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
景行帝开怀大笑起来,甚是欣慰。
像贺太白这样高傲的人都说不分伯仲,那真实情况如何,就不言而喻了。
“此粮,当广布天下也!”
“李隆,这新种子的种植之术,你心中可有计较?”
“回陛下,臣一清二楚!”李隆也激动起来,明白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要来了。
“很好,现擢升李隆为户部典农丞,全权负责新种子推广之事,尔等可有异议?”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尤其是跟过来,刚刚封官的进士们,更是脸都绿了。
这典农丞,可是户部的正六品官!
比状元郎贺太白的从六品翰林院修撰还要高上半品!
可他李隆只是一甲末尾啊!差点就跌出一甲的存在。
竟…竟有这样的殊荣?
而且这官职如何还是次要的,更要命的是后面那句话。
什么叫全权负责新种子推广之事?也就是说,户部上下,都要为了此事,积极配合李隆。
这是金口玉言呐!
至少在新种子推广之前,李隆基本上可以凭着这句话,在户部横着走了。
当真是…酸呐!
有人看着这一幕,险些没把自己舌头给咬断。
不过务农而已,怎么就务出了这么个天大的功德?
指不定这事儿完成之后,陛下还有封赏,到时候最少也是五品官呐!
虽说文官的五品及不上武官值钱,那也是实实在在的五品啊!
已经称得上是朝廷的中流砥柱了!
怕是不知有多少人,已经羡慕得咬牙切齿。
可偏偏,他们又说不出来半个不字!
毕竟这新种子是李隆一手种出来,如何推广到大乾各州府,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这个典农丞之位,只有他能干!就是贺太白,也干不了!
于是好半响后,议论声也没有平息下来,可愣是无人提出半点异议。
景行帝便直接拍板,道:“那便即刻走马上任,这是福及天下苍生的大事,耽搁不得。”
“李隆,对于推广之事,你可有把握?”
“隆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以报陛下!”
此言一出,景行帝不由得点了点头,再度道:“很好,有什么需要,都去找大司农丞。朕只有一个要求,来年开春,大乾至少要有一半的土地,种满这新种子!”
“你若是能做到,朕必定重重有赏!”
这话一出,大家伙就不羡慕了。
大乾虽说只是东陲三国之一,但地脉广阔,幅员辽阔。
想要在来年开春将大乾一半的土地都种上新种子,可不容易。
就连大司农丞这等精于农业的老官员,也不敢打包票。
李隆却是目光灼灼,颔首道:“必不负陛下所托!”
“好!很好!”景行帝哈哈大笑,走上前来,拍了拍李隆的肩膀,又拍了拍李长空的肩膀,赞叹道:“李卿家,你收了个好徒弟啊!”
至此,西山之行彻底结束。
新科进士们纷纷进入朝堂,户部更是出了一位仕途璀璨,冉冉升起的新星。
就连大司农丞自己都觉得,再过几年,自己这个四品官,只怕也要退位让贤了。
毕竟,推广新种子一事,功劳着实太大。
……
景王府,地下室。
听着最新的线报,景王脸色有些难看。
算算日子,他好不容易结束禁足,正准备大干一场,谁承想,基本盘都快丢干净了。
“你们是怎么做的?本王才禁足了数月而已,朝堂上的局势,就丢得七七八八?”
刘景朝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厉声呵斥道。
其中的男子,一袭黑衣,背上负着一把黑剑,藏于鞘中,隐没锋芒。
显然是个武夫,此刻面对景王的提问,采取了一贯的应对措施:沉默。
女子身着一袭紫袍,轻纱遮面,身段婀娜多姿,即便藏于紫袍之下,也让人想入非非。
紫袍女子一听,却是摇了摇头,道:“殿下,此事倒也不能完全怪罪我等。”
“这些时日以来,我们都是按照您禁足前的说法,发动朝堂势力,处处针对太子殿下。”
“而事实证明,这几月以来,太子殿下也确实没做出什么成效。”
“导致如今局面生变的,是李长空!”
“自他从北疆回来后,便是正五品的安北将军,又获封安北伯,一时间,李家贵不可言。”
“张家和李家又是绑在一起的,这两家都是勋贵中的魁首人物,死心塌地地站在了太子那边,我们自然不好争取。”
“至于文官集团,李长空之徒李隆因为新种子一事,也可谓青云直上,彻底在户部扎下了跟脚。”
“再加上,前户部侍郎卢恒伏诛,我们在户部的人手愈发短缺,自然是发不出什么声音的。”
“兵部一向亲近勋贵,二者同气连枝,自然也看不惯我等。”
“而吏部乃六部之首,其中势力,可谓错综复杂,难以渗透。”
“久而久之,便成了如今这副局面。”
刘景听见这话,笑了。
他当真是气到极致了,语气低沉,一字一顿道:“照你的说法,难不成是本王的错了?”
紫袍女子闻言,摇了摇头:“自然不是殿下的错,况且如今争论对错也无意义,当务之急,是要把局势扳回来!”
“否则,若是等太子坐稳根基,殿下怕是无力回天。”
景王闻言,眉头微皱,不得不承认,紫袍女子说的有道理。
于是便收敛怒气,道:“既如此,当如何?还请紫衣教我。”
紫衣闻言,一字一顿,吐出三个字来:“李长空!”
“造成这一系列变化的源头,正是此人!”
“他是李家的希望,是李、张两家和太子之间维系的桥梁。”
“张邯、朱犇、贾太岁、李隆这些青年才俊,皆唯其马首是瞻!”
“殿下若是能说服此人为我等效力,何愁天下不定?”
景王闻言,眉眼微挑。
说实话,他动心了。
其实他一开始就觉得李长空是个人才,动了收服的心思。
只不过狼行实在太不给力,赔了夫人又折兵,害得自己禁足之期又延长不少。
现在看来,这一步还是得走啊。
只不过...刘景沉吟少顷,问道:“若是此人誓死不降,该当如何?”
紫衣闻言,没有说话,轻纱下的嘴唇,勾勒出一个绝美的弧度,笑吟吟道:“如此人杰,若不能为我所用,自然也不该为他人所用。”
一旁的黑剑闻言,陡然睁眼,知道自己的用武之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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