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眸间似有粘稠至足以滴出水的浓情蜜意彼此交融。
不同于和其他女人的交流。
卯之花烈的情感表达,往往就是这么地热烈直接。
杀死或者被杀死。
这是她穷尽一生的追求,也是毕生的目标。
激战过后,溯风倚靠在堆砌起来的泥土旁侧,双手交叉落于身前,静静地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不同以往。
随着他实力的不断提升,卯之花烈从最初的授道解惑的剑道老师,逐渐朝着平等的对手转变。
且这一变化还在随着时间的变化而不断地下跌。
感受着怀中的柔软和温暖,溯风突然想到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如果说卯之花烈在最初时候充当的是他的剑道老师。
那他现在是否可以被划分至冲师逆徒那一档位了?
“嘶……”
溯风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眉眼含笑,顿感怀中的身躯越发的香气扑鼻了起来。
似乎察觉到了身下的异样,被回道光芒覆盖的卯之花烈轻轻扭动身躯,将姿势调整至最舒适的位置。
“唔……”
二人的战斗,并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
好在因为常年进行类似的行为,所以居住在附近的平民,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搬走了。
反观受此影响最大的,还是瀞灵廷的队士们。
毕竟,关于四番队队长和九番队队长的谣言,从没有在护廷十三队中消失,反而是随着二人越发密切的交流,变得更为不堪入耳了起来。
…………
距离志波一心失踪的三个月后。
二番队和十二番队因为没有半点线索的缘故,暂时放弃了寻找。
唯有十番队的队士们坚信自家队长没有死去,依旧苦苦寻找着各种可能存在的线索。
至于被破坏的鸣木市,也是在涅茧利的黑科技下进行了修复,就连因战而死的现世人类的魂魄,也是被充填至全新的X型义骸之中。
这种义骸可以让他们以人类的身份继续生活在现世,衣食住行都不会受到半点的影响。
直至寿命结束后,魂魄便会回到流魂街中,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
十番队队舍。
演武场上。
日番谷冬狮郎表情严肃,瞳孔中满是坚毅认真,紧握手中散发着凛然寒意的冰轮丸。
“溯风队长还请小心,我要上了!”
溯风嘴角一抽,默默点头,许可了战斗的开始。
小孩子不懂事,如此言论只能算是无心之失。
一声壮胆怒吼,层层冰柱于刀刃之上旋飞开来,只一刹那便是覆盖了整个演武场,道道冰锥于冰面之上生出。
无序且危险。
场外,伊势七绪推了推精致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以反光的效果遮掩着眼眸中泛起的惊讶。
又一个天才!
日番谷冬狮郎可以说完美地复刻着溯风的发迹之路,入队即是三席,如今在志波一心失踪的情况下,更是几乎被内定为了十番队未来的队长。
早在院生时代就已经掌握始解的他,又经过队士时期的磨砺,如今距离掌握卍解仅差一步之遥。
望着其背影,伊势七绪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斩魄刀,不对,她连斩魄刀都没有。
一时间,情绪更低落了。
“群鸟冰柱!”
日番谷冬狮郎高呼,灵压激荡,无数道如飞鸟般的冰弹于刀刃之上飞出,径直朝着前方的溯风覆盖而下。
密集的冰弹仿佛一张巨大的幕布一般,瞬间便是覆盖了所有能够闪避的可能。
这一击,必定能够让溯风队长退让!
日番谷冬狮郎眼中兴奋充斥,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夸赞的场面。
得到认可之人的认可,是他最大的心愿。
“远远不够啊。”
望着铺天盖地般的群鸟冰柱,溯风摇了摇头,甚至连回应招式的心思都没有。
日番谷冬狮郎想以此来得到他的认可,远远不够。
伴随着灵压的爆发,实质化的青白色光柱顷刻间吞没无数冰弹,只一刹那便是将其悉数碾作冰粉碎屑,融入至脚下的冰面之中。
日番谷冬狮郎当即便是心底一惊。
他料到这一招不会对溯风造成任何的伤害,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连灵压的防御都无法破开。
旋即,日番谷冬狮郎狠心咬牙,灵压汹涌而出,仿若浪潮一般源源不断,极力地压榨着自身的潜力。
“冰龙旋尾!”
