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
武陵侯府中,杨管家就带着一帮家丁出了门。
与此同时,阳城侯府、定国公府以及贾府,三府管家皆是带着不少人出了门。
这四家的人,零零散散算起来,估摸着也有上百人了。
除此之外,又雇佣了不少腿脚灵便,跑得快的长工,凑了个整,五百人!
这五百人也不干别的,每人发一百张纸。
天黑之前,能发多少张,天黑之后,就能领多少钱。
两两一组,彼此监试,不能扔,否则一经举报,永不录用,举报之人,则直接获得两百文钱!
而这纸上,也没别的,就是写了三日之后,武陵侯府世子,安北将军李长空,将在太平坊南和巷,开坛讲经!
除此之外,还画了个仙风道骨的道人形象,旁边书写着《道德经》三个大字!
就这样,大乾第一版传单,正式问世!
乾都城不小,五百人每人一百份传单,那就是五万份,绝对是不够的。
但,又不是只有得了传单的人才会来?
发传单的过程中,李长空要求这些人得走街串巷地吆喝着,绝不能一句话不说,闷头塞给人家就算了事。
那在发的过程中呢,肯定不只收到传单的人知道这次讲经,周围的人定然也知道。
再加上在这个娱乐活动匮乏的年代,百姓们的八卦心和好奇心还是很强的,一传十十传百,影响力自然而然就大了。
很快,安北伯三日之后将于太平坊南和巷开坛讲经的事就在乾都城彻底传了开来。
与此同时,陈乾元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对此,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自己可是从小就在天一教长大,研读念诵了十几二十年经文,这才有胆子在乾都城四处讲经,传扬道家文化。
他李长空...,小小年纪就获封安北伯,又是正五品的安北将军,自然是人中翘楚。
可也不曾听说此人研读过任何道家经典呐!
就这,也要出来讲经?
这里头学问可大着呢,又不是战场上打打杀杀那一套。
“据说这位安北伯是太子殿下的人,此举,会不会有什么深意?”陈乾元身旁,王员外不无忧虑地道。
陈乾元闻言,点了点头,道:“估摸着是我们惹恼了太子殿下,他们才想用这种手段转移民众的注意。”
“只是,这讲经之事,易学难精,我再清楚不过。”
“安北伯,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罢了,等他腻了,自然也就老实作罢了。”
王员外闻言,依旧有些不安,但陈乾元都这么说了,他倒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对方才是讲经队伍的绝对主力。
“那我们明日的讲经照旧?这可就和安北伯撞上了,他们也是明天,到时候会不会分走一部分民众?”
“分走一部分民众?笑话,依我看,民众会不会去只怕都不一定。”
“明日一切照旧,你放宽心便是。”
“你心里有数就好。”王员外松了口气,如是说道。
翌日。
太平坊,南和巷。
李长空、张邯、朱犇、贾太岁等人准时到场,一个个都穿的气宇轩昂,几乎是把家里最帅那套衣服穿出来了。
李长空更是私人定制了一款紫衣道袍,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而且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小道长。
若是在道观里,只怕要吸引女香客的。
唯独刘裕正一脸幽怨地看着四人,因为只有他是一袭黑衣,还蒙着面,一副小偷打扮。
“合着,你们都穿的人模狗样,就给本宫...就给我穿这个?”
“出宫在外,低调最重要,殿下你要理解,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张邯耐心解释道。
“放屁,老张你还好意思说呢,就你穿的最骚包。我就没见过哪个读书人穿这么华贵的儒袍!”
“咳咳咳,殿下怕是记错了,我是定国公世子,这哪有什么读书人。”
听见这样的回答,都不只是刘裕了,所有人都对他抱以鄙夷的目光。
这话说的,就跟平日里整天以读书人自居的不是你似的。
“不是,老李,这都到点了,你说会有人来吗?我怎么感觉这么玄呐?”朱犇眉头微皱,有些担忧道。
“要不俺去掳几个人来?”这是伤好的差不多,但右手上还缠着绷带的贾太岁想出来的绝妙好主意!
“放心吧,虽然我不知道会来多少人,但肯定会有人来!”
像是在验证李长空的话一般,没多久,大街小巷就传来骚动。
人群蜂拥而出,看起来不算多,但也绝不算少了,区区一个南和巷,竟聚拢了数百人。
李长空见状,便走向早已搭建好的简易演讲台,道:“诸位稍安勿躁,我就是李长空,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道来!”
“李伯爷,发钱是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只要你来,就能领取十文钱,连着听一个时辰,就连领取五十文钱,全程听完,就能足足领取两百文钱!”
“来人,把钱给我抬上来!”
早已准备就绪的杨管家听闻此言,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两个赤裸着上身,肌肉虬结的长工奋力抬起一个大纲,走上了演讲台。
砰!
一声巨响,大缸落地,其中传来清晰的铜钱碰撞声。
“诸位看好了,这就是今天给大家伙准备的铜钱,也不多,全在这了。”
“如何?我李长空可有骗你们?”
台下民众看到这一幕,均是吞了吞口水,脸上满是心动之色。
几十文钱是不多,但差不多也是正常家庭成年男子一整天的收入了。
再者说了,要是听完全程,还能领两百文呢!这钱可就不少了!
最关键的是,这钱是白领的啊!啥活儿也不用干,在这杵着听就行。
隔壁陈乾元的讲经会还要求你信道,安北伯这里可是屁要求都没有。
甭管男女老幼,就是那三岁幼童听满了全程,也给两百文钱。
这...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吗??
这样的好事,不得人人抢着要?
于是乎,人群彻底骚动起来!
李长空见状,立刻伸手平压,道:“诸位,稍安勿躁!”
“若是现在想走的,去杨管家处领钱便是。”
“若是不想走,我就要开始讲了,我讲的时候,可就不能说话了!”
“若是有谁故意喧哗,不好意思,取消领钱资格!”
果然,此言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至于现在就走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大家又不傻,十文钱和两百文钱差了足足二十倍,该怎么选自然清楚。
李长空见状,很是满意,便清了清嗓子,朗声讲了起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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