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黑鸦动弹不得,祂不明白,一个人类,仅仅是一个人类,为何有这么伟大的巨力。
祂的血肉之躯,祂的阴气,通通在这一下被震散。
那不像是人能做到的,连监聻神都没有这么可怕,这到底是什么怪胎!
“果然是个小卡拉米。”
陈半闲撇了他一眼,走进神殿。
蝶云飞还活着,还好,还好!
众人神色极为庆幸,本以为难逃一死,没想到最后又出现了转机。
“果然是你,小卦仙!”许长风一眼认出陈半闲:
“我本以为你主业只是算卦,没想到你健身也能这么强,出去后一定请指导我如何健身!”
他对这个称号与自己一字之差的强者可太有好感了,仅次于那白虎之下。
毛茸茸是一生挚爱!
楪祈花走上前来,仔细端详陈半闲。
“你真是那天那个算卦的?”
她实在不能把这個纸袋头与强者画上等号,她说服不了自己!
而且身材也没有林天哥哥好,那腰那么小,那手和脚那么细,还没有林天哥哥高,而且林天哥哥……
咦,我林天哥哥呢?
她这才发现,外面地上倒着一具身体,林天变成了灵魂状态。
刚才陈半闲双手抽乌鸦来着,林天没接触到清晖赐福,不再拥有通行证。
而她的林天哥哥此时飘到地上的杂毛鸦面前,不停挑衅。
“啧啧啧啧。”林天不住的摇头,下嘴唇突出,伸长脖子,两眼俯视乌鸦。
“呀屎啦你!”
“凡人!”
乌鸦暴怒,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动作就再也压不住心魔,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拼命。
可惜他骨断筋折,连动都动不了更别说报复了。
他只能扯着嗓子号令群聻:“上啊,撕了他,给本神撕了他!”
群聻面面相觑,略微骚动。
林天则两眼一撇:“你们可想好,那位清灵福德和我最熟!”
可不是吗?都手拉手走了那么远了,谁不知道他们关系好?
这可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情谊。
群聻又不动弹了,只是眼巴巴望着那阵阵清晖,下意识忽略黑鸦的破骂...
林天哥哥真帅啊!
蝶祈花美目眨也不眨,竟然有些痴了。
陈半闲偶然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嘴巴有点干巴,想喝点老陈醋润润。
他在破败的神殿中寻找,并未找到那所谓的监聻神的神职。
不应该啊,难道在其他的地方?
来这一趟不能只救个蝶云飞吧?
“你在找什么?”蝶云飞等人看着他东翻西找,几吨的石柱都被掀开。
“找神职呢。”
陈半闲也不避讳,翻遍了之后他又跑出神殿,找到黑鸦。
“说,神职在哪里?”
黑鸦咬牙切齿,这人类果然是来抢他神职的。
凭什么,祂做了那么久的从神,谋划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天道回归,却有凡人来摘自己的果子?
“本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黑鸦嘴硬,打算拒不认账。
反正,只有祂自己才知道如何让神职显神。
“啪。”陈半闲一个大耳刮子下来,扇得黑鸦脑门儿嗡嗡的:“还给我装,快说,神职在哪里!”
黑鸦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恢复意志的清明,顽强不屈:“我不知道它在哪里!”
“嘿呀,你骨头断完了还这么硬气。”
陈半闲又是一耳刮子下来,鸟喙都扇歪了。
黑鸦依旧没有屈服,反而在冷笑。
“清灵福德之人难作恶,你除了扇我耳刮子还能干嘛?”
“有本事杀了我啊?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就这?”
若是柳乐仙三女在这里,一定会忍不住为黑鸦竖起大拇指。
上一个这么硬气的蛮大牛现在坟头草都给薅秃了。
黑鸦只是冷笑,祂有胆气,清灵福德之人必然善良,没有多么邪恶的品格。
自己是从神,虽然没有神职,但也算挂了个名儿,没有肉体和有肉体区别不大。
他敢让自己魂飞魄散不成?还想不想要自己的清灵福德了?
“就这?”陈半闲复述祂念叨的这句话,纸袋下的嘴角逐渐扬起。
“嘿嘿,嘿嘿。”
黑鸦感觉有些不妙,色厉内荏:“你要做什么?大不了就给神爷爷一个痛快!”
“好啊,我给伱痛快……
纸袋头忽然紧紧靠着黑鸦的身躯。
下一刻,鸦鸣国再次响起不知多少年不曾响起的鸦鸣,其声凄厉,宛如泣血。
蝶云飞等人见到外面的惨状,哪怕是灵体脸色都在发白,眼睁睁看着那个小小人儿把黑鸦的羽毛一根根拔下来。
又一根根插回去!
“魔鬼!你是魔鬼!”
黑鸦似乎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身上不停淌血,瑟瑟发抖。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刑罚?!!
“还有力气骂,再来一次。”
那恶魔露出完美笑容,纸袋在刚才的晃动中扯破少许,露出那标准的八颗牙齿。
黑鸦顿时抽搐:“别,我说,我说,你别……
“我没听见。”
凄厉的鸦声刚开始还有力气,后面越来越微弱,只持续到了一半。那恶魔,真的再来了一次!
黑鸦没多久就凉了,是活活痛死的。
但这里是鸦鸣国,祂的灵体从肉体里浮出,刚想说话,就看见那恶魔顺手摁住了自己的灵体。
“你要干什么,我已经死了!我说!”
祂厉叫:“清灵福德之人不能做赶尽杀绝的事,你会失去这种庇护的!”
“哦。”
陈半闲一边回答,手中动作不停,拔下了灵体的羽毛。
“哇!!!”
灵体的疼痛比肉体不知道重对少倍!祂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还不等拔第二根,马上投降!
“我说,我说,你别拔了!我说神职在哪里!”
陈半闲皱眉看着祂,轻轻拔下第二根。“啥?”
黑鸦的脸都扭曲了!
这个疯子!祂已经招了啊!
眼看那个人类还要拔,黑鸦忽然悟了,祂以生平最快的语速道:
“监聻神神职就在这个神殿当中,或许是一块石头,或许是一只毛笔,或许是一本册子,我找了所有的地方,只有这里没有找,一定在这里!”
“凡人,你快放了我,我不和你抢,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哦。”那个疯子一边回答,一边再次拔毛。
“啊!”黑鸦惨叫,祂已经悟了,难道不是自己主动说出来吗?
祂凄厉求饶,痛哭流涕:“大哥,大爷,您还要问什么,别拔了,别拔了啊!”
“哦。”
“啊!痛,太痛了!大师,天师,大爷,姥爷,爸爸,求你了,别拔了,别拔了,我全都招,我全都招啊!”
陈半闲终于停下了手,“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黑鸦神经一抖,心理阴影面积无限大,灵魂喘息着试探道:“我全都招?”
“不是,另外的。”
黑鸦又道:“大师,大爷?”
“不是。”
黑鸦想了想,神色,眼神复杂:“爸……爸?”
陈半闲一喜:“对了,就是这句。”
然后他厉声道:“我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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