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决定下来之后,一行人出发去了三松乡,把李佑渝带回去。
路上,西门庄和卫玄真一起讲起了当初在鸳鸯岛上发生的事情,并且结合了一些从李乔仙那里得知的往事。
才十几岁,刚刚化形不久的小蛇妖李佑渝其实早就已经猜到自己的哥哥已经死了。
她已经哭过了好几次。
但听完了故事,李佑渝知晓了哥哥是为了那个女人自杀,而那个女人最后也同样选择了自杀。
她又一次放声痛哭。
西门庄他们无法感同身受,死的不是他们的亲近之人,他们也不了解其中的恩怨情仇,自然不会产生共情,顶多有那么一丝的同情。
他们也没有立场去安慰,毕竟当时站在了对立的一面。
只能就这么让她哭。
两天后,他们到了地方。
李佑渝一下扑到了李乔仙怀里,再一次的抽泣起来。
西门庄一行人先行告退。
许久之后,李乔仙一个人从屋子里出来,她还是那么淡然,从外表看不出内心。
看着已经变成伥鬼的谢青槐,李乔仙笑了,“没想到师妹你竟然没死啊。”
谢青槐冷笑着质问,“所以,你这条老母蛇是承认了是你故意引导他们去那边的?”
成为伥鬼,得知了西门庄他们是得到李乔仙拜托来找李佑渝之后,她便有了一些猜测。
“你愿意这么认为也可以。”李乔仙回应道,“但我其实只是不想让你把她也带入歧途。”
谢青槐再度反问,“呵,歧途?我只是想实现师父未能实现的愿望而已,这对你们这些妖怪来说,算是歧途吗?”
李乔仙面露些许不屑,“师父未能做到的事情,只有远超过她的天才才行,你?你天分与其说差,不如说没有。”
“我没天赋,你那个死了的情人就有?”谢青槐反问。
李乔仙瞬间变了脸色。
眼看着两个老太婆就要吵起来,卫玄真出言制止,“好了,差不多得了,一大把年纪了还吵什么。”
谢青槐干脆退后消失,回到她寄宿的那柄短刀之中。
见谢青槐不见了,李乔仙也没了劲头,对着西门庄和卫玄真鞠了一躬,“这次的事情万分感谢。”
西门庄摆摆手,“不必,本来就算是一场交易,你给了我们萧道规的收藏,我们帮你找回了李佑渝,顺便坑了你的这位师妹一把,本来就是两清了。”
“还有什么我能做的?”李乔仙问道。
西门庄单刀直入正题,“讲解一下那种把妖族肉身天赋异能炼成武功招式的秘法。”
李乔仙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表示,“可能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要不了太多时间。”西门庄表示,“是我来学,不是她,就她那对于武学的领悟能力,给她十年八年都未必能搞通透,我就不一样,一天就够了。”
李乔仙眼神一下变了,“是吗?”
“当然。”西门庄很肯定的回答,“我从谢青槐那里得到了一本《三合归一法》,不谦虚的说,我已经比作者更进一步,而不管是让妖族多出一种特殊招式,还是让鬼多一种诡术,都仅仅是《三合归一法》向下发展出的一种衍生副产物,不是什么高级的东西,你提出几个关键点,我再问几个问题,差不多就能搞清楚了。”
李乔仙长长一声叹息。
果然,西门庄是天才,是她,是萧道规,甚至是师父要等的那个天才。
“或许,你就是这个时代的萧玉衡,齐云昭。”李乔仙感慨道。
萧玉衡?听到这个名字,西门庄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前些天与他的降临分体一场战斗,虽然胜了,但称不上完胜,西门庄心中一直惦记着,倒不是说惦记着胜负,而是萧玉衡一个几百年前的人还活着,且完全超越了凡人的极限,能与进入修真之境的他对抗。
这证明了修真,长生是可以办到的。
当然,西门庄不屑萧玉衡的道路。
萧玉衡以巨人黑骑士形态出现时,完全是另外一种人格,当然,他之后变成人形,也未必是他原本的人格。
还是那句老话,如果前提是变得变成另外一个人,那长生的意义在哪里?
“我们先住一晚,明天解决问题,后天一早我们离开。”
西门庄作出了安排。
一行人离开,到了客房前,西门庄突然停步,“南星,晚上到我房间里来。”
卫玄真眼睛睁大,云知微微皱眉,丁南星本人一脸莫名。
“其实,从一个多月之前我们上船开始,我就一直在注意你,南星,你很有天赋,而且踏实,基础牢靠不像很多自以为是的武者,对于很多概念都是似是而非的飘忽理解。”
“虽然你学不来,也不适合我的武功,正法方面我也指导不了你,但是另外一些东西,我会倾囊相授,不,应该说是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共同学习?听到这样的字眼,丁南星人都快晕了,她人生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重要。
晕吗?当年他导师武教授对他这么说的时候,他都差点晕了,险些就想来一句“我西门庄愿为武家世世代代敬酒跑腿带孩子”,只是一想师母太年轻,没孩子可带才作罢,总不能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吧?
“吃饭的时候叫我,我先去备课了。”
西门庄说着,一个人进了屋子。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回教人,备课这种事情还是要做的,要不然真教起来了,东一榔头西一棒,那可就不美了。
晚上一顿饭,吃得很素。
蛇不吃素,但是蛇妖可以吃素,倒不是完全没肉,但多数都是这山上种的菜。
饭吃完,丁南星来到了西门庄的房间。
西门庄招手,“坐,坐近一点,这里就一盏破灯,远一点都没光。”
丁南星坐到了西门庄旁边的蒲团上,她不是没有离西门庄这么近过,先前从北方坐船南下的时候,就是客运货运一体的船,他们一行人所占的船舱也就那么点大,经常就挨得很近。
可这一次就她一个人,而且,而且之前,反正就是不一样,她心噗通噗通跳,仿佛要蹦出来一样。
西门庄看向丁南星,“紧张吧,当年我老师单独指导我的时候,我也紧张的,放心,一会儿学进去了,就不紧张了。”
丁南星只能闷声点头。
“一切,还得从历史开始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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