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吃瓜的狼女
“这可真是大事不妙哦！你要死了吗，狼女？”地上的俘虏用略带戏谑的语调调侃，语气得意，比一旁“殿下”“殿下”喊个不停的士兵开心多了。
“闪一边去，我还死不了。”她擦了嘴角的鲜血，恨恨推开旁边的侍从骑兵，转而下达命令，“这个蠢货要是再说蠢话，就割掉他敢‘冲锋’的舌头！”
说完这句话，她再次吐出大口血。
要不是她及时从苍鹰躯体脱离，她的血还可以吐得更多，精神受到的冲击还要更大，然而，她的意志力足够抵御那股似火山爆发一般虚伪的外力冲击，身体也足以对抗虚假的焚烧之痛——忍到最后反而觉得火焰在卖力讨好她、吸引她。
这愚蠢的红袍和尚。
但她知道，只要这个红袍僧在，对付波顿，她便再也没法利用易形者的优势了。
“狼女，这在这演戏给谁看呢？妈的，和我打仗的时候没见你吭哧一声，现在吐血算什么意思，你要是死了，不要记在我账上？”
“要我割他舌头么，殿下？”大加斯问。
狼女看了加斯一眼，没有回答他。
“记在你账上，不是更能给你添点威风？”美伊不屑，“我刚刚被你的波顿大人养的邪物咬了一口，现在恶心得想吐血，你可满意？”
她既是向俘虏答话，也是向身边的战士解释。
“殿下，邪物在哪？”加斯问。哈尔洛听后将他往后拉了拉，加斯却有些不在意。“在哪，我去宰了他！”他不依不饶。
“那个穿红袍子的邪教徒？”哈尔洛询问。
“当然是那个红袍僧啦。”美伊拄着剑站起身点头，然后再次擦了擦嘴角，觉得略有不舒服，但说有什么大碍，一时也很难彻底搞清楚。“你知道卢斯波顿是怎么打败仗的吗，爵士？”
“少来了，你击败他的事还不一定是真的……不过是想骗我们开城投降而已。我猜猜看，你还准备了剥皮人旗对不对？你以为你在南方做的事，离北境这么远，我们就没法了解了么？”
“哦，怎么了解？”真是稀奇，美伊开始大感兴趣，“难道詹姆或者派席尔大国师还会好心把他们惨败的故事说给你听么？”
“殿下，敌人……”哈尔洛的话被美伊用手势打断。
“他们当然没那么好心……”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但想要知道这些，并不是难事，你从南方带回来不少士兵还有俘虏，妈的，我承认，释放那些俘虏是个妙招，他们回来对你感恩戴德，也将你的吹得神乎其神，你不会忘记解救出来的那些其他家族俘虏吧？可惜，你忘了让他们保密。”
“但也只有你注意这些信息，不是么？我是准备了旗帜，能看穿的又有几个呢？你不会真的以为河东的蠢货比河西少吧？”
蹄音似点，美伊抬头，一人一骑单独从山阳城的方向赶来。她手下的士兵已经上前拦截。
“至少在我看来，你的卢斯波顿大人也是蠢货。他分明实力更占优，偏偏与邪神媾和——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却不知道，那些邪神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嘲讽。要不是他在阵前烧死菲林特的军官，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赢得这么快？”波顿的骑兵看起来还很遥远，美伊还有足够的时间和他闲聊，“他是个心肠歹毒的暴君，爵士，你该帮我，而不是帮一个旧神的叛民。”
“我只是一个俘虏……”
“也可以是个自由爵士，将来是个子爵领主、伯爵领主。北境没有那么多地方，但我的目标不仅仅只有北境。呵呵，你不会以为整个北境都和河东一样粮食充足吧？”
“呸！河东又有什么不同？北境的雪都堆到河西？都堆到长城？你最好祈祷，这个冬天没有想象中那么长，否则你统治就将是一片死地。你弟弟罗柏史塔克在南方打了败仗，你不会以为真的对波顿没有影响吧？”
“他从没有打过一次败仗，倒是波顿打了不少。”
“嘿，至少波顿把河东的士兵带回来了，那些在北境苦等的老弱病残只有感谢的份。倒是你百战百胜的弟弟做了什么，你不会不了解吧？哈，当北方士兵在苦战之时，他连草个佛雷婊子都嫌弃，还把那副史塔克的臭脸看得比北境还要重要嘞！还有他那个蠢货老妈……哦，你是个私生子，不是她的种……妈的，你总算比罗柏更有优点了。嘿，要是我也在南方，说不定我会第一个捅了他……”
