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花落花开,腓特烈终于也到了领身份证的年纪。
韦森州行政院的礼堂里,参加韦森州第二个五年规划动员大会的与会人员不管男女一水的白色衬衫和深色西裤,左胸口的口袋里别着钢笔,面前桌子上放着深色皮革封皮的笔记本和大小不一但都印着各种奖励表彰字样的不锈钢保温杯,下面的格子里放着统一的黑色公文包。
散会后,韦森公爵举行宴会招待所有与会人员。
餐桌上硬菜管够,有肘子、香肠、火腿,还有表皮犹如镀上了一层水晶的烧鸭,蘸上酸中带甜的梅子酱颇受欢迎。
在美味佳肴面前,纽伦伯格城的代表们愁眉苦脸,入口的珍馐如同蜡一般。
腓特烈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们一眼,纽伦伯格城的话事人们既然不听话,自然也就吃不到发展红利。
自从一五规划期间纽伦伯格城抵制玻璃制造业产业升级后,腓特烈就停了那边的建设扶持,银行贷款额度比其它地方都低,就连铁路也只修到了旁边不远处的齐恩多夫城,就是不进纽伦伯格城半步。
如今纽伦伯格城的交通枢纽地位被旁边的齐恩多夫城和运河边上的橡树城取代,出名的玻璃制造业被打得落花流水,羊毛纺织印染业最终落户南边的拉蒂博尔区,整个城市颓势已显。
纽伦伯格城一直是追求独立的自由市,城里的达官贵人们有自己的目标。
但是腓特烈不会惯着他们,听话一起发财,不听话没饭吃,就这么简单,不需要做什么靠阴谋诡计来夺取城市控制权之类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留了一个机会,只要纽伦伯格城放弃自治,接受韦森州政府委任的市长,服装制造业还是可以放到那里的。
腓特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城堡的,只记得断片前各地代表轮流向自己敬酒。
他转过头看窗外的天色还很黑,决定再睡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蹑手蹑脚地爬上他的床,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腓特烈马上把这人给抱住,摸了摸,是玛利亚,亲了再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玛利亚把他给推开了。
腓特烈又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黑色的长发,得意洋洋地说道:“哼!看你再调皮。”
如今玛利亚的模样已经长开,一头长发乌黑犹如木炭,顺滑得梳子放在头顶上可以自己滑落到发梢,嘴唇红得像樱桃,皮肤犹如水豆腐一般嫩白,方圆几千公里之内都没有比她更漂亮的姑娘,有人因此称她为“水豆腐公主”。
只是玛利亚的年纪还有点小,两人的婚事还要再等几年,正好等哲曼大教堂完工。
有些事情就别想了,不过动动嘴亲亲还是可以的。
玛利亚的脸红得像苹果,脸庞贴在腓特烈的胸膛上,眼睛微微闭着,静静地听着心跳的声音,不久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腓特烈抱着她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不久后又有人出现了,这回一下子捏住两人的鼻子。
腓特烈和玛利亚睁开眼,看到了一双金色的眼睛。
调皮的苏珊受到了两人的联手制裁——挠痒痒。
苏珊自然要反击,不久后就成了她们联手压制腓特烈。
等他们来到餐厅的时候,凯蒂都已经给儿子喂完早餐了。
前几年腓特烈去师姐家玩的时候,正好遇到师娘勒令师姐必须在今年完婚,还派出了一群戴着黑手套的贴身卫队去监督此事。
当时腓特烈和理查德纳尔师徒两人在一旁大气不敢喘。
最近克勒去其它地方的造纸厂视察,凯蒂就和儿子过来城堡住了。
“你们呀!”凯蒂似笑非笑地看着腓特烈他们,“快点吃早餐吧。”
凯蒂问腓特烈:“你们什么时候出征?”
腓特烈只是说道:“等天气暖和一些吧,现在河面刚解冻。”
凯蒂不再多问。
吃完了早餐,大家各忙各的。
如今玛利亚开始和普赛克学习灵魂魔法,就在这里住下了。
苏珊依旧跟着外公学习医术,现在在韦森堡城的医院里跟着外公刷经验。
腓特烈在书房里处理了一些范尼莎整理好的公文,然后到哲曼大教堂的工地视察。
现在腓特烈身边的人里不少人都已结婚,范尼莎和施密特在去年完婚,准备开始休产假了。
如今腓特烈身边已经有了一套完善的秘书系统,暂时缺了首席秘书问题不大。
如今哲曼大教堂和旁边的雪绒花大图书馆工地里集中了韦森州里最好的建筑工人,两栋建筑的主体以每10天3米的速度在长高,不久后就能封顶大吉。
美因茨大公今年已经87岁了,领地事物都交给长子处理,这两年常驻在工地上,看着这两座属于哲曼人的奇观渐渐成型。
他的脑袋没有因为年纪增长而变得迟钝,在工地里或主动或被动地学了不少东西,在建筑问题上可以和腓特烈争辩十分钟。
腓特烈也在关注着这里,每隔两三天就来看进度,有时候还会被叫来解决技术问题。
在他专用的办公室里有专门为他准备的施工日志,还有各项目的专项施工方案。
现在腓特烈最关心的是哲曼大教堂那一百六十多米高的尖塔。
这座尖塔采用了核心筒结构,核心筒的数据直接照着他上辈子参建过的一座地标高楼,是一个外径24米的正方形,剪力墙厚1.4米,下方每隔2米就有直径0.8米的桩直达下方几米深的坚实岩层。
这对施工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一开始的时候腓特烈就直接住在这里,期间解决了不少问题,例如在混凝土里加白糖延长凝固时间,增加流动性。
如今同样住在工地里的还有利勃海尔,他现在除了继续研究以蒸汽拖拉机为底盘的挖掘机,还在这里看着自己新发明的蒸汽升降机,这几台机器将会把混凝土和避雷针送到尖塔的塔顶。
腓特烈在哲曼大教堂的最高层看到了美因茨大公,他现在客串监理,拿着一把尺子在量钢筋的间距。
美因茨大公一见腓特烈就压低声音问他:“伱几时走?”
腓特烈低声回答:“下个月,4月初出发,德拉加塞斯那边的人已经潜入君士坦布尔了。”
美因茨大公小声说道:“机灵点,如果势头不对就跑,没必要在那里死磕。”
腓特烈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起工地的问题:“如果这里遇到什么困难,他们拿不定主意,那就停下来等我回来吧,不能冒险。”
美因茨大公点头说道:“行,我在这里讲话还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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