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玄机生妙难寻觅,福德神二助韩湘子!

  第108章玄机生妙难寻觅,福德神二助韩湘子!

  “此乃先祖的《南矶雨后图》,流传至今,已快二百余年。”

  在乔老爷看来,自家先祖这传世画作非凡。

  连韩湘子这般世外高人,也免不了落俗,也被其折服了。

  “那这画中女子是?”

  闻言,韩湘子了然后,又指了指那画作佳人,问道。

  对此,乔老爷则答道:

  “这女子是位仙人。”

  “我家先祖当年游南矶山时,途中遇起大雨,躲至一草庐避雨时,见雨势磅礴,氤岚浮烟,别有一番趣景,便挥手画下了此作。”

  “画成之后,天生祥云,散瑞霭之光,有仙子立于云端,与先祖一笑。”

  “韩道长,此事可不是坊间传说,乃是事实,如今黛州志便记载了先祖此事。”

  韩湘子是修道之人,自身又见过仙家,对世上存在仙佛一事自然是深信不疑。

  但乔家先祖当年所见到那位女子,究竟是不是仙子,他尚有几分怀疑。

  毕竟,南矶山,尚未入洞天福地之列。

  本身也没多大名气。

  哪怕偶有奇景,想来也是天地所钟。

  要想在此地碰见仙人,那等机率实在是少得可怜。

  但不管怎么说,乔家先祖这幅《南矶雨后图》确是难得画中上品。

  故而,韩湘子也不吝啬赞道:

  “乔家先祖确有妙笔生花之能,让人艳羡。”

  随即,他眉头一皱,与乔老爷提点道:

  “不过如此珍宝,理应好生收藏,摆放在堂中,未免有些招摇了?”

  话音落下,那乔老爷却笑了起来:

  “韩道长多虑了。”

  “自我记事起,此画一直挂在此处,多年来未曾失窃,且难染微尘,多半是得蒙了先祖庇护,生了些许灵气来。”

  听到这里,韩湘子心中一怔。

  又一次细细凝视了那《南矶雨后图》,暗中还用法眼端详了一二,只可惜那画作并未异样之处,平平无奇。

  “看来,此画实非凡品。”

  韩湘子只得如此叹道。

  又与乔老爷、乔夫人相谈了一盏茶的功夫。

  不多时,那乔就领韩湘子下去歇息了。

  ……

  日暮时分。

  乔阊从画斋之中走出,乔老夜与乔老夫不由得迎了上去道:

  “阊儿,家里面来了客人,想去你那沁芳亭一观,你意下如何?”

  言罢。

  乔阊脸色微怔,随即开口:

  “赏花自然可矣,勿要折花便成。”

  “阊儿,你放心便是。”

  见乔阊答应,乔老爷立马笑着保证。

  于是乎乔老爷就找来乔,让他去知会韩道长一声。

  得知那乔阊许可自己去沁芳亭,韩湘子便没了偷摸前去的心思。

  但走时,那乔提醒再三,让他不要摘花。

  对此,韩湘子自然记在心里。

  夜色蒙蒙,韩湘子并没有在房间歇息,而是一人去了沁芳亭,要打探那禾音的行踪。

  这沁芳亭,山石高耸,细水盘流。

  韩湘子漫步其中,放眼所见,有碧蔓爬山,藤萝缠廊,亭中四下,芳草如茵,兰馥成氲,花锦百味,红飞翠舞。

  此地,比之那青云观的百花峰也不遑多让。

  同一时间。

  韩湘子神念慢慢笼罩整个沁芳亭,一一扫过花草树木。

  然而结果,却让韩湘子大失所望。

  一圈下来,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他在这里压根没有捕捉到一丝气息波动。

  这说明,禾音并不在此处。

  “她到底在哪里?”

  韩湘子观着满园春色,有些失落。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回去早做打算。

  ……

  翌日一早。

  韩湘子尚在闭目打坐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韩道长,早膳到了!”

  是乔站在门外,喊道。

  很快吱呀一声,房门便在韩湘子随意拂袖之力下开了。

  紧接着,乔就端着早膳走了进来:

  “韩道长,快些用膳。”

  “待会儿二公子会与老爷夫子请安,老爷提前吩咐了,请韩道长在屏后一观。”

  “屏后?”

  听到此话,韩湘子微微皱眉。

  他见乔阊不该是光明正大吗?

