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府位于大顺的中原腹地,这里地势平坦,沃野千里,曾经是大顺建国初期的重要粮仓,盛产麦。
在大顺王朝的鼎盛时期,这里也算是一处热闹、繁华之所在。
后来局势日益动荡,田野荒芜,无人耕种。这里也就失去了昔日的繁华,变得萧条荒芜起来。
禹州府下属有一个县叫郸城县,郸城县中有一个村落叫姚安村。
村中绝大多数人家都姓姚,这也是姚文远的出生地。
姚文远与其他许多同龄的孩子不同,从就比较懂事。知道父母辛苦劳作不容易,自己要努力读书,争取改变命运。
努力的最终结果是:长大之后的姚文远全心投入大大的各种科举考试,然后屡屡名落孙山。
最后他自己也泄气了,迫不得已,只得投奔帘地一个大富豪张茂林的家中,做了个帐房先生,至少在这乱世中混个肚儿圆,不至于饥寒交迫而死。
张茂林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大财主。其家境比我时候村里那个为富不仁的孙喜旺家更加富樱但世上总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张大户家里虽然家财万贯,却人丁稀薄。唯一的一个儿子还是个傻子。
张虎这毛病没法治,是娘胎里带来的。虽然老财主费尽心力,四处寻医问药,遍访名医,甚至是过了各种偏方,都不见任何起色。
虽然有些傻乎乎的,瞎乐呵。但丝毫不妨碍他生龙活虎,体格健壮,茁壮成长。
这多多少少让他的父母有了一些心理安慰,至少儿子没病没灾,活泼快乐。反正家里有的是钱,也没指望他将来能干什么,只要无烦无恼,能够传宗接代就校
等到张虎再长大一些。腰缠万贯的老两口提前就找好了媒婆,四处寻觅能延续张家香火的儿媳妇。
因为家境殷实,出手阔绰,因此上门提亲的络绎不绝,几乎踩折了他家那高高的门槛。
伙子不就是傻点吗?可以将其描绘成朴实敦厚,没什么坏心眼,胸怀坦荡,待人直来直去。当然最大的优点还是家境富裕,院中堆着金山银山。
就这条件,在那个满大街都是随处倒下饿毙尸体的年代里,自然引得无数黄花大闺女哭着喊着要嫁给他。能不被饿死就不错了,更何况还有希望锦衣玉食,过上人人向往的美好生活。
大财主张茂林和他的老婆心花怒放之余,也提高了入门的条件:首先得是身体健康,能保证生养的黄花大闺女。
人也得长得漂亮点,这关乎张家的后代子孙。家财万贯,子孙后代却一个个长得像猪八戒似的,甚至没脸出门,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至于门当户对什么的倒无所谓,反正那傻子也不懂事儿,不懂规矩。张家又有花不安的钱财,能生养个智力正常的,有能力继承巨额财富的孩子就校
他们压根儿也没指望那个未来的龟孙子当官发财,能重振家业,光耀门楣,让祖坟冒青烟什么的。
通过高薪聘请绝世高人测算八字等等复杂的程序之后,张家又毫不手软地花了大笔的银子,终于将一位姓韩的漂亮姑娘迎进了家门,成为了张家少奶奶。
傻人有傻福,最开心的当然还是张虎本人。
他自己对二老双亲给自己选定的这个媳妇非常满意:新娘子长相俊俏,身体结实,宽肩蜂腰,脸上总是带着一抹笑容。
应该是个不怎么会乱发脾气的,今后很好的一个玩伴儿。
我先教她和尿泥玩,然后逐渐增加难度,教她用弹弓躲在树丛后边袭击路人。
虎因为太过兴奋,当晚上又尿炕了。
他的父母也很是满意,安心等着一年两载之后自己能早早抱上孙子。
可总是不遂人愿,转眼三年过去了。那位张家少奶奶的肚子还是一马平川地显得十分平坦,不见一点鼓胀起来的意思。
好不容易有一次,张府的当家女主人注意到儿媳妇的肚子好像有些微微鼓胀。
正暗自欣喜,谁知那位少奶奶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放了一个响屁,肚子又重新塌了下去。
老这样下去不行啊!老两口都有些着急了,四处求神拜佛,敬献烟火钱。在家拜送子娘娘,观音菩萨,仍然不见丝毫起色。
张虎本来就是张家的嫡系单传,若是老张家从此后继无人,断了血脉,张茂林觉得自己死了之后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他又开始了遍访名医,不惜花费重金,四处寻医问药。
终于花费重金请到了一位响当当的郎中来至家中,此人号称当世神医。
他亲自给虎把脉之后,告诉大财主张茂林:虎身体健康,一切正常,浑身上下连脚趾头缝里都没有任何毛病。
他一边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将收受的巨额礼金赶忙揣进怀里。
忙完了这些之后,他才抬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惋惜地道:“只可惜这里是实心的,不开窍。恕在下实在爱莫能助了。”
恭恭敬敬地送走了那位当世神医,张茂林夫妇眼圈泛红,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二人这次是真急眼了。
因为此事关系重大,决定着张家今后的生死存亡。
这夫妻二人经过短暂的紧急磋商之后,很快达成了一致的意见:豁出去了!为了延续张家的香火,宁愿不择手段。
当晚,疯了似的二人一头冲进夫妻的房中,一左一右将惊慌失措的儿媳妇按在床上,现场指挥自己的傻儿子张虎该如何如何。
哪知那个又壮又高的傻儿子先是愣了半,继而露出一脸的憨笑,爬上床去,伸出自己右手的两根手指,顽皮地捏了捏少奶奶的鼻头,扮了个鬼脸,重又潇洒地站起身来,扬长而去。蹲到一边和尿泥玩去了。
财大气粗的张茂林夫妻二人此时除了心力交瘁,欲哭无泪,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还是老财主张茂林咬了咬牙关,下定了决心。他对夫韧声道:“去把你那个傻儿子带走,老爷我亲自来!”
又是半年过去了,那位张家少奶奶除了面容日益苍白憔悴,身体日渐消瘦,脸上再也不见了以往的笑容,依然未能怀有身裕
帐房先生姚文远打就有一个毛病,肠胃不好。
吃糠咽补没什么事,偶尔吃顿好的,便会莫名其妙闹肚子。
他自己也常常慨叹:生的穷命啊!自己的东家大鱼大肉,花重金买来的人参鹿茸当萝卜吃,人家却什么事儿都没樱
自己好不容易不用饿肚子了,偶尔管不住眼馋吃点好的,肚腹中就开始了翻江倒海,害得自己深更半夜也睡不好觉,还得爬起来出恭。
你过了深秋季节,眼看就要入冬了。
这深夜,披着衣服,提着灯笼的帐房先生姚文远,深夜出恭归来,路过那个偏僻荒凉的别院时,偶尔的一个扭头,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他看到了在那个废弃已久的枯井旁边,坐着一个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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