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斩蔡瑁张允时,贾诩忽然开口道:“丞相,若是斩了蔡瑁张允,谁来训练荆州水军!”
曹操猛然惊醒:“慢!”
但是此时,为时已晚,侍卫进入大殿之上,将蔡瑁张允的首级,扔在了大殿之上。
哎呀!
一时间头痛欲裂。
此时刚刚入曹营的徐庶,一直在冷眼旁观。
自从蒋干入营之后,他便看出了周瑜的离间计。
只不过,他站在一旁,并未发声。
蔡瑁张允无耻之徒,死不足惜。
正当曹操头痛欲裂时,徐庶走出朝班。
“丞相大义,蔡瑁张允里通江东,罪不可恕,我听闻荆州文聘有大将之风,南阳黄忠勇武过人!荆州擅长水战的将领,多入过江之鲫,丞相皆可调用。”
一时间,曹操幡然醒悟。
“走走走,元直咱们促膝长谈。”
曹操挽着徐庶之手,秉烛夜谈。
翌日!
襄阳,中军大帐。
曹老板的头风已经基本痊愈,升帐议事。
这令众谋士吃惊非小!
以前丞相每次患了头风,都要数日之后,才能缓缓愈合。
没想到这次复发,不过一夜之间,便似乎完全康复了!
这一夜,不过是群臣退下之后,独留徐庶在身侧,畅谈了一夜而已!
而徐庶!
竟然直接被曹老板安排在了右侧文官一席的第一个首席座位!
那本是荀攸的位置!
刘晔悄声说道:“这徐庶莫非还懂医术不成?主公的头风,竟然倏忽之间突发,又倏忽之间痊可了,真是怪事!”
陈群冷冷一笑:“我不信徐庶能通医道,但他此来,必有助于主公!主公的头风顽疾,往往是在突遭变故之时复发。没想到陈牧之死,竟然对主公的打击这么大!”
说话之间,满含这赞叹和几分嫉妒。
活着的众多谋士,竟然不如一个从没见过一面的亡故陈牧!
程昱略一皱眉,摇了摇头:“听说徐庶曾师从陈牧,陈牧兵法战策,医卜星象,无所不通,活着徐庶得其真传,有惊天妙手,令主公顽疾尽除,也未必不能啊!”
“纵然如此,他初来乍到,寸功为例,便将他推倒了公达的位置上,岂能服人呢?”
贾诩眨着眼睛,一边说着话,一边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端坐在身边的荀攸。
荀攸微微一笑,并不说话,神态自若,似乎并不在意。
众人尽皆叹服!
荀公达的境界,果然非同一般,不是我等世俗功利之人所能比的!
左侧武将之中。
张辽、张郃、李典、于禁等人对于陈牧非常佩服,对于徐庶的气节口碑也深表赞同。
只是曹仁、曹洪、夏侯惇等几位,因昔日在新野屡次败于陈牧妙计之下,一直耿耿于怀,面对着徐庶,总有一股无名之火!
然而徐庶出道即巅峰,竟然直接凌驾于第一谋士荀攸之上,这倒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毕竟曹老板任人唯贤,以功劳智谋排座次,多年来即是如此!
第一谋士之位,最早由荀彧担当。
其后荀彧留任许昌,掌管京师大小事务和后勤供应,类似昔日萧何之位。
第一谋士的名头,便落到了少年郭嘉的身上。
可惜郭嘉天不假年,征辽东的时候病死在大漠之中!
之后便一直由荀攸继承此位。
众谋士也一直佩服荀攸的智计。
而在刘晔、程昱等人的眼里,贾诩的智谋,丝毫不弱于荀攸。
只是荀攸所行,乃是阳谋一途,而贾诩之计,多为阴谋,且贾诩行事阴鸷,难知深浅,故此在众谋士之中,反而排名靠后。
“众位!如今徐庶加入,我们可谓兵多将广!”
“当下刘大耳兵退樊口,也不过疖癣之疮,不足为虑。唯有江东,兵马雄壮,周郎又善能用兵,接下来如何进兵,大家各自发言,不必拘束!”
曹老板待所有众将到齐,坐定,这才开口说道。
“主公,江东虽强,但兵马对比我们,依旧差距明显,我等百万雄兵,岂能畏惧他二十万江南鼠兵!”
夏侯惇自告奋勇,首先发言:“只要主公一纸命令,我原为前部,奋力杀贼!”
曹老板连连摇头:“我虽然兵多将广,但一兵一卒,来之不易,岂可轻易送命?你不通水战,怎能带兵渡江!”
夏侯惇语塞,只好低头喝了一口闷酒。
“欲下江东,必要水攻,目下我们水军训练还没有完全纯熟,恐怕不可操之过急。而且……”
刘晔说话之间,差点把蔡瑁张允二将被杀牵扯出来,但意识到那可是丞相的决策,岂能非议?只好就此打住。
“难道一百年训练不好水军,咱们便不打江东了不成?除此之外,再无良策?”