  为何要在屏后?

  “韩道长,有所不知,由于小的先前请得僧人道士多了,二公子已经有些反感了,他怕是见到韩道长这身打扮,扭头就走了。”

  乔哭着脸,解释道。

  “那就容贫道换身行头。”

  韩湘子心中会意,下一刻身上流光变幻,原本一身道袍直接化作了一绯蓝元服。

  这一下,可把乔看愣住了。

  眼下这韩湘子,哪里还是个道士,分明就是个面如冠玉的书生。

  “你且告诉你家老爷,就说贫道是来自长安人,家兄与你家大公子是同窗好友,这几日来黛州游玩,要住在府上。”

  韩湘子想了个由头,与乔吩咐道。

  “好咧!”

  乔痛快的答应下来。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韩湘子用完早膳之后,略一收整,就去了大堂。

  来到堂前,他便见到那位乔二公子。

  这乔阊样貌端正,兴许是常年养花的缘故,一身气质清雅。

  “韩贤侄来了,快请坐!”

  另一边。

  乔老爷见韩湘子换了一身元服,也眼前一亮。

  想着先前乔的带花,他改了口中措辞,一脸热情道。

  “多谢乔伯父。”

  韩湘子微微躬身,就坦然坐在一旁。

  “阊儿,这位是你大哥昔日同窗好友的胞弟,近些时日来黛州游玩,要在咱家小住几日,你快与他打声招呼。”

  乔老爷对乔阊笑道。

  话音落下,乔阊便转过身来,朝韩湘子问好道:

  “见过韩兄。”

  “乔兄弟客气了,来贵府冒昧打扰,还望见谅。”

  一来此,韩湘子暗中早已大开法眼,他此刻一边审视乔阊,一边不动声色回礼道。

  在韩湘子法眼之下,发现乔阊三魂七魄皆在,并未异常。

  就在韩湘子即将收敛法眼时,他忽得心中一震,发现这乔阊体内竟阴阳不调。

  人有三魂,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

  又有七魄,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人身中命魂与中枢魄的联系最为密切,所以中枢魄也称为命魄。

  在人之内部,天冲灵慧二天魄之阴,与精英二地魄之阳交,而产生人魄有形之气力。

  如今,韩湘子分明察觉道那乔阊体内精魄一魄似有似无,独英魄一魄为主,阳气过弱,导致阴气大盛。

  且其命魂之中,尚多了一丝魂念。

  不知是谁的?

  但是,韩湘子欲再感知时。

  那乔阊倏忽身体一震,似乎是感应到了韩湘子的窥伺,紧接着他面容一凝,直接盯住了韩湘子。

  二人对视,相顾无言。

  半响后,这乔阊借口要去往画斋,先行离开了。

  待他走后,乔老爷与乔夫人便急忙对韩湘子问道:

  “韩道长,犬子如何?”

  “的确是有些邪乎,他七魄之中,英魄受损,命魂内还多了一道其他人的魂念。”

  韩湘子一脸凝重道。

  见韩湘子说的云里雾里,又涉及魂魄,那乔老爷与乔夫人听完,不由得一脸焦虑,心急如焚:

  “韩道长,您说的这些,与犬子性命可有妨害?”

  “并没有妨害。”

  韩湘子摇了摇头。

  得知乔阊无性命之忧,乔老爷与乔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但长此以往下去,令郎这情形一旦加重,恐怕寿命会衰减,渐渐沦为他人木偶。”

  韩湘子忽得语气加重了许多。

  “那该怎么办?”

  乔老爷颤抖着身子问道。

  “只需找出那缕魂念来自何人,令郎就可恢复过来。”

  韩道长沉吟道。

  “那就请韩道长快快找出幕后行凶之人。”

  乔夫人一脸恳求之色。

  “二位放心,贫道自有分寸。”

  见状,韩湘子忙出声宽慰道。

  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出那缕魂念的原身来。

  可韩湘子连禾音在哪里都不知道,想寻到她,实在是困难。

  不过那福德爷既然说了禾音,没有离开黛州,那她一定还在城里。

  一念及此,韩湘子只得再次离开乔府,四处搜寻起来。

  然而,他接连在城里苦寻了数日,还是一无所获。

  那禾音,似乎并没有用借花还魂一术来藏身。

  一番搜查无果,韩湘子只能先放弃找寻禾音了。

  是夜,韩湘子回到屋里后,思坐在一旁。

  他开始细细盘算禾音一事的来龙去脉,想从中揣摩些端倪来。

  同一时间。

  这几日,他也让乔留下他家少爷的行踪。

  只可惜,这乔阊似乎很能耐得住性子,一切如常。

  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画斋里。

  “二少爷的画作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今日求画之人,有个是景玄先生的徒弟,说少爷画作快赶上那景玄先生了。”

  “那可不,谁让咱乔府先祖可出了一位祖师爷级的画师!”

