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开局沙海,直抵神座正文卷224-理解不能海祗岛的反抗和他们反抗的理由一样,没什么可以多说的,算是非常常规的应对措施了。
因为面对压迫,左边是妥协等死,右边是可以尝试着咬下一口,没有思来想去的过程,珊瑚宫心海选择了右边,成立了反抗军。
反抗军需要一个口号去和幕府打擂台,悼念东征显然时不能用的,毕竟先动手结果被人打服之后又被别人宽恕,最后还要再次利用这个理由去打第二次,面皮不厚是不行的,珊瑚宫心海的面皮差了几分功夫,并没有蹦得住。
抗击锁国令也能用,但相比较眼狩令这种再当下就构成了直接麻烦的政令,锁国的后遗症可能需要一点时间。眼下人们只是觉得,脱离了尘世七国的体系似乎有一点麻烦了,我想要的各地特产、锦缎美酒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办法了,只能够用稻妻自产的。
这个时候能够看到的,也只是麻烦而已。
至于说真正的后遗症,可能要在数十年乃至是百年之后才会显露真容了。
数十年?反抗军的骨灰都已经被大海清洗干净了。
她需要的是眼下立刻就能够端出来用的名声,最好是能够给反抗军带来助力的。
罗摩心下了然。
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稻妻的剧本他做到了凡人所能够做到最好的一步,剩下的即使是把他本人扔进这场神明对战的绞肉机,恐怕也没有什么帮助。
“锁国是针对所有人的,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反抗意识反而不够强烈,当他们看到三奉行也会因此而受限的时候,普通人就更加不想要反抗了。”
“像是这种程度的一视同仁,损失最大的应当是稻妻的权贵而不是普通人。”
尽管稻妻的权贵还能够通过愚人众、北斗的死兆星号之类的手段进行弥补,但在大的方面,锁国确实让他们失去了更多。
“普通人失去的少,权贵失去的多,权贵会因为畏惧雷电将军而保持沉默,普通人也不会有太多的话。”
“这样一来,其实锁国令带来的问题反而并不够直接,也就没有多少人会谈起这件事情了。”
一视同仁的一刀切总归是有点好处的。
珊瑚宫心海选择了合适的理由,其实也只有眼狩令算是有点搞头了。
“毕竟眼狩令针对的是特定人群,不讲道理的针对,他们也拥有神之眼这种利器,说反抗就真的有点这种想法。”
身怀利器而杀心自起,逢不平处斩不平的侠客思想很是潇洒,实际上就是你看到了不公平的事情,然后把制造不公的人给斩掉了。
做的是对的,做的事是错的。
这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有这种力量,让他们如同待宰羔羊一样等死,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也很正常的,就好像神里绫华用来说服空的三个倒霉蛋,但凡你拿着神之眼又认识这类倒霉蛋,你自己会不害怕?
只是失去力量,这并非无法忍受。
可动辄空缺数年甚至是数十年的记忆,好像突然间就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这可就完全无法接受了。
珊瑚宫心海娓娓而谈:“我也是了解过眼狩令的,那些失去了神之眼的人,失去了大段的记忆,连同性格也因为记忆的确实而大变。”
“我想,但凡是个正常人,应当都是很难接受这种结局的。”
“但要让他们反抗雷之神,他们自己是不敢站出来的,那就刚好可以让我来。”
她抬起头,看向了方才正机之神走过的道路。
“我做了很多事情呐,好像都是些没用的事情。”
“这么多的努力,既没有改变海祗岛的命运,也没有让九条孝行付出任何代价。”
反而是伱,从未关注过这些事情的你,却可以完成挑拨九条镰治,刺杀九条政仁,鼓动鹰司家反抗九条家的事情。
“原来你还会做这种小动作。”
用脚尖踢石子这种行为,多少是有点幼稚了的。
罗摩也没有想到会从珊瑚宫心海的身上看到这种小动作,一时之间只能够感慨现实果然是能够教各路奇才好好做人的道路。
“我换一种你能够接受的说辞好了。”罗摩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并非是输给了坐在邪眼工厂里下达命令的我,而是输给了愚人众的准备。”
“我答应过某位老朋友,不会透露愚人众的目的,但你可以这么想,他们非常想要某样东西。”
“而为了这样东西,他们在五百年前就有了相关的计划,从那之后开始做足了准备。”
这并非谎言。
在散兵诞生的时候,博士就已经抵达了稻妻。
在背景的故事之中,多托雷表演了反派为什么会输——他在明明完成了预期计划之后,对着一个死人开始了自己的独白,揭露了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此一来,「丑角」,你交给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制造空隙,令我们嵌入到稻妻的运转之中…呵呵,如此有趣。】
他明明可以什么都不说的,事情做完了抽身走人就是了,但他偏偏在事情看似尘埃落定之后表演了一波反派专属的介绍自己的计划,然后信息碎片构成了剧情的下一步助推力量。
从这段对话来说,愚人众数百年的准备不是吹的,他们真的是从四百年前的时间点就开始了今日对于神之心谋求计划的布局。
“如果你觉得自己做的很差,完全比不上我拜托愚人众做到的事情,那么我就要先呵斥你的傲慢和自大了。”罗摩的安慰一如既往,“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做的比一个庞然大物数百年的努力更加出色?”
