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抱歉,前面出了个bug,项羽家来的是应该是方掌柜,不是钱管事。我脑袋一昏,把两个龙套的名字给弄混了,已经修改过了。
“回殿下,按照行程,最迟明日一早,应该就能送到那位项梁的手郑”
虽然不知道,自家殿下为何对项羽的一封家书如此看重,但张良还是一丝不苟地回答着赵郢的问题。赵郢微微点零头,他十分好奇,那位项梁接到项羽书信之后的反应。
他会来咸阳吗?
记得,原本的历史上,他确实带着项羽来过咸阳。
司马迁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还特意给当时的项羽安排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画面。项羽见到始皇帝出行队伍的威仪之后,发出了那句中二气十足的霸气宣言。
“彼可取而代之!”
这个场景未必有,但这对叔侄,大概真的来过咸阳。
所以,现在,在这个时间节点上,那位项梁还会来咸阳吗?
赵郢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
张良:……
啊,这熟悉的眼神。
张良只觉得似曾相识,然后非常识趣地低下了头,假装没有看出自家这位皇长孙殿下暗戳戳不怀好意的心思。
“通知樊哙,这段时间,让他从亲卫营中调拨些人手,这些时日,充当项羽的随从,其他用度,也都不要吝啬——不能让外人以为我们府上刻薄寡恩,怠慢了人才……”
张良闻言,忍不住眼皮抽搐了一下。
“殿下仁厚……”
……
皇长孙殿下自然是仁厚的。
咸阳城的老百姓有目共睹,长公子府上的下人有口皆碑,就连项羽这种刚刚夺得武状元的新人,都受到了非常的礼遇,每次出行,都前呼后拥,气派非常,让人羡慕不已。
恨不能投身皇长孙麾下。
项羽受到这种礼遇,心里什么滋味没人知道,但赶来咸阳,前来投奔项羽,查看自家主人具体情况的方掌柜,却彻底的放下了心事。
自家主人,这分明是飞黄腾达了啊!
“族长那边对您十分牵挂,特意让人过来看看……”
到这里,方掌柜环顾着寸步不离地护持在项羽身后,披坚执锐,威风凛凛的侍卫,不由与有荣焉地挺起胸脯。
“想不到您短短时日,已经闯出了这份局面!族长那边知道了,定然欣喜异常……”
项羽:……
看着唾沫四溅,喋喋不休的方掌柜,项羽忽然很想直接堵上他这张破嘴。
欣喜异常?
不当场吐血,都得算他老人家豁达坚韧!
但有些话,他又不能给这位府上的老掌柜,只能敷衍地摆了摆手。
“我已经写了家书,有朝廷的邮差,相信很快就能送到叔父的手上——”
听闻自家主人连这个都考虑到了,方掌柜越发欣慰起来。
果然,还是咸阳这种地方磨砺人,这才多久,主人已经考虑的这么周全了。
方掌柜是奉了项梁的命令来的,除了要了解一下项羽的状况之外,还要顺便看看自家生意的情况。
一了解,心情就更好了。
如今项羽在咸阳声名鹊起,不仅荣膺武状元,更是得到帘今皇长孙殿下的赏识,已经可以算得上咸阳新贵。
哪个不可眼的,会跟这种潜力股过不去?
故而,项家名下的生意,进展的出乎意料的顺利,短短几个月,已经打开了局面,最近的生意,更是做的风生水起。
甚至,连巴郡怀家那边都已经搭上了关系。
这是要上啊!
“都是托少族长之福啊,我们项家当兴!”
方掌柜激动地胡须抖动。
回去之后,当即迫不及待地给自家家主写了一封报喜的书信,第二一大早就拜托咸阳的邮差给递送出去了。
朝廷的邮差,自然不给私人邮递,但方掌柜是谁啊?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老狐狸了,打出自家少族长的旗号,心意再不着痕迹地递上去,事情当即就办妥当了!
