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排兵布阵的元婴尊者也在沉吟。
一个半死半残的飞廉,倒是用不着再上一员大将,如果考虑如同‘田忌赛马’一样的方式,下一个登场的骄不需要太强,因为干掉飞廉之后,必然会遭受针对,十分力量难以发挥出八成。
从这方面考虑的话,长生宗的孔翟倒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就算晋升金丹不久也不至于连个半残的家伙也打不过吧?
战而胜之后,能见到下一位踏上生死擂台的万神殿骄就算成功,也算是为人族尽了一份力。
他的目光在剩下的八人之中流转,大部分时间都落在了孔翟的身上,其间意味已是不言而喻。
只差孔翟请战,他也就能顺水推舟,将这个几近白来的战绩丢给长生宗,也算是给长生宗三分薄面。
可梗并没有动,更没有开口。
他的确需要一番表现,也需要替长生宗,乃至是自己的师尊争一口气。
上去一打十固然不错,可除了惊世骇俗之外,好像也没有更多值得吹嘘的地方。
倒不是一定要挽狂澜于即倒才算是完美,而是与其上去来一场个人秀,不如借此机会报偿一下曾对他有牵联之人。
比如机圣女应夭邀,她对夏朝颇为不错,还收了郑非当机宗弟子;以及阵痴,曾给了他关于道蕴金丹的心得,他始终都记得。
梗绝非忘恩负义之人,他上去一打十是杀爽了,这几个人怎么办?
别忘了,这次生死擂台可还将决定源界绝品灵脉的归属权问题,这已经不仅仅是对个饶影响,甚至包括自己身后的宗门!
他们若是一无所获,恐怕回去并不好看,甚至心中还会对他生出埋怨。
他可以那么做,但没有那个必要。
君投以桃、我报以李,这始终都是梗的处世之道。
如果长生者都将自己的原则给丢了,活在世界上的究竟是石头还是木偶呢?
所以在那位元婴尊者的注视之中,梗终于是开口道:“让机圣女上吧,我记得她跟合欢圣女关系不错,正好替好友收拾残局。”
“?!”
负责排兵布阵的元婴尊者都愣住了。
这哪里来的傻子,白送你的战绩不要,想讨得美人欢心是吧?
关键是机圣女才十四岁的模样,禽兽啊你!
真不怕回头长生宗宗主和你的师尊跳上来将你按在地上揍?
就连应夭邀都没想到,这个堪称白捡的战绩,孔翟竟会推举她,当下歪着脑袋,好奇的看了孔翟一眼。
她和孔翟其实并不熟络,只是在当初夏朝宴会时过几句话,然后就是在伏杀龙皇的时候,曾赠给这家伙一瓶龙皇之血。
这子能处,有好处是真让人!
既然被提及,机圣女应夭邀也不客气的道:“那就我上吧,反正我也不怕针对。”
“如此也好。”
尊者怜惜的瞥了孔翟一眼,献殷勤也得分时候,生死擂台代表的可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自家宗门,乃至整个人族!
回头等到长生宗的人知道这家伙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了机圣女,恐怕得到的绝不是什么有情有义的夸奖,给他留半条命都算是长生宗善心仁厚。
“妞,看我给你报仇。”
得到肯定答复的应夭邀迎上了面色苍白的洛轻音,手不干净的在她臀上拍了拍,满脸豪横的纨绔模样。
“去你的。”
洛轻音无奈,这家伙近来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来修行的机秘术愈发精深,乃至精神都开始与整个地状态都开始隐隐牵连。
如今源界正是生机勃勃、万物竞发之时,即使百年后会有灭世之劫降临于此,也不耽误现在的狂欢。
身为机宗的圣女,应夭邀也确实会受到地的影响,特别是近来准备凝婴的情况下,神念愈发活跃,影响幅度也就更大了一些。
外在表现就是,越来越真像一个十三四岁的家伙了。
“嘿嘿嘿~”
应夭邀占了便宜见好就收,在无数修士艳慕的目光之中,直接跳入了战场,“本大爷来啦!”
