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下。
光亮透过百页窗,将后面的一切事物都照得金灿灿。
艾琳耳后的几缕头发,都变成金色。
见状,伊森忍不住轻吹一口气,乐呵呵地看着金丝摇摆,前者抿住嘴,手臂闪电般往后抽动,啪的一下打在他的身上。
“抱歉。”
这个动静引来其他人注意,艾琳耸肩道:“有蚊子。”
众人摇头,继续看向窗外。
一辆黑色奔驰正向街角驶去,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忍痛皱了皱眉毛,伊森开口问道:
“你确定没问题吗?”
“确定。”
老鼠甩着手中的钥匙圈,自信道:“两台针孔摄像机、一个窃听器以及gps定位,不管车上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能够监听到。”
“还有他的手机,也监控起来了。”
“最后是你刚才夹在杰西·孔衣领上的窃听器,我们已经做到极致了。”
这就是伊森和汉克想到的b计划。
这种帮派头目不会轻易跟警方合作,干脆把人放了,在他身上和车里安装监听设备,不管怎么样,总能获取一定线索。
他们这些人找起丹尼斯来,可方便多了。
闻言,奥林斯基缓缓点头。
“现在,唯一的问题。”
看向伊森,他皱着眉毛问道:“你觉得他真的会去找丹尼斯·李吗?”
“那是这一切的前提。”
“会的。”
伊森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华人帮派最注重脸面,杰西·孔被狠狠地摆了一道,如果他不做些什么,那个位置他就坐不稳了。”
“当然,也有可能这个家伙什么都不做。”
“不过。”
他耸肩道:“这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这话倒是没错。
不管有没有鱼,先把网撒出去再说。
“我有个想法。”
阿特沃特挠了挠下巴,缓缓说道:“这批军火被丹尼斯·李拿到了,既然这样,他肯定要想办法出手。”
“现在看来,杰西·孔并不是真正的买家。”
“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聪明。”
安东尼奥拍了拍他的肩膀,连忙将手机掏出:“我们将信息下发给线人,让那些家伙帮我们打听消息,这样的重火力肯定瞒不住人。”
“看着我干什么?”
伊森挥动手臂,对着众人挥赶道:“去吧,将信息都放出去。”
“能提供有效证据的,给五千线人费。”
“这个可以找汉克报销。”
几个人发出轻笑,分别忙碌开来,汉克其实也不例外,他同样在利用手头上的线人渠道打探消息。
电话声忙碌,触角就这样不停延伸。
从二十一分局,一直深入到芝加哥的地下世界。
华灯亮起。
“咚。”
手机发出脆响。
“妈惹法克,那只是一个身份掩饰,一个月几千块钱还不够你交房产税,要不要那么卖命。”
短信上,还有一个快要饿晕过去的表情包。
“牛肋骨行不?”
伊森摇头一笑,回了一条短信过去。
“没问题。”
对面回复得飞快。
伊森关掉电脑,伸了个懒腰。
接下来是水磨功夫,监听自然由老鼠负责,本来对方就是个夜猫子,又有加班费可以挣,也算是求之不得。
“波士。”
看到他走出办公室,阿特沃特连忙站起身:“车库那个混蛋,需要送他去医院吗?”
说话时,脸上带着一些担心。
毕竟那个家伙手骨都断了,如果不治一治,恐怕到时候会有麻烦。
状告执法人员暴力虐待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给他弄点止痛药就行了。”
伊森想了想,挥手说道:“一片就好,不能给多,也不用送去医院,浪费纳税人的钱。”
对方的担心,他压根就没想过。
艾迪·曹也不会有那个机会。
阿特沃特无奈点头,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
“波士。”
刚想动身,又被人喊住。
鲁塞克从楼梯大步跑上来,对着他摊开双手,脸色显得极其复杂。
“嗯?”
伊森学他的样子,将双手摊得更大。
“楼下有人找你,还有埃尔文。”鲁塞克拍了拍手里的资料,沉闷地道:“我想你们应该下去看一看。”
“没空。”
奥林斯基头也不抬,翻看着手中的文件:“留下信息给普拉特就行。”
“咳。”
鲁塞克捂住嘴巴,用力咳嗽一声:“我是认真的,你们需要下去接待那帮人。”
“或许。”
他抿了一下嘴,看向大通间的所有人:
“我们都应该下去。”
这些话语里面蕴含的东西实在是太多,让在忙碌中的所有人都抬起头,并且露出不解的目光。
“碰。”
铁闸门被推开,在伊森的带领下情报组众人呼啦啦走下楼梯。
脚步,又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
接待大厅靠近情报组的一个角落中站着八九个亚裔人士,有男有女,全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
尽管神色悲伤、身心疲倦。
可他们还是穿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强撑起精神。
听到纷乱的脚步声响起,背对着他们的灰色夹克男连忙回过身,正是那个红衣女孩小君的父亲。
“摩根警官、奥林斯基警官。”
他对着认识的两个人点了点头,又向后面几个人挤出一丝笑意:
“各位警官,感谢你们能下来。”
那群人齐刷