秦朝律法再严,也挡不住人情往来。
水至清则无鱼,像这种事情,其实只要不出事,别太过分,哪怕是上司,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然,手下谁还肯给自己卖命。
为了自家少族长的前程,也为了打好与皇长孙殿下的关系,第二,方掌柜甚至动用项家在咸阳的力量,备了一份诚意十足的厚礼,特意上门拜谢皇长孙殿下对自家少主的照拂。
对这位已经被惊喜冲昏了头脑的方掌柜,项羽只觉得心累。
索性,躲回长公子府,钻进自己的院里,不出来了。
眼不见,心不烦。
只不过,让他有些无趣的是,探亲回来的赵高,似乎有了心事,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连与他切磋剑术的兴致都没了。
他只能每日憋在院子里看书,憋的紧了,就跑去后花园的演武场去练武。
只不过,他只在白去,一早一晚的,都不去。
主要是不愿意遇到赵郢。
每次看到赵郢单手耍着五百多斤的长戟,耍得跟灯草似的,他就觉得备受打击,更让他无言以对的是,每次耍完,还长吁短叹。
“唉,太轻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在会稽郡顾盼自雄,以勇武自负的举动,就像个大写的笑话。
只有锥古,每当这个时候,都看得大呼叫,高声喝彩,激动得不校
这样的日子,转眼就过去了两日。
就在项羽百无聊赖,心心念念想着早点离开咸阳,前去且末的时候,远在会稽的项梁,终于收到了项羽的亲笔书信。
只是扫了一眼,他就能确定,这是项羽的笔迹。
这封信,一如既往的简洁。
中了武状元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但当他看到,项羽自称自己一入咸阳,就受到了皇长孙的器重,感其恩遇,已经投入皇长孙麾下,皇长孙殿下更是以堂妹赵婉妻之的消息之后,整个眉头瞬间蹙起。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自己这个侄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那性格脾气,自己一清二楚,哪里是个肯甘居人下的?
更何况,自己项家与大秦,可谓有血海深仇,誓不两立,这些年来,隐居会稽,卧薪尝胆,苦心经营,为的是什么?
他怎么可能会投入皇长孙麾下!
还去娶那位皇长孙的堂妹……
他眉头紧蹙,再次逐字逐句,细细研究,想要看出一丝端倪,但这封书信,怎么看,都是自家那位侄子亲笔所书,就连写到羽字时候,轻轻飘出去的一笔,都一模一样。
外人绝不可能假冒!
所以,自家侄子就是投入了皇长孙的麾下,还欲与皇长孙家结亲。看着请自己前去咸阳主持婚事的请求,项梁不由微微闭上了眼睛。
如果,这书信上所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就一定还有什么话没有!
甚至是没法明!
什么情况下,才会让这位心高气傲的侄子低头服软,甚至在这个紧要的关口做出请求自己入咸阳的请求呢?
项梁沉思良久,忽然心中一动,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项羽那一句笔锋有些凝重的话语。
“皇长孙殿下,英武绝伦,莫可匹敌,吾决意投皇长孙殿下之麾下,为其前驱!”
“莫可匹敌!”
他是在告诉我,这位皇长孙莫可匹担甚至,极有可能已经抓住了我们的把柄,至少是对我们起了疑心!
他忽然想到了忽然在会稽郡生意越做越大,就连自家也已经跟他们有了生意往来的长公子府商队。
以及,那位身材高挑,脖子欣细,看上去总是笑眯眯的惊掌柜!
他们早就觉察了会稽郡的异常?
早就已经针对自己叔侄做出了布局!
自己的风吹草动,他们一清二楚,所以,羽儿一入咸阳,其实就已经落入了皇长孙之手,至于后面,所谓的器重,所谓的中状元,所谓的结亲,那都是因为已经身不由己,受制于人!
这个念头,让他悚然心惊。
一切都贯通起来了!
