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在横武城往崇玄宫间的山林道门遗迹中,杀死飞鹰堡十三堡主王亨与松鹤帮副帮主张松年。】
【你在遗迹中见识过《七虹绝剑》,限于体质无法修炼,遂毁掉了壁画上的完整口诀。】
【你从遗迹中得知“明焱剑”的存在,开始调查松鹤帮的陆长轩,得知古渊剑派掌门柏望与之勾结,并且分赃后获得了“明焱剑”。】
【你在找到柏望之时,意外解救了元和宗掌门孙女伊羽萱,并杀死了柏望。】
【此刻,你正往古渊剑派强行夺走镇派《须弥分影剑》,给伊羽萱出气。】
“强取?”
车水马龙,行人往来不息。衡武城的街道上,一名银衫白裙,宽松翠色长袖垂落,黑发如瀑,鬓角耳垂处贴着枚梅花发饰的女子,回想着脑海里映现的字句,不由凝神沉思。
女子不到双十年华,银白面纱后的瞳眸如水如雾气,时刻流转着沉稳的慧色,略作考量后眉心微微蹙起,仍有些不知前路为何。
不过,女子自小就生活在高压之下,处事有着相当的冷静与隐忍。
在与一名强敌对决负伤之后,银衫女子亦不想贸然尝试,违背“无矩灵镜”安排的后果。而她不仅有着一身超出年龄的高超武功,连心智谋算都比常人突出许多。
“龙失其首,由古渊剑派开始寻仇,亦属较为稳妥的方式。”
面纱后的银衫女子容貌极美,她的美貌是足以令无数人魂牵梦萦的程度。
而她素日以面纱遮面,并不是担心引来登徒子,反是一种对实力的绝对自信。
看她一眼的人很容易被蛊惑,沦为裙下之臣,为她鞍前马后。但银衫女子对付敌人,或者与人周旋,却从不必依靠这不足道哉的长处。
不消多时,她已拿捏住横武城内地头蛇的耳目,遣人调查厘清了古渊剑派与松鹤帮当下近况。
得知了柏望死后,古渊剑派已近分崩离析,余众不得不傍上松鹤帮的大腿。
就连元和宗上下与松鹤帮的恩怨,银衫女子都已打听出几分。
“这么说,那位伊羽萱姑娘与我的‘邂逅’,并非是一种偶然的安排。”
将心中有关的“背景”讯息迅速过了一遍,有别于步步谨慎的韩棠,银衫女子并未选择在与元和宗接触后,再亲自去人才凋零的古渊剑派,讨要那本所谓的《须弥分影剑》。
她要降服一个门派,那就得光明正大!
更进一步,银衫女子竟是自负无比,决意先打出替“元和宗”以及伊羽萱雪恨为名的旗帜,不多时站在了古渊剑派的大门前。
身后是车水马龙,她似不觉外部动静,五根葱葱玉指虚空半点古渊剑派的牌匾,横竖撇捺行云流水,硬生生刻下四个字来!
“礼、尚、往、来!”
女子的内力异常独特。
如果纪元和在场,当会认为是目前他所见识的极致。光以指力而论,就连他时常拜访过的刑孟尝都未必有这等可怕的指力技巧。
一眼望去,古渊剑派的牌匾上除了多几个字,并未从门上坠下,乃至纹丝不动,甚至都未被贯穿,犹可见木纹底色。
但在牌匾后方之上的房梁瓦片,赫然已被开出一道道、一条条顺着笔画的沟壑,将古渊剑派的大门院顶,摧枯拉朽一起破坏,倏忽飞去了上半部分!
这么大的动静,顿时引起了古渊剑派剩余门人,以及外面街道上行人注目。
短短片刻之后,就连在松鹤帮作客的王浣之以及少门主陆植,都闻讯赶到了这片地界。
毕竟,自从柏望死后,古渊剑派托庇于松鹤帮,乃是人尽皆知之事。
如果古渊剑派被砸了场子,松鹤帮都不替它出头,未免有些失了颜面。
“毁我古渊剑派牌匾,姑娘可知是不死不休的仇?!”