  “……”

  韩湘子在屋里思索之际,他忽得听到路过的仆人们的谈论声。

  思虑间,他脑海之中忽得金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

  那人,就是乔家先祖乔兆昔!

  这乔阊的反常之处,就在于这里。

  他画作水平大增,直追当代大师。

  且每日一画,据说这是乔家先祖的习惯。

  一想到这乔兆昔,他那幅《南矶雨后图》便不可忽略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那《南矶雨后图》,韩湘子就忆起了那画中的仙子来。

  “当年,那乔兆昔游南矶山,他们见到的那位仙子到底是什么人?”

  “真的是过路的仙家,还是妖魔所化?”

  韩湘子心中猜测不断。

  要弄懂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了。

  此事距今已快两百年来。

  乔兆昔已然逝去,当年见证之人也不复存在,实在是难以考究。

  为了弄清真假虚实,韩湘子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去问本方土地以及城隍了。

  想到这里。

  韩湘子当即消失在屋里。

  再次现身时,已到了土地庙中。

  如今,已是深夜。

  庙祝睡下,无人拜祭。

  韩湘子望着那庙内的神像,索性直接言道:

  “福德爷,贫道又来叨扰了。”

  话落不久。

  那神像之上,便燃起一抹金光来,

  那金光越来越亮,最终化作一皓首苍颜,红光满面老者。

  “见过福德爷。”

  见土地公公真身显化,韩湘子不敢怠慢,立马行礼起来。

  “小道长,不必拘礼。”

  “深夜来访,相必是遇到要紧之事了。”

  土地公公手持拐杖,和蔼笑道。

  “是遇到了一桩麻烦事,想请教福德爷。”

  “贫道想知道,福德爷任此方土地多久了?”

  韩湘子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已有三百春秋了。”

  土地公公脱口而出道。

  三百春秋,那就是三百岁了。

  听到这里,韩湘子松了一口气。

  心知自己是问对人了。

  当下,他便直言道:

  “那福德爷,可知如今乔家先祖乔兆昔?”

  “自然知道,这乔兆昔是位丹青大家,他死后并没有转世投胎,而是在蓟州城隍那里,做了一判官。”

  土地公公道。

  “那当年,这乔兆昔游南矶山遇雨,究竟有没有遇到过仙人?”

  韩湘子又问道,他迫切想了解当年此事的真假。

  “仙人?!”

  土地公公一愣。

  随后摇了摇头:

  “这黛州除却城隍以及我这个土地外,哪有什么仙人?”

  “那为何民间说乔兆昔在画完他那《南矶雨后图》之后,说山上生有祥云,外加仙子临尘?这又如何解释?”

  韩湘子不解起来,他满心困惑。

  对此,土地公公却解释道:

  “此事我也听说了。”

  “但远没有那般玄奇,小道长,你有所不知,这南矶山多年之前,有位桃妖得了道,修成了半仙之身。”

  “当初,我和此地城隍满心欢喜,以为她可再进一步,修成仙真,但造化弄人,一连过去一百余年,却依旧未能成仙。”

  韩湘子闻言,大胆猜测道。

  “那桃妖现在在哪里?还在南矶山吗?”

  “当年乔兆昔看到的仙子,会不会是这个桃妖?”

  “这……”

  土地公公迟疑了下,随即蹙起眉来:

  “那乔兆昔所见之人,是不是那桃妖,老头子并不敢保证。”

  “但桃妖,她早已离开南矶山多时,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或许去寻其他成仙机缘去了。”

  听到这里,韩湘子心绪纷杂。

  他没想到,那乔兆昔当年所见的女子果真不是仙子,多半会是那桃妖。

  可惜的是,桃妖也失踪了。

  因何出走南矶山,连土地公公也不知道。

  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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