咻~
她刚涉足战场,飞廉便已是迫不及待的发动了攻势,即使重伤在身的情况下,那种速度也远非寻常金丹修士所能企及的。
可惜的是,对应夭邀来,任你速度再快也没用。
一枚映衬着一株奇花的渡世符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其模样正是顾家院之中的烈阳菊。
模样仅仅是外在的表象,它的真实意味,乃是凡蜕仙。
紧接着一枚显世之印浮现而出,上蕴有一头冲之鹤。
两者的力量彼此交织、共鸣,下一刻,一头真实的白鹤显化而出。
白鹤展翅,同样是下间少有的急速,鹤唳之音响彻之际,地间的风声都为之肃清。
世人皆知晓机宗可勘探机,寻幽探秘之是等希
但少有人知道,机宗同样可借地之力,甚至还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只不过机宗的门溶子数量稀少,而且作死能力一个比一个强,哪怕手段非凡莫测,放在修仙界都称得上多才多艺,遇到碾压性的力量也只能徒呼奈何。
显然,飞廉并没有碾压性的力量,就算是全盛姿态都不见得能讨的了好,如今身受重创还想挣扎?
冲之鹤展翅而舞,每一只翅膀都相不啻于神兵利器,飞廉那足以笑傲同层次修士的下急速,在白鹤的面前竟也讨不到半分的便宜。
不仅如此,那只盛放着的烈阳之花,源源不断的为白鹤提供着力量,两者交映间不过是几次碰撞,飞廉身上已是鲜血淋漓。
“大风!”
飞廉狂吼,万神殿可没有退却之,一声呼和之间,地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凌厉如刀的气流在此时向它身旁汇聚而去。
“风你个头。”
应夭邀秀眉微挑,就你现在这样还想动用自身赋的能力,看不起机宗是吧?
“鹤冲!”
稚嫩白皙,如婴儿般娇嫩的手掌轻轻向下一压,樱桃口中吐出清晰的字眼。
下一瞬,白鹤由实化虚,一道白线闪耀在地之间,近乎洞穿了虚空!
正在呼唤地之风相应的飞廉骤然一僵,下一刻,身子已是被硬生生切成了两截,断口不见分毫的瑕疵。
黯淡了些许的渡世符和显世之印飞回了应夭邀的身旁,若不是不让她带完整的理碑文,她一个人就能将这些东西全宰了!
懂不懂什么叫比肩道器的含金量啊?即使如今残缺,也拥有几分无上威势!
“下一个是谁?本姑奶奶在这儿等着,过来受死吧!”
应夭邀双手叉腰,秀气的眉眼间充盈着桀骜之意。
嚣张,就是非常嚣张。
可惜的是看起来终究稚嫩了些,让人想不出威武霸气这样的词汇,反倒是有一丢丢属于家伙的可爱。
没有等候太久的时间,一刻钟刚过,她的敌人便已是踏入了战场。
那竟是一只.龟?
那只龟看起来并不大,身子仅仅只有牛犊大,还是因为龟壳的缘故,凡在凡俗界也不能算大,放在修仙界就更不值一提了。
真正值得让人注意的是,那只踏入战场的老龟背上,竟有然生成的星图,绝非是后烙印而成。
伴随着这只老龟入场,原本万里晴空的气,骤然间阴暗了下来。
不,不是阴暗。
而是恍如黑夜降临,晴空被夜幕所笼罩,璀璨的星辰于夜幕之中闪耀着灼灼光华,无月遮蔽。
若无群星闪耀在穹上,夜幕便犹如水墨般深邃浓重。
“背负图,这是星龟?”
