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绾说完,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
原以为,刘邦又会骂他,却不曾想刘邦竟然捏着下巴,好像真的在那里琢磨起来了送给自己的事,顿时心中大喜,更加来了精神。
“大哥,你想想,这匹汗血宝马送给我,那就等于是送给了你自己啊,我们兄弟两个,什么时候分过彼此?这马,你交给我,平日里我替你养着,你啥时候想出去兜兜风的时候,就随时过来骑,多方……”
话没说完,就看到刘邦忽地蹿到疏勒县令面前,若有所思地道。
“我记得大宛好像生产良马,如今我坐镇安西,为何不见大宛前来进贡?”
疏勒县令被刘邦这个忽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头。
好端端的,人家凭啥给你进贡啊?
但这话他只敢心里想一想,不敢说,只要委宛地提醒了一句。
“将军,我们和大宛之间隔着阿赖山——之前,将军没来的时候,大宛也从来不向人进贡,不要说我们疏勒,就算是对龟兹和乌孙人,大宛那边也不怎么买账……”
刘邦一听,顿时眉毛一挑,把目光重新投向眼前的几匹大宛良马。
疏勒县令还以为刘邦不信,心中大急。
“将军,下官不敢乱说,大宛国向来强硬,严格管控国中骏马外流,这次,若不是本——若不是下官跟那边还多少有些交情,都未必能求来这些骏马……”
刘邦微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
“本将军之前,倒是听过大宛马的名头,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还有如此神骏的骏马……”
刘邦围绕着骏马转悠了几圈,没说再说啥,甚至当晚还亲自设宴,招待了前来给他进献汗血宝马的疏勒县县令,抚远校尉卢绾亲自作陪。
酒席之上,三个人称兄道弟,推杯换盏,喝得气氛十分热烈。
酒宴散去之后,刘邦也歪歪斜斜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不过,等回到房间,就挥散了围上来想要伺候他歇息的美貌侍女,破天荒地走到一旁挂着的地图跟前,盯着大宛国的地图,审视了许久。
“大哥,可是在打大宛那边的主意……”
身后房门一响,卢绾推门而入,只是一瞥刘邦的动作,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他跟刘邦相处日久,自然深知刘邦的酒量。见他不醉而醉,借着喝酒的机会,不停地打听大宛国的情况,就知道这货肯定是对大宛国动了心思。
“大宛国,是一处天然的养马之地,国中骏马,无一不是千金难求的骏马,你说,若是你我兄弟帮助朝廷拿下大宛,会怎么样……”
卢绾一听,顿时兴奋起来。
“大哥,你定然会因功封侯,成为皇长孙麾下,继韩信那厮之后的第二个侯爵,我大概也能弄个将军当当!”
卢绾越说越是兴奋,在那里开始擦拳磨掌。
“大哥,干吧!反正我们现在兵强马壮,干他一票!这些不开眼的,明知道大哥在这里,竟然敢不过来拜望,那就是根本没把大哥您看在眼里啊……”
刘邦在那里琢磨了一会儿,脸上有些不甘。
“这些狗贼,确实该死,但大哥我身为镇远将军,必须坐镇安西,没有朝廷的军令,恐怕也不好轻离……”
身为小弟,岂能让大哥难做?
刘邦话音刚落,卢绾就把话接了过来。
“大哥放心,这点小事,你交给我!明日我就带兵去打下大宛!让他们见识见识你我兄弟的厉害……”
刘邦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不过大宛国地势险要,中间又隔着阿赖山,易守难攻,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说到这里,这货琢磨了一会儿。
“我们最好还是再从皇长孙那里搞一批炸药……”
卢绾显然对刘邦的这个提议,十分心动,颇为苦恼地道。
“怎么搞,殿下对那些炸药看得太紧了,如今我们的驰道已经基本修建完毕,就算是我们要了,殿下也未必肯给……”
刘邦闻言,不由眼睛一瞪,骂骂咧咧地道。
“谁说修完了?老子要修一条道路,打通阿赖山!”
卢绾:……
顿时傻眼。
“大哥,你是说笑的吧……”
刘邦不说话,就拿眼睛瞥着他,这货这才知道,自家大哥好像真的是起了心思,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凑到地图前,反复比量了一下。
“大哥,这得多少炸药,殿下能答应?”
刘邦没有说话,而是拎起桌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醒酒汤,一饮而尽,舒舒服服地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淡淡地道。
“你放着嘴边的肉会不吃?大宛国如今已经到了我们的嘴皮子底下,自己又有那么多宝马良驹,偏偏还不识抬举,不知道主动来给朝廷进贡……”
说到这里,刘邦骂骂咧咧地道。
“他们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卢绾顿时大悟,一拍大腿。
“对,就像当初在泗水的时候,凡是那些不开眼,不知道给我们孝敬的酒肆,都关门一样,大宛这群不识抬举的狗贼,也合该倒霉,皇长孙定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刘邦:……
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黑着脸道。
“少胡说八道,如今皇长孙殿下,可是已经是监国皇长孙……”
卢绾对于这个,毫不在意,嘿嘿一笑,径直拎起刘邦桌面上的茶壶,对着嘴,咕咕灌了一气,这才混不吝地道。
“怕啥,这里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你还能出去卖了我不成——”
说完,这货还来了兴趣。
“大哥,你说我们殿下都已经这么厉害了,以后会不会当皇帝——真要是当了皇帝,我们这算不算是殿下的班底……”
刘邦瞥了他一眼。
“你以后,最好管住你的嘴巴,小心祸从口出,这等话,也是我们这些人能随便说的!”
见刘邦真的发了火,卢绾顿时收声,腆着脸陪笑道。
“大哥,你先休息,先休息,我先回去了哈——”
说完,拔腿就走,走了几步,又倒退回来,把刘邦桌子上的瓜果一股脑倒进怀里,头也不回地跑了,留下刘邦自己在屋里骂娘。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