正常人的安慰应当是你做的很好了,然后是开脱、鼓励、下次一定。
罗摩的安慰流程是你做的很好了,就是不该和不能比的人去比。
他也没觉得自己错过。
人的才能各有各的发展方向,此外人和人也是有差距的,这就好像宝可梦训练家不比训练宝可梦,转而和宝可梦对拳去了,然后你和宝可梦对拳输了,哀叹自己的才能不足······哥们走错片场了,你应该去隔壁格斗家或者武术家的副本练拳吧?
这怎么比?
愚人众的计划铺设了数百年,有一个国家的经济实力作为支撑。
你一个穷困潦倒的海祗岛加上少女军师,拿着被人逼迫的揭竿起义的两三年准备工作,最后哀叹我为什么没有愚人众做的好······
啊?姐们儿你脑袋还能正常工作吗?
这你能赢,愚人众的执行官都得考虑头插马桶原地去世了,丢不起这个人知道吧!
“说的也是。”珊瑚宫心海没有精神一振。
这种想法的逻辑是我输了,那也没办法,毕竟我没有这么多的准备没有别人这么好的条件。
主观能动并不是一直都能够战胜客观事实的,条件不够,我输的理所当然,自然也没必要因此而生气。
不过有些人并不认可这样的逻辑,或者说,他们是输不起。
无论是什么形式的失败,结果都不会因为你的有理有据而有任何的改变。
输了呢,就是输了。
珊瑚宫心海输掉的代价,就是整个海祗岛化为焦土,海祗岛人全部裂开。
而罗摩输掉的代价通常是他自己的死。
他们都不会愿意认可自己输掉的代价,所以他们也无法接受任何理由任何形式的失败。
珊瑚宫心海明白了,罗摩也安慰了。
他们的道理都仅止于此,剩下的已经和他们彻底无关。
“那么,再见?”罗摩准备道别。
在正机之神开始动手的这一刻,罗莎琳还要在稻妻城观望,而罗摩已经要离开了。
“再见。”珊瑚宫心海欣然告别。
罗摩也不做犹豫,转过身就是离开。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看着罗摩的背影,珊瑚宫心海突然喊了一句。
“你打不过我,也不要妄想对愚人众完成复仇,这些你都做不到。”
罗摩甚至懒得回头。
复仇并不是仅止于九条家和柊家,如果可以,包括神里家、罗摩和愚人众,都是海祗岛实际意义上的仇敌。
神里绫人三奉行之一,但凡要算在九条孝行和柊慎介身上的责任,都可以腾出一份交给他。
他做这些事情未必是处于本心,但他一定从战争之中得利了,他拒绝不了的。
至于说罗摩和愚人众,这就更没必要多提了。
“不,仇恨的话,就交给别人来考虑吧。”珊瑚宫心海摇了摇头,“我只是有最后一个问题,虽然我们可以逃入渊下宫,但海祗大御神能够带着我们来到地上的世界,雷之神是否也可以追到海下的王国呢?”