曹仁冷笑一声,眼光扫过众多谋士,最后落在徐庶身上!
言外之意,冲锋陷阵,我们武将职责!
可是筹谋划策,你们众谋士难道都是废物不成!
众谋士畏惧周瑜的水军威力,和周郎的计谋过人,此时也是哑口无言,苦无良策。
场面顿时陷入尴尬之中。
“元直,你对江东,可有良策?”
曹老板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
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徐庶的身上!
难道这个徐庶,真的便如那传说中的陈牧一样,谈笑之间,便有神作?
徐庶此来,初衷本是为了替恩师良友陈牧报仇,对于江东之战,并无兴趣,也丝毫没有打算给曹老板献计!
可是那夜长谈,曹丞相的格局,爱才的赤诚之心,令他甚为感动!
而且他也明白,欲要替陈牧报仇,剪除荆襄四大家族,还要借重曹老板的实力!
替他解决江东之事,说来也可以算得上是彼此的交换!
“丞相,我有十条计,可攻江东。若能奏效,则江东水军瓦解,孙权势力土崩,经略江东,可不费吹灰之力。”
徐庶缓缓的站了起来,傲然说道。
原来的那股消沉哀伤之色,顿然消失无踪。
连曹老板都不禁一怔!
“哦?”
“元直,军中可无戏言!”
曹老板敛去了笑容,正色说道。
“徐庶,本是一介草民,怎敢欺骗丞相和众位将军?但可行不可行,全在丞相。”
徐庶站在那里,躬身行礼,说道。
“元直,不必谦虚,你且将你的十条平江东之计说出来,我们大家共同参详!”
曹老板伸手示意徐庶坐下说话。
底下众多谋士战将,也在短暂的沸腾之后逐渐归于安静。
“江东难平,难在水军无敌,难在上下齐心!”
“此时的江东,犹如一块顽石,坚硬无比,若想从外击穿,难于登天,若是中间开花,令他四分五裂,则不攻自破了!”
徐庶首先说道。
“有理!继续说。”
曹老板点了点头,深以为是。
荀攸看了看贾诩,贾诩则把目光转向程昱。
程昱一边点头一边碰了刘晔一下,互相之间均暗自称赞。
徐徐之言,果然至理,我等怎么就没有想到?
且看他如何一个四分五裂江东之法!
文官武将,各自侧耳静听,没有丝毫的杂音。
整个大帐内静的像是没有任何人存在。
“这第一条计,离间周瑜和孙权!”
徐庶的话音刚落,忽听账下一人高声说道:“元直此言说的轻巧!周瑜乃是孙策托孤的重臣,和孙权既有君臣之义,又有兄弟之情,怎好离间?”
众人视之,乃是账下大将夏侯渊。
“妙才之言,正是我想说的,元直,你可细细讲来。”
曹老板看了夏侯渊一眼,转头对徐庶说道。
徐庶淡淡一笑:“孙权和周瑜,看似浑然一体,坚不可破,但二人的矛盾,却也不是没有!”
众人惊问:“有何矛盾?”
徐庶缓缓说道;“孙权住柴桑,目光一直盯着合肥!而周郎练兵鄱阳湖,却死死咬住荆襄不放。这便是他们的矛盾所在!”
许褚在曹老板身后,听着一塌糊涂,云里雾里的,忍不住挠了挠鼻子:“你说的啥玩意,我听不懂,但是你说的周瑜咬着荆襄,我算是听明白了,那小子怕是做梦都想得到咱们这块地盘!”
徐庶不理虎痴,顿了顿继续说道:“孙权承接父兄基业,只想着巩固江东地方,并不像扩张进取!而周瑜苦心练兵,渴望能够开疆拓土,建立一番伟业!”
“便如此时,孙权所想的,是保住他江东六郡的地盘,而周郎可能已经踌躇满志,打算复夺荆襄,赶丞相回许昌了!”
“如此政见不合,想要离间他们君臣之间的关系,并非难事!”
曹老板听着话,低头沉思,不住的点头称赞。
“这第二条计嘛,即是离间刘备和孙权!或者说江东和孙权,也可理解为周瑜和孙权!”
“孙刘联合,显然出于诸葛亮之手,想要来个空手套白狼!借江东之力为他所用,占据荆襄。”
“孙权周瑜乃是聪明之人,怎能不知?不过是被丞相的盛威震撼,慌不择路,亟需寻找帮手而已!事急则互相救援,事缓则互相猜忌,早晚必分,联合不能长久。如果我们从中离间,更能使他们早早反目成仇!”
曹仁冷笑了一声:“刘大耳不过是个丧家之犬,联合不联合,也不能壮大江东的声势,丞相若想攻打樊口,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反而如此行离间之计,岂不是脱了裤子放屁,找麻烦么!”
徐庶淡淡一笑:“子孝所言甚是,何不此刻便领兵前往?若能抓住刘备诸葛,关张等人,可不是大功一件?”