偌大一个古渊剑派,在交到柏望手里后,就开始有些日薄西山。算上叛出门派的寒峡双盗,整个门派才有三位入品高手。
可平时柏望要撑门面,当然不可能他掌门一个人干了全部的活,于是招了一位带艺入门的九品老者秦方平,替他处理古渊剑派中的杂务。
这秦方平对古渊剑派没多少归属感,只是觉得大树底下好乘凉。
没想到柏望一死,寒峡双盗又早早丧命。古渊剑派偌大家业居然莫名其妙,就全落到了他的手里。
所以,秦方平根本没有对投靠松鹤帮的抵触情绪,反而有种死了上级升官发财的痛快惬意,俨然以自己为主的意思。
此时此刻,脸上皱纹纵横的秦方平,就正一脸严肃阴沉盯死了银衫女子:“古渊剑派虽不比当初,却也非任人宰割。况且衡武城自有规矩,还轮不到你一个来历莫名的人放肆!”
“那倒未必。”
古渊剑派死了一个掌门的消息,最近本就异常轰动。而促成这件事发生的纪元和,亦在衡武城“配合调查”。
双方仅仅对峙一阵,纪元和与黄放就已经跟在刑孟尝左右,抵达了古渊剑派正门前。
刑孟尝气态沉稳,道:“你们古渊剑派之前向老夫告状,声称柏掌门遇害。我已命人请来了元和宗的纪宗主,问清了来龙去脉,乃是有侠客从柏掌门手下救走了伊羽萱。原本,虽说纪宗主已澄清原委,但你们古渊剑派告状在前,我还有些怀疑是纪宗主与人合谋杀我衡武城中名宿。不想这位姑娘居然亲自登门讨仇,那柏掌门对元和宗居心不良就确凿无疑了。”
“刑、刑副盟主……”
秦方平不由面露拘谨,讪讪应道:“劳您纡尊降贵。”
“职责所在,份所当为。”
看不太出银杉女子的来历,刑孟尝索性秉公处置,道:“冤有头,债有主。松鹤帮、古渊剑派屡屡,与元和宗的私人恩怨,桐宫武盟已经没有一再干涉阻止的理由。你们寻衅在前,今天就自己解决吧。”
“这——”
秦方平一时语塞,但他之前本就没指望胡搅蛮缠能让刑孟尝把纪元和怎么样,当即把视线转向陆植与王浣之。
另外一边,银杉女子闻言一双晶莹美目却已转向纪元和身上,思绪百转:“我脑中的提示与元和宗有关。而照这位刑副盟主所说,元和宗的这位青年宗主应已提前编好说辞,与我脑海中的提示非常契合……难道他知道我凭空出现在此地的因由?”
“姑娘,你是否从柏掌门的手下,取走了一柄剑?”
“剑?”
开口质问之人正是作客松鹤帮,一样来这看热闹的王浣之。紫色的瞳孔闪过一丝贪婪,面容妖冶的王浣之初露狰狞之色:“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姑娘是非要架这个梁子?”
“是又如何?”
银杉女子神色不惊,口吻依如平湖无波,冷若冰霜地回望王浣之,两手十指缩在宽松的袖口之下,一股凛冽杀机无形而生。
“想要,大可自己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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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银衫女子孤身一人挑战松鹤帮的同时,元和宗的宗门内,伊羽萱与程灵素才结束修炼不久,准备在书房看些医术消遣。
冷不防,一名浑身冰凉的女子,突兀地出现在了房中,吓了伊羽萱跟程灵素一跳。
得亏伊羽萱曾经见过纪元和消失的景象,立刻清醒了过来,上前按住了女人的腕脉,一是为了查探伤势,二来防备对方暴起伤人。
不过,程灵素稍作观察,就已发现对方心脉损伤严重,几已到了死绝边缘。
“真奇怪,师兄这次请人来,就可以直接埋后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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