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泥山,馒头谷。
谢青槐的秘密据点就在这里。
叫黄泥山是因为这座山以前有很多黏土,可以作为陶,砖的原材料,叫馒头谷不是因为这个地方地形像馒头,而是这里有很多半球形带一个拱形门的窑炉,叫圆窑,俗名又叫馒头窑,所以此处叫馒头谷。
百年前,在这边的黄,红泥土开采殆尽之后,这些人工修建起来的窑炉大部分也被拆了,毕竟窑炉也是用砖,石砌筑,修建起来的,这些砖还可以再利用。
少数主要用石头搭建,和部分以天然洞为基础修建,可住人,也可用来存放陶器的窑洞保留了下来。
先前,西门庄被安置的房间,实际上就曾是一个大窑炉。
一百多年前,这里周围根本就没有树木,还有一条专门的路,周围还有一个人口不少的村子,如今,这里长满了草木,路只能勉强看到痕迹,至于村子,也早就不见了。
这里已经是一个没什么人会来的地方,但是翻过一座不算高的山就有一个不小村子,因而成为了谢青槐了秘密据点。
此刻,袁玉笛正在洗衣服,旁边不远处一个照不到太多阳光的地方,正晾着几双厚度,色泽各异的连裤丝袜。
谢青槐走了过来,走到了袁玉笛身后,想说什么,却迟迟没能开口。
袁玉笛也察觉到了师父的到来,她张口欲言,但最终还是一个字没说,背对着师父闷头洗衣服。
她们这对师徒,现在很尴尬,很别扭。
对于袁玉笛来说,师父对她有大恩,把她养大,让一个失去父母的女孩不必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教她读书习武,让她有了超越一般人的能力,甚至让她掌握了一般人接触不到的正法,
同时也有大仇,是师父亲手杀了她,没有一点犹豫,这是无论如何改变不了的事实。
但是,她现在又还活着,只是换了一种活的方式。
不能说活得很好,但也绝对谈不上糟糕,而且,如果当时她没死,到后面她要是跟师父一起对付西门庄,可能就真死了。
再有,如今师父也和她一样成了伥鬼。
这让她怎么说呢?没法说。
“抱歉,玉笛。”谢青槐开口道歉。
袁玉笛头也不回,“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不会原谅你。”
“我这个师父也不敢求你原谅。”谢青槐道,“只是过去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管怎样,得有新的开始。”
“什么开始,不就是任凭她使唤吗?”袁玉笛反问,不自禁稍微大力搓了一下衣服,忙得拿起来看,看到没有把轻薄的丝质衣服弄坏,才大大松了口气。
“一个人如果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那就真就只有这样了。”谢青槐有些感慨的说道,“虎妖不死,伥鬼死了还能再复活,而且一直都不会老,气的承载上限也高出人类一些,虽然彻底失去了正法,但武功还是可以练的。”
“这个虎妖是人虎,人虎你知道吗,大常国每一代虎妖之中必定诞生一个,十岁算一代,整个大常国也只有八九个人虎,那个西门庄同样不一般,他那骇人的武功不提,他出身富贵,你总能看出来吧,这样的一妖一人,会是什么雌雄双侠吗?”
“只要我们尽心尽力,能发挥作用,想拥有钱财,名声,地位这些都不是难事。”
“甚至还可能让我们到达另一个层次。”
袁玉笛起身转头,面向谢青槐,“另一个层次?”
“这个一时跟你说不明白。”谢青槐笑道。
她的意思当然是指她师父的那个设想,西门庄如此天才,万一他能完成呢?就算他完不成,他搞出一套能让鬼进一步提升,哪怕只是让她如死掉的四师妹一样拥有第二诡术,那对她而言也是质变。
“嘁。”袁玉笛不屑的嘁了一声。
师父一点没变,一如既往的野心勃勃,还想引诱别人一起。
谢青槐看得出好徒弟的想法,但不在意,“我这样卑鄙无耻的老家伙都决定了要从头来过,去到更高的地方,你这样的年轻人更不该把变故当做是迈不过的坎,而是应该认为这是新的,可以登上更高之处的一步阶梯。”
说完,谢青槐去李佑渝那边了。
李佑渝小蛇妖年纪幼小,涉世未深,这几天的经历完全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现在她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一样,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很有必要去开导一番。
另一边,卫玄真,云知,丁南星正在上山的路上。
云知抱着一个大木桶,卫玄真手里一个竹筐,丁南星拿着木盆,都是洗澡要用的。
木桶这东西,好的得经过四十几道工序才能完成,要去市集才买得到,大量制造贩卖木桶的商人那都是有钱的商人。甚至于,一些在村子之间往来的箍桶匠,都是匠人里衣食无忧的那种。
三人一路上山,丁南星在最后,看着前面两人,虽然都穿着裙子,但山路崎岖陡峭,很多地方得大跨步,这样的动作下,即便穿着长裙,也会露出大半条被薄薄一层丝袜所贴合着腿,以及后面的臋部轮廓。
云知的黑丝腿是那么的长,迈大步时微微肌肉线条,还有那两瓣极其饱满厚实的臋瓣,又是绝佳的安产型,又一点没有多余的肉感,完全是一些人梦里北方佳人的样子,她完全的比不上。
卫玄真跟她差不多高,一双白丝腿却比她纤细,看着也很修长,后面也是圆润小翘,虽然是北方人,但却是江南那种娇俏如温香软玉一般的女子的模样,也是她比不上的。
以往,丁南星从不会把自己和人对比,虽然她已经十九岁,换别的女孩,孩子可能都能干活了,但出身还行却是哑巴的她高不成低不就,久了也就不在意男女之事,自然也不会其他女人对比。
再加上一直专注医术,就更不在意了。可现在不一样了,第一次见西门老师只觉得他好英俊,后来觉得他好厉害,那天给他清洗,上药包扎,换衣服的时候,就彻底心乱了,于是不自禁就和她们对比了起来。
就在这时,卫玄真回头,“南星,快点,等会洗得香香的,换身好看的,让那囊球好好看看。”
“啊?”丁南星有点小懵,跟着便脸红了。
卫玄真纳闷,“啊什么啊,你本来就漂亮,再换身好看的,让他两眼发直。”
丁南星阿巴阿巴的想否定,还想辩解,可她说不出话,顿时急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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