她也要溜之大吉了。
战争已经归属于愚人众了,能杀的敌人抓紧杀掉,然后海祗岛人会通过海渊回到渊下宫,尝试着继续活下去。
渊下宫的世界未必适合他们生活,但人总要先活着,才能够奢望更加遥远的未来。
“可以,但祂应该不会这么做。”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算复杂,她大概也只是需要一个肯定而已,“不过你得死。”
“任何形式的反抗都会让幕府的威严受到影响,只有当敌人付出足够的代价的时候,威严才会伴随着敌人的鲜血得到正名。”
“如果让你们简简单单地就这么离开,冒犯幕府这件事情的代价就会在人们眼中得到定性。”
这是一项危险,但逼不得已就可以去做的事情。
上一个冒犯幕府威严的群体都没有付出足够惨烈的代价,自然也不值得他们胆寒心惊到完全不敢反抗。
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有雷之神的幕府,需要的应当是那种哪怕你下一刻将会被刀斧加身,此时你也只会跪伏在地上忏悔自己都不知道错在了那里的错误,并且感谢雷之神的宽恕。
这是皇权可以做到的事情,皇帝只杀一个人,这在古代的历史观中通常并不会被视为惩罚,恰恰相反,这算是一种恩赏。
因为他动刀的时候明明可以用自己的皇遁·九族剥离之术来按照你的姓氏杀人的,但他最后只杀了你一个,给了你的亲友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真的得感激皇恩浩荡。
当然你也可以嘴硬,比如“你杀我十族又如何”这样骨气十族···十足,是骨气十足···的话语你也是能用的,就是,嗯,结果会比较惨淡吧。
稻妻的神权只会比皇权更加决绝,皇权的更迭是人们能够看到的一种发展,而稻妻的神权——也不能说没有更迭,毕竟雷电真是真的死过了一次,但雷电影的武力威慑其实也挺明显的。
无想刃狭间的神迹就在这里摆着,你看了一眼就知道了,一场风波之中祂只是要你死,真的是神权的宽容和怜悯了。
毕竟祂只是要你死,仅此而已。
珊瑚宫心海陷入了沉默。
“代价······”她长出一口气,“是海祗岛,也可以是我,对吗?”
“我劝告过你的,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罗摩瞥了她一眼,“一旦最后的胜利者是雷电将军,海祗岛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会是罪魁祸首的死这么简单。”
这代价太微不足道了。
死了一个人,就可以当作对冒犯神明的赎罪?
神明的宽容没有这么廉价。
更何况,海祗岛也是有“前科”的。
上一次你们鼓动东征,让雷电影失去了一位老朋友,奥罗巴斯怎么和祂聊的没有人知道,但祂愿意收纳海祗岛人,一半是因为七执政对人天生的悲悯和同情,另一半恐怕也是奥罗巴斯做了什么。
第二次的反抗,这可不会有奥罗巴斯站出来了,雷电影也不是放马的,不可能连续给第三次机会。
魔神爱人的逻辑多少是有点问题的,或者说,罗摩早期的猜测有问题。
尘世七执政勉强算得上爱人,但其他的魔神·······
最简单的,赤王发疯的时候,大慈树王是站出来接纳了赤王的子民,但赤王自己可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家这些凡人。
祂当时眼里只有自己的【阿如】,和以为是自己的【花神】。
然后沙漠民就直接裂开了。
这段历史到也没必要深究赤王的问题,毕竟神明也没有明确的保护民众的使命。
在发疯之前,祂已经庇护了沙漠民足够漫长的时间了,而沙漠民并没有回馈给这位赤沙之王太过于贵重的东西。
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的时候,也没有明确的契约作为约束,对方不想干了也就直接撂挑子了,没什么好说的。
但对于普通的沙漠民来说,他们习惯了赤沙之王的庇护,然后突然之间,最大的危险反而变成了赤王,这让他们没能扛住,差点原地全部打出GG。
而按照剧情的记录,最后是树王拯救了这一切,并且接纳了赤王的子民,全部纳入了须弥的体系之下。
赤王对自己的信众并不能算是很看重,这也和提瓦特的神权体系有关系——凡人或者说信徒,他们的信仰对神明完全不算刚需。
从蒙德到稻妻,三位神明全都把神之心轻易舍弃了。
而枫丹的神之心被制作成了审判的工具,用处好像也有,但暂时来说也不算很大,完全成了芙芙和普通枫丹人的乐子。
不是刚需的信仰和信徒,自然也是可以轻易舍弃的。
雷电将军并不像这样的神明,但海祗岛人也不算是祂的信众,祂如果要平衡,海祗岛要付出的当然也不会只是罪魁祸首的死亡。
“这么说,他还杀不得了?”珊瑚宫心海倒是面色如常,完全不畏惧这种最有可能发生的命运。
“如果你说的是九条孝行,我只能说确实是这样。”
谈到了有乐子的地方,罗摩也就不急着离开了。
