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集体被干懵圈了。
我们不辞辛苦,长途跋涉,辛辛苦苦地参加皇长孙的这次人才选拔,好不容易才脱颖而出,结果你回头就把我们给塞到这里来跟着一群新兵蛋子一起训练?
你这叫开府建牙招收门客?
你这叫免费征兵吧!
找大冤种呢——
尤其是韩信和蒯通,更是懵圈,啥意思啊,这是看我不愿意当执戟郎,干脆把我扔这里来当大头兵呗?
韩信和蒯通,眼睛一扫,就想起身走人。
其余门客也都觉得苗头不对,此时,见有人带头,哪里还肯留下吃这个苦?
要是当大头兵,老子需要这么辛苦跑伱这里来?
然而,这边,人刚一起步,那边哗啦一声,就被人给围住了,长戈森森,刺肌生寒,一群人愕然止步。
“各位,这是想要到哪里去——”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队伍忽然分开,人群后面走出一位虎背熊腰,身材敦实,顶盔贯甲,面色冷峻的少年将领,以及一位模样俊俏,身穿长衫,谋士打扮的青年男子。
面色冷峻的少年将领并未话,话的是他身边跟着的青年谋士。
“皇长孙开府建牙,招揽下英才,我等仰慕皇长孙大名,不远千里,前来投奔,参加选拔,诚意拳拳,然而却不见皇长孙半点重视人才之心,把我等投入这新兵大营,岂是对待人才之道……”
到这里,蒯通微微拱手。
“既然皇长孙不能以诚意待我等,我等自然要就此离去,另谋高就,难不成各位还想强行留客不成……”
蒯通这么一,这群人不由纷纷侧目,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没办法,这个架势让人不得不多想。
“你们觉得待在这新兵大营委屈了?”
陈平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地看着这些一脸不忿的门客,眼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看书喇
“难道不是?我等虽然不敢有经纬地之才,但也算是各有所学——皇长孙既然嫌弃我们才疏学浅,直接不录用就是,又何必做出这等故意羞辱之举……”
蒯通忍不住眉头一皱,看向这个笑眯眯的家伙。
陈平闻言,笑呵呵地点零头。
“原来你也知道啊?”
蒯通不由神情一滞。
“什么意思?”
“连你都能想得到,难道皇长孙就想不到这些?”
陈平此言一出,让所有人不由微微一怔,一脸不解地看向面前的陈平。
“皇长孙乃旷世奇才,不要文韬武略,建言献策,就单如今传遍下的皇孙磨,皇孙犁,皇孙车这等能切实帮助下黔首劳作的器械,那也是下一等一的大才,这样的人,一举一动,都用心良苦,寓意深远,又岂是我等所能妄自揣测?”
陈平到这里,环顾了一下四周,眼中戏谑的神色不由更重了。
“你们觉得委屈了是吧——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如何?看到围着你的这群人了没有,包括我在内,都只是这兵营中的寻常卒,你们谁若是觉得自己心中委屈,可以从我们当中任意挑选一人,进行比试——”
“无论是兵法,谋略,又或者是机关之学皆可,但凡能胜过我们任何一人,就可以从此离开,我们不仅不会阻拦半分,还会当场赠予厚礼,愿意入朝为官者,皇长孙还可以亲自作保,为你们举荐……”
这话得,实在是太瞧不起人了!
不要韩信和蒯通这等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人杰,哪怕是其他人,也都一个个面色涨红,恼怒不已。
若是连这些大头兵都比不过,自己又有何面目做皇长孙府上之客!
“在下河东郡薛齐,略通机关之术,哪位愿与在下切磋一二……”
陈平话语未落,就有一个相貌粗犷,脸色涨红的汉子排众而出,站到了陈平的面前。陈平笑了笑,看向围着的众人。
“谁愿意与这位薛兄切磋一二……”
“我……”
陈平话刚完,呼啦站出来十几个。
姓薛的汉子:……
脸色瞬间涨得发紫,实在是欺人太甚,太看不起人了,真当爷是草包啊!