说话之间又转头看着曹操:“刘备的势力,不在于他手下有多少兵马,而在于他蛊惑之力!”
“刘备凭借大汉皇叔的身份,纵横天下,四处忽悠,以天子密诏讨贼为名,拉拢各方势力。且又滑似游鱼,钻营各处,难以抓获。”
“行离间之计,使其不得靠近江东,逼其现出本性,方可让天下之民,看清丞相和刘备,谁是安天下者,谁是作乱之人。谁一心为民,谁一心为己!”
“有朝一日刘备成过街老鼠,无人收留。则不必丞相缉拿,他也毫无作为了!”
徐庶的话还没有说完,荀攸首先站了起来,交口称赞。
“元直此言,正合了丞相仁德治天下的精髓,不战而屈人之兵!”
“真是妙计!妙不可言!”
曹老板听得入迷,忍不住继续问道:“这第三条计呢?”
徐庶轻轻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将空茶碗捧在手里,双手握住。
“这第三条计,离间诸葛卧龙和江东氏族。”
“诸葛亮江东舌战群儒,不过是以口舌之利,和江东氏族对飚了一把知识储备而已!”
徐庶轻轻一笑:“诸葛亮,辩士也!南阳耕地十载,所练的便是这舌辩的本事,江东氏族不懂,已己之短对敌之长,也算是自取其辱了!”
“但我相信他们虽然认输,但内心之中,对于诸葛亮一定既痛恨,又厌恶!只要稍加挑拨,诸葛在江东再无立足之地了!”
徐庶的眼中,闪过一丝残酷的笑意!
诸葛亮!
是你,直接挤走了我陈牧军师!
若不是你在荆襄四大氏族的捧抬下让刘备动了更换军师之心,我陈牧军师也不会死在乱军之中!
你!该有一报!
“这第四条计!是为驱虎吞狼之计!丞相请一道圣旨,册封孙策的幼子,令其掌管江东。”
“江东的天下,十之八九都是孙策带领之下打下来的。本该属于孙策子孙继承。且孙权帐下,如太史慈、黄盖、韩当、程普等人,都是曾经跟随孙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感情至厚!周郎和孙策更是结拜兄弟,其情可想而知!“
“只要丞相把孙策幼子册封为江东之主,孙权自然不会拱手让权!到那时候,只怕江东众臣互相站队,派系开始林立,早晚不是孙权干掉了孙策幼子一派,便是孙权被人干掉,内乱不可避免!”
曹老板点点头:“请一道圣旨?不必那么麻烦,玉玺便在我的营帐之中,随时取来写一张便可!”
“这第五条计,丞相差派一能言善辩者,前往江东,面见张昭等人,许以重利!”
“这些江东氏族,担忧自己在江东的利益不能保全,此时肯定忧虑难当,只要丞相以重利诱惑,使其投降助我。或者令其撺掇孙权归顺,打乱江东的统一战线。二者得一,江东的战力便要打个对折了!”
曹老板端起茶碗也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这一条好办,我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你们不就便知!”
“这第六条计谋,使人前往山越之地,散播流言。就说周郎日夜练兵,不日就要攻打山越,掳其民为奴,充军阵前,做敢死队。再在江东之地,散播山越希图起兵造反,攻打江浙的消息,使江东分兵把手,削弱其在荆襄方面的战力!”
“第七条……”
“第八计……”
徐庶从容镇定,条理十足,将十条妙计,阐述的清晰明了。
连许褚那等憨货,都听得出神,忘记了收嘴。
他站在曹老板身后,只顾着伸着头张着嘴听着,那口水拔丝成长长的细线,掉落在曹老板的头顶。
曹老板和众位谋士早已震惊不已,也丝毫没有察觉许褚正在给他水洗头发……
“元直大才,我等实在不及,差的远了!”
荀攸赞叹着说道。
“丝丝入扣,毫无遗漏,看似简单丝滑,顺理成章,可是若无元直点拨说明,我等又是冥思苦想,难以想出这等计策!”
贾诩一脸的崇敬,目光落在徐庶的脸上,感情复杂。
“计中有计,一计连一计,可抵百万雄兵!”
程昱端起酒杯,已经忍不住想要酣畅淋漓的喝个痛快了!
陈群霍然站了起来:“这是条灭江东之计一出,江东吴地,旦夕可平了!”
曹老板兴奋已极,哈哈大笑!
“元直,此孤之子房也!”
此言一出,满座再次震惊!
子房?
昔日曹老板曾把荀彧成为自己的子房,便如昔日高祖刘邦身前的张良一般!
可如今这话已说出来,岂不是说明,徐庶非但已经夺了荀攸的第一智谋之位,甚至已经凌驾于尚书令荀彧之上了!
但徐庶之才,人人看到,人人敬佩,又实在并无指摘贬低之处!
徐庶面对曹老板的盛赞和臣下众多谋士的称道,丝毫不见有半点喜色。
反而脸色凝重,陷入一阵伤感。
“这并非我的谋略!”
