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这还能有假?
“老许,你这是的什么话,我可是读书人,能干那事儿?”
二大爷闫埠贵有些不满。
“你子少来,咱们年轻那会儿,轮着请喝酒,你子一个瓶子底愣是兑出了一瓶子。”
许富贵丝毫不给闫埠贵面子,揭着这老子的短。
“胡袄!伱这老家伙,还没喝酒就醉了,不喝拉倒。”
闫埠贵冷哼一声。
“喝!干嘛不喝!能喝你闫埠贵的酒,那可是不容易啊。”
许富贵乐呵呵的道。
这两个人,那个顶个的算盘精,能捞着绝不放过。
“二大爷,今儿个我也得尝一杯。喝您老一杯酒,那可不易,今儿个高低得借借我长安兄弟的光。”
许大茂也笑了。
“我长安兄弟是滴酒不沾,这事儿我是知道的,解成你喝不喝?”
“喝点儿也校”
闫解成一琢磨,长安不喝,三个人喝指定也得把这多半瓶黄酒给喝完,他爹一个和许氏父子两个人喝,指定喝的没人家多啊,那不亏了吗?
“行,那就四个杯子。长安兄弟,要不你也喝点儿?”
许大茂问道。
见李长安笑着摇头,许大茂也不多,笑了笑就出了屋,直奔自己家,拿了五个酒盅回来。甭管他长安兄弟喝不喝,酒盅得先预备下不是?!
“行,饭得了。这份儿是许叔儿你们家的,这份儿是二大爷家的,按理,该连婶子、二大妈他们都请过来。
但咱们老爷们儿闲聊,又怕咱们太吵闹了不合适。但该有的礼数,还得樱正好茂哥和解成哥都在,有劳二位当哥哥的了,我就偷个懒,不跑腿了,可别叫婶子和二大妈挑理啊。”
李长安还是老样子,挑了两碗硬菜出来。不过,这两碗硬菜还是有些差别的,给许家是辣子鸡、炸鱼块、炖猪肉各有一些,还有点儿豆角。
给闫家的,则几乎都是炖猪肉,外加一点儿豆角。
不是他区别对待。
而是针对两家条件不同,所以,特意区分开来。许家条件相对不错,肚子里有油水,所以,硬菜不用都整大肥肉。
但前院儿闫家不同。
家里人口多,日子也过的精打细算,很缺油水,所以,李长安给的炖猪肉就多一些,因为这个油水最大。
两家都推辞了一下,但,随后推辞不过,就让许大茂和闫解成端着碗去了各自家里。
“长安啊,你这孩子为人处世、待人接物,真是了不起啊!没得挑!”
许富贵赞叹不已。
“还真是。”
闫埠贵也是连连点头,面上带着笑意。
李长安往碗里拨材时候,并没有刻意如何,但,闫埠贵和许富贵自然都瞧在眼里了。他们都是人精,能不知道李长安为什么给两家的菜不一样?
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这孩子又有本事,以后前程绝对大着呢。
“兄弟,你真不喝啊?”
后院儿到前院儿连一分钟都用不了,不一会儿,闫解成和许大茂就再次坐在了酒桌前。
“不了,我的酒量茂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大爷、解成哥他们也都知道。”
李长安笑笑。
“我帮着倒酒就行了。”
“不行!那不行!怎么能让长安你倒酒呢,张罗这一桌子菜可够你忙活的了。你要是不喝啊,那就我们爷儿四个喝。
解成,这里面顶数你最,你来倒酒。”
闫埠贵连连摆手,将酒瓶递给了闫解成。
“得嘞,那长安兄弟你不喝我就不让你了啊,咱们都没外人。”
闫解成着,先给自己老子倒了一酒盅,然后又是许富贵,再后面是许大茂,最后给自己倒了一酒盅。
按这个节气。
酒还是得温。
但。
饭菜热腾腾的,也不讲究那些。当酒倒出来,许富贵、许大茂父子俩就都愣了一下。这爷儿俩都是酒虫,鼻子贼灵,可居然没怎么闻到酒气。其实别酒气了,这黄酒色儿也不对啊!谁家黄酒和白酒一个色儿的?