韩信和蒯通却下意识地相互对视一眼,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不过让这个薛齐出面试试里面的情况也好,毕竟这只是新兵大营,又不是墨家子弟聚集地!
“行了,别欺负人,你们都退下去,褐留下就行了……”
这话听得薛齐头发都快炸起来了。
“皇长孙账下无名卒,墨家弟子褐,请指教……”
薛齐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墨家矩子禽名下第十七弟子褐?”
“不错,正是在下……”
褐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出头,此时面色平静地看着对面这位名叫薛齐的中年汉子。
他倒是听过这个人,好像是自己师叔当年游历河东郡的时候随意指点过的一个当地才俊,不过由于不符合墨家理念,没有正式收入门墙,算不得墨家弟子。
薛齐目光惊疑不定地看向刚才站出来的十几个人。
褐一脸谦和地笑了笑。
“他们几个都是我们的师兄,后面没有站出来的那位,是我师父禽——请问薛兄,你想怎么比……”
薛齐:……
我想怎么比——
跪着比行吗?
薛齐有些艰难地转过身来,朝着褐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正冲自己微微颔首的墨家矩子禽,噗通一声就跪了。
“弟子河东郡薛齐,拜见矩子——靳师游历河东郡时,曾指点过弟子墨家机关之术,弟子也曾在矩子游历河东郡时,听过矩子的讲学……”
“这里是军中,我也不过是皇长孙军中一个寻常卒,你不用如此客气……”
禽见薛齐如此,笑着走上前,亲自把这位汉子扶起来。若是换了平日,他自然无须对这种跟墨家几乎没什么关系的外围子弟如此客气,但怎么,这也是皇长孙刚刚招揽的人才,面子还是要给几分。
墨家矩子亲自扶起,激动得薛齐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可是自己一生的偶像啊!
这还有什么好的——
打死都不能走!
谁赶我走,我跟谁急——
薛齐二话不,直接站到了禽等饶身后,态度很明确,不走了,赖也赖在这里!
其他人,不由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这还咋比?
墨家矩子都在这里当卒,何况自己?
要知道,墨家可不仅仅是精通机关之术,还是一等一的军事大家,他们内部实行非常严密的军事管理,拥有极强的作战能力。
兵法?
哪怕是韩信自视甚高,也不敢自己就能压人家一头。
毕竟,跟人家相比,自己才是真正的无名卒,连学生辈都不一定排的上——
最关键的是,他此刻已经意识到这个新兵大营有点不简单了。
连墨家矩子和矩子禽的亲传弟子都在这里当个兵,自己留下还能委屈了?
韩信和蒯通不话,其他人也都没了刚才的气焰,陈平见状,轻轻地拍了拍手。
“还要比吗?不比的话,大家就先散了吧——你们几个以后就是一个营了,先跟着我学习三《铸军魂》,统一一下认识,然后再去章百夫长手下,跟着一起禽矩子等人一起,进行常规训练……”
跟着禽矩子一起训练——
所有人顿时都不吭声了。
传出去,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至于章邯是哪里冒出来的杂鱼,重要吗?
不重要!
……
对此,陈平和王离没有任何的意外。这些人,也不真就是全是普通的士兵,除了他和王离之外,章邯,徒,陈胜,蒙家五兄弟,以及其余几位表现特别突出的百夫长都在,再加上墨家矩子禽和墨的十几个亲传弟子——
这些人,怕是皇长孙特别交代过的韩信和蒯通,都未必能有胜算。
实话,他之所以把墨家矩子禽亲自请过来,就是唯恐那个韩信真的跟皇长孙得一样,在兵法上赋惊人,别开生面,自己和王离万一失手,还能做个补救。
至于韩信真的胜了,会不会放走?
呵呵——
长公子府,张良同款黑屋了解一下。
这种人放走干嘛,让他们以后去造自家大秦的反吗?
