,被遴选为知县,实际能力并不强。
此时,陶稚规下意识看向自他任舞阳知县以来,一直帮着“出谋划策”的刘敏熙。
却见刘敏熙已经起来往后院墙跑去,身手敏捷得都不像是个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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