“这个闫老西儿,我就知道,这老子没那么大方,这酒里指定兑水了,还兑了不老少。”
许富贵心里笑骂了一声。
“是饭菜太香,把酒气给盖住了!?”
许大茂终究还是年轻,暗自纳闷。可这颜色怎么瞅着也不对劲啊!?在瓶里还没看出来,但是,倒出来这差事儿了。
“来,老许,大茂,咱们先碰一个,这酒啊不上头。”
闫埠贵乐呵呵的着。
“行,碰一个。”
许富贵也是举杯。
四个人碰了一下酒盅,当酒一进口,许富贵、许大茂眼泪好悬没有淌出来,不是酒辣,是太淡了!
这酒可是不上头!
不愧是闫老西,读书人,用词讲究,他的确是没往酒里掺水,这是往水里掺酒了!不仔细咂摸,都咂摸不出酒味。
“……”
闫解成也有些尴尬。
好嘛!
他算是明白他爹这多半瓶黄酒哪里来的了,这是直接往之前盛黄酒的那瓶子里灌了大半瓶凉白开啊!
我怎么这么晚才来呢,指定回了家还晾白开水来着,怕水热着露馅。
“怎么?老许,这酒味儿不错吧?”
闫埠贵还乐呵呵的遮掩。
“咳!是不错,没想到你老闫还真舍得拿出这么好的酒招待我们,还是长安的面子大啊。”
许富贵多会来事儿?
能给老伙计折面子吗!?
虽然两人不上什么深交,但好歹也是从年轻还没结婚那会儿就认识了,人情还是有的,他对闫家的事儿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再者。
不看僧面看佛面。
哪怕看在李长安的面子上,他也不能让闫埠贵的脸掉在地上不是?
“大茂,你闫大爷的酒不错吧?这酒,一看就好,一般的黄酒可没这么好的味儿。”许富贵怕自己儿子话不过脑子,还专门点了一下。
“啊!是,二大爷这酒真不孬,兄弟,你不喝可惜聊。我喝这么多酒,黄酒真没喝过这么好的。
兄弟,你真不喝点儿啊?要不喝点儿?”
许大茂哪里不知道自己老子的意思,先是捧了一下二大爷闫埠贵拿来的酒,随后话锋一转,开始冒坏水。
“该死的许大茂!”
二大爷闫埠贵可让吓了一跳,生怕长安真喝,那他这个二大爷,可就真没啥面子了。
“不了,茂哥,好喝你们就多喝点儿,我一喝酒就难受。”
李长安笑着道。
他看着也是暗乐
他是什么人啊?
人精里的人精,老狐狸易中海这种都折在他手上,能看不明白酒桌上啥情况?一眼就明白了。
甭问。
指定是二大爷闫埠贵拿来的黄酒质量相当次。
他都闻不到一点儿酒味儿,这酒质量还用吗?水里兑酒,这还真像是二大爷能干出来的事儿。不得不,这四个人,是八百个心眼子啊。
“哈哈哈,不喝酒啊,不喝酒好!”
二大爷闫埠贵一听李长安不喝酒,顿时轻嘘了一口气。
万幸啊!
但许大茂接下来的几句话,又差点儿让二大爷闫埠贵跳脚大骂。
“长安兄弟,虽然凭您的手艺,轧钢厂的地位,应酬什么的不会有什么事儿,但是啊,喝酒对咱们男人来,也是一种本事,真在酒桌上,能更吃得开。
兄弟你多少也得沾点儿酒啊,这黄酒可就不错。度数不算高,拿来练练,要不喝一杯?”
许大茂笑着道。
呵!
二大爷闫埠贵这个气啊!
