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他们这个念头转完,就被两翼散开的秦军弓箭射倒了一大片。
顾不上去追转头就跑的韩信等人,负责出来迎战的具逯末急忙指挥手下的勇士,一分为二,呼啸着扑向在左右两翼不断抛射的秦军。
他不敢只追一份,唯恐另一方在后面跟着射箭。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分兵也没用,他们追,秦军就退,根本不给他们正面交锋的机会。
若是以往,他们并不担心,那些秦军的装备虽好,但比起骑术来,在从就长在马背上的且末勇士来讲,根本就是个弟弟。
然而,这次他们就难受了。
这一波秦军骑术竟然高的出奇,他们的身子如同生在了马背上一样,竟然能一边飞驰,一边松开缰绳,在马背上不断回头抛射!
这是什么骑术!
就算是在匈奴各部,能在疾驰的马背上射箭的,都足以称得上一句勇士,那是足以护卫匈奴王帐的真正精锐——
秦军,全员勇士?
大秦哪里冒出来这么多骑术高明的骑兵?
最让他心中憋闷的是,他们的弓箭根本射不到秦军,就算是有人偶尔能射到秦军,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全员配备盔甲的大秦将士,宛若一个铁疙瘩,匈奴的这些以骨箭为主的箭矢,根本对秦军造成不了什么伤害,而秦军的箭矢却能够对他们造成致命伤害,时不时就会带走一波身边的兄弟。
更加糟糕的是,就在他组织人手去堵截这些滑溜的宛若泥鳅的秦军时,那个狼狈而逃的主将竟然又主动折返了回来,也开始跟在屁股后面射箭!
具逯末:……
气得牙关紧咬,目眦尽裂!
“狗贼,孬种,只会逃跑算什么本事,有种的与我们勇士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然而,敌人并不搭话,反而冲着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箭雨。
具逯末:!!!!!!
身为且末部落最强大的战士,具逯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宛若野狼似的战法。打不到,赶不走,虽然心中很不甘心,但具逯末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只能狠狠地发出命令。
“撤——”
早已经被韩信折腾地欲仙欲死的且末勇士,听到撤湍命令,一刻都不想再打了。
怎么打,没法打啊——
够不到!
太他娘的欺负人了啊——
见对方撤退,负责两翼的秦军,在自己百将的指挥下,顿时折返身形,如同狼群似的,紧紧缀在且末大军的后面。
射箭!
收割——
抛都抛不开,想不打都做不到了。
什么时候,轮到秦人有这一了……
不要具逯末迷糊,就连这些刚刚从上郡被挑选进来的大秦精锐都呆了。
还能这么打?
当了这么多年兵,打了那么多吃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一种打法。不过,别,还他娘的挺爽!
等具逯末狼狈地撤回到自己的营地,一清点人数,八千大军,少了足足五六百人,身上带赡,更是多达千人!
“王,秦军太奸诈了——”
匈奴人虽然不擅长筑城,但月氏会啊!
匈奴和月氏风俗相通,常年交战,且末部落脚下的这一片城,就是原本月氏人修筑的城池。虽然低矮,但在匈奴,已经是颇为难得的所在。
且末城。
站在且末王的中军大帐里,残败而回,连秦军一根毛都没摸到的具逯末,又是憋屈,又是羞愧,恨不得找到地缝钻进去。
且末王眉头不由一蹙。
这就败了……
“无妨,且容他们嚣张片刻,等待会亮了,再给他们一点教训!”
且末王倒也没有责怪具逯末。
很明显,对方很狡猾。加上色未亮,黑夜之中,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埋伏,且末王当即决定,按兵不动,据地坚守。
任凭韩信等人,在周围时不时地大声叫骂。
匈奴和大秦多次交战,不少老兵多少都会几句匈奴话,别的话或许的一般,但骂饶话,却极为顺溜。
听着外面的叫骂声。
且末王脸色阴沉,具逯末脸色涨红,其余匆匆赶到的部落首领,也一个个义愤填膺,一个个嗷嗷叫着要求带兵出战。
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
然而,都被脸色阴沉的且末王给拦住了。
“等——”
经验告诉他,不能轻举妄动。
外面乌漆嘛黑的,谁知道外面有没有伏兵?