“而是昔日军师陈牧,演练的吞吴之策!”
“可惜遍起仓促,不等实施,陈牧军师便被刘备赶出了新野!”
徐庶说话时,又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樊口。
刘备诸葛所在之地!
目光中满是憎恨!
“又是陈牧之计!”
“陈牧智谋,夺天地鬼神,实在非我等庸碌之辈可比!”
“陈牧犹如皓月当空,而我等不过是腐草之间的萤火虫而已!”
谋士震惊不已,面色大变!
曹老板也面色苍白,精神变得极为紧张!
幸好刘大耳有眼无珠,将陈牧及时赶走了!
要不然,此时的江东,恐怕已经纳入了那刘大耳朵的势力范围!
而下一步,又不知道这陈牧军师,给刘大耳拟定出什么样夺天地造化的灭曹之计!
想到这里,曹老板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原本已经好的差不多的头风之病,立刻消除的无影无踪!
……
曹老板自破袁绍,定辽东之后,挥师南下,踌躇满志!
败刘备于新野,占据荆襄,也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自定荆襄,至今又有月余!
却是空费钱粮,日夜消耗,没有丝毫的进展!
尤其自从蒋干拜访江东,中了周瑜的离间之计。
带回了蔡瑁张允叛逆的书信。
曹老板一怒之下,立斩蔡张二将!
使得荆襄水师的训练中断,水军出头之日,遥遥无期。
但以曹老板之智慧,斩完之后,便猛然醒悟,自己是中了周郎离间之计!
可惜人头落地,后悔莫及!
而曹老板人生一大的特点,便是从来不会反躬自省,所有的过失,全是他人承担!
我中计误杀?
你们干嘛吃的!
我若万事都能自理,又要你们何用!
曹老板将所有的过错,归咎到了众谋士的身上!
而众谋士面对诡智的周郎,天下无敌的江东水师,束手无策!
徐庶的到来,给了曹老板破冰的良机!
一番十条灭吴之计说出,令大帐上下群臣,犹如拨云雾而睹青天!
“传孤军令,从今日起,徐元直,便是孤的军师祭酒!”
曹老板长身而起,高声说道。
众人大惊!
军师祭酒?
这可是军师谋臣里面最高的官职。
昔日!
荀彧推荐少年郭嘉给曹老板。
两人一通面试,相见甚欢,曹老板目睹了郭嘉的才华之后,甚至有一种自己面试的感觉!
当然结果也十分满意,曹老板的胸襟气度,完美的通过了郭嘉的谋职条件。而郭嘉的才气,也深深打动了曹老板!
为了能够留住郭嘉,安稳其心。
曹老板独创了军师祭酒一职,即为首席军师!
而郭嘉的遗计定辽东,也充分展示了其绝世独立的才华!
可惜自从郭嘉病死,这军师祭酒的位置,便一直空着。
纵然是如荀攸大才滔滔,贾诩阴柔无穷,也从不敢觊觎此位!
只因想要做军师祭酒,则必须拿出众人想都不敢想的奇谋,最重要的,需要得到曹老板的认可和赏识!
做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
只要老板高兴了,封赏也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
“这十条灭吴之计,确实是天衣无缝,神鬼难测,可是就凭这十条,便封他作军师祭酒?未免奖励太过了吧!”
程昱说话之间又看向荀攸,荀攸作为他们之中默认的头领,虽然并未授以军师祭酒的职位,却一直履行着军师祭酒的职责。
“真是如此,荀公达海内名士,跟随主公多年,所立奇功不可胜计,怎是一个区区徐庶,只言片语所能比的?如此厚赏,实在难以让人心服口服。”
钟繇自忖无论才智还是兵法,都无法与荀攸程昱贾诩等相比,但眼看着一个初来乍到的黄口小儿,巴拉巴拉一顿大讲之后,便被拜为军师祭酒,站到了自己的头顶上,心里实在不痛快。
荀攸坦然一笑,神情自若:“诸公不必如此愤愤不平,元直出山即巅峰,你我苦思多日,没有良策,元直寥寥数语,解脱你我和主公的困厄,使江东之地,犹如囊中,刘备孙权,指日可待,就凭这一点,军师祭酒之职,非他莫属,我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贾诩目光阴鸷,看着徐庶,一言不发,似乎心中另有所想。
武将一席里。
张辽扼腕长叹!
徐庶之名,早有耳闻。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张郃听到徐庶的十败江东之论,也不住的称赞:“元直的这套论证,丝毫不弱于昔日荀彧的十胜十败论,郭奉孝的遗计定辽东!丞相再得大才,我等武将,也用兵有方向了!”
李典,于禁,乐进等各自点头,半月以来,因为谋士们破敌无计,他们这些武将,也过的好生郁闷。
每日磨刀霍霍,却始终没有上阵杀敌的机会。
希望徐庶的到来,能给丞相用兵,指明一个方向!
曹洪一脸哂笑,看着曹仁和夏侯兄弟:“主公这是昏了头了么,纸上谈兵,就能搏个军师祭酒的高位!”
