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不行那不行,这皇帝当的有甚意思!(三千字求收藏!)

  朱祁钰灵光一现:“请太上皇去观礼!”

  “陛下不可!”

  萧镃站出来上奏:“太上皇虽退居南宫,却仍是天子,岂能观摩如此暴戾之事?请陛下收回成命,请太上皇移居南宫,不再参与朝政。”

  朱祁钰皱眉,历史上萧镃被朱祁镇削籍为民。

  不过,这个萧镃一身读书人的酸气,偏偏这个读书人,暗中投靠了宦官王诚,靠王诚举荐他才进入内阁。可进内阁后,却又不怎么听他朱祁钰的话,有点养不熟。

  偏偏朱祁镇复辟后,他说了一句不可,结果被扫地出门了。

  “那请萧阁老去观礼,如何?”朱祁钰盯着他。

  萧镃一愣,登时大怒:“国君好仁,则必无敌于天下也。微臣劝陛下重修朱子,荡清胸中浊气,有道是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君正莫不正,一正君而国定矣……”

  朱祁钰挥手打断他掉书袋:“罢了,就让太上皇亲自行刑吧。”

  “陛下……”

  “闭嘴!”

  朱祁钰敲打他:“少师,别忘了你的出身!”

  萧镃咬了咬牙,跪在地上,语气无比坚定:“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朝臣就是这样顶撞皇帝的?

  你眼中有太上皇,却没有朕这个皇帝吗?

  “王少保,你说呢?”朱祁钰看向王文。

  王文是他的死忠,应该站在他这边。

  “这……”

  王文面容冷酷,不怒自威,淡淡道:

  “回禀陛下,请太上皇行刑确实不太合适,太上皇并不会粘贴狗皮的技术,请太上皇观礼也于理不合,不如想个折中之策。请太上皇亲斩此二人,以表悔改之心。”

  他指向刘聚和曹钦。

  二人面如土色,朱祁镇更是瑟瑟发抖,满脸无辜。

  “不可!”

  萧镃和商辂同时反对。

  “太师,你有何高见?”朱祁钰看向蠢蠢欲动的江渊。

  江渊向来和内阁六人不和,凡是他们同意的,他都反对,无一例外,所以朱祁钰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臣也以为不可。”江渊犹豫一下,仍然道。

  朱祁钰脸色一黑,沉声道:“朕同意的,你们都反对!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陛下息怒!”

  三位位高权重的大学士跪伏,却毫无诚意。

  “息怒息怒,息怒有什么用?”

  朱祁钰提着天子剑走下了丹陛,声音愈发阴寒:“太上皇尊贵,见不得血;太上皇是天潢贵胄,不能杀人!朕不是,太上皇是宝,朕是草!他不能杀的人,朕来杀!”

  朱祁钰做到刘聚面前,一剑劈在他胳膊上!

  刘聚被绑着跪在地上,一剑没剁下来一条胳膊,但砍得很深,鲜血横流。

  “你养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是一条背信弃义的狗!”

  朱祁钰又一剑劈在那条胳膊上。

  还没砍断。

  再劈!

  再劈!

  鲜血溅了朱祁镇一脸,朱祁镇像個小姑娘一样大喊大叫,跑到萧镃身后,瑟瑟发抖。

  真能装啊!

  你拿火炮轰你母亲的时候,脸上怎么没半点恐惧之色?

  你拿火炮轰你儿子的时候,怎么满脸癫狂?

  你让士卒射杀朕这个皇帝的时候,怎么满脸得意?

  装给谁看呢?

  朱祁钰还不信邪了,砍不断刘聚一条胳膊!

  刘聚惨叫。

  “这点疼痛算什么!”

  “敢造反还怕疼?”

  “堵上他的狗嘴!”

  朱祁钰让范广堵上他的嘴,继续劈砍。

  “请陛下住手!难道陛下要当隋炀帝吗?”萧镃大声怒吼。

  朕杀一个人就是隋炀帝了?

  若朕不杀人,今晚能活下来吗?

  朱祁钰停下来,提剑看向萧镃,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陛下还要杀臣吗?”萧镃脑子读书读坏了。

  “闭嘴!”

  王文怒目而视:“萧阁老是依附叛逆了吗?为何句句为叛逆说情?臣请陛下彻查萧镃,此人必参与造反!”

  朱祁钰瞪了他一眼。

  萧镃屡屡顶撞于朕,朕便杀他立威。

  如今宫里乱糟糟一片,乱臣贼子脸上又没写着造反两个字,朕杀了他把水搅浑,趁机株连文官,挖出一批朱祁镇的人也好,中立派的也好,反正杀一批文官,他则趁机在朝堂上扩大势力。

  而王文却也在告诉朱祁钰,造反军将已经伏诛,陛下大搞株连,以防刀刃伤己。

  王文轻轻摇头,叛乱结束了,陛下应该按照老规则玩政治游戏,不能再“特立独行”了。

  二人眼神交汇。

  朱祁钰大恼:这皇帝当得真没意思!

  “罢了,朕是信得过萧卿的。”

  朱祁钰轻吁口气,不再砍杀:“朕乃仁德之君,方才只是气不过。宣太医给他治伤,嗯,就艾崇高吧,他治伤手法最好,让他多带点药。”

  刘聚上半身都是血,他那条胳膊的肉都被砍烂了,偏偏砍不下来。

  血溅了曹钦一脸,搞得他直接崩溃,嚎啕痛哭,追悔莫及。

  “这个狗东西喜欢玩~炮,把他挂在奉天门上,拿炮轰他!”朱祁钰指着曹钦。

  萧镃目瞪口呆,伱管这叫仁德之君?