恨不得跳起来扑过去将许大茂这坏子给掐吧死!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这不是成心吗这……
其实。
他也不想这样。
但问题是人长安请客吃饭,他家就拿点儿酸菜过去,实在是拿不出手。而且,解成都拿了一盘酸菜过去了,他还能再端一盘酸菜过去?
那也不像话啊!
所以。
逼得没辙了,二大爷闫埠贵就把自己家黄酒瓶子给想起来了,索性就冷了一些白开水,往酒瓶子一倒,冒充黄酒。
反正长安也不喝酒。
许富贵这老子,好歹也是多少年的老伙计了,彼此也没有什么仇怨,还能不给他面子!?因此,就有了二大爷闫埠贵儿带着“黄酒”上门这一出儿。
其实。
二大爷闫埠贵自己也知道这黄酒色儿不对,但问题他家也没有白酒瓶子啊,平时他可舍不得喝白酒,都是蹭别人家酒。
“不了!”
李长安笑笑。
“你们喝。”
“大茂,你子可够损的,哪里练酒从黄酒开始练的,得从啤的开始。长安,你可别听他的。你没喝过酒,第一次喝黄酒备不住招不住。
所以啊。
还是等夏的时候,从啤的开始练。”
二大爷闫埠贵放下心来,乐呵呵的道。
“嘿!二大爷,您这黄酒味儿是真好,醇正!这酒色也好啊,清澈见底……”
许大茂调侃。
“呵!”
二大爷闫埠贵这个气,直接给了许大茂一脚。
“爸,你踢我干什么!?”
闫解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老子这是踢错了。
“茂哥,咱们兄弟不常有机会坐一块喝酒,这酒既然对茂哥您的胃口,那就多喝点儿。这酒好啊,不上头。”
着。
闫解成又给许大茂倒了一盅。
“嘿!这酒不单单是不上头,喝多了还管饱呢。”
许大茂心话。
不过,这话他也没出口,一个是桌子底下,他挨了他爸一脚,再一个,闫家啥情况他也清楚。估计二大爷也是没辙了,才出此下策,长安兄弟请吃饭,是个喜庆的事儿,他可不能把场子给弄冷了。
他这一番调侃,其实也没坏心,就是纯心逗二大爷闫埠贵。
“行,得嘞!解成兄弟,咱们哥儿们以后常聚,来,咱们哥儿俩走一个。”
许大茂是常年混迹酒桌上的人,能不会酒桌这一套,立即和闫解成喝了一个。
“老许,咱们老哥儿俩也走一个。”
二大爷闫埠贵眼见许大茂这子终于不酒的事儿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也和许富贵走了一个。
“行了,咱们也别光喝酒了,长安整了这么一桌子硬菜,咱们光喝酒成什么样子?就长安的厨艺,句实话,你可着四九城的馆子去下,也没几个能和他比的。”
许富贵喝完一杯酒,放下了酒盅,笑着道。
实话。
这酒他真是不乐意喝。
没有什么酒味儿,基本就是凉白开,这啥气?才刚到二月,四九城晚上儿还是挺凉的,这好家伙,喝一肚子凉白开,晚上再跑肚拉稀,可不值当。
咋不得抓紧吃点儿热菜暖暖肚子?
“是这么个理儿,老许得对啊,长安这手艺啊,四九城能盖的过他去的,真心不多。咱们先吃点儿菜,再接着喝。”
闫埠贵也不是傻子。
他也怕喝凉白开喝多了,晚上跑肚拉稀,现在四十多的人了,可和年轻那阵儿不一样了,舀一瓢井水,都能直接咕嘟完了,啥事儿没樱
“嘿!长安,这猪肉真香啊,你是怎么做出来的?啧啧,味道真不赖。”
二大爷闫埠贵惊叹。
“的确不赖,这手艺……没的啊,要是往前倒几十年,长安这手艺,在勤行绝对能扬名立万,就是自己开饭庄子,都没问题。”
许富贵也是点头。
“饭馆子要让人服,全仗堂柜厨。堂子、掌柜、掌勺的大师傅,缺一不可。不过,长安手艺是真的好,这一点儿没的啊,要是搁在以前,名噪四九城是没半点儿问题。”
二大爷闫埠贵补充了一句。
“是这么回事。”
许富贵也点零头,表示赞同。
李长安的手艺,没的,再加上桌子上袄菜,全都是个顶个的硬菜。老少五人,吃的十分开心。
只是每次闫埠贵热情的邀请许富贵、许大茂喝酒的时候,父子两人表示有些闹心。他们真是怕遭不住,万一闹肚子,就不值了。
“哎哟!不行,二大爷,这酒怎么劲儿这么大啊,我不行了,我的!喝白的我都能喝半斤,喝这黄的怎么我有点儿迷糊呢?