曹休跟着叔叔的步调,也不屑的说道:“就是,起码得等测试之后,真的有效,另行封赏,才能服众。只是这样一通心口乱讲?我也能上!”
曹仁虽然对徐庶并无好感,但此时也沉浸在徐庶的十条妙计之中,如醍醐灌顶,如沐春风。
“你能上啥呢!你上炕都费劲!”
听到曹休如此狂言,忍不住低声叱道。
“大哥,你哪头的啊?”
曹洪诧异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曹仁。
……
“丞相,我只是为给军师陈牧报仇而已,并非真的是为了给丞相献计谋取高位。”
“等陈牧军师大仇得报,还请丞相放我回乡。”
徐庶缓缓起身,并没有像众人意想的那样感激涕零,伏地谢恩。
反而态度冷淡,似乎对这军师祭酒的高位,丝毫没有兴趣。
文武震惊!
这陈牧,到底有何等的魄力?
让徐庶这样的高士,连军师祭酒的高位都丝毫不在乎,却矢志不移的要为他报仇!
这陈牧,倒是有何等的才华!
令徐庶这等大才之人,甘愿自称门下之徒,十条灭吴大计,也是陈牧手下,拾人牙慧!
曹老板也微微一怔。
但随即朗声大笑!
“孤非但爱才,也从不屈才!”
“等陈牧军师之仇得报之后,任凭元直去留,你看如何?”
曹老板手里端着酒杯,郑重的走到徐庶面前:“孤恳请元直接受军师祭酒之职,否则,孤心难安!”
曹老板目光闪烁,紧紧盯着徐庶。
“臣徐庶,拜见主公!”
徐庶退坐离席,伏地下拜,终于从丞相变成了主公!
曹老板的话,他自然明白!
如他这等大才,如果不能为我所用,我心怎能安定?若你投奔江东,则我曹军百万,必遭灭顶之灾,如果真是那样,我能不除掉你?
曹老板也心知肚明!
在任命徐庶为军师祭酒的这一刹那,他已在徐庶和荆襄氏族之间做出了选择!
徐庶要为陈牧报仇,必定要动荆襄氏族。
而他为了安抚徐庶,便不得不做出表态!
荆襄四大家族?
生死有命,你们怪不了我!
只因你们得罪了一个不应该得罪的陈牧!
……
席散。
幕僚府邸。
众谋士围绕而坐,议论徐庶来投之事。
“前段时间,军中多有传闻,说陈牧未死,便在襄阳。”
刘晔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但如今徐庶来投,早已阐明了来意,便是为了给陈牧复仇,岂不是自相矛盾?”
程昱微微皱眉,百思不解。
“不管如何,徐庶能诚信来投,并为丞相献计,便是好事。”
荀攸泰然说道,心里却在想,不知叔父荀彧在许昌,是怎么跟徐庶说的?
徐庶隔离软禁,早晚有人看守,这陈牧之死的讯息,十有八九便是叔父故意散播给他的了!
其用意?
遣将不如激将!
也许便是为了激发出徐庶的复仇之心,令他乖乖的来荆襄为主公效力!
荀攸心里对叔父的智谋,敬佩不已。
“若陈牧真的未死,早晚恐怕也要来到丞相的帐下。”
钟繇治学书法,极为高明,但是谈兵论战,却不是强项,对于强者的加入,颇感压力。
陈琳、陈群等也是这个想法。
如今荀攸虽强,但程昱贾诩刘晔等也不弱,等于伯仲之间,互相竞争!
但以陈牧大才,若是加入到了军师的行列,那便是一片秒杀!
犹如群童争宠之时,忽然来了一位博学多才的鸿儒,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
且陈牧在日,随着刘备转战徐州豫州,新野博望等地,以一人之力,对抗曹老板的整个智囊团队,令他们颜面扫地!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若能荡平江东,则川蜀之地,望风而降,不战可下。主公便能一统天下了。”
“咱们应该高兴才是。若陈牧真的到来,我愿拜其为师,哪怕端茶倒水,早晚侍奉在侧,聆听教诲,也毫无怨言。”
荀攸叹息说道。
“你还咱们的首席军师呢!就这点出息啊!”
陈群懊恼的说道。
“文和,这事你怎么看啊,怎么一言不发?”
刘晔转头看向独自坐在一旁的贾诩。
贾诩这人,沉默寡言,也没有几个真心的朋友。
但计出必有毒,却没有任何人敢小瞧了他。
“我愿跟公达比试脚力!”
“看看入到陈牧门下,谁为师兄,谁为师弟!”
贾诩忽然一笑,说道。
“你更拉稀!”
陈群气急败坏的喷了一口。
但众人各自心中无不暗自震惊!
以荀攸贾诩之才,都要拜伏在陈牧之下!
若真的有一日陈牧来投,这首席军师的职位,非他莫属!
而自荀攸以下,我们这些幕僚
似乎瞬间便要化身成了陈牧的私塾,听他教学了!!