“你该庆幸你没有去，”美伊这次用的是脚，他整个人都团抱起来大吐胆汁，“否则，我也不用在这里和你废话。”害死他和北方人的是邪神的魔法。但在这点上，她不是很确信。但话谈到这里，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于是她开始摊牌：“波顿或许比其他人聪明，可以把河东的士兵带回，但我已发誓，波顿从孪河城带回来的士兵，我都会一个个绞死，他们的老迈父母如果喜欢，也可以亲眼看着……至于那些没有参加的，你最好希望，他们足够聪明，否则，你一点也不用夸耀波顿的残忍的‘功绩’……”
“喔……”他痛呼，“你说起话来……像个絮絮叨叨的南方女王，你究竟想说什么？”
“向我宣誓效忠，一切还有机会……”
“省省吧……你不如把我的人头送到山阳城，他们要是软蛋，自然会给你开门……”
“留下他的性命！”一个女声传来。
美伊转过头注视着她。她的脸已冻得通红，岁月在脸上留下痕迹，但仍不失为美人。她穿着北境人常穿着的皮袄和羊皮披风，说不上精美，但胜在干净整洁。早在她出声前，美伊便注意到她。
她便是从山阳城方向骑马而来的女人，此时气喘吁吁，被架在护卫骑兵成员中间。
“你为什么要过来？”霍特莫尔摩爵士滚过身体，挣扎着身躯看向声音方向，勃然变色。
“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你！”她转头看着美伊，“我已带了金子，我希望您能够按照骑士的规矩容我赎回俘虏。我知道您是北境最伟大的骑士，一定会遵照规则行事。”
“夫人，我该怎么称呼你？”
“乔瑞娜莫尔摩。我是您俘虏莫特爵士的女儿。”
“交换俘虏或者赎回是在战争结束或休战之时进行，现在战争还在继续，更何况，波顿的骑兵很快便会到来。哝，已经在那了。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释放这么重要的俘虏呢，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冲锋者’哦！”
“让他发誓，不再参与战争！”
“我不会发誓！”
“你瞧？这是个顽固。更何况，我也没有看出来你带着金子……”美伊轻笑，“诺德，她身上有金子么？”
“殿下，她身上只有两把匕首。有一支上面还纹有冰原狼嘞，这位夫人说上面是小狗哦。”诺德笑着将那只嵌刻冰原狼纹饰的短匕首交到美伊手中。
美伊轻轻试了试匕首的分量，它的剑鞘上是冰原狼纹饰的皮袋，握把乃是独树一帜的银质冰原奔狼，很显然，这把匕首的原主人一定是位史塔克。
“黄金被我留在城内，只要您愿意释放俘虏，我一定愿意把黄金送上。我愿意以领主的标准支付赎金。”
“我不需要你的黄金……”莫特爵士刚出声又迎来美伊狠狠地一脚。“需不需要黄金由我决定。”她转而看向乔瑞娜，“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噢……因为她是个蠢女人，她以为给史塔克生了杂种，史塔克就应该相信她。妈的，告诉她吧，告诉她你的杂种是怎么回事！”
美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越来越觉得荒谬、荒唐。
“是你把我送给他的！是你告诉我，要迷住他，迷倒他！是你告诉我，他不会在河东待得太久！”她对着莫特爵士大喊。莫特爵士罕见地红了脸。
相比凯瑟琳夫人，乔瑞娜看起来多了更多的坚定，也更像是个纯粹的北方女人。说完后，她固执地转过头看向美伊。
“是的，”她看起来有些决绝，似乎正在上一场独属于她的战场，“我生了一个史塔克的杂种，你放心好了，他不是你父亲艾德史塔克的种。”
“我的伯父布兰登史塔克咯？”她想叹气。
“是的！”她咬住了嘴，“匕首也是他送的。他说这是他最珍视宝贝，要我保存好，保存好他的小狗……”
“但是你都没有。”美伊只想翻白眼。
“是的，没有。”
眼前的少年们被眼前的事情惊呆。
“你最好把我那位堂兄的名字说一下，以免我不小心弑亲。”
“席恩雪诺。所以，你可以接受赎回俘虏的交易？”
“当然不行，我的目标是山阳城，不是几块金子，为了这个目的，我更愿意用他的人头。当然，没有山阳城，有这位亲属效力，我也能够接受。”
“拿去吧！把我的头拿去！女人！”莫特爵士大喊。
“拿走他的头，你一定没法拿到山阳城！”乔瑞娜打断爵士的发言，深深看向美伊，“我会把山阳城送给你，只要您留下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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