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内家拳的《内》

  第311章内家拳的《内》

  王芳知道张安是要给山上的张一行送生活物资过去。

  所以挑了些白菜,拿起菜刀将外面的老叶子给切掉,只留下鲜嫩的部分。

  张一行那里刚搬过去,道观里什么都没有种下去,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养,可谓是百业待兴。

  这几天大雪封山,也不见他下来,所以张安打算送些过去。

  因为他那边没养鸡鸭,老叶子没什么用,所以王芳就切下来喂鸡。

  然后张安又提了两块猪肉一起,差不多这些就够了。

  土豆倒是不用,因为之前张安驮了两麻袋过去。

  一麻袋一百来斤的样子,足够张一行吃很久了。

  鱼的话张安没打算带,待会在路上的时候,再从空间弄上两条大鱼就好。

  家里的鱼几乎都是冻鱼,而刚刚喂鹤剩下的那些都太小了,拿不出手。

  张安从空间里带活鱼过去的话,张一行吃不完还能先养着。

  当然了,还有从黄二爷那里带回来的酒,张安也装了一壶。

  昨天他喝了之后,感觉得不一般,正好带些过去给张一行尝尝。

  “行了妈,我就先过去了,晚上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不用等我吃饭。”

  张安跟家里说了一声就背着背篓出门。

  苏颖倒是想去,但这个天气,去了也是在那里干坐,还不如在家待着。

  “安子这是要去哪里走亲戚啊,大背小背的带着。”

  张安刚出门,就遇到了路上的黄二爷。

  “二爷,我去一趟竹林头,顺便给我干爹带些蔬菜。”

  “那你等等,我正好想给张道长带点东西,你顺便给送过去。”

  黄二爷一听张安要去竹林里,就把张安给叫住了。

  他年轻时候,身体不太好,经常找张一行帮忙调理治疗。

  所以黄二爷对张一行一直都很敬重,每年都要上门去感谢一番。

  尽管前些年张一行不在,现在回来了黄二爷也没有一点忘记的意思。

  毕竟那时候他们去医院,要花很多钱不说,治不治得好还得另说。

  而张一行给他们看病,从来就没有收钱。

  收的,也只是让他们去帮忙挖上一些药材。

  对于黄二爷来说,经常在山里打转,随手挖些药材那都不是事,而且卖了也不值几个钱。

  没一会儿,就从家里回来,手上提着两只熏好的山鸡跟野兔。

  看起来是刚刚从肉架子上取下的,应该是秋末抓的那一批。

  现在正好熏制完成,过年的时候刚好可以下锅。

  “给我提着吧,外面都是油,沾上筐里的白菜可不好洗。”

  黄二爷听张安这么说,也就没有往筐里装,直接给张安拎着。

  毕竟张安太高了,背着箩筐,他也装不进去。

  “我本来想送过去的,但这雪太深了,所以想着过几天再去,正好你去那就顺便带过去好了。”

  黄二爷这是年纪大了,不服老都不行。

  要是以前年轻一些的时候,这样的天气照样进山下套子。

  “没去就是好的,上山那一段太滑了,我干爹都没下来,估计是路况不好。”

  跟黄二爷搭了几句,张安就转到青石小径。

  厚厚的积雪上,很快就出一路人的脚印和一路狗的脚印。

  果然来到上山的地方,这里已经冻成了坚冰。

  这里原本有一条小溪,因为斜坡的原因,即便排了沟还是会有水浸到路面上。

  所以下了这么大的雪,再加上不大流动的水,就给冻成了冰盖。

  想要这么走上去非常困难,但它阻止不了张安。

  因为张安不讲武德的带了一把锄头,三两下就给把厚厚的冰盖挖开了。

  脚踩进去的时候,还能从土里踩出水来。

  所以待会儿下雪的话,还是会继续冻成冰盖把路封起来。

  一路穿过竹林,来到道观门前,尽管大雪封山,但观门还是大开。

  张安走到门口,就发现门头里面冒出个狗头。

  它跟二青同父同母,是一胎出生的兄弟,张一行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黑子。

  看到张安,小黑子便从里面跑出来,围着张安跟小虎打转。

  奈何小虎太过高冷,一点都没理这个大侄子。

  但这丝毫不影响小黑子在这个叔叔面前蹦来跳去的耍宝。

  进门走到偏殿,张安看到张一行正在看书。

  “咦,雪这么大,你怎么上来了?”

