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三艘没发出半点光线的海船,仿佛黑夜中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接近一片海面。
这片海面也是一片漆黑,但如果用神念反复探查就能发现,有一片地方有微弱的法力波动。
三条海船直扑那处地方,而徐问已经先一步进入海底,发动了水遁术。
海底并非毫无防备,身处大海,天上、水面、水下都要防御,这群海盗在各处都有暗哨。
才接近五六里,就看到一只虾妖一叉将条大旗鱼叉死。
他也不挑食,直接就把旗鱼抓在手中大嚼起来,一边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
不远处,还有不少海妖在游弋,结成一个密密麻麻的立体巡逻网,将这片水域牢牢
不过,在徐问面前,这等低阶海妖都是睁眼瞎,徐问大模大样的水遁而过,他们都毫无差距。
但接近船底后,水遁却没法直接使用了。
一个庞大的水罩将整片海域罩住,严严实实,没有任何缝隙,四周还有不少海怪在游弋不停。
以徐问的本事,强闯这个法阵自然不在话下,但那样的话必然惊动海船上的人。
这批海盗的行为有些奇怪,徐问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想探查一番,并不想这么直接怼上去。
否则,他根本不用提前水遁而来,跟着大军一起进攻即可了。
捏一个隐身术,激发水遁,他在护罩四周慢慢游弋,寻找机会。
几队水母怪正百无聊赖在护罩外围巡逻,海底巡逻,他们这些海族自然是最好守卫。
原本,海底是海族的故乡,这本来就是他们生活日常。
但见识过船上的精彩生活后,这故乡一下子变得单调、乏味,甚至有些面目可憎了。
“老班,你们看着点,我上去歇会!”
一个已经化出人身的水母怪,四处望了望,对身边另一个水母怪道。
被他称为老二的水母怪脸色微变,低声道:
“你可利索点,别被发现了!”
“放心!”
这水母怪是偷懒的老手了,这种事情瞒上不瞒下,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掏出一枚令牌,对着阵法一挥,一个光门出现,他急急往里面窜去。
不用担心有人会趁机跟进去,光门上有检测阵法,没有在海船上留下神魂印记的人会惊动法阵。
进入光门,再次一挥令牌,光门消失,他猴急猴急地往里面窜去。
他完全没有发现,在他进入光门的前一刻,一粒细沙悄然粘在他背后,跟着他一起溜了进去。
海面上,一个巨大的黑色幕布罩住五艘海船。
黑幕完全溶于夜色,从外面看丝毫没法发现不了其存在,里面却灯火通明。
五艘海船光华四射,映照的四周纤毫毕现。
隔着好远,就能听到里面肆意的嬉闹声,闻到灵膳的香味。
低声骂了一句,水母怪火急火燎地游到船边,轻悄悄地爬上船舷。
才一上去就被一个汉子拦住去路,汉子黑着脸骂道:
“骚货,你他娘的又擅离职守,老大知道了,非把伱第三条腿都打断不可!”
取出一个布囊扔给对方,水母怪急吼吼地叫道:
“别废话,我一会就下去,老大事情那么多,哪有空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掂了掂手中的布囊,十枚灵石,汉子左右看了一眼,让开去路,一边低声叫道:
“去吧,反正你很快的!”