  刚想劝谏,王文却拉住他,皇帝刚经历叛乱,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你总为谋反之人辩解,是何居心?

  萧镃悻悻闭嘴,越看这皇帝越不顺眼,再看朱祁镇,这才是他心目中皇帝该有的模样。皇帝,不就应该是个摆设嘛。

  “范广,你去轰,别弄死他,朕还要用!”

  朱祁钰把天子剑扔给范广:“朕赐你天子剑,如朕亲临!”

  他在拉拢范广。

  “末将领旨!”范广怡然自得。

  他是边将出身,北京保卫战一战成名,百战百胜,乃是赫赫名将。只是出身不好,心直口快,不会做人,在京营里备受排挤,和石亨关系很差,历史上被冤杀,妻女被朱祁镇送给瓦剌降人玩弄。

  他一骑白马救驾,给朱祁钰极好印象。原主太傻,信任文官、太监,排挤边将,结果显而易见,被玩死了。

  范广拖着曹钦出去,所有人都知道,这颗将星冉冉升起。

  折腾了半宿,朱祁钰靠一股精神劲儿强撑着,此刻腹中饥饿,他却没让人上点心,皇宫乱糟糟一片,不排除被毒杀的可能性。

  他坐在龙椅上假寐,思索该如何拿回自己的权力。

  “皇爷!”

  却在这时,一个头发烧焦了、衣不蔽体的太监跌跌撞撞进来,泪如雨下:“皇爷,刘进喜没了,被叛军抓住,丢进火海里了!跟奴婢一起去的,都没了!”

  朱祁钰目光一阴。

  张永带着金忠和刘进喜等七八个太监冒死去烧仁智殿,就回来他们两个。

  “过来。”

  朱祁钰睁开眼睛,目光如电:“朕会为他们报仇的!”

  “张永,朕命你提督锦衣卫,可敢去?”

  “敢!”张永抹了把眼泪,眼中闪烁着阴狠之色。

  “传朕旨意,擢封张永为锦衣卫佥事,提督锦衣卫!纠察邢狱!特察造反一案!”

  此言一出,内阁三个大学士为之一惊。

  “陛下!”

  缩在角落里的朱骥战战兢兢道:“启奏陛下,锦衣卫和东厂各管一角,让太监提督锦衣卫,是为鱼目混珠,于礼不合,请陛下三思!”

  朱祁钰目光一窒,文官怼朕!京营无视朕!

  难道连你这天子家奴,也不听朕的旨意了吗?

  “来人!”

  朱祁钰直接传旨:“朱骥提督锦衣卫,毫无作为,放纵谋反,不知不察,人品有缺,特开革锦衣卫,驱逐出京,永不录用!”

  朱骥瞪大了眼睛!

  皇帝免去他锦衣卫指挥使之职也就罢了,居然还将他驱逐出京,永不录用,这是报复岳父?

  “陛下三思啊!”

  江渊拜下:“朱指挥使勤勤恳恳,并无大过错,陛下还请收回成命,三思而行!”

  “朕教训自己的家奴,还用你来指手画脚?”

  朱祁钰眸中戾气滋生:“太师,莫非锦衣卫是你江渊的家奴?”

  “微臣不敢!请陛下息雷霆之怒!”

  江渊吓了一跳。

  他和朱骥关系不错,又借着朱骥,搭上于谦这艘大船,才在内阁中飘摇不倒,调任工部,担任工部尚书,所以投桃报李。

  “来人,拖下去,剥了衣服,让他连夜滚出京,去铁岭卫戍!”

  朱骥瞪大了眼睛。

  去铁岭卫戍,那不是流放吗?

  我做错什么了?

  “奴婢遵旨!”

  经此一事后的张永,眸中凶光闪烁,看见谁都像看到了叛逆。

  对于谦更是深恨之,从叛军攻打东华门,足足过去了两个半时辰,距离仁寿宫着火,也过去了两个时辰,距离仁智殿起火,足足大半个时辰,京营才姗姗来迟!

  而京营距离皇宫来回距离一个时辰,于谦为何来得如此之迟?又为什么和陈循、王文等朝臣一起来的?

  二十万京营精锐,指挥使就十人,各级军官不计其数,为何只来了上千人?这是救驾呢?还是给皇爷送葬呢?

  真是好算计啊,迟迟救驾,滔天的功劳,不管皇爷和太上皇谁活下来,他们就倒头支持谁,不承担风险,却收益最高,不愧是文官,算计得真精确。

  “太师,可还求情?”朱祁钰冷冰冰盯着江渊。

  “微臣不敢。”

  江渊很怂,他在朝中没有党羽,不像陈循和王文。而且他还有把柄攥在朱祁钰手里,却依旧不听话。

  朱祁钰冷哼一声:“棺椁怎么还没送来?太医也没来?都死了吗?”

  王诚垂危,躺在奉天殿上。

  却没有太医来诊治。

  王勤死在丹陛之上,却没有棺椁来收殓。

  朕这个皇帝,当的是真失败啊!

  “金忠,你来守着朕,朕要休息一会。”朱祁钰有点撑不住了,待会还有大朝会,等着他来应对,必须尽快恢复精力。

  他又让张永去准备点吃的,醒来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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