“虽然九条孝行造成了海祗岛人的悲惨命运,并且你也能够证明,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私心,是他蒙蔽了雷电将军。”罗摩话语一顿,“但你就是不能杀他。”
哪怕他错误十分明显。
“因为他是幕府的高层,哪怕他犯错了,也只能够交由幕府的体系去裁断。”
“比三奉行更高的,只有雷电将军。”
“如果我要利用这样的名义去做事,其实就是把自己放在了和雷电将军同等的席位上。”
“现在砍在他身上的每一刀,来日都会是落在海祗岛人身上的一场大清算。”
珊瑚宫心海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所以我只是让他后悔,却不会对九条孝行动手。”罗摩微笑道,“我们都知道他错了,甚至我们还能够找到证据,但你不够资格审判他。”
在枫丹,人们认可的其实只有大审判官那维莱特和谕示裁定枢机这两样东西。
换而言之,哪怕你有了决定性的证据,也必须放在审判庭上,得到这两位的共同裁定。
达达利亚被认定与连环少女失踪案有关,哪怕最后查到的证据已经找到了真相,但谕示裁定枢机说他有问题,他就是走不出审判庭。
无论后续的剧情如何提供证据,至少在当时,他确实是称得上无辜。
但没用。
谁说的都不算,真正有审判权的谕示裁定枢机描述了一个真相,他就只能进监狱呆着。
那维莱特自己都愿意承认公子无罪,但枢机的答案构成了枫丹最后的执行选择——祂摁住了达达利亚,给了对方一个进入监狱等待查证的结果。
证据、真相······有用,但都不够用,还不如谕示裁定枢机的一个判决。
换成眼下,是一样的道理。
我知道九条孝行罪恶深重,但有资格下达最终判决,决定他的死亡的只有雷电将军。
在中途你要根据你的证据去审判他,就和在审判庭上当着那维莱特的面自己去审判一样。
祂也许性情温和,愿意给你拿出证据的机会,允许你在审判庭上发表自己的意见。
但你想做更多的事情,祂就要摁住你的头,让你暂时保持沉默和冷静了。
你的身份做不了的事情,非要去强求,结果并不会很好。
“是不是很生气?”罗摩凑了过去,他俯下身子,侧过面颊看向了珊瑚宫心海低垂的眸子,“你真正的仇敌,你有了杀他的一切条件——证据、力量·······但你就是不能杀他,因为他的身份尊贵。”
“你对他判决的每一刀,来日都会加倍落在海祗岛人身上,你非但不能杀他,甚至还要祈祷,在整个反抗的过程之中,他也不要被别的什么人误伤,否则这份债务还是会算在海祗岛人身上。”
“你还会比他先死,作为承担错误的一方,要付出比犯错的一方更高的代价。”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身份不够尊贵。”
罗摩放低了声音,声音温和而又如同蜜一般粘稠,“但身份是什么?身份是出身就已经决定好的东西。”
“九条孝行是天领奉行,因为他的父亲就是天领奉行。”
“而你只是海祗岛的一个巫女,因为你出生的时候是一个海祗岛人,所以你这一辈子都无法企及九条孝行的地位,性命要一直比他鄙贱低廉。”
这和努力、天赋之流的无关。
哪怕九条孝行不是天领奉行,只是如同九条镰治一样,是家族的次子,珊瑚宫心海也还是得罪不起。
她有神之眼,拥有神明的眷顾,元素的力量,能够用海祗岛的地盘和幕府对垒。
她有足够的才能,足够的天赋,这些远比九条孝行更加出色,至少比现在的九条孝行更加出色。
遗憾的是,这些东西都不够有用。
“我还是天命的现人神巫女呢,按照你的说辞,我已经比很多人投胎的更好了。”珊瑚宫心海瞪了罗摩一眼。
她不该喊住罗摩的,这个人的逻辑和道理从来都不正常。
她想要的是支持和肯定,而罗摩告诉她你杀不了一个人的原因不是因为你的能力不足,而是因为你不够资格去杀他·······荒谬!杀人还需要看姓氏,看命的吗?
那兵士手中的弓矢刀剑算什么?摆设?!
“我知道承认命运很难啊,但你有不承认的资格么?”罗摩笑着问道。
“资格?是不是在你眼里,做什么事情都要资格?你就不会相信梦想、相信努力这些东西吗?”珊瑚宫心海少见的破防了,她的音调拉高,眼眸甚至有些泛红。
“哦。”罗摩摩挲着下巴,“你没有梦想?你不够努力?你的天赋应该也挺好的,所以你赢了吗?”
他的笑容并无嘲讽,像是习惯性的微笑:“海祗岛陷入绝境,即使逃到海渊也未必能够活下去,看起来是因为你们都厌倦活着了·······欸,你们是不是不努力啊?这可是要命的危险,再不努力一点可就全都死了。”
罗摩认真地问道:“所以,是这样吗。”
“你懂什么!”
珊瑚宫心海吐出了一长串的海祗岛俚语,有些罗摩甚至完全听不懂。
罗摩索性找了块石头坐下。
但珊瑚宫心海要比他的动作更快,他刚刚找到石头,对方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抱膝,将面颊埋了下去。
“骂人的还先生气了?”罗摩调侃道,“你这样以后会没有朋友的。”
如果这个时候,从她的头上跨过去·······会发疯的吧?