他以袈裟斩之态,斜斩劈落冰轮丸,极致的寒意于刀尖之上绽放,无数的水分凝结在冰寒之下顷刻化作大片的冰冻区域。
冰龙爆发,恐怖身躯于冰冻区域之中翱翔而出,庞大的演武场中被阴影覆盖,巨大的身躯携以无尽的压迫之感,朝着下方笼罩而来。
赤红双眸死死地锁定溯风,仿佛将之视为一生之敌。
冰轮丸自下而上,以逆风之态斩出蕴含着近半灵压的全力一击。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回荡在演武场中,震荡四方的鬼道结界光幕颤栗,层层波纹于其上荡漾开来。
冰龙呼啸而出,直奔溯风而去。
面对这庞大身躯,溯风微微点头:“这才有几分样子。”
话音落下之刹,只见他右手抬起,五指张开的同时,如蒸汽般的白色气流瞬间爆发开来。
不偏不倚,红眼冰龙恰好撞在了手掌正上的位置。
卡啦啦啦啦!!
无数冰屑崩落,从龙头位置开始,那骇人的庞大身躯裂开了无数道狰狞的缝隙。
只是瞬间功夫,地面上便是堆满了小山般的巨大冰块。
“没有压力可得不到成长。”
溯风粉碎了攻击后,目光落在了日番谷冬狮郎的身上。
霎时,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死亡盯上了一般,真正意义上的刺骨冰寒于脚底下一路蔓延至天灵盖上。
作为掌握了冰雪系最强斩魄刀的存在,日番谷冬狮郎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身躯战栗,毫无战意可言。
不过溯风管不了那么多。
他的任务就是尽最大程度地去压迫日番谷冬狮郎,让他尽快地掌握卍解,好就任队长一职。
没有瞬步,甚至连速度都未曾爆发。
溯风就那么一步一步地朝着日番谷冬狮郎所在的位置走去。
鞋底踩在冰屑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音,就好像是死亡的倒计时,不断地临近。
黄豆大小的汗珠从日番谷冬狮郎的额头上渗出,惊惧的情绪不知何时已经占据了他的心灵。
无法想象,那些曾经直面溯风队长的敌人又是一番何等的心态。
思考间,溯风已然走到了日番谷冬狮郎的面前,微侧目光,平静问道:
“面对我,你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吗?”
“如果只是这点水平的话,我觉得你根本不适合成为死神。”
“曾经的阿散井恋次在面对我时,哪怕连最基础的斩术都没有掌握,依旧保持着昂扬的战意。”
“比起他,你差远了!”
这句话顿时成了压倒日番谷冬狮郎的最后一根稻草。
高压下,日番谷冬狮郎双眸赤红,胀痛的脑袋中不断地回荡着一句话。
“喊出我的名字,冬狮郎!”
“喊出我的名字,喊出……”
冰蓝色的灵压于其身上萦绕不定,光芒璀璨的同时又瞬间黯淡下去。
“闭嘴啊!!”
震耳的咆哮声回荡在演武场中,日番谷冬狮郎爆发了全部的灵压,庞大的寒气瞬间汹涌而出,顷刻间将整个场地悉数冻结。
就连覆盖此处的鬼道结界也是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毫不犹豫的,他以逆袈裟之态斜斩而下,寒气于刀刃之上喷薄而出,冲向天际的同时,也彻底地遮掩了溯风的身形。
轰隆!
寒冰如瀑,爆涌倾泄。
整个演武场在这一刹那被直接冻结成了巨大的冰层。
外面,围观战斗的伊势七绪的美眸中难掩震惊,只感觉自己的三观又一次地被刷新。
难道说,无所不能的队长要在日番谷这个小鬼的面前倒下了吗?
这个想法刚刚升起来的刹那,她便是连连摇头,否认着自己。
不可能,队长是最强的!
别说是日番谷冬狮郎,就算是总队长山本元柳斋大人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击败队长!
数十年的相处,让本就依赖溯风的伊势七绪心中对其有着无法言喻的盲目自信。
在她看来,溯风就是无敌的存在。
咔嚓,咔嚓,咔嚓!!
连绵不绝的碎裂声音打断了伊势七绪繁杂的心绪,顿时将其目光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巨大的冰层之上裂开了道道的狰狞的裂缝,一丝可怕至极的威压于其中弥漫开来。
还未伊势七绪回过神来。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耳欲聋之声,陡然回荡在十番队的上空,甚至就连瀞灵廷中的其他队舍也是隐约听到了这一声恍若雷鸣般的巨响。
恐怖的冲击于冰层之中爆发,瞬间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尽皆夷为平地,本就摇摇欲坠的鬼道结界更是当即崩碎。
“缚道之三十九·圆闸扇!”
