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术发动。
那纯白色的光芒在一瞬间笼罩了所有鬼怪。
而原本蠢蠢欲动朝着姜恻聚拢过来的鬼怪们,在这一瞬间像是失去了目标的僵尸,全部定格在了原地。
姜恻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那些普通鬼魂自然不用多说,肯定就成乖宝宝了,八九品的冤魂应该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但是那只七品冤魂,姜恻却不敢确定能乖乖就范。
毕竟安魂术并不具备攻伐的作用,让鬼怪失去战意从而变得稳定的功能倒更偏向辅助的用途。
所以想要彻底解决冤魂,应该还是避免不了一战。
念头微动,姜恻做下了决定,先想个办法快速做掉七品冤魂,然后再处理其他八品,之后再去管九品。
因为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如果能抵抗安魂术的影响,那也应该是最厉害的鬼怪先挣脱。
可正当姜恻定下简单的计划,打算看看怎么才能解决掉七品冤魂的时候,异变却突然发生了。
原本在姜恻想象中最应该始终保持安定的普通鬼魂,竟然反而最先躁动起来,并且躁动很快演变成了暴动。
姜恻不免一惊,因为他无比震惊地发现,这些鬼魂不仅不知什么原因变得比先前还要暴躁,其实力竟然也得到了恐怖的提升,其中恶念较强的鬼魂,其压迫感甚至直逼九品冤魂。
这是姜恻无法理解,也是无法接受的。
鬼魂都这么夸张,那冤魂岂不是...
姜恻还没想象出冤魂会变成什么样,现实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九品冤魂强如八品,八品冤魂强如七品,而最强大的那只七品冤魂,实力竟然达到了姜恻也无法估计的地步。
姜恻尚未踏足六品,所以缺少标杆的他只能确定,那只七品冤魂,至少也得是六品,因为它身上恶念的浓郁程度和压迫感,绝对不是七品能比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姜恻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还怎么打?
全部变强不说,还变得这么躁动,自己待在这儿不是纯纯等死?
他第一反应就是跑。
尽管这些鬼怪莫名变得无比强大,但肉体死去多年缺少灵智却还是它们不可弥补的缺点,这也是姜恻敢于面对如此多鬼怪的倚仗。
打不过,还可以跑!
可还不等他迈开脚步,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就发生了。
首先就是那些普通鬼魂,原本根本不敢靠近冤魂的它们竟然悍不畏死地朝着那些冤魂扑将过去,而那些离冤魂远的,干脆直接攻击身边的鬼魂。
冤魂则更是不含糊,一爪下去就代表着两三只鬼魂的死亡,身边的鬼魂杀完了,竟又冲向离得近的鬼魂继续屠戮。
那只七品冤魂尤为夸张,它还不是单纯地杀死等级低于它的鬼怪,杀完一只就一口咬下脑袋囫囵吞下,几番下来,越杀越强,竟还有进一步进化的意思。
整个大厅一时间乱作一团,鬼怪的数量也在急剧减少着。
但最为奇怪的是,所有鬼怪都像是没看见姜恻,只对同类玩儿命厮杀,整得姜恻懵逼的同时又有些尴尬。
“不是...哥们,别咬了,死透了。”
“诶...内小鬼子,看我一眼啊。”
“哎哟,谁撞着我了,啊?不用跪下,还挺有礼貌...”
“不是,内个谁,你咋偷袭呢。”
“卧槽你们怎么还围殴,还没打过,多少有点丢鬼了。”
在姜恻的单口相声中,欢乐时光愉快地流逝着,很快,场间就只剩下了最初那只七品冤魂。
姜恻吞了口唾沫,此时的它已经成长为了姜恻更加看不懂的地步。
除了恐怖得吓人之外,姜恻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
可是出乎姜恻意料的,真男人1v1大战终究还是没有发生,七品冤魂茫然地环顾了一圈,发现再也没有鬼怪能够屠杀,竟将利爪直直插进了自己的喉咙,猛地将自己的脑袋连同脊柱拔了出来,随后瘫软地倒向了地面,少顷,便化作了一团黑雾,消失在了原地。
这诡异而违背物理学常识的一幕,惊得姜恻愣在了原地,半响才喃喃道:
“龟龟,这得是献祭了牛顿才能把自己的脊柱拔出来吧?”