只是……
陈牧会不会收我们这些庸碌之才,还在未知之中!
……
襄阳,别致的小院内。
花朵盛开,姹紫嫣红。
“先生,这两个妞儿,伺候的你可好?”
许褚转头看着墙角下浇花的甘糜二位夫人,呲牙笑着问道。
他很奇怪,为何自己每次前来,这两个女子都总是躲得他远远的,实在不能躲时,也显得倍加紧张。
“额……”
“还好,还好!”
陈牧尴尬一笑。
为了避免这两位夫人被许褚拉走,他只能撒谎遮盖。
当然他口中的还好,指的是甘糜两位夫人承揽了院中所有的家务,当然他也知道,许褚口里的伺候的可好,则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说话之间,糜夫人端着果盘,甘夫人拿着茶壶茶碗,过来给许褚和陈牧放在石桌上。
“嘿嘿,越发水灵了,当时我从阵上带她们回来的时候,可是一个个跟灶王爷似的,灰头土脸!”
许褚瞟了一眼甘糜二位夫人,乐呵呵的说道。
“你懂个锤子!”
陈牧撇嘴不屑一顾的看了许褚一眼,这小子傻大黑粗的,岂懂风月之事?
“两位嫂嫂,你们可是该感谢感谢我?”
“若不是我把你们从长坂坡的战阵里把你们抢了来献给了先生,说不定你们早死在乱军之中了,又怎么能在这里享清福呢?”
甘糜二位夫人刚要离开之际,却被许褚伸手拦住了。
他本是粗人,虽然行动粗野,但言辞嬉笑,全无恶意。
“你……”
甘夫人杏眼睁了一睁,想要反驳,却还是没有那个胆量!
“感谢将军将我姐妹献给了军师,得脱大难……”
糜夫人粉面通红,欠身行礼,低声说道。
“哈哈!好!好哇!”
“你们加把劲,等下次我老许再来的时候,争取给先生怀个大胖小子!”
许褚哈哈大笑,收回手臂。
他根本没听出两女子所说的是军师,而不是先生。
甘糜二位夫人羞愤难当,急忙快步离去,躲到屋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先生,前几日丞相要打樊城,我就想去,可是丞相不允。”
许褚看着两位夫人离去,这才转过头来,沮丧的说道。
“樊城不过一个土城,穷的叮当响,又没有什么油水,你去那里作甚?”
陈牧好奇的问道。
“嘿,咱有不缺吃喝,金子宝贝咱还真不稀罕。”
“只是咱听说刘大耳朵虽然人长得比我老许还丑,却娶了两个貌美如花的老婆,还特年轻!”
“我想去樊城把那两个娘们儿掳过来,献给先生解闷儿!”
许褚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用手擦了擦,一张嘴丢入了嗓子眼,一伸脖子便咽了下去。
“得嘞!”
“有那好处,你还是留着给你们家丞相吧,他比我更好那口!”
陈牧看他吃水果如此强悍,急忙摆着手连连拒绝着说道。
“最近荆襄,可有什么新鲜事?”
“有哇!”
许褚听到陈牧问起这个,立刻来了精神。
“那个被俺家主公软禁在许昌的徐庶,三天之前哭哭啼啼的来了。”
“说是要替军师陈牧报仇。”
许褚说着话撸起大腿,挠了挠一腿的毛。
“为陈牧报仇?”
陈牧一愣,目光之中略过一丝欣慰。
刘备和荆襄氏族,不知陈牧之好,赶走陈牧,导致荆襄失陷,刘备变为丧家之犬。
远在许都的徐庶,却始终不忘旧情!
“嗨!也不知道这个陈牧,到底是个什么人!丞相听到陈牧死了,当时头风的旧病就犯了。徐庶为陈牧之死天天忧伤的跟个死了男人的婆娘似的。”
许褚张口就是粗话,虽然不中听,但浅显明了,想表达的意思一点都不会落下。
“徐庶一来,就提出了十条灭吴的计策,把那些谋士们直接震傻了!”
……
许褚正要继续说的时候,门外的虎贲士忽然闯了进来,急切的说道:“将军,丞相找你,传你去呢!”
许褚急忙起身:“不行不行,我得走了。先生,我改日再来看你。虽然军师祭酒给了徐庶,但是只要你出山,那位置早晚还是咱爷们的!”
他是曹老板的贴身守卫,朝夕不离身。
这次实在忍不了了,偷着跑到襄阳来看陈牧,前脚刚到,后脚便又被曹老板宣召而去。
陈牧送走了许褚,独自坐在花下。
荆襄氏族!
刘备!
一个也不放过你们!
也好,徐庶来了,我也可以安逸一点,有他在前代劳,舒服多了!
……
荆州府西。
黄承彦的家里,又一次高朋满座。
“最近几日,我黄家族人出入,已经所有在荆襄的产业,都被人监视了起来!”