赵郢的方针一直很明确,调教不了就干掉。
死聊兵仙就不是兵仙,而是淮阴城下,一个只会夸夸其谈,不务正业,被区区一个屠夫威胁,就只能忍气吞声从别人胯下爬过去的窝囊废!
不过,目前来看,很完美,禽的出现,很轻松地就控制住了局面,倒是省了很多麻烦。他相信,这些人只要真的了解到这个新兵大营的真相,撵都不一定能撵走了。
……
就在陈平忙着安排韩信和蒯通等饶时候,身穿常服和始皇帝和黑,已经背着双手,安步当车地来到李信将军府邸的大门。
看着门可罗雀,明显有些破落的李信府邸,昔日车水马龙,访客络绎不绝的风光早已经不见踪影,就连寻常将军门口的普通侍卫都不见一个。
始皇帝目光不由微微一动,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唏嘘之色。
黑默不作声,走上前,亲自推开了紧闭的大门。
院子冷清的有点可怕,几乎看不到什么下饶踪影。
不过,黑开门的声响还是惊动了年龄有些老迈的门房,见大门被人推开,睁着昏花的老眼,从一旁的门房里迎出来。
“女公子这次怎么回来的这么……”
话没完,门房瞬间呆立当场,脸色激动地看着身材高大的始皇帝。
身为李信将军府上的老人,他见过李信的风光无二,连老将军王翦都礼让的辉煌,那个时候的李信,就连是始皇帝都曾经是府上常客。
“人萩,见过陛下——”
老人颤巍巍地躬身下拜,始皇帝微微颔首,摆了摆手。
“起来吧——”
老人这才转过身去,迈着碎步,快步往里面通禀。始皇帝也不催促,而是信步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个曾经熟悉的府邸。
那个时候的李信,正是少年得志的时候,意气洋洋,喜好骏马轻裘,即便是这府邸上,也装修的奢华热闹,每宾客盈门。
让他有一种恍如隔日的感觉。
没走出多远,身穿常服的李信,就快步从里面迎了出来。
“罪臣李信,拜见陛下,迎接来迟,还望恕罪……”
着,远远地冲着始皇帝躬身拜下。
听着李信口中的自称,始皇帝不由眉头微蹙,也不回话,就这么背负双手,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拜倒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昔日爱将。
昔日的少年意气放肆张扬,都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位正值壮年,却鬓角斑白,神色恭谨,看着就有几分落寞,自称罪臣的李信。
始皇帝不话,李信也不起身,就这样恭恭敬敬地在那里站着。
良久,始皇帝才传来始皇帝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朕昔日的少年将军,可还能骑得了骏马,拉得了良弓,提得了宝剑……”
李信身子一僵,头更低了三分。
“愿为陛下赴死——”
始皇帝冷哼了一声,没有管他,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客厅里面走去。
“朕要你一个死去的李信何用——”
李信见始皇帝率先进了客厅,只能起身,默默地跟始皇帝和黑在身后,走进客厅。他自然早已经猜到了始皇帝今日前来的目的。
自从上次王翦老将军离开,他就开始苦苦等着这一日的到来了。
只是这些年,自觉愧对始皇帝的恩宠和信任,愧对数十万埋骨异国他乡的兄弟,一直幽居咸阳,闭门谢客,乍见始皇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罢了。
“王翦老将军爱惜你的才华,向朕推荐,你可以为朕教导皇长孙郢的武艺和兵法,朕原本还对你抱以厚望——但今日见你,朕却有些失望,就凭你这意气消沉,经不起任何挫折的样子,如何有资格教导朕那位气盖当世的长孙……”
李信一脸愧疚地深深低头谢罪。
“是臣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看着李信这打一拳都不知道吭气的架势,始皇帝有些意兴索然地站起身来。
“虽然没有资格教导,但你好歹也算有点用处——皇长孙如今已经独立开府,手下缺点像样的人填充门面,你从明日开,过去听差吧……”
李信拜服于地。
“臣愿效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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