  看到张安拉来,张一行就把手里的书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现在道观里的桌椅柜子,几乎都是张安给打的,算是量身定做。

  “这雪也下了蛮久了,一直不见您下山,所以这会儿雪小了我就上来看看,顺便也给送一些新鲜的蔬菜过来。”

  进了屋里,张安自顾自的找地方将背上的筐放下。

  这道观里,他也比较熟悉,不用张一行招呼,来的这里就跟回到了家一样。

  “送那么多干嘛,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上次送来的还有呢。”

  张安也知道还有,刚刚放菜的地方,他看了还剩下三五棵白菜。

  “那些都放半个月了,一点都不新鲜,一哈我背回去喂鸡,还是这些新鲜的味道要好一点。”

  冬天的白菜,虽然不会放坏,但时间放久了,里面的水分会流失。

  到时候干巴巴的白菜,吃起来味道不行。

  如果是断粮的时候,那都无所谓,但平时的时候,还是新鲜的好吃。

  “这个山鸡和兔子是黄二爷熏嘞,他让我顺便带过来。”

  张安提着手里的腊货还有猪肉,找了个地方挂了起来。

  可能是黄二爷经常送东西来,张一行也已经习惯了,任凭张安给挂在厨房里。

  毕竟这是黄二爷自己抓到,没花钱买,不然他不可能收下。

  “下这么大的雪,鱼塘没被冻起来唛,咋个还抓了鱼哦。”

  看着张安手里活蹦乱跳的两条鳜鱼,张一行一看就知道是刚抓出来。

  “找上家头来了两得罪不起的大家伙,所以破开冰面给它们逮了些吃。”

  张安把黑颈鹤的事情跟张一行说了一通,只不过这鱼是他来的路上,从空间里现抓出来的。

  “这鱼还活的很,我找个盆子养到起,哪时候想吃了再杀嘛。”

  两条鱼都不小,今儿全杀了张一行一个人肯定吃不完。

  <divcss=&ot;ntentadv&ot;>张安没拿其它的鱼,因为张一行不喜欢吃有刺的鱼,所以空间里就只剩下黑鱼跟鳜鱼了。

  但道家有规定,不能吃黑鱼,所以张安就没拿。

  而且黑鱼比较难处理,做不好的话,那股腥味儿太臭了。

  把东西摆放完了,张安洗干净手以后就去了大殿里。

  恭恭敬敬的给三清祖师爷上了三炷香。

  去到哪里,就要尊重哪里的规矩,这里是道观,进门肯定要拜过东道主。

  张安每次来,都会亲自来上香,而且道观里用的香,全都是他给买来的。

  对于这些玄而玄之的东西,他现在都会抱有一丝敬畏之心。

  等张安回到偏房以后,张一行烧好了水,把茶给泡好了。

  这茶也是张安那里拿过来,上次张一行搬过来的时候,张安直接给了两斤空间茶。

  这让陈泽跟丁一他们看了都一脸羡慕,整整两斤茶叶,装了一大包。

  但羡慕也没用,人家这是爹,是义父,他们怎么比。

  “干爹,之前你教我的十三势,我好像可以自由发劲了。”

  端起热茶吹了吹,小饮了一口说道。

  “哦?这么快?”

  张一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安,感觉有些惊讶。

  “前几天突然就发现了,那天没注意,把院子里那根老桩给拍断了。”

  “你跟我来。”

  张一行闻言,就带着张安穿过后门,来到一片小院子似的空地上。

  “你现在就对着它,试试发劲让我看一下。”

  张一行指着最边上的几根桩子说道。

  这几根桩子看着像是新木,应该是刚栽下去没多久。

  估计是张一行自己栽来平日里练功用的。

  张安闻言点点头,然后走到桩子前面,深吸了一口以后开始运气。

  起手开始转势,抱球势起,张安已经双手环抱碗口粗的木桩。

  下一刻,单推出手,张安不由得喝了一声。

  两手单推,一手探势,接触到木桩的时候,一下子将其拍成了好几段。

  可能这根桩子是新木的原因,还没有干透,所以没有被张安给拍成零散的柴火。

  桩子已经断了,张安没有继续下去,将气呼出然后收功。

  “这是最大的劲道吗?”