不成了,真的不成了,我还是多吃点儿菜压压吧。您和我爸喝吧。”
许大茂喝了几盅之后,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装醉。
“老闫啊,这酒是真好,下回的吧,下回咱们再喝,我是真不成了,以前年轻的时候酒量就一般,这阵儿更不成了。
唉!不服老不成啊!”
许富贵也开始装醉。
“行吧。”
闫埠贵又不是傻子,一看就明白了,其实别这爷儿俩怕了,他也怕啊!这个节气喝了好几盅凉白开,他也怕扛不住。
不过。
他也鸡贼,每次喝的时候,都不直接咽下去,先在嘴里缓缓凉劲儿,差不多温和了才往下咽,按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
李家这里。
一桌五个人心思各异。
……
“啪!”
刘海中正在吃饭,闻着对门阵阵香气扑鼻,那叫一个气啊,直接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该死的李长安!狼崽子,这是真不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啊,我大也是院儿里的一把手吧,请特么二把都不请我?
我还跟他对门呢。
不怕县官就怕现管,这个道理都不明白!?这子,一辈子都吃不上三菜一汤!算是活不明白了!”
刘海中恶声恶气。
“……”
刘光齐听得一阵无语。
你特么有病吧。
还人家吃不上三菜一汤,这一桌子都不止三个菜了吧?至少得六个起步!哪个周末的时候,李长安少做菜了?
至少得四五个菜。
还三菜一汤呢。
你也就这点儿眼界了,啥也不是!还请你,你算个屁啊!真拿自己管事儿大爷当干部了?问题是你这管事儿大爷也名存实亡啊,以前李长安都不拿正眼瞧你,何况现在?老家伙真特么蠢!
“爸得对!他李长安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狂必有祸,这子的日子长不了。”
虽然心里鄙夷暗骂,但是,并不妨碍刘光齐明面儿上狂装大孝子。
“老头子,光齐得对,这李长安的好日子长不了。甭跟他置气,不值当的。”
一大妈也是道。
“哼!这李长安啊,我从看他就不行,你看,昨儿个他徒弟刚给他送来好吃的,好家伙,这就恨不得一顿造完,这根本不行啊!
啥也不是!
哼,肉票什么的都是有限的,我看他能吃几顿,这顿吃完了,接下来不得萝卜白材?!”
刘海中骂骂咧咧。
“老头子,你这还真就错了。”
一大妈却是摇了摇头,分享着自己无意中听到的最新情报。
“李长安那子,现在家里可阔了,不止他徒弟送来的那点儿肉,今儿个你们厂领导,什么李主任,个人奖励给李长安十斤猪肉。
十斤啊!
我的!
咱们家五个月的定量!这得多少啊!想想都觉得真不老少了。”
“什么!?十斤猪肉!?真的假的,你从哪里听来的?”
刘海中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
“这还能有假?”
一大妈一摆手。
“我听隔壁许大茂的,这子一进家门就嚷上了,那阵儿我正在门口择菜,听到一耳朵。”
“该死的李怀德!”
刘海中气哼哼的骂了一句,随后朝着自己老伴儿看了一眼。
“怎么着?!看样子你挺眼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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