黄承彦看似高雅隐士,不问尘俗。
实际上他在荆襄的房产地业,乃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比之马家和蔡张两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又何止黄家,我们蔡张两家,也是如此。”
“来时的路上,我和蔡族长早有沟通,我还以为曹丞相只是针对我们两家,原来四大家族,全在丞相监视之中了!”
张家老族长精瘦枯干的外表下,那双晶莹透亮的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透着一股精细。
“我已经调查过了,确实是丞相校尉府的人……”
马良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半月之前,曹丞相大肆封赏荆襄氏族,咱们也安心立命!可是如今,却又来了这么一出,难道是丞相对我们四大氏族,又起了怀疑之心?”
黄承彦喃喃说道,忧心忡忡。
“当初文聘来借兵,咱们借故推诿,一兵一卒也没出。虽然曹丞相并未见怪,但我总觉得,他心里自然有个账本,早晚还得跟咱们算这笔账。”
“那也不能全怪咱们啊!曹丞相挟百万雄兵而来,席卷荆襄,刘备的新野十几万兵马都败的落花流水,覆巢之下,哪有一个好鸟蛋!我们也是自顾不暇,又怎么有那闲情逸致资助他文聘。”
“就是,何况当时文聘并无丞相的命令,也无朝廷的文书,咱们岂能擅自借兵?万一他是起兵反叛,咱们岂不是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众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众位!听说徐庶已经被拜为军师祭酒了!”
一个少年的声音,忽然响起。
少年马谡站在白眉马良身后,高声说道。
“那又如何?”
“徐庶本来就是曹丞相器重的人,否则当时也不会煞费苦心的把他赚到许昌去了!”
黄承彦不解的说道。
“可是你们可别忘了,徐庶可是陈牧的门生故旧!”
马谡的一句话,令四大家族的人全都心头一震!
陈牧!
难道这其中,还有陈牧的事儿?
他们忽然想起了蔡瑁张允被杀!
昔日蔡张两人被杀,马良分析,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局面!
如今,四大家族深处曹丞相的监视之中,难道也是那只大手的杰作?
而这只大手,就是陈牧?
“可是据徐庶所说,陈牧已经死了啊!”
“区区一个徐庶,便是做了丞相的军师,又能如何?就是他之前师从的陈牧,不是一样被咱们联合刘备赶出了新野!!”
马家老大马伯常十分不忿的说道。
“可是!”
“如果陈牧没死,只是诈死瞒名呢?”
少年马谡的话甚至还带着几分童稚之音,但字字如箭矢一般,钉在四大家族的心头上!
也许!
陈牧真的便是那个操控全局的人!
而哪怕贵如曹丞相,也不过是这个全局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操盘者让他吃掉哪个棋子,他便会吃掉哪个棋子!
而我们荆襄家族,也不过是这盘大棋里面,微不足道的兵卒而已!
……
府内。
曹老板坐在上首,徐庶坐在侧坐。
自从徐庶入荆襄幕僚。
曹老板便很少召开群体大会了,更多的时候是同徐庶单独商谈大计。
徐庶几次提出一样,要求曹老板要博采众长,集思广益。
但曹老板总是一句:“我有元直,便够了!”
“听说丞相将四大氏族全部监视起来了?”
徐庶和曹老板谈完了正题军务,忽然说道。
“哦?”
“是有这么一回事!”
曹老板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
“四大氏族联合刘备,坑陷军师,令他流落民间,惨死战阵,尸骨无存。我与他们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可是这毕竟是我的私仇,丞相秉持天下,似乎这么为我而行此事,多有不妥啊!”
徐庶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感激之情。
“哈哈!”
“元直,这话你可就说的错了!”
“陈牧是你的良师益友,可也是孤的神交。你莫忘了,孤这次提兵百万,为的就是能将陈牧招至麾下!”
“可这四大氏族的老家伙,竟然将陈牧逼走,死于非命,岂不是令我百万大军,空劳一场?”
“只这一项大罪,便是将他四大氏族诛灭一万次,也难赎其罪!”
曹老板放下手里的兵书,站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徐庶。
“可是……主公毕竟已经得到了荆襄,更虎视江东,收获不可谓不小。”
徐庶轻轻说道,想起陈牧之死,还是心中悲凉不已。
“荆襄?囊中之物耳!”
曹老板哈哈大笑,但笑意又瞬间隐去!
“孤今日不得,明日也得,荆襄孤早晚必得!”
“可是陈牧军师,孤却永远的无法得到了!”
曹老板的眼里泛起一丝哀婉:“孤得陈牧,十年可平天下!”
“如今痛失良才,恐怕终我一生,也难以完成评定四海的夙愿了!”
岁月匆匆,两鬓斑白!
曹老板忽然感叹岁月蹉跎,不由的唉声叹气起来。
“主公放心,我等群臣,共相辅佐!愿意鞠躬尽瘁,为主公完成夙愿!”
徐庶激动的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曹老板的身后,伏地跪下,颤声说道。
曹老板急忙转身,扶起徐庶:“元直,快快起来!”