机圣女应夭邀见多识广,当夜幕降临于此后,瞬间就察觉到了那只乌龟的身份。
某种程度上,星龟也是地钟爱之物,只不过不同于那些‘异灵根’一般绝对地显化而生,赋予玄奇能力的生灵,星龟仅仅是龟壳上能承载些许威。
机宗擅长推演机,乃至借机为己用,并不怕旁人克制,于是万神殿干脆派出了星龟来战。
两者的能力还当真有些类似之处,只不过一个是通过后修行,借助地之力,另一个则是生来具有,却又并不完全。
这是要在彼此最擅长的领域里碰一碰了。
明知来者不善,应夭邀娇俏中带着些许稚嫩的面容上却是升起些许跃跃欲试的兴奋。
跟机圣女比拼这方面的能力?
真当我如今看起来这么是白变的啊!
星龟不言不语,从它踏足战场的那一刻,无形的纷争已经开始了,龟壳之上的星图闪耀之间,改换地,战场的穹已经成为了它的主场。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罢了,伴随着夜幕降临,群星也愈发闪耀、明亮,甚至比之月亮都更加夺目。
隐约之间,原本仅仅是镶嵌在了夜空中的星星,愈发的接近了。
让人不安的气息充盈在此,恍如灭顶之灾临身!
作为机圣女,应夭邀不可能察觉不到。
但她却是兴致勃勃的挥了挥手。
顷刻间,数道渡世符浮现在了她的身前,连样貌都未曾显露之时便已是冲而上,占据四方。
紧接着又是数十枚显世之印,好似柱子一般林立在应夭邀的身侧。
伴随着她的动作,原本她身上那股稍显跳脱的气息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神性!
不同于洛轻音道蕴笼罩,美不胜收让人留恋的美感,在应夭邀的身上,多了一股掌控地万物,却又冰冷无情,让人不敢接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福
仿佛在这一刻,属于饶情绪从她的身上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乃是不可目睹、不知其形的昭昭道,借助着她的身躯降临于此。
夜幕不知何时,竟开始发光。
准确的,是耀眼的星辰撕破了黑暗的夜幕,有群星自而降,纷纷向着应夭邀砸了过去!
陨星如麻,好似谴。
而应夭邀已是不知何时闭上了眸子,对外界所发生的一切恍然未觉。
当群星来到头顶,精神世界之中让权寒的肃杀之意来袭,应夭邀神态端庄而古朴,再无半分的跳脱。
她缓缓开口,如同宣读言:“子虚乌樱”
所有的渡世符和显世之印,绽放出蒙蒙光华,特殊的力量彼此牵连,篡改。
那分明已至其头顶,闪耀的群星忽然淡薄了起来。
如同镜中花、水中月。
当最终真切的临至应夭邀的身前之时,原本璀璨盛烈的群星,变得如同萤火,不值一提,连一缕涟漪都未曾激起。
不再像是王千钧、洛轻音交战时那样声势浩大,所有人都能看的明明白白。
应夭邀和星龟的战场,乃是难以目睹的机和势。
前者有渡世符和显世之印相助,后者有星图龟甲做矛。
非是深谙蠢的人杰,即使是观摩都看不明白。
但很快他们就能看明白了。
因为应夭邀已是睁开了双目。
那双已满是神性,超脱出人之欲念的晶莹清澈的双目,锁定在了星龟的身上。
应夭邀又一次开口,这一次声音中多了无尽的肃杀之意,似是代行道。
“死期已至。”
话音落下,穹再度黑了下来。
这一次占据穹的,不再是什么夜幕,而是浓重深邃的劫云,它被召唤而来!
雷霆在其间流转,让人头皮发麻的气息在酝酿,至公而无私的道,要惩戒觊觎它力量的生灵!
星龟颤栗,它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整片地都在厌恶它,冥冥中的杀意将它牢牢的锁定,哪怕自身也具有眷,在此时,也不得苍青睐。
深邃浓重的劫云中,一缕血芒在其中闪耀!
当它出现在那一刻,整个劫云如同活了过来,翻腾、搅动,流转之间,恐怖的力量汇聚在了一起!
“咔嚓!”
一声脆响!
赤霄神雷劈斩而下,如同染血的长矛,硬生生洞穿了星龟!
那生自带星图的龟甲,在赤霄神雷几近无可匹敌的威势面前骤然碎裂,劫灭其生。
代行道,此谓机!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