  张一行沉思了半饷,才开口问道。

  “还没到,我控制了好多,全力发出的话,再粗一些也能拍断。”

  实际上张安谦虚了,刚才他也只用上了一半的劲道。

  “你小子是个怪胎,以前小的时候强迫你练了那么久一直没入门,现在只花了几个月时间,就到了这个地步。”

  张一行摇摇头,很是想不通为什么。

  小时候张安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直练了好几年,但都只是看着像样。

  “干爹,那这就是入门的标志吗?”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在很久以前,我们这一门的老祖将传统太极简化成如今的十三势以后,其实还有一门运功的法门。”

  看到张安有些不解,张一行就慢慢的给他道清其中的缘由。

  “那时候配合运气的法门,很容易就能掌握如何发劲,这叫做暗劲。”

  “而在当时,能够激发暗劲才算是入门,真正的追求的便是气感。”

  “因为咱们这个是内家拳,最主要的就是这个‘内&,它就是刚刚你说的那股气,也就是内气。”

  “正所谓练武不练气,到老白费力,说的就是这个气。”

  怕张安听不懂,张一行说的非常细。

  “但后来,在历史不断地更替交接之中,运功的法门逐渐失传,只这十三式的招数还流传下来。”

  “所以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入不入门的说法,不管是暗劲、还是气感,能悟出来什么都是好的,总比没有好。”

  “而我跟你所说的那些呼吸运气之法,是老祖师根据自己的经验传下来的。”

  “然后祖师跟师父也融合了自己一辈子的经验,前后好几代的总结,最后才交于我手上。”

  张一行说着,走到旁边一根小了一半儿的桩子前面。

  “有着师门中几代人的总结,我练了几十年,一直到四十多岁的时候,才领悟的暗劲的精髓。”

  随后张一行开始运气,双腿微曲,跟刚刚张安一样。

  起手,转势,发力,下一刻,那根小桩子也被拍断了。

  “但我也仅仅只能到这个地步,这已经是我能发出最大的劲道了。”

  张安也明显能看出张一行有些吃力,运完功以后,深吸了一口气。

  “没想你这孩子,小时候没看出来,现在没花多少时间,竟然给领会到了。”

  说白了,这一门招式,最根本的精髓就在于暗劲须发。

  在很久之前,有着运功的法门,只要认真练功,都可以练到发劲的地步。

  但后来运功的法门失传了,能不能触及到精髓这一块儿,真的是要看运气。

  “你跟我说说,那天你能发劲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

  张一行有些好奇,张安是怎么做到的。

  “那天早上我照常起来练功,走完两遍招式之后,就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至于是什么感觉,怎么来的我也说不上来,不过再走一遍招式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可以激发暗劲了。”

  “不过不太熟悉,时而能掌握,时而不能,后来多练习了几次以后,才算是熟练一些。”

  张安回想到那一天早上,然后将过程都给说出来。

  但张一行真正问的东西,他确实是说不出来。

  “罢了罢了,这可能就是老祖说的顿悟吧,以后继续坚持,莫要松懈骄躁。”

  习武之人,最忌的就是骄躁和自满。

  张安现在已经远超于他,所以他也只能在经验上指点一下。

  原本他问张安的目的,是想继续完善前面几代人留下来的经验。

  但结果如此,只得以后继续领会了。

  “还有一个事,就那天之后,我好像能感觉得身体里有一团“气”。”

  张安想起了体内的那一股热“气”,他一直没搞懂是怎么来的,所以开口问道。

  “它能够跟随我运气的时候到处游走,而我运气的时候,就变得更加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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