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前线之时,已无可挽回。
糜仲愿降,匡弼以保护安全为由,将刘慧、刘雄姐弟及糜家重要人物迁移离开,交给黑水江畔的蔺千阵护送过江,准备安置在雄鹰岭。
梁山博带着兵马秘密离开江畔,在闽喉郡城集结,配合糜仲,一举拿下关三刀在郡城中的亲信势力,很快控制了整个郡城。未入前线库存的物资弹药全部回运,彻底断了关三刀补给。
不过半日,石塘等三县响应糜仲,转投雄鹰岭,并派兵接应蔺千阵部往西进军至石塘县,卡住清全郡至闽喉郡的咽喉要地,对毕亭军展开防御之势。
留下苏啸守卫西桥头,蔺千阵、韩单率部与郡城成掎角之势,完成合封,阻断关三刀南下、西撤退路。
关三刀昏迷不醒,关军缺乏统一指挥,将校失家,军心大乱,罗勇军奋力撕开北线大桥西桥头,留下副指挥使李判清剿镇守,他则率军往赤狼山一带进军,攻打镇县,扩张疆域,兵锋直逼赤狼山西北的荣桑县,防范建安郡刘藩军。
祁双权留守,赵武、左师丘等皆过黑水江,指挥全军冲杀,要一举击破关三刀,控制闽喉郡。
关三刀醒来的时候,军中谣言四起,吴壹笑称关三刀不会打仗,讥讽他定会往北部的建安、上野两郡方向撤离,以得到他这个刘藩名将、战神的支持。
关三刀急火攻心,血流不止,面对敌军疯狂进攻,命令全师南下、西进,要奋力从闽喉郡打开西出通道。老子偏不北上,不如你吴壹所愿,死也不会求你,和糜仲一样,关某人与你吴壹誓不两立。
大丈夫终不与阴戚为伍!
他不仅想生撕了吴壹,也再一次拒绝了刘元和、毕亭等人的支援,表示闽喉郡稳如泰山,区区糜仲,跳梁小丑,最多三日就可平定叛乱,生擒卖主之徒,还刘将军一个全新的闽喉郡。
……
闽喉郡城西南方的红嘴山,位于石塘县北,属于石塘管辖之地。关军往南、向西突围接连失败,将校为了家人投降,不少兵士逃散,关三刀带着一千多残兵败将退到这里。
败了、败了,彻底败了,败了彻底,闽喉十万兵众,现在只剩下一个指甲盖。
关三刀望着眼前的残兵败将,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关某人真的是一个不会打仗的废物吗?真的比不上吴壹、毕亭之流吗?
默默取出手机,看着刘元和的号码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和老东家说。他知道,自己只剩下一条路,就是回长乐郡,去找刘元和借兵报仇。
“刘掌帅,糜资厚;吴家军,关氏狗。猪貂尾,居将首;挂金印,佩紫绶。闽喉郡,有小丑;不知耻,蝇营苟。渡黑水,狼狈走;尚求援,兵败糗。凄颜面,惊泄溲;泪痕深,血干呕。天无应,跪地吼;埋黄土,除扫帚……”
听到东南方向传来熟悉的声音,关三刀一把捏碎手机,腾的站了起来,抬手怒指,道:“给我杀,杀!”
兵士奉命去了,东北方向又有大喇叭放出另一种声音:“关三刀丧师失地,辜负了刘将军对他的信任与托付,残兵败将,有何面目去长乐郡面见镇主刘将军!残兵败将、残兵败将……”
兵士来来回回,别说人,狗也没有见到一只,只带回了几个喇叭,放到关三刀面前的地上。大家不敢说话,沉默以对。
“站好了,看看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我关某人带出来的兵吗?全军集合,我会写信诈降,带着你们返回郡城,斩杀叛逆糜仲,重夺郡县,以报刘将军大恩!”
自尊心受到刺激,傲气发作,大手一挥,不仅不退,反而想带着一千多残兵败将攻杀糜仲,用计夺回郡城,惊得将校苦苦相劝。
关三刀怒极,斩杀了一将三校,杀了十多个兵士,终于没有反对的声音。
这看起来就是一个笑话!
自古以来,关三刀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挥师向北,还没有走出红嘴山,撞上了前来搜捕的雄鹰军,关三刀部边打边撤,双方交火至黄昏,退到半山腰时,身边只剩下十多人,枪中已经没有子弹。
枪声停息,卒长李怀忠收起枪,整理了一下战服,带着兵马慢慢走向关三刀,道:“关三刀,可还记得当年镇守荣桑县的县司马李将军?”
关三刀闻言一惊,仔细看了看他,嗤道:“观你模样,难道是姓李的子侄不成,这是要找我报仇吗?”
李怀忠摇头道:“沙场对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报仇算不上,军人失去的尊严,当然要在战场上拿回来。李怀忠随军,三次击败关三刀,今日困你在此,穷途末路,当是代先父败了你。你已经没有退路,束手就擒!”
“你说的对,沙场对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关三刀冷冷一笑,双掌提聚功力,纵身扑向他,“今日关某送你下去,父子北阴团聚。”
李怀忠抬手一挥,兵士急忙往两旁散开,他则展开身法,疾速往后避退,躲避关三刀掌力。
他和申巡等人一样,到了天泰镇抚院才成为修仙者,有自知之明,父亲当年就是败亡在关三刀手下,当然不可能与他交手,自寻死路。
眼看着李怀忠就要被关三刀追上斩杀,两把刀隔空飞来,挡下关三刀掌力,煌煌坠地入土,分立南北,震颤不已。
“关将军,何必与一个小辈过不去。”申长胥御风而来,落在李怀忠身前,左手背负,右手一请。
关三刀看着眼前多年仇寇,当年败于他手,是吴壹为他找回颜面,今番再败,真是无地自容,气血一阵翻涌,运起的功力一岔,差点走火入魔,急忙收慑心神,看了落在二人之间的两把刀,抬步上前取了一把,持刀一横,道:“申长胥,多年恩怨,今日关某与你在此了结,可敢与我单锋一决?”
“敢不从命!”申长胥取了另一把,抬手一挥,让李怀忠避开,他今日来此,就是为了了结多年恩怨,“申某盼望今日久矣。今日单锋论决,存亡有命,死不可怨。”说着,刀身一偏,寒光照向关三刀。
二人功力几乎同时爆开,掌力翻腾,刀气纵横,掀起久年未决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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