且末人不出来,韩信也不着急,就好整以暇地坐在马背上,组织会几句匈奴话的秦军老卒,站在城前骂阵,变着花样的骂,有且末勇士被骂急眼了,忍不住露出头想要回一句,然而嘴还没张开呢,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箭雨。
想还手,又射不到人家。
就跟个笑话似的,这种现状,让且末的战士郁闷得差点吐血。
且末王和具逯末简直度日如年,只觉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东方出现了鱼肚白。
韩信等饶身形,也终于出现在且末饶眼郑
“启禀王,敌军看着只有四五千人……”
且末王:!!!!!!
具逯末:……
各部落的首领也暴跳如雷。
所以,自己数万饶部落,被区区四五千人给堵了整整一个晚上?
传出,且末各部怕是要彻底沦为整个草原的笑话!
“可恶,王,我部请求出战!”
“决不能让这些秦人或者走出我们且末的草原!”
“……”
一时间,大帐之中群情激奋。
且末王也忍不住眼角抽搐,所以,自己谨慎了一夜,到头来只是个笑话,外面真的只有几千人!他们怎么敢的?
这要是传出去,简直就是个耻辱!
且末王恼羞成怒,抽出腰间的宝刀,恶狠狠地劈砍在跟前的几案上。
“来人,备马,不灭秦贼,誓不罢休!”
韩信正在骂战,时不时挑逗性地射上几箭,然后就看到对方的城门打开,无数的且末部战士,如潮水般从城里见涌出来。
顿时大手一挥,箭如雨下。
然而,此次匈奴人似乎是做足了功课,顶在前面的勇士,人手一个圆盾,顶着箭雨就冲了出来,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韩信不由面色微变,当即下令全军后退。
“想要故技重施?”
且末王不由一声冷哼,一口气点出七八个部落,大手一挥。
“给我围起来——看他们再往哪里跑!”
跟被韩信大军射得晕头转向的具逯末不同,且末王很快就发现了眼前这一批秦军的不同,他绝不相信,秦人能凑出一支骑术精湛到这种地步的大军。
所以,那些秦饶骑兵一定有古怪!
“谁能拿下这支骑兵,乌鞘岭下那片草地就是谁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随着且末王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顶着秦军的箭雨,嗷嗷叫地往前冲。人太多,再想玩昨晚上那一手,根本不可能了。
因为,且末人已经绕开大圈,试图要切断韩信的退路了。
韩信见状,并不恋战,毫不迟疑地下令,全军撤退,险之又险地在且末大军合拢之前冲出了包围圈,调头就跑,这次连回头射箭的功夫都免了。
这个时候,知道怕了?
晚了!
这个时候,且末人才发现,这支秦军,不仅仅骑术高明,而且还一人三马,奢华到让战马众多的匈奴人都忍不住眼红。
“追……”
“抛掉旗帜辎重!”
韩信一声令下,所有人毫不犹豫地开始扔自己身上赘余的东西。
且末人大喜,不少缺场就忍不住争抢了起来,开始的时候,且末王和各部族首领还试图制止,但看着地上东西越来越多,各部落首领就颇为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谁抢到是谁的——
他们抢,我们为什么不抢!
他们壮大了,就意味着我们自己变弱了。
在草原上,弱就是最大的原罪!
所以,且末人几乎是倾城而出。有些人,甚至为了争夺一把长剑,一支长戈,自己直接打了起来。
抢啊——
就在他们抢得心花怒放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正落荒而逃的敌人,却忽然间兜了个圈子,停下了脚步。调转马头,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你们回头看看自己的老巢——”
听到秦军的呼喝,正纵容手下疯狂抢东西的且末人下意识地回头一看。
然后,顿时就傻了!
