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墨再度梦见熟悉的杭市街头,灯红酒绿。
在梦中,他与地球上的好友一同在夜宵摊喝着啤酒,吃着烧烤。
他们的面容,对刘墨来说,曾如自己的脸庞一般熟悉。但短短几日,记忆便被吸走,即使是刘墨一度发誓绝不忘记的彼此,然而在梦里他们只剩幻影,宛如灰色的幽灵。
“姑爷!”有人从暗处喊他。
刘墨呻吟着睁开眼睛,月光从窗外透进来。
“姑爷!”床边站了个人影。
“我这是在哪?”
“县太爷安排的地方。”那是赵大的声音。
“什么?县太爷?”床单乱成一团,他的腿用夹板固定。“我晕过去多久了?”
“三天四夜!”
“究竟发生了什么?”刘墨急躁地问道。。
已经过去四天,错过了拜堂成亲的日子。
“那天歹人袭击我们,姑爷你晕过去以后,我便先将你带回客栈,让李信去林府求救。但…”
赵大顿了顿。“李信回报,老太君跟林小姐去祭祀先祖,并不在家中。”
大夏朝嫁娶之前都有祭祖,以求先祖庇佑的习俗,这与地球古时成亲早上祭祖有一定的区别。
“说下去,林老爷呢?”
“没见着。”赵大道,“李信说,周竹山就在林府之中!”
刘墨一听,便猜到了大概。
“果然是这杂碎干的!”
“为了吞并林家产业,千方百计阻止我与诗琪成亲,甚至不惜痛下杀手!”
刘墨咬牙切齿,“后来呢?”
“那李信也是聪明人,他知道姑爷你遇刺之事定与周竹山脱不了干系,于是他并未露面,直接去了县衙!何老爷知晓此事,便将姑爷您带至此处!”
带至此处?而不是去林府?
刘墨一头雾水,半晌之后,他猛然醒悟。
若当时就带着刘墨前往林府,歹人又未抓到,无凭无据,如何定着周竹山的罪?
“诗琪呢?”
“不太清楚,这几日小的一直在此保护姑爷,并未离开。”
刘墨心痛无比。
大婚之日,我…却不知所踪。
周竹山那厮,指不定会怎么样骗她。
嫌弃她,逃婚?
诗琪她自幼遭人白眼,自然很敏感,这事一出…
还有老太君,她一把年纪!
此时赵大拿起杯子送到刘墨唇边。“姑爷,喝吧。大夫说你醒来会渴。”
刘墨的嘴唇干裂,温开水如同蜂蜜般甜美。
“县太爷说,你醒来以后让我第一时间禀告。”赵大说,“他要跟您谈谈!”
“嗯,我也有好多话要问他。”
约莫半炷香时间,赵大回来了。
“县太爷到!”
刘墨撑着坐起,腿伤痛的他咬紧牙关。
“何大人!”刘墨道:“请恕我无法起身。”
“免礼!”何汝大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刘墨,“脚还痛吗?大夫给我保证痊愈以后不会留下疤痕。”
“还有一点。”
“刘墨啊刘墨,你真是让我捉摸不透!”何汝大皱眉,“短短一个月,却生出诸多事端!”
“皆非我意,一切只为自保!”刘墨苦涩,“敢问大人,老太君跟诗琪怎么样了?”
何汝大哼了一声,“那日林家等不到你,周竹山这厮带去假消息,说你已连夜离开临阳。老太君自然不信,追问之下。
那厮便冤枉你记恨林老爷骗婚一事,从头到尾只是为了报复林家。老太君气急攻心,晕了过去,昨日才能下床走动。”
“她老人家…”
“你更应该担心你那娇妻。”何汝大道。“据说她受此打击,终日茶不思饭不想,以泪洗面。周竹山那厮更是趁人之危,向林员外提亲。”
“林老爷答应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听说那周竹山住进了林家,赖着不走了。”
刘墨心中何其酸楚,“何大人,事情有进展吗,可抓到袭击我的歹人?”
何汝大摇了摇头,“不过,吴捕头已经查出了些眉目,知道是哪一伙人所为。”
“所以大人,竟然知道是何人所为,为什么不抓起来?”刘墨急了。
“如此打草惊蛇,如何能钓出大鱼!”何汝大道。
刘墨心想也是,即便抓了人,口说无凭,难以定罪。
“大人您的计划是?”
“我已经放出风,说在城郊找到一具年轻男子死尸。”
这…刘墨皱眉。
不到片刻,他便知道了何汝大的意图。
放出假消息,令周竹山以为自己死了,让他放松警惕,继续实施他的计划。
待其露出马脚,“一击毙命”!
“大人,是时候该轮到我出场了?”
“哈哈,我越来越欣赏你了。”何汝大笑道。“你有何妙计?”
刘墨思索片刻,随后将心中的计划告之何汝大。
“此法甚好!”
何汝大笑了笑,随后开始与刘墨一同将计划定下起。
~~~
次日。
跟刘墨想象中的一样,此时的林府内,因为老太君卧病在床,林渊与林诗琪一直陪在身边。
按照周竹山的说法,两人可以说心都已经被掏空,自然没心思关注其他。
整个林府可以说是在周竹山的监控之下。
李信刚出现在林府大门,便被周竹山的手下之人瞧见。
其中一人连忙上前。
“李信,这么匆忙是要去哪?”
“我有要事禀告老爷!”
“哦?老爷有令,不见任何人,有什么事我替你传达!”
“我有刘墨的消息,别拦着我。”
“刘墨?他在哪?”
“就在城西北帝庙中,”李信作出一幅心急说漏嘴的表情,“你别拦着我,让我过去。”
“你怎可违背老爷的命令,说了不让见!”那人使了个眼色,周竹山另外几个手下便一拥而上,将李信控制住。
“起开,快起开,你们要干嘛?”
这些人粗暴的捂住李信的嘴,将其拖走。
躲在暗处的赵大瞧见,露出一抹微笑。
入夜时分,临阳城西。
三个身穿黑衣,蒙着面巾的汉子手持单刀,悄悄的翻进北帝庙中。
北帝庙不大,很快他们便找到一间“可疑”的房间。
“是他?”
“错不了,我认得他的衣裳。”
三人一合计,确认房间中躺着的正是刘墨,随即撬开房门,冲了进去。
为首汉子对准“那人”的脑袋,高举单刀,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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