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担的生活过的是愈发忙碌而充实。
白天要练武,然后泡药浴时抓紧时间诵读医书,晚上再跑一趟太医院拿药,送去监狱。
稍值一提的是,这次自太医院中拿药的时候竟恰巧碰到了林小依的父亲林御医。
林御医听说他要开一家武馆和药铺,还特地询问了两句是作何打算,对这位顾担自然不至于像跟许志安解释那样需要认真寻找由头。
只是说自己才疏学浅,不如先开家药铺诊治些寻常病人积累经验,至于武馆则是与朋友合开,多少是个营生。
很多御医在没来到太医院之前,也多有过去武馆做药师的经历,这并不稀奇。
对于他的回答,林御医则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二人关系远没有顾担与许志安那般亲近,简单聊完两句就各忙各的。
除此之外,监狱中顾担再未见到过牛石头和那位试图蒙混过关的犯人。
“感觉身体如何?”
送完药后,顾担例行每日一问。
“大人,我感觉自己的病快好了。”回话的犯人叫做丁季,已经是连吃了许志安开的药包三个月的‘大客户’。
换成寻常百姓如此治病吃药,怕是早已倾家荡产。
还好顾担身后有太医院撑腰,才敢这么搞。
同时间,一股熟悉的生机引入顾担体内。
立刻意识集中,呼唤出面板。
【寿元:26/80(+2)】
顾担差点热泪盈眶。
四个月努力,终于让他被削减去的三十三年寿元上限给补了回来,还额外增添了两年寿元!
只是,明明多了两年寿元,为何没有直接加上去?
当下心神沉浸其中,顾担心念一动。
一股生机骤然临身,自四肢百骸中涌入,好似世界上最温柔的手掌抚摸着浑身上下每一处,让顾担心旷神怡,身心空明而洁净。
无形之中,他经受了一次特殊而纯粹的洗礼。
等到他回过神来,面板已是再变。
【寿元:25/80(+1)】
‘竟是如此!’
顾担心有所悟。
他治病救人所得寿元,增长的并非是直接而干脆的上限,而是作用在他的身体和精神上!
所谓的加法,实则是减去岁月带给他的磨损。
比之单纯的增长寿元上限,这种能够弥平岁月带来的损耗的力量,更加珍贵。
纵使时移世易,他仍旧可以保持住二十岁时的身体活力与精神状态。
这就是所谓的青春永驻,比之单纯的长生不老还要更好上一分。
最关键的是,虽然表面看上去是他“又年轻了一岁”,但自身力量却并未衰减分毫。
‘以后寿元积攒的多了,我直接降到零岁会怎么样?’
顾担突发奇想。
所谓的零岁,也就是刚刚出生之时。
那时他是会直接变成婴儿还是?
当然,这种事情想一想也就算了。
不作不死,拿自己做实验这种事情,顾担可不准备去做。
除了发现【悬壶济世】新的妙用之外,还有一大收获。
那就是一个人可以薅两次羊毛!
上次丁季吃药一月,为他贡献了三年的寿元,如今又历时两月,一共为他贡献出了八年的寿元!
上一次,丁季的病状减轻不少,这一次差不多算是痊愈了。
不出所料的话,他为丁季所挽回的寿元,也应该是这个数。
只是寿元本身并非一成不变,也绝非不可更改。
比如寿元允许你活百岁,可中间被人砍死那也是立刻归零。
又或是本可活到八十,结果突然吞了一個不知作用的丹药......直接噶了也是正常。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笼络墨丘的原因,单有青春永驻之法不行,护身之术也必须勤加修习,方能保证自己避开各种天灾人祸。
实在避不开的时候,也得拥有掀桌子的实力。
“大人?”
眼看顾担久久不说话,丁季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
“哦,你很不错!继续在这里呆着吧,药就不用吃了,你的病已经好了。”顾担回过神来,心情大畅。
“谢大人!大人对咱的恩情,小的谨记于心!日后但凡有所差遣,大人只要说一声,小的绝无二话!”
丁季砰砰砰的磕着响头,感恩戴德。
在这间牢房中,能够得到狱卒的特殊关照,多吃几口饭!
更别说顾担不要钱财,自掏腰包替他治好了多年顽疾,说是再造之恩都不为过。
“哈,哪里用你去做些什么。”顾担摇摇头,不以为意。
丁季之所以进监狱,是因为灌溉之事与别的村子争抢水源,两不相让之下打出了真火,呼朋唤友,最终竟打死了人。
打死人的倒不是丁季,可呼朋唤友的人是他,最终也难逃刑罚,身陷牢狱。
顾担也不想知道其中对错曲折,他是个医者,只需要治病救人。
被治的病人若实在作恶多端,让人心中不快,大不了治好后再弄死,也算废物利用。
“大人,我病症也好了不少!”
有了丁季这个榜样,立刻又有一人开口。
顾担目光看去,正是之前跟丁季病症一样的崔久。
这家伙是个赌徒,跑去赌坊中钱财输了个一干二净,最终卖儿卖女卖房子想要捞回来,结果自然是一败涂地。
如此犹不放手,竟还敢借高利贷,企图在赌坊中回本,又是血本无归。
最终被人狠狠收拾一顿,扔到了监狱之中。
他与丁季病症相同,吃的药也一样,丁季都痊愈了,崔久也没理由治不好。
熟悉的生机涌入,寿元再添四年可用。
崔久的症状,显然要比丁季轻一些,理应比丁季好的更快。
对于这种人中渣滓,顾担没什么好说的,平静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回你原先的牢房中去吧。”
“啊?”
崔久傻眼,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的丁季。
他的病症早就好了些时日,就是怕说出来后吃不饱饭才没有声张。
眼看丁季率先承认病症已痊愈还能留下多吃几口饭,他自然也是有样学样。
可同样的病,同样治好了,凭啥他不能留在这里多吃两口饭?
“怎么,你不愿?”顾担声音略高了些许。
一旁王牢头跃跃欲试的目光已是看了过来。
“小的知道了!”
崔久不敢多言,连忙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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