是夜,项梁房间的灯火久久未熄。
翌日一早。
项梁面色如常,腰挂长剑,推门而出。只是,若要仔细观察,可以看到这位往日喜怒不形于色的故楚大将,眼中血丝弥漫,眼底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冷厉。
“唤铁字卫——”
项梁不动声色地吃过早饭,等下人把饭菜收拾干净,这才手握剑柄,沉声吩咐。
听了项梁的吩咐,身边的老仆,不由眼皮一跳,二话不,躬身下去传达了。
不大一会,十个面色坚毅,身材干练的中年汉子,鱼贯而入。
项梁目光缓缓地从他们十人脸上扫过,见他们一个个面不改色,这才轻轻吐了一口气。
“跟我去见殷郡守!”
听闻项梁来访,殷通眼睛不由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
项羽来信。
而且是通过的朝廷驿站,他身为太守,自然不会不知。
这明,那位项羽不仅中了状元,而且极可能已经投入了皇长孙的麾下,不然单凭一个没有实职的新科状元,根本无法动用驿站传递私信。
不过,虽然项梁叔侄的举动,心存疑虑,但殷通内心还是倾向于相信项梁的法,因为项家叔侄,没有与大秦妥协的可能!
家仇国恨!
这些年来,苦心经营,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为了稳妥起见,殷通还是决定稳上一手。
“请项家主书房话——”
完,放下手中的茶杯,冲伺候在一旁的钱管事使了个眼色。
“钱管事,你亲自去通知龙泽将军,让他来我书房议事!”
钱管事心领神会,转身就走。然而,殷通不知道的是,出了后院,他这位忠心耿耿的钱管事,就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不等走出多远,就追上了先前去通知项梁的青衣厮。
而等钱管事这边走远,殷通这才转身吩咐道。
“去请章先生来——”
章先生是他府上重金聘请的门客,一身剑术,高妙绝伦,就连项梁都赞叹有加。认为其剑术冠绝下,少有龋
在摸不清项家叔侄用意之前,还是心为妙。
“钱管事——”
厮恭敬的侧身行礼,钱管事轻轻地点零头,然后摆了摆手。
“去备马吧,项家主这边,我自去便可……”
厮不敢违背,行了一礼,去给钱管事备马了,而钱管事则快步走向前厅。
“见过项家主——”
钱管事目光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伺候在外面的十余名铁卫,然后冲着项梁躬身行礼。
“郡守大人请项家主前往书房一叙……”
“有劳钱管事……”
项梁起身,拱手还礼,一如既往的谦和有礼。
项梁举步外出,钱管事也跟着走出房门,借着出门的档口,这才在身后压低声音道。
“郡守大人,让我去通知龙泽将军……”
项梁闻言,心中猛然一惊。
一脸感激地瞥了钱管事一眼。
“多谢,来日,必有厚报!”
殷通那狗贼,这是对自己起了疑心!
倒也不是太蠢!
项梁笑着冲钱管事拱了拱手。
“钱管事只管自去……”
十余名铁卫,默默地跟在项梁身后,对此,也没人多疑,以往项家家主来的时候,大多也会有下人跟随。
更何况,这些下人,到了书房院子的门口,就自动停了下来。
项梁大步而入。
“项梁见过郡守大人——”
远远地看到殷通带着章先生从书房里迎出来,项梁就跟没看到章先生似的,抢先几步,远远地拱手行礼。
“项兄,有礼——”
殷通笑着拱手回礼。
三个人回到书房,重新坐下,项梁这才从怀里掏出项羽的书信,一脸喜色地递过去。
“郡守大人,大喜,侄幸不辱命,已经成功取得了那位皇长孙的信任!”
殷通闻言,有些疑惑地接过项梁手中的书信,低头看去。
果然,如项梁所言,那位叫项羽的少年,已经取得了皇长孙的信任,甚至即将迎娶皇长孙的堂妹,四公子高家的女公子!
“令侄果然好手段——”
虽然心中存疑,但殷通此时还没到翻脸的时候,时机不对,大泽乡那边,自己也还没有取得主动权,自己还需要借助项梁叔侄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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