“非是我小看了你等众臣的赤胆忠心和能力,只是悲伤陈牧大才不得施展,而猝死民间,委实可惜……”
徐庶起身,目光透过大堂外门,看向遥远的樊口。
刘备?
我是该给他写一封信了!
……
樊口。
零落的衙门,犹如破庙旧寺一般,凋零不堪。
远近的百姓,逃走的占据了一大半,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行动不便者。
据说曹操在樊城,布下了告示,凡是从樊口投靠过来的人,都能领到一斗米,三匹布的奖励。
樊口之民,战战兢兢,唯恐他日樊口陷入战乱,百姓再如昔日新野之民,变成了炮灰。
所以私自出城者,不可胜计,虽然关张二人带领数百士兵严厉约束,甚至动用了鞭挞之刑,依然难有效果。
“这周瑜也真是够歹毒的,虽然我从鲁肃和吴候那里借来了樊口,但樊口的驻军却归周瑜指挥。”
“撤离之时,颗粒不留,片甲不剩。简直就是一座空城嘛!”
“他日我再见吴候,一定要告他一状!这样的合作,明显缺乏诚意!”
诸葛亮一边整理着文书,一边愤怒的说道。
“哎!”
刘备长叹一声,并没有说话。
这种流离失所,寄人篱下的日子,他已经阔别许久了!
也许?
还以追忆到昔日在公孙瓒的平原县当县令的时候。
但那却是一县的父母官,生活安逸,吃喝不愁,又没有强敌环伺!
自从徐州得了陈牧,他便如虎添翼,一路狂飙!
勇武自有关张赵云,智谋全赖陈牧。
他每日只需走走过场,便能一步步迈向权力的巅峰!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迈的越高,跌的越惨!
一个月前,还在新野意气风发,藐视天下!
如今却被打回了原形,甚至还不如昔日在涿郡织席贩履过的轻松了!
“主公?”
“主公莫要悲伤。这樊口虽穷,但却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黄金城池!”
“只要曹贼和江东开战,不论谁输谁赢,咱们都能分上一杯羹!”
“再不济,咱们还可以退入益州,投入你宗族刘璋手下,夺了他的益州,再成大事!”
诸葛亮看到刘备满脸的落寞哀戚,急忙上前开导说道。
“益州?”
刘备眼睛一亮:“那却是是个好地方,天府之国,沃野千里!”
“只是前有荆州之鉴,益州的谋士,也不是平庸之辈,恐怕不会令我等入川啊!”
刘备沮丧的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说道。
“报!”
“报主公,襄阳徐庶有书信送给主公。“
守门校尉疾步入内,将一封书信递到刘备面前?
徐庶?
他不是在许昌吗?
怎么也来到了荆襄?
刘备眉头一皱,将书信接过。
诸葛孔明在旁,也是心内一颤!
徐庶?
那可是陈牧的死忠……
陈牧此来,恐怕我主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纵然诸葛多智,但是面对徐庶,他还真的没有取胜的把握!
何况曹操麾下,还不止徐庶一人,荀攸、程昱、贾诩……
再看自己……
简雍、孙乾……七拼八凑也不过勉强能凑出来个三四位而已。
尚且全是籍籍无名之辈!
和曹操那边一比,自己的配置,简直就是高楼大厦对茅草破屋了!
寒碜至极!
书信上。
刘大耳!
只单单这一个称呼,已经令刘备血脉贲张了!
徐庶何许人也,也敢如此对我不敬!
昔日在新野,你不过是我手下军师面前的一介跟读书生而已!
徐州之围,豫州之困,博望用兵,八门金锁!
陈牧对你之恩,弥天盖地,却喂了狗!
败新野,走当阳,折戟樊城,龟缩樊口!
这便是你的报应!
刘备气贯胸膛,强忍着压住心口的那股血气。
但面皮已经涨的通红!
这前面的一路飙升,和后面的急转直下,拐点便是他赶走了陈牧,扶正了诸葛!
昔日你在新野,陈牧军师已经设好蓝图,统领荆襄,进取江东,若你不辞军师,不须两年,荆襄六郡和江东九郡,早晚陈牧军师全都奉送到你的手下!
可惜识人不明,为人不忠,处事不公,大好江山,宏图伟业,自己毁于一旦!
刘备为书中美好吸引,脑海之中思想起昔日陈牧治下的新野,不由的心向往之。
又看到荆襄江东,据为己有,差点兴奋的跳了起来。
但随后一句,令他如梦中被人合醒,才知不过黄粱一梦,失去了,便再也拿不回了!
刘备老贼,虚伪匹夫!
早晚我必擒你,粪鞭抽你三百鞭,为我陈牧军师报仇雪恨!
……
哇!
刘备正直心力交瘁之时,被徐庶的一封信,跌宕起伏,时而画饼,时而敲醒,时而回忆,时而怒骂,搞得胸中郁结,难以压服!
一口血,直喷在诸葛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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