伊势七绪瞳孔骤缩,震惊的同时,倒也不忘保护自己。
圆形护盾霎时成型,横立在身前,抵御着如海啸般的可怕冲击。
这一爆发的过程持续了相当之久,直到演武场方圆数千米的范围都陷入冰冻时刻时,余波方才渐渐消失。
伊势七绪撤去了圆闸扇的防御,略带焦急地望向演武场中心。
伴随着似冰屑的消失,溯风的身影也是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不出意外的,洁白的队长羽织上甚至未曾沾上半点冰屑,更别说伤势什么的了。
而绝境爆发的日番谷冬狮郎,已然彻底地昏迷了过去,灵压溃散,脑袋被溯风拿捏在手中,一整个命不久矣的模样。
“呼,队长你没事就好。”
伊势七绪瞬步临近,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溯风的状况后,方才松了口气。
“就差一点点。”
溯风拎起日番谷冬狮郎的脑袋,来回摇晃着,“这家伙距离学会卍解,就差那么一点点。”
“不过你放心,就算掌握了卍解。”
似在安慰一般,溯风微笑着对伊势七绪说道,“他也和我差亿点点。”
“就那么亿点点。”
他伸出空闲的左手,以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小小的手势。
…………
虚圈。
巍峨高大的城墙矗立于无尽茫茫的荒漠之上,取代了那绵绵无尽的巨大戈壁。
银色的月光散落城墙之上,映照出金属般的坚硬光泽。
这里是虚之国度。
同时也是虚圈唯二最大的势力之一。
宫殿内,溯风端坐于王座之上,注视着下方站立的赫丽贝尔和妮露等人,静静地听着相关情报的汇报。
自从暴揍了一波日番谷冬狮郎后,那家伙的精神便是彻底地陷入到了斩魄刀空间之中,连续昏迷多天都未曾醒来。
用涅茧利的话来说,这家伙需要得到斩魄刀的认可后,方才会醒过来。
将其交给山田花太郎负责后,溯风便是在虚圈的传讯下,匆匆赶至虚之国度中。
“又一只瓦史托德?”
溯风眼底闪过诧异之色,好奇道,“破面了吗?”
赫丽贝尔点点头,又摇摇头,迟疑道:“对方的状态很奇怪。”
“脸上的面具已经破碎,但其灵压又不像是瓦史托德破面的灵压,比起我和妮露要差上一点点。”
听到这里,溯风对对方的身份隐约间有了猜测。
“而且他的实力,比起我们弱不了太多。”
“在组织的多次围剿下,均无收获。”
赫丽贝尔面露惭愧,在她看来,溯风赐予了她们强大的力量,全新的形态,安全的居所,宛如神明一般照顾着破面们。
然而当需要她们为之付出的时候,自己等人却是无法奉献出相应的回报。
如此表现,已经不能用丢脸来形容了。
非要描述的话,只能说就好像耻辱般印刻在了心脏之上。
“痣城,你怎么看?”
溯风侧目,一道身影于莹莹白光之中缓缓出现。
“我已经确定了他的位置。”
痣城双也平静道,“溯风大人要出手吗?”
溯风嘴角扬起,笑容中泛起一丝凶残意味,澎湃的灵压于宫殿中席卷而过,庞大威压轰然降临:
“为什么不呢……”
虚之国度向西两千公里的地域中,一道被白色的身影缓步在荒漠之上,一步一个脚印漫无目的地朝着前方走去。
这是一道人类模样的身影,清秀面容,淡漠神色,两道绿色的泪痕从眼眶处蔓延而下,残破的面具镶嵌在面颊的两侧,同时覆盖着头顶,上方残留着两只惨白的巨大弯角。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甚至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他所能做的,便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直到寻找正确的答案。
至于是什么答案,他也不清楚。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恐怖的灵压轰然降临于其所在的区域之中,令人窒息的压迫陡然让附近的重力都翻了数倍有余。
在其震惊的目光下,洁白身影于风沙之中缓步走近,对方那俊逸的面庞上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意味,凌厉的目光直视而来:
“臣服,还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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