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条子让我指认现场,我顺便把你们供出来争取宽大处理了...”
姜恻一紧张就爱嘴贱,一句话直接将肖林和田永乐干沉默了。
肖林原本因为他超越了自己想象的成长而大好的心情突然有点恶心起来,烦躁地冲后者挥挥手:“行了行了,你的伤没什么大碍了,去吧,你这次立了功,我会记住的,到时候也会给你通报表彰的。”
待姜恻离开以后,肖林方才问道:“永乐,你怎么看?”
田永乐耷拉着脸,满头愁苦的皱纹上写满了高兴:“好事啊,这说明执门你的栽培很有效。”
“说了多少次,不会拍马屁就不要拍了,当着外人的面也就算了,关上门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他的成长跟我可没有半分关系。”
肖林有些可惜,但更多的是欣赏:“他的成长,并不是我能左右的,不过,这也正是我欣赏他的原因。”
“可是...”田永乐犹豫着问:“只修炼了一层金钟罩真的能达到如此效果吗?”
“不可能。”
肖林斩钉截铁:“金钟罩我见过,两层一个分水岭,一层算是入门,三层小成,五层大成,七层大圆满。
一层能有效反制所有物理性质的攻击,三层则是能借力打力,五层能以数倍力道反伤,七层万法不侵,以我的判断,他就算没有练到第五层,也至少能有四层,天赋异禀啊。”
“这可能吗,这才几天?”田永乐摇摇头,有些不太相信。
“有什么不可能?”肖林笑吟吟地看着田永乐:“他可是读了二十年的佛经,许多看似不合理的事,对他来说说不定比我们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当然,肖林隐瞒了最为关键的事实,那就是姜恻从普通人到七品,仅仅只用了数天的时间。
有更夸张的例子在前,术法上神速的进展放在肖林眼里,自然也算不得什么,更别说金钟罩本就是佛门术法,于姜恻而言本就有迹可循,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合情合理。
在肖林这些知情者眼中,姜恻就像是积蓄了二十年的老修,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机会就能厚积薄发,因此他每次出现所能拥有的新进境也就不显突兀了。
“可是他为什么只说自己修炼了一层呢?这小子当真奇怪得很。”
肖林笑着解释:“这你就不懂了,他想隐瞒自己的真实实力,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让他对我心生了警惕,也或许是他想借此保护自己,留些底牌,故而藏拙。
我正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才没有点破,只是他轻视了戒贪送他这门术法的厉害,说得有些过于低了,才被我瞧出了端倪。
不过说起来,戒贪也着实看重他,这金钟罩虽然不是他所传承的玄奘衣钵,但也是世间少有的妙术,练成之后借其特性能够挡住高他一品的攻伐,甚至以弱胜强也并不是不可能。
当然,缺点也很明显,遇强则强,遇弱自然也就弱了,很容易因为对手的实力不够强大而无法反出足够强力的回击,因此才只是紫品。”
“原来如此。”田永乐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姜恻的“真实想法”。
又闲聊了几句,田永乐告退,可正当肖林拿起书正要看的时候,田永乐又去而复返。
“还有什么事吗?”
田永乐表情复杂:“我又感觉执门你刚刚说的好像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
田永乐叹了口气:“姜恻他听你说偷袭他的人有六品,全力出手之下都奈何不了他,现在正兴冲冲地找李之君他们几个六品的决斗,我听陆云说他们还打算要开盘...”
“???”
......
姜恻乖巧地揣着手手,郁闷地靠在东殿外,瘪着嘴问陆云:“没打起来那钱能不退不?”
“那哪行啊?”陆云也是唉声叹气的:“除非我以后不想在这儿混了。”
“你这里不兴收手续费的吗?”姜恻不甘心,继续问道。
“你可当个人吧...”
“其实不混就不混了,我有路子,我在戒贪执门那里还算有几分薄面。”
“差不多得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肖林不说,姜恻都不知道偷袭他的那个人有六品。
所以他从办公室出来一合计,不对啊,我都不知道我这么牛逼呢。
昨天叫最凶那個好像也是六品吧?
一看就长了一副小说里拉仇恨的反派脸,不惯他臭毛病,干他!
原本姜恻已经成功拱起了火,撺掇着灵寻帮忙下了战书,没想到马上要装哔噶韭菜的时候,田永乐到了,叫停了决斗,还将搞事的几人一起叫来了东殿。
好在姜恻反应快,把灵寻给卖了,说是听到佛门受了委屈气不过想帮灵寻出头才挑事儿的。
灵寻也是老实人,被卖了还帮人数钱,虽然有点委屈,但还是帮姜恻说话,解释说自己就是吐吐苦水,本意不是如此,实在是姜恻太实诚太热情了。
他丝毫没想到,自己六品让七品帮忙出头本来就是不合常理的事情。
唯一明白人陆云没敢多嘴,田永乐就带着灵寻跟那个叫李之君的轻佻男子进去谈话了。
“那现在咋办?”陆云抬头看着大殿顶部发呆。
姜恻叹了口气:“不知道,按我以前的经验这会儿该跑路了,下山化个几天缘,等我师父消气了再回来。”
“伱这是惯犯啊...”
“也不算惯犯,那次比较过分,把庙里的功德箱藏起来了...”姜恻的眼神有些追忆:“峥嵘岁月啊。”
“别峥嵘了,你这给你吊起来打都算轻的。”
“是被打过...那次是因为跟我师父打小报告说我师兄下山化缘的时候偷看小姑娘,被我师兄打的。”
“你这也太...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们看的是同一个小姑娘。”
“...长这么大不容易啊。”
“可不嘛。”
田永乐忍无可忍,从两人站的墙边的窗户里探出头来,皮笑肉不笑:“还说上相声了你俩,都进来!”
姜恻和陆云对视一眼,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走进了田永乐的办公室。
田永乐面色复杂地看着姜恻,沉默不语。
“这次的事情我也调查清楚了,昨天的决斗肖执门已经很不高兴了,只是碍于大家的面子想着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但是有的人,我就不点名了,变本加厉,目无法纪,简直岂有此理!”
姜恻不自觉地往后退了点,让自己始终落后其他三人半个身位,满脸无辜,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寻找谁是那个没被点名的人。
“不过,这个人最近立了一个大功,具体是什么事儿,过几天会通报,我就不赘述了,刚刚我也问过肖执门的意见了,下不为例,守门人内部不反对切磋,但并不赞成以伤害同门情谊为前提的打斗,都听明白了吗?”
灵寻,李之君,陆云都是低着头回了声“明白”。
唯独姜恻,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到了最前方,下巴微微扬起,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满脸自豪,视线根本不带看人的,一眼过去全是头皮。
田永乐眼角微微抽动,满脑子就一句话,什么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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