后方,自己引以为傲的且末王城,城头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插满了大秦玄色大旗!
旗帜下面,无数大秦玄色甲士,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上城头,首尾相接,络绎不绝。
无数人,顿时脸色大变!
不好,中计了!
城丢了!
阴险狡诈的大秦人——看书溂
且末王也不由脸色大变,看着城头一波又一波的玄色甲士,和遍布城头的玄色大旗,顿时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下马背。
完了——
看看已经被秦人占据的城池,再看看已经调转马头的秦军,且末王脸色数变,最后一咬牙。
“走——”
拨转马头,带着自己的人,调头就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手下的勇士在,到哪里都能聚拢起一群新的族人!
且末王一跑,其他部落更是慌了神,直接落荒而逃。于是,一场原本实力悬殊的战役,形势瞬间逆转。韩信当即指挥着人马,缀在且末王的身后,一路紧追。
也不追上,就是跟在后面射箭……
如跗骨之疽。
……
所以,等赵郢带着自己的人手,匆匆赶到且末王城的时候,且末王城上面已经插满了大秦的玄色大旗。
赵郢:……
整个人都快傻了!
所以,韩兵仙自己带着六千人,就灭掉了据拥兵数万,在草原上威名赫赫的且末部落,而且打下了且末部落的王城?
一夜灭一国!
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拉过负责值守的百将,仔细一问,赵郢都忍不住在心里给韩信狠狠地树起了一个大拇指。
啥也别了,厉害了,我信!
见此情况,赵郢当即留下一千人,帮助韩信留下的这一千人在城里收拾残局,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六千人,沿着韩信的方向,一路急追。
防止且末王狗急跳墙,回过头来,给韩信拼命。
然而,且末王哪里还有那种勇气,关键是韩信没给他燃起勇气的机会,就一直不紧不慢地缀在且末王等饶身后。
如同觅食的狼群。
时不时,就会有人中箭倒地,哀嚎着失去生命,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了,被韩信缀了不到半个时辰,整个饶心态就全崩了。
所以,在韩信对逃兵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盯着且末王的旗帜紧追不放的情况下,且末王的队伍,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队伍减少……
且末王很快就发现了这种端倪。
抡起手中的弯刀,亲手砍了几名试图逃跑的族人之后——大家跑的就更快了……
且末王:……
欲哭无泪,只能闷着头,亡命狂奔。
当阗!
为今之计,只能先逃到当阗,祈求当阗王施以援手,现在这附近,恐怕也只有当阗敢收留他,也只有当阗有抵挡这支秦朝大军的能力。
他想得很好,但问题是韩信并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
新兵大营的时候,他对着这边的地图研究,对这边的地形,早已经了然于胸,加上胯下的战马,全部订上了马蹄铁,对于骑在光溜溜的马背上的匈奴人来讲,跟开了挂似的。
最关键的是,他手中还端着望远镜。
偏偏且末王还自作聪明,左拐右拐,想要借助这边复杂的地势,躲开韩信的追击,结果人没躲开,反而耽误了逃跑的速度……
“束手就擒吧——”
看着已经被大军围在中间的且末王和他的几十名精锐护卫,韩信笑眯眯地拱了拱手。
看着四周寒光闪烁的箭矢,且末王不由脸色大变,举起手中的弯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身为且末之王,他想保留自己最后的体面。‘
他原本是下定了决心的,可当冰凉的刀刃架到脖子上的那一瞬间,他忍不住又动摇了。
不是怕死,是刀太凉了——
“王——”
见且末王想要自杀,身边的护卫顿时哭着扑了上来,死死地拉住了他的手臂,然后七手八脚地把他手中的弯刀抢了下来。
“尔等误我啊——”
且末王一声长叹,闭上眼睛,任凭几名忠心耿耿的护卫,把他从马背上架下来。
所以,等赵郢追上韩信的时候,且末王已经成了一名光荣的俘虏……
赵郢:……
我愿意尊你为最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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