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和圣吉列斯本以为这场谈话还会再持续一段时间,但两人所站立的地方不断远离斯扎拉克的王座,直到回到了旗舰的指挥甲板上。
此时舷窗上的空洞消失,整个指挥甲板里的人也不再定于原地,正常的运动了起来。
“真是像巫术一样的科技。”但丁感叹道。
圣吉列斯早就感叹过了,在第一次见到斯扎拉克之后。
不过但丁并没有立刻去做他该做的事情,而是在通讯频道中向基因之父询问:“您在一万年前和寂静之王做的约定……”
但丁是不敢质问圣吉列斯的,但他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哪怕是虚假的。
自从巴尔之战那会见到斯扎拉克后,他心中就充斥着这样的疑问。
“你太年轻了,否则你就会知道。”圣吉列斯说。
但丁承认,他只有千岁左右,并不是从一万年前就开始追随基因之父的。
“约定是合作。”圣吉列斯直言,“寂静之王曾谈论过人类在银河中的责任,它说的话虽然听起来像是要把人类当挡箭牌用,但确实有那么一点道理……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在巴尔之战前夕见到斯扎拉克,并从那大司法官口中听到:继续和圣血天使基因之祖的约定。”
“您与这些异形做了约定……”但丁紧张的问,“它们是不是胁迫了您?”
“不。”圣吉列斯摇头,“它们帮助了我。为什么一万年我及时赶到了泰拉并出现在帝皇和荷鲁斯的决斗中,这就是原因,它们帮助了我。”
但丁若有所思的点头。
“去做你该做的,为地面上的战争善后。”圣吉列斯说,“我们的远征结束了。”
……
主力舰队。
荣光人类号旗舰。
战舰上数百个会议室中的一座会议室内,基里曼身处幽暗的室内,在他面前的是泰拉高领主议会中的所有至高卿。
不过这些至高卿并不是亲身来到旗舰里,而是利用泰隆人的科技以投影方式出现,并参加会议。
除了帝国摄政和至高卿,室内再无他人。
唯一跟随基里曼前来参会的卡尔加,此时正守在会议室的门外。
“泰隆人对恐惧之眼周边施加的各种影响必须终止,这是我们最近在讨论的议题。”
一名至高卿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最近议会里的事。
“无论是经济影响,军事影响,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影响。”
“摄政您之前提到过的减税的事情,我们有一个小小的意见,那就是按照现在的收税标准持续收税到金色远征彻彻底底的结束,泰隆人的影响也消散之后,这样可以确保一个星球本不该拥有的经济价值被帝国取得并投入到更重要的地方去。”
“恐惧之眼被关闭后,泰隆人必然以对诸多黑石构造体维护为理由,驻扎工程部队,我们几个认为这倒是没有问题且难以回绝的,也是一种对于泰隆人完全撤销对恐惧之眼周边影响的平衡和补偿。”
当至高卿汇报至此,基里曼想了一下,认为这想法倒也正确。
他也觉得泰隆星区应该减少对恐惧之眼周边的影响,他们不仅是对贝丽丝科罗娜星区和斯卡鲁斯星区这样的恐惧之眼周边地域进行投资,也干预着那些地域的管理,因为他们要确保自己在那些地域的投资不会被当地的混乱情况或不讲道理的总督掠夺。
如果不减少影响,必然会激化矛盾。
泰隆星区因周边无主世界的减少而导致扩张脚步停滞,帝国将泰隆周边的诸多世界划进了扩张区用以满足他们的扩张需求,他们也在金色远征中捅过投资和各种手段获得了经济利益,如果他们还对恐惧之眼周边伸手,那么从泰隆建立起来到现在永远存在的矛盾就会被激化。
在处理帝国和泰隆之间的事情时,基里曼的立场不是基里曼,而是帝国。
秦墨也一样。
这是因为两人身后站着的不是一个叫帝国或叫泰隆的某种实质性的存在,而是一个有着数之不尽的人口和无数种利益诉求的复杂实体。
基里曼如果不想让帝国和泰隆的矛盾激化,那他就得站在帝国的角度上去平衡,决定让利或是坚守什么。
不过高领主的提议虽然正确,但基里曼也心生疑问:“你们决定怎么让他们减少影响?你们有什么具体的决策吗?”
听到摄政原体的问题,众至高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这不是面对未知的茫然,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反应,不太恰当的概括,就是互相对“信号”。
“贝丽丝科罗娜星区内有一个世界,其上的总督正在实践和验证一种方法。”
当有一个至高卿开始说话的时候,基里曼就确定这家伙是被早就议会无数次讨论中被推出来的发言角色。
基里曼好奇的听着。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工业区,泰隆人投资的,用于生产供给给远征军的生活用品……”
“这个总督忠诚于帝国,他要求那些泰隆人离开他的世界,可想而知,被推诿了。”
“然后他用军队封闭了一个个工业区向里面发射毒气,并警告泰隆人如果不立刻从世界上滚出去,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对世界上主要居民区的轰炸和屠杀。然后这种办法的效果……嗯……神效!”
“虽然通过屠杀自己子民的方式威胁别人听起来还挺滑稽的,哈哈,但是用来对付泰隆人确实有效。”
至高卿神采飞扬的说着。
即便这个办法不是他想出来和指点的,而是参考的。参考当年卡塔昌在面对钛文明的进攻时的做法,不过在他口中的世界上,总督的决策显然更加有效。
“……”
基里曼沉默着听完了至高卿的话,他的身体向后退了一步,大手按在精金椅子的靠背上。
原体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
基里曼曾经见过无数恐怖的场面,听到过无数恐怖的事情,他此时的脸色比他在纳垢神域中被病毒浸染时还白。
当至高卿关切询问摄政的身体状况时基里曼突然开始干呕。
国教教宗赶紧将头低下,因为他不敢去看神之子干呕后嘴角挂着唾液的狼狈样子。
“停止。”基里曼擦掉嘴角的唾液,面目狰狞的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令至高卿们毛骨悚然的低吼,“让那该死的通过屠杀自己子民来威胁别人的总督停止。”
“是。”向基里曼讲述那忠诚总督事迹的至高卿严肃起来,躬身点头,“法务部马上就会惩戒那个该死的家伙,以摄政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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