水母怪急吼吼地进了船舱,几个拐弯之后就来到一个类似青楼的地方。
一个个小房间里坐着各式各样的雌性妖怪,这些妖物怪模怪样,有的甚至甚至人身都不全。
但都穿得花里胡哨,暴露得很,在里面搔首弄姿,放浪形骸地发出各种淫秽之音。
看到水母怪,各种淫言浪语更是连连不停。
海盗生活是非常无聊的,干这行的人又多半是些大道无望,道心全无之人,修炼的目标早就从长生变成了享受。
每只海盗队伍都有自己的消遣方式,这只海盗最为特殊,竟然诱骗了许多母妖,来做皮肉买卖。
妖族少有廉耻,并不以出卖皮肉为耻,更不以买春为羞,竟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稳定队伍效果。
这里只是最低阶的那种,筑基期的水母怪可看不上他们,急匆匆往二楼跑去,完全没意识到一粒细沙已经从他背上跌落。
选择合适的时机遁入玄机洞天,让恒河之沙刚好落到水母怪背上,做到这点对金丹期的徐问而言并不算太难。
捏着隐身术,看着四周的荒诞模样,徐问不由连连皱眉。
他以前遇到的修士,无论朋友还是敌人,都是心向大道之士。
即使大道无望,也谨守道心,可称得上一句有道之士。
但眼下这个团体,却道心全无,起码大多数都是道心全无之辈,完全就是一群有着法力的强盗。
对付不同种类的人群,需要注意不同的方面,使用不同的方法。
暗暗在心中警惕自己,徐问继续往上。
任何地方,无论外部防御多么严密,无论规则多么严苛,内部防御总是要松懈许多。
徐问利用隐身术、易容术、幻象术,一路轻松连越数层船舱,渐渐接近海船的核心部位。
越往核心部位,船舱的装饰越豪华,到最后已经宛如皇宫一般。
忽然,一连串的惨叫和怒吼声传来,与豪华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悄然往那边遁去,几个转弯,很快就看到一个敞开门的船舱。
船舱内,一个浑身赤裸的汉子正挥舞皮鞭,对着一个被缚住手脚,全身赤裸的女人狠狠抽打。
看女人身上的痕迹,似乎刚刚被男子凌辱过,但似乎这样还不解气,还要鞭打女人
汉子筑基后期修为,身份似乎颇高,一个人就占了一个很大的船舱,四周没有任何人干涉。
一边狠狠抽打女人,汉子一边恶狠狠地骂道:
“臭婊子,敢拒绝老子的精华,你老老实实怀上我的种,再乖乖生下来,老子就给你个痛快!”
“否则,老子每天干你一次,一次十二个时辰,活生生干死你!”
女子也有筑基后期的修为,却被某种手段制住,完全没法使用法力,只能任由那人鞭打。
满是倒刺的铁鞭每一下都会带走大块的皮肉,强烈的剧痛让女人忍不住长声惨叫。
但她却没有任何屈服的意思,仇恨的双眼死死盯着对方,仿佛要用眼神在对方身上挖下几块肉下来。
鞭打了一会,房间中满是飞溅的血肉,女子依旧没有屈服的意思,男子却再次来了兴致。
纵身跳到女子身上,就要做禽兽之事,下一刻,却听到“嘭”地一声,舱门被狠狠关上。
我没关门呀!
汉子有些疑惑,但下一秒就勃然大怒,只以为是谁看不惯自己,从外面把门给关上了。
一个纵身跳下床,就要打开门看看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却猛然听到女子发出一连串的“嗬嗬”声。
回头一看,女子声满目期盼地看着他背后,眼神是从被抓以来,从未有过的渴望,甚至一丝丝祈求。
这臭娘们什么时候会求人了?
疑惑闪过心头,下一刻,他猛然觉得不好,张嘴就要大呼。
一股钢铁般的力量突然钳住了他的脖子,重重一扭。
“咔嚓!”
微弱却异常清晰的一声脆响在他耳中响起,然后他就觉得天旋地转,木桩一样重重倒在地面。
扭断脖子对筑基修士而言并不是致命伤,但依旧是重伤,在经络重新疏通之前,他没法做任何事情,无论法力、神识还是其他。
面朝地面的视野极为有限,只看到一双靴子背对他而立,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
“我会解除你身上的禁制,但你不要叫、也不要有过多的动作,明白么?”
而后,他眼前就多了一双女人的赤脚,还有鲜血不断从脚上流下。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他们抓到这里,对这群海盗,你还知道什么?”
取出一套衣服遮住女人赤裸的身体,徐问道。
“晚辈关凌云,是香麝岛大岛主的女儿,赵天一这个畜生是二岛主的儿子,三年前……”
压制心头喷涌的杀意,关凌云竭力不去看地上的男人,低声讲述起道。
三年前,二岛主毫无征召地忽然出手,偷袭了香麝岛的大岛主。
大岛主一脉几乎被斩尽杀绝,她也落到了对方手里,而后就在昏迷中被带到了这艘海船上。
至于对方如何做了海盗,对方又为什么忽然这样做,她完全不知道。
听了关凌云的讲述,徐问不由暗暗皱眉。
这附近的海域中,九龙岛最大,也离阎浮提大陆最近。
大成岛和香麝岛分居九龙岛的北面和西面,惊鸿岛的西南则是惊鸿岛。
香麝岛与惊鸿岛相距甚远,怕不有近十万里。
赵家父子袭杀关家徐问能理解,不过权势、资源的争夺而已,但对方得手之后,却改行做起了海盗,却让徐问有些难以理解。
放着大好前程的堂堂少岛主不干,要来干这人人唾弃的海盗,这赵天一是有多想不通?
又或者,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关凌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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