还是算了。
罗摩的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个不着调的想法,随即很快被他摁住。
实在没有必要。
他能够这么悠闲,是因为他和整个局势都完全无关。
他能够开玩笑的时候,对方可未必愿意陪着他开玩笑。
玩笑得是对方会觉得好玩的东西,而不是自己觉得好玩,那就不好玩了。
“有没有不需要资格的地方?”
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
“有,但你应该是用不到了。”
罗摩托着面颊,话语悠闲。
这也是他不和珊瑚宫心海深交的原因,作为现人神巫女,她必须做出对得起这个身份的选择。
比如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能逃避,比如记住每一个利用了海祗岛的敌人。
一旦她违背了这个身份,整个人就变得无趣了。
“你!”珊瑚宫心海抬起头,感觉自己有点坐不住了。
要被气饱了。
“资格对应的就是等级,在等级制度用来规范权力而不是放纵权力的地方,资格的影响力就会大大减少。”
“稻妻不在其中,因为三奉行的传承机制摆在这里,它要求三奉行以家族的形式传承,不允许三奉行轻易更迭。”
此外,稻妻的两位大人物,都过于任性了。
八重神子一言保住了风雨飘摇的神里家,事实上那个时期,神里家就是不适合社奉行了。
神里绫人当时的首要任务是保住家族的传承和对于社奉行的掌控,但社奉行所要求的是你为稻妻人和雷电将军做事。
一个以保全家族为第一目标的社奉行大人,你还能指望他拿出多少精力去做实事,又有多少的底气去和不够正义的事情硬抗呢?
执行公平、维护正义需要力量。
而让一个不够强大的家族坐在一个需要强大力量支撑的位置上,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
而这就是八重神子的决断,一个活了五百年的大妖。
当然这也是有道理的,八重神子要的只是雷电影,她又不管什么公平正义,反正不公平不正义的事情也落不到她的身上。
附和她的布局就好了,更多的?谁在乎。
而雷电影更加离谱了。
祂在被空和八重神子感化之后,因为外出游玩时看到了【九条镰治在昏迷中也要握刀挑战的姿态】,然后决定让对方继续坐在天领奉行的席位上。
这种决断基本上也就是说,在九条孝行犯下大错之后,祂的惩罚仅止于九条孝行,仍旧把天领奉行的席位留给了九条家。
而且祂判定对方是否符合天领奉行席位的理由,不是能力,是【哪怕面对神明也敢于握刀挑战的勇气】。
勇气······治国的道理原来是看对方是否勇敢,而不是更加实际的考核。
我懂了,原来这就是神明的智慧。
怪不得啊,凡人看不懂就对了,这是神明的智慧啊。
阿扎尔怎么就选择了从疯学者的脑海中抽取神明的智慧?他应该带着他的小伙伴来侍奉雷之神的,这不随便一看雷之神的决策,简直到处都是神明智慧的体现。
这完美的契合了六贤者的认知——作为须弥的贤者,我们已经站在了人类智慧的巅峰,所以凡是我们理解不了的知识,都是神明的智慧。
那维莱特看了都要心碎了,谕示裁定枢机看了连夜想要自毁。
不是,还有这种审判方式的?还有这种审判道理的?
你怎么不干脆说我看他顺眼,我就让他坐在这里了,诸位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用薙刀和你们聊一聊。
早点暴露自己的任性对于大家都好,何必强行维持表面的公正,让人觉得只要努力就还有机会呢?
罗摩看向珊瑚宫心海的目光带着怜悯。
她实在是没有翻盘的办法了。
摊上这种老大,谁来了都一样的。
如果让她知道,她费尽心力扳倒了九条孝行之后,他的儿子居然还能够继续坐稳天领奉行的席位,并且把这个权力继续留在了九条家·······罗摩都有点高血压的感觉了,更别说是珊瑚宫心海了。
珊瑚宫心海浑身不自在。
被罗摩怜悯,真是有点奇怪了。
这个人奉行着能力至上的道理,不会去刻意制造灾难,但也对凡人的灾难几乎没有怜悯,言行充斥着弱小就是你最大的错误的理念。
能够被他怜悯,讲道理这绝非好事。
这意味着连这种神经病都觉得你的遭遇过于倒霉了,命运已经愚戏你到了一种地步,他完全无法要求你做到更多的时候,他才会有怜悯这种情绪。
但凡他觉得你在这件事情还能努力去做点事情,他都会嗤笑你的无能,而不是同情你的遭遇。
完蛋,血压升高了。
可我都要死了,我还能更倒霉?
珊瑚宫心海瞪大了眼睛,有点理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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