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崋部义军的轻视,梁飞既没有做敌情侦查,也没有先用小股骑兵试探,带着五百骑直接就莽向土丘!
“杀呀!”
仗着自身勇武,身披两层甲,头戴八瓣圆铁盔,梁飞更是带着几十名骑兵家丁冲在最前面,做整个骑兵锋矢阵型的箭头。
结果在接近土丘一百多步的时候,才发现前方地上洒了很多铁蒺藜!
铁蒺藜这种专门防御骑兵的东西,早在战国时期就出现了,大明自然也是有的,但多用在北疆边关与蒙古、建奴骑兵的作战中。
梁飞常年在内地剿匪,从未有哪支流寇、贼匪用过这种东西,以至于他几乎忘了铁蒺藜的存在。
他麾下明军骑兵也是如此。
此时他们马速已经相当高,根本勒不住马!
瞬间不知有多少骑人仰马翻!
便连作为游击的梁飞也摔倒在地,全赖身手好、又穿着盔甲,才只受了些轻伤。
他回头一看,目嗞欲裂。
只见几十个骑兵家丁,竟因区区铁蒺藜摔倒一大半!
靠前一些的还只是受了些轻伤,可靠后面的,却被后续冲来的骑兵践踏,不少人当场毙命!
再算上摔倒的普通骑兵,五百骑竟然上来就死伤近百骑!
来不及发泄怒火,梁飞连忙向战场一侧绕去。
正是此时,他听见土丘上传来一连串清脆的炮响,足有上百声!
虎蹲炮?
贼军竟有虎蹲炮!
心中惊惧的同时,梁飞赶紧扑倒于一匹伤马后面。
只听见仿佛下了一场猛烈的冰雹。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战马嘶鸣,不知又有多少官军骑兵被虎蹲炮打倒!
如此不算,土丘上更是冲下来一大排端着鸟铳的士卒。
在铁蒺藜地带的边缘,距离骑兵被摔倒淤堵处六七十步的地方开枪!
砰···
一轮枪响,又倒下去一些官军骑兵。
剩余骑兵这才缓过来,向两侧奔逃。
刘光祚带着官军主力此时距离土丘尚且有一里多的距离。
瞧见梁飞率领骑兵冲过去先是莫名栽倒一大批,接着一阵炮响、一阵枪响,又倒下一批,竟不由呆了呆。
随即便大怒!
“梁飞这個二球!他娘的骑兵是这么用的?!”
再见逃回来的骑兵不过三百余骑,刘光祚心疼得直滴血!
那可是骑兵啊!
他从崇祯初年开始剿匪,在各个地方兜兜转转十余年,也才攒了五百骑而已。
如今竟被梁飞一战败去一小半!
不仅如此,骑兵大败,更是让官军原本高昂的士气大跌!
但刘光祚并没有就此作罢的想法。
骑兵虽然损失惨重,但好歹试探出贼军有虎蹲炮、鸟铳之事。
贼军有,他刘光祚难道就没有?
目前官军步卒仍是贼军的近三倍,又是在平原上,这要是不敢打,他过去十余年就白混了。
“各千总、把总听令,分五路围攻——贼军人少,必定难以应付!”
随着刘光祚新命令下达,官军和乡兵很快分成五路,向崋部义军驻守的土丘围去···
土丘后面。
第二团三营长马鸣风过来道:“团副,明军要包围俺们,咋办?”
“只能依靠土丘死守!”黄敢大声道,“河道在这里拐弯多得很,赫连指挥、刘团副离我们都只有几里地,咱们只要坚持一阵子,就能等到援兵!”
“俺明白了!”
马鸣风当即去加紧布置防御阵地。
黄敢一开始就做好了应对官军围攻的准备——对他来说,正面抱着试一试心态洒下的铁蒺藜能毙敌一两百骑,已经是意外之喜。
除了他亲自应对正面之敌,又让二营长马鸣风负责防守北面,让三营营副林战飞防守南面。
兵力则是一面三百人,又留了三百人当预备队。
很快,五路官军便相继抵达土丘两三百步外。
“明军在架炮!先打他们!”
在黄敢的指挥下,一百多门虎蹲炮,分成三面,再次开火。
为了追求射程,这次都用的是铁弹。
每面都有三四十门一起打发,也能形成一张粗陋的弹网。
虎蹲炮利用炮架,也可以勉强做到类似加农炮一般低平射击。
只见几十枚铁弹打过去,顿时七八个明军炮手被击中,当场毙命!
“可惜不是俺们的虎蹲钢炮。”
黄敢看着这战果却觉得有些可惜。
他这两营携带的一百二十门虎蹲炮,都是从襄阳城缴获的。比崋部自己造的虎蹲钢炮笨重不说,射程还短,威力也小。
若是用亲卫军中的那种虎蹲钢炮,几乎能打一里远!
就眼前这两百步的距离,只要前面有人,一发炮弹怎么也得杀伤两三个人,才能会停下来。
刘光祚手下的营兵到底是剿匪练起来的,又有大量钱粮、奖赏在眼前,并没有因为先挨了一轮炮、死了十几个人就崩溃。
在义军一轮炮后,明军虎蹲炮也打响了。
虽然刘光祚部携带的虎蹲炮只有七八十门,炮击密度明显不如义军,但义军因依赖土丘防守,阵型并没有散得太开。
竟然被官军一轮虎蹲炮打得死伤二十几人!
如此双方有各打了一轮,见己方仍伤亡近二十人,黄敢便觉得这么打不行。
他当即招来营副林战飞,道:“一会儿你来指挥,俺带刀牌手用手榴弹炸了他们的虎蹲炮阵地!”
主将负责执行危险任务并非崋部义军习惯,而是黄敢个人习惯。
他这个人就有种不怕死、敢打敢冲的劲头。
林战飞一听便道:“团副怎能冒这危险?你要是出事,俺们必然士气大跌,怕是难以守下去。不就是炸明军虎蹲炮阵地嘛,俺去!”
说完,林战飞就去召集刀牌手。
黄敢见此一叹,没说什么,紧急布置火枪手、弓弩手,准备给林战飞打掩护。
在义军打了第三轮跑后、明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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