而等他彻底冷静下来,默默注视着面前的安魂术阵,怀疑和不解逐渐充满他弱小的心灵,表情也逐渐扭曲起来,终于绷不住不甘地嚷道:
“说好的安魂呢?这勾八全像是打了二斤肾上腺素一样,而且像疯了一样的对同类重拳出击,这真的不是惊魂术吗,我他妈是不是哪里学错了啊?还是说捏妈的我这辈子注定用不出点正常玩意儿啊?”
姜恻无力地跪倒在地,双手握拳猛锤地面,无奈地仰天大吼:
“这他妈谁见了不得骂一句邪修啊?!”
而与此同时,在庄园一公里开外的一处废弃烂尾楼顶楼,一个穿着运动服,但脚上踩的却是老BJ布鞋的年轻人,瞳孔正在地震。
“邪...邪修!”
他是被潮老头派来监视姜恻的人,虽然他的修为不高,但却掌握着极为高深的身法术法,再加上能目视十里的能力,十分适合侦察行动。
事实上,在潮老头刚刚意识到姜恻不简单的时候,就联络上了这个年轻人,姜恻还没有走出陈眠家方圆三条街,就被盯上并锁定了。
这样的事情年轻人做过不少,往往就是扮演一個跟踪狂的角色,记录一下被跟踪者的日常,然后报备,就算是结束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看上去跟gai溜子一样的人,竟然在他开始跟踪的第一天就干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这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是绝无仅有的。
他颤抖着拨通了电话:
“喂?叶师,嗯,是我,我找到了,没有,没跟丢。”
“他从您那出来,直接找了个单车骑着来了南郊。”
“您别急,他不住在南郊,您等我说完。”
“然后他在一栋废弃别墅里面布置了一个阵法。”
“什么样?我想想...感觉有点像茅山招魂阵,但是很多关节又不一样,嗯,您说...”
“对对对,就是这样,您怎么知道的?”
“哦好,然后他拿出了一个木鱼,边敲边念叨着什么。”
“不知道,太远了,我没学听力有关的术法,听不见。”
“行,然后那栋别墅里就出现了近百个鬼怪,有七八十个鬼魂,还有七八个九品冤魂,然后还有几个我看不出实力。”
“他先是发动了那个阵法,一阵白光以后,那些鬼怪就不动了。”
“然后,我不能理解的部分来了,就前后不过十几秒吧,那些鬼怪突然暴动了,实力不知道为什么,得到了大幅增强。”
“没,他没和它们打起来,那些鬼怪自己打起来了,打到最后,就剩下一个最厉害的。”
“我不知道啊,我都看不出来到底多厉害,反正感觉能一巴掌拍死我。”
“完事儿以后,剩下那最后一个自己把自己的脑袋连同脊柱全给拔出来了,然后倒下死了。”
“他现在正跪地上锤地板呢,感觉很懊恼的样子。”
“不知道,我觉着像是养蛊,但是好像失败了,不过能肯定的是,他绝对是个邪修!”
“这儿也没什么标志物,我也不知道地址,这样吧,你先叫人,我现在回去,最多十分钟吧,等我带路就行。”
“呃,等一下,可能要更久一点,我现在有点腿软,我得先缓一缓,太吓人了。”
挂掉电话,年轻人后怕地看了一眼那个魔神般的背影,跳下烂尾楼,落地后朝远处几个跳动,随后消失不见。
姜恻对一公里外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所以他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拿出了铜像,放在了面前的地上。
“算了,无所谓了,就这样吧,能吃多少吃多少吧,别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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