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的夜晚,入睡之前,西门庄在脑中回顾这段时间的得失。
首先是掌握了正法,得到了应对异类的手段,拿到了研究超凡力量的入场券。
过程中意外发现“分神寂魔”这个精神治疗仪也跟过来了,并因此有了在限定时间内进入修真者境界的能力,这份力量足以给绝大多数情况兜底。
期间还实际感受了一个很多人忽略的问题,那就是灵器可以收放,这代表这个世界确确实实是存在另外一个空间,至少是一个,有可能是多个,因为这个世界还有不能直接出现在现世的异魔,天地异变之时那一批修真者也不知所踪。
而四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是一个问题,只不过这个问题只有一点猜测。
西门庄认为四神并不纯粹。
之后是在老国子监的旧校舍,遇到了那三个鬼。
收获谈不上多少,算是亲身感受了一下鬼的三种力量,即虚实转化,诡术,还有寄体。
虚实转化对一般人来说是杀器,对他来说,不怎样。
因为别人受伤会影响行动,他不会。
杀死老鬼封晋卿最终得到了两格用来治疗进入修真之境的魔化后遗症的能量,而杀他时就出了一招就耗费了半格。
老鬼本身更是不具备研究价值,他只是一个特例,而且是糟糕的特例,甚至自由,什么长生都是他自欺欺人。
真要研究,当然是云知这个可人可鬼的伥鬼更值得研究。
对西门庄而言,云知的研究价值甚至超过她的主人卫玄真。
除此之外,从云知身上学来的“收化运发”和“枪盾”也很实用。
从今以后,他西门庄再也不是只会王八拳的人了。
最后是与袁归林和徐公祐的一战。
老实说,袁归林那里谈不上多大的收获,枪术很好,但他也练不出太高水平,那种引导神蚀的技术,以他的身份,别处也能搞到。
徐公祐那里倒是有,他那种“龟壳神功”很值得一学,只不过,这玩意儿一时间是真学不会。
但这件事搞得他彻底出名了,一堆人想当他丈人,这就很烦。
至于说彻底得罪了那个九皇子和平义门,那根本不算什么,反正一开始就得罪了,不在乎多得罪一点。
债多不压身。
“希望接下来的旅程能多来点有价值的东西吧。”
西门庄期望。
他心里面有价值的东西,特别的妖,鬼,或者魔,最好是四神。
其他的价值都一般般。
次日一早,西门庄,丁南星,卫玄真与陈云知从京城东门离开,前往京东路。
除了他们四个,还有两匹马,一头骡子,一头驴。
西门庄骑着他从小养大的那匹“紫金雷”,五岁,没骟,一身毛发金红色,体态雄健,是极优秀的战马,如果要卖的话,六十万也就是六百贯钱起。
卫玄真带着不太会骑马的丁南星同乘一匹,名为“一丈青”,十岁,身体雪白,鬃毛淡黄,很高大,但非常的温顺,对西门庄的坐骑除外。
云知不需要骑马,她作为鬼,可以直接寄宿到那对算是她本命武器的刀剑之中,原理和某些被称作地缚灵的鬼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一头骡子,一头驴。
骡子驮着一些铜钱金银,一些匕首柴刀还有西门庄的一对双锏和丁南星的药箱子。
驴子则驮着四人的衣物行李。
走了十来天才到了京东路的港口,四人带着四个牲口登船,沿着天江一路向南。
天江不是直的,船也得沿路停靠补给,更何况这还是一艘商船,不是那种有主要目的地的官船,停靠的地方就更多了。
就这么走走停停,到了后半段又换乘小船,总共耗去了快二十天。
四月中,四人终于来到了江南西路,下了船。
从出发到现在,总共耗时差不多一个月。
这其实算快的了,要是走陆路的话,有马也得近两个月。
“戳他老母的,终于到了,这一个月都快被我给整吐了。”卫玄真一时没忍住爆了粗口,“少说得在这边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南星,你说是不是?”
丁南星嗯嗯的点头。
这一个月的时间,大家都混熟了。
丁南星活了十九年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也不太跟人交际,对于医药之外的事情都不甚了解。
而卫玄真那一张嘴,道理是一套一套的。
一来二去,即便卫玄真的话听着不靠谱,她也觉得肯定有另外的道理。
更何况,她也确实想好好休息几天,船上的日子是真不好受。
虽然西门庄和卫玄真也是一路货色,但他顶多偶尔问问丁南星关于医术,关于祭神的一些事情。
对于向一个单纯的姑娘灌输那些歪道理,他没兴趣。
他更喜欢在打熬身体之余跟云知谈论武功,小小切磋一番,锻炼一下枪术,顺便理论研究一下云知的身体,实践暂时搁置,他怕云知把持不住。
当然,对鬼和妖也研究也开始了,他现在已经有了一点点思路,准备再过段时间就开始研究。
“西门,接下来的行程,你什么想法?”卫玄真又问西门庄。
真正构思针对云知这个大课题的下一个小课题的西门庄回过神来,“当然是堂主你决定。”
他们这一趟出门主要扮作行商,而齐国的商会组织的头目小的普遍被称为堂主,大的叫总商。
卫玄真当然早有决定,“不歇了,去最近的大城,吃一顿,然后找个能洗热水澡的地方。”
她和西门庄一样,都酷爱洗澡。
这几天,别说洗澡,脸都没得洗。
大城里港口不远,一行人很快就进了城,这么轻松是因为卫玄真手里有外国商人的凭证,好用的程度仅次于官员凭证和参加科举的凭证。一般平民就是去隔壁县城都得好一番查验,如果到了别的州府要进城的话,更麻烦。
进城之后,稍作打听,直奔最好的酒楼。
二楼,四人刚坐下不久,菜还没上,西门庄和云知几乎同时皱眉。
“怎么了?”卫玄真问。
“有人准备偷我们的钱。”云知回答。
直接牵走牲口是不行的,很容易发出响动,尤其是那两匹马,一看就不好惹,容易尥蹶子,但不刺激骡子和驴,并从它们身上顺走一些东西,对于专业的人来说,并不难。
啪,卫玄真一拍桌子,“本地的帮会太没礼貌了。”
云知站起身,准备就解决一下问题。
但这时,西门庄和卫玄真几乎同时伸手阻止了她,然后看向丁南星。
“你去吧。”西门庄对丁南星说道。
“实践一下。”卫玄真跟着说。
丁南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点点头,干劲满满的去了。
云知坐下来,“你们都不告诉她该怎么处理?”
“就是要让她自己作出决定,毕竟过些天到了中南路,要面对的可不就是这种小贼了,到时候,她不仅需要自保能力,还得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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