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缺做了一个梦。
那感觉令他沉醉不已。
但最终,伴随着丘壑地底传出的剧烈地震,谢缺睁开了眼。
初入耳内的,便是沉重的呼吸声。
谢缺感觉头上的紧箍咒开始突然一松一紧,令他难以思考。
他浑身抖了一下,随即连忙推开了身前的虎妖。
虎妖面色上显露一丝红晕,见谢缺睁开眼,脸上露出莫名笑意。
“小男人,你醒来啦。”
一股暗香凑上谢缺面庞,谢缺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好大的反差感!
和谢缺此前所见的高冷虎妖,似乎完全变了个人一般。
什么是反差,这就是反差,不能细说的反差!
他的记忆此刻仍旧停留在祁山真人化身肉瘤之时,对此后的事情便是一无所知。
至于现在,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山洞之中。
昏暗之中,谢缺依旧能够看到虎妖那婀娜身姿靠在自己身前。
“发生了什么?”谢缺斟酌一番后,语气沉闷地开口道。
他只知晓养父竟是变回年轻时的样貌,爆发出比自己更强恒的气血。
虎妖坐起身子,抬手遮在身前。
她面色变得正经道:“你我伤势太重,那老尼子死意已决,其所修之法为秘宗阴阳合气之道,恰好成全了你我。”
谢缺知晓虎妖口中所言老尼子正是李守玉,但竟没想到李守玉竟已死去。
接着,虎妖又将元顺化身金佛,与祁山真人缠斗之事说出。
谢缺口中呼出一口气,一股热量盘旋在丹田之处。
他站起身子,从未有过的强大感觉弥漫上心头。
不论是气血,还是身体素质,谢缺都感觉已是远超之前的自己。
虎妖走上前,抬起谢缺新长出血肉的左手。
一片青色的叶子印记出现在手心之上,竟还带着隐隐的梵唱不断涌入他的脑中。
虎妖同样抬起右手,她的右手掌心内亦是有着一枚金色的莲花印记。
“那老尼子死前,为了你的安危,留下了此勾召印。”
勾召印?
谢缺眉头皱起,自己勉强算得上秘宗弟子,对这类手印倒是有所了解。
勾召印便是秘宗之中的高僧,为勾召明妃眷属所用。
此印结下,能够让对方对自己此后死心塌地。
谢缺有些难以接受,自己莫名其妙便突然有了伴侣,甚至对方还不是人。
虽说这虎妖面容身段皆是一等,但那也不是人啊!
“不过,我可是自愿的哦。”虎妖凑近谢缺的面庞。
她将手放在谢缺胸膛处,感受着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
“你我以大威德明王法相勾结,行双1修之事可滋阴补阳。”
她满意道:“比我捡的那门阴阳术法倒是强上了许多。”
谢缺默然片刻,想着对方怎么说也是救了自己。
加上一开始的时候,便是自己惹了那金蟾害了这虎妖。
而且加上双方已被秘法绑定,也是不由得不在一起。
至于对方所言“自愿”,谢缺倒是有那么一丝不敢苟同。
毕竟传闻中的勾召印,便是能够在无形之间影响人的心智,是其对自己死心塌地,爱的不能够再爱。
谢缺转头看过一眼虎妖那远胜一般女子的面容身姿,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虎妖见谢缺眼中神色有了变化,顿时双臂攀上谢缺肩膀。
香气吐若于谢缺耳畔道:“妾身元阴已经交给你了,郎君此后对妾身可是要好一些呀。”
无意间,
谢缺有些僵硬地点了下头
虎妖媚眼如丝,一把抓住元顺最小的
儿子。
“多来几次,说不定妾身就能够突破瓶颈,成为入道大妖,此后就能够护得郎君安危了。”
感受着体内正源源不断产生的气血,心知那便是双修以及所谓白虎元阴的功效了。
谢缺深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自己这是被当成鼎炉了吗?
“你有名字吗?”
他推开虎妖,迅速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将残破的衣衫披在身上遮住要害。
“妾身名叫沈宁。”虎妖露出两颗虎牙,朝着谢缺痴痴一笑。
瞧着对方神态,谢缺有些头疼起来。
这秘宗勾召印还真是厉害,平白无故给自己招惹了这样一个伴侣。
“嗯,那我以后就叫你宁儿吧。”谢缺咳嗽一声,心知是甩不掉了。
不过这样好像也还不错!还能增长气血!
沈宁点了点头,真空披上一件毛皮大衣,两条长腿还露在外面,浅浅笑道:“全凭郎君安排。”
谢缺朝着洞外走去:“既然伤势好得差不多了,那我们先去河边看一下吧。”
他此时仍旧在担心养父安危,毕竟来犯之敌可是入道真人。
虽然不知道养父究竟实力几许,即便是能够打破武道桎梏,但也很难是这样一个入道多年的邪修敌手。
此处距离无定河域不远,谢缺尚还距离几百米时,便见到了不少镇魔司的人围在河畔。
梵音咏唱之下,竟是有淡淡金光闪烁。
谢缺停下脚步,看过一眼沈宁。
虎妖只是露出一丝笑容,抬起右手露出手心莲花印记:“现在没关系了,我算是明妃,秘宗不会对我如何。”
谢缺依旧是有些不太放心。
在他的要求下,沈宁极不情愿地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奶猫,钻入谢缺残破的衣衫内。
沈宁才一进去,谢缺就感觉传出异样感觉。
这女人……
此前如何冷若冰山,此刻便是如何火热。
此谓之,冰火两重天!
正经的冰火两重天。
港式冰热奶茶般丝滑。
谢缺面色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他拍了几拍,沈宁才有些依依不舍地停下动作。
周围的秘宗弟子见来者是谢缺,并没有阻拦,谢缺很轻松地便走到了河畔。
为首者正是谢缺的师叔南广,他手持佛珠,正对着河中说着什么。
谢缺走去,看到河面之上,元顺竟是双手合十,正踏空而行。
河中全然被一阵漆黑覆盖,还时不时地冒起几个毒泡。
“既已是秘密主的圣行者,师兄又何必执念于此。”南广叹了口气。
元顺他转头看向才来的谢缺:“此路非我所想,所谓禅定……不过是個骗局。”
南广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么圣行者相信天命吗?”
元顺点了点头:“相信,但我更想为武道开辟新途。”
南广沉默片刻,再言:“师兄……行者的天命便是献身于佛,不可再求其他。”
元顺面色坚定:“那便逆天。”
谢缺有些疑惑养父所言,他迟疑了一番,但依旧是对河面上叫了一声:“爹。”
一阵无声之语竟是突然响彻在谢缺脑中:“你非谢缺,无需认我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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