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明与季平安一组,严哲与万纤纤一组,两组分别巡视同州府境内的四个县,严哲他们巡视的地方为清水县,明溪县,龙泽县与壶原县。
四个县都位于同州府的南边,严哲他们就先从熟悉的清水县下手了。
清水县和明溪县乃是仁心堂势力最大的地方,这里着手巡查,也更加方便一些。
找人并不是要严哲他们自己挨家挨户地去问,而是督促当地的净夜司之人和县衙之人协同办理此事,搜寻一遍,找不到人就算了。
重点其实放在后面,要帮助当地的净夜司处理邪魔之事。
最近几年,妖邪之事出现的频率增大很多,虽然灵台境的妖魔出现比较少,但下面低等级的妖邪,出现太频繁了,净夜司那点人手根本不够。
妖邪之事,一旦出现,往往就是死伤数十人起步的,死亡人数多,容易造成恐慌,长时间不处理,影响很严重。
故而,这一次搜查前朝余孽只是一个由头,更多还是侧重在协助除妖这件事上。
严哲来到清水县,对除妖诛邪之事非常上心,当地净夜司大小的妖邪问题,他都要直接参与,尤其是碰到那些鬼怪闹事的,他最为积极。
来到清水县一个月的时间里,斩杀七只食气境妖兽,十二只恶鬼。
这么多恶鬼出现,严哲也是觉得有些奇怪。
若不是人为,恶鬼的出现需要很大的巧合性,并不是你想死了变成厉鬼,就可以变成厉鬼的。
原生鬼怪的诞生一般需要三个条件:
第一,生前有足够的怨气,有心愿未了,保持魂魄凝聚,死后有一定的意识。
第二,死在一個阳气不重的地方,至少不能是在阳光下,否则刚出来就被净化了。
第三,死亡的时候,魂魄主动聚集阴气。
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而能够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的,乃是极少数。
这一个县之内,竟然存在这么多恶鬼,的确是不同寻常。
重点是,这些原生恶鬼,看起来没有任何联系,意味着它们都是偶然事件。
正所谓王朝末年,妖邪四起。
要说一个王朝将要灭亡的时候,民间百姓怨气很大,民不聊生,死亡频发,出现恶鬼多,这还正常。
但此时仓羯国已经灭亡三十年,月轮国在此地的治理也非常有成效,百姓不说人人富足,至少比三十年过得好很多。
没有那么大的怨气,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恶鬼?
直觉告诉严哲,这件事不简单,于是他亲自走街串巷,深入村镇,了解当地的一些事情。
最后发现了一个疑点。
他在事件频发的地方,听到了一个教派的名字,名叫‘往生教’。
这个教派的信徒,口中宣扬着一套言论。
‘月轮国将灭,妖邪遂起’
从这句话可以推断出大致的相关性。
妖邪增多,可以帮助暗中发展信徒,据严哲的调查发现,这个往生教的人数很多,一个人口不过百户的小村子,竟然有三十多户是他们的信徒。
盖因邻村发生了妖邪之事,让他们感觉到了恐慌。
严哲让人抓捕几人查问,追溯源头,结果最后找到的主事人,不过是村里的一个普通人,而他就是收了银子和一本小册子来办这件事,来人蒙面,找不到线索。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不妨碍严哲认定恶鬼妖兽事件频繁出现,就是这个往生教所为。
他当即给净夜司之人下令,让他们紧盯这件事,尤其是那些还没有被发展信徒的地方,一定要看住了。
清水县事了,严哲就去往了龙泽县,万纤纤去了明溪县。
他还是第一次来龙泽县,先到这边的净夜司对接了一下身份,查看了近两个月以来的妖邪卷宗,开口询问道:
“近几日可有什么妖邪之事,不能解决的?”
龙泽县的斩妖人程颐闻言回道:
“回大人,近几日平静,无事上报,大概是妖邪知道大人要来,全都吓得逃离了。”
这番奉承的话,很明显,但严哲并不排斥。
他点头说:“那好,要排查仔细一些,不要让妖邪钻了空子。我平时就在勾栏,有事派人到勾栏找我便是。”
说完,严哲就离开了。
程颐看着他的背影,面色有点古怪。
这位大人还是真性情,刚来此地,便是迫不及待地进入那勾栏之中,看来是对那曲调喜爱得紧。
也是好事。
毕竟,大人不在眼前,自己也就不用战战兢兢了。
虽说这人并不是净夜司真正的斩妖人,但圣手门在这同州府也是大派,圣手门的长老,也是要十分小心。
龙泽县的风月楼,乃是听曲的好地方。
严哲现在虽说一头白发,但脸上没有皱纹,鹤发童颜,刚毅俊朗,身上的气息收敛,表露出来的只有通脉境武者的层次。
进入风月楼,老鸨立刻迎上来,从他的衣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严哲自然也没有让她失望,直接用一大锭银子,填满了她的沟壑。
“这位爷大气!您上面请!”
老鸨看到那十两银子非常高兴,带着严哲上楼,边走边说:
“爷看着面生,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
严哲笑道:“怎么?第一次来,你们还要欺生不成?”
“那当然不可能了,您没来过,便是没有相好的,不知道您的口味,爷喜欢什么样的?”
严哲又拿出来一把银子,塞了过去,笑道:
“我喜欢贵的,你这里最贵的是哪几个?都给我带上来吧!”
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老鸨立刻开怀笑道:“爷您天字一号间坐好,我这就把最贵的都给您带来!”
说着,她就兴奋地离开了。
其实,这风月楼也是仁心堂的产业,在同州府,勾栏,赌坊和铁匠铺,医馆,都属于仁心堂,但这里,严哲的确是第一次来。
很快老鸨就带着六个人过来,环肥燕瘦,一字排开,各有特色。
但终究也不过都是庸脂俗粉而已,逢场作戏,寻欢作乐,没有那么多讲究。
不过他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有没有更贵的?”
老鸨眼睛一转,回道:“有!爷您稍等。你们几个,先去陪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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