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郡、天沐山,这几年频繁进入大众视野的名字,今日也不例外。
殁提着一个滴血布袋,印出人头形状,来到天沐山下,沿着一条主道上山,早有附近受到惊吓的黎民拿出电话报捕。
来到半山腰,殁看着旁边一棵大树,点了点头,正好合适,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插在树干上,将布袋挂在上面,扬声道:“临江子。”三声毕,身形一晃,疾速下山,消失不见。
过了约十分钟,司马立带着几个人鬼鬼祟祟来到大树前,将布袋小心翼翼撕开,扔在一旁。临江子的头发还缠在树枝上,人头没有掉落。
“是临江子吗?”有人拿出矿泉水泼在脸上,洗去血污,仔细看了看,“如果带个假的回去交给孤哀子前辈,我等非得被大卸八块不可。”
“学生临江子,见过诸位司马家的大贤。”有人拿出手机,刚想说调出图片核对一下,孤零零的脑袋突然开口说话,甚至慢慢抬起头,望着几人眨了眨眼睛。
“鬼、鬼呀!”几人头皮发麻,身子发软,连步后退,更有人吓得将手里的手机扔了出去。没遇到怪事之前,好像谁也不怕,真撞上了,该软还得软,该尿还得尿,管你是普通人还是修行者。
司马立也差点吓尿,退到一丈之外,望着开始左右摇摆的人头。
“不是你们要我的脑袋吗?现在我的脑袋来了,你们又怕成这样,可不可以尊重一下学生的脑袋?”树枝上的人头,慢慢从树枝上滑了出来,飘在半空,慢慢旋向几人。
有一个人胆子稍微大些,老牙一咬,拔刀斩向人头。脑袋张嘴吐出一道炎劲,连人带刀烧为灰烬。
“哈哈……哈哈……”脑袋在半空跳着舞,鬼叫鬼笑起来。
司马立感觉自己的尿意快控制不住了,带着几人转身拔腿就跑,谁不怕谁是孙子。
“快、快,通知家里,联系……”有人一边逃命,一边大喊。
“嚯嚯嚯……”脑袋忽而不动,化为一道剑气,疾速追去,一剑穿过说话之人的脖子。前进的身躯扑倒在地,摔倒后翻了几滚,鲜血扫满林间,已是命丧。
“饶……呃……”
不过一息,连杀数人,只有一个司马立还活着,急忙跪下,磕头求饶。
剑气又变回了鲜血淋漓的脑袋,飘到司马立吓得苍白的脸前,几乎贴着他的脸,双眼瞪着他。司马立再也扛不住,裤子转眼湿了起来,水痕不断扩大。
“孤哀子要杀我?”
“是、是……不是、不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脑袋在他眼前上下左右晃动,突然伸出一尺长的舌头,吓得司马立仰倒在地,连滚带爬躲到一边。
“别、别过来,我、我知道你是人、是异能、是妖术,休、休要吓唬我!”司马立好不容易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拔了三次才将刀拔出来,颤抖着指向眼前的脑袋。
“桀桀……嘿嘿……”脑袋突然冲了过去,张嘴将他的刀寸寸卷入,消化不见。
眼看着嘴巴就要咬到自己的手,司马立急忙扔掉刀柄,一掌拍向眼前的脑袋,根本无法撼动分毫,这下真的没辙了。
“说,到底是谁要杀我?说~~”最后一字凄厉,吓得司马立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是、是、是乾坤门,是孤哀子前辈交待的任务,我、我们司马家自己出的银子。饶命,上仙饶命。”司马立趴在地上,连连磕头。现在终于发现,孤哀子其实、好像并没有鬼可怕。
“哈哈……”长笑之后,脑袋再次化为剑气,将无能抵挡的司马立格杀当场,随之入地,消散不见,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秋风带着渐退的炎劲,扫动尸身的头发、衣袍,不远处林间似传来乌鸦的啼叫,为这一幕悲剧平添了两分秋凉之意。
工捕接到报捕上山,发现了身亡的司马家人后,急忙上报。苏伍、杜弘举亲自带人赶来,不久后,京机阁之人也赶到。
……
回到家里,洪巧言坐在床边,随手打开空调,其实她并不需要,不过这样更像一个人而已。
现已入冬,这几个月,她几乎一直处在半情子的监视之下,列寇再也没有出现,她也没有自由。现在回到家中,心情才略微有些放松。
她微微一笑,拿出手机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聊天。
没有完全关闭的窗户,一阵微风卷动窗帘,洪巧言猛然坐了起来,翻身望着窗户方向,戒备道:“谁?”
“姑娘不必害怕,在下没有恶意。”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洪巧言吓得跳了起来,一把将手机捏烂,看着坐在房间门边椅子上的年轻女子,道:“你是谁?到我房间里想做什么?”
“在下南乡子,山野村姑。”南乡子手中拂尘一扬,窗户嘭一声关上,隔绝内外声音,“你是列寇的朋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洪巧言见她是一个女子,惧怕之心没有那么强烈,缓缓坐回床边,戒备心仍不减。
“列寇好像在什么地方捡到了你留下的日记本,每日看着日记以泪洗面。他不是不想来找你,只是不敢,你应该明白是为什么。你记得他也好,不记得也罢,我今日来就想问你一句,如果我能保证你的家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你可愿意和列寇一起离开,逃离半情子的牢笼?”
“你让我丢下自己的父母逃离?”洪巧言冷冷道,随即面色一变,“你说……‘我记得他也好,不记得也罢’,这是什么意思?”
“我虽然没有看过你的日记,但听过列寇的自言自语。10号,你根本不是洪副所夫妇的女儿,和列寇一样,不过一个试验品。”
“未生而养,百世难还。亲的也好,收养也罢,我绝不会不顾疼爱自己的父母离开,甚至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如果你认识列寇,帮我带句话给他,就当从来没有相识过。如果没有其他事,请你离开。”
“你这个样子,列寇活不了多久。”南乡子叹息一声。
“你说什么?”一听列寇活不了多久,洪巧言腾的站了起来,向南乡子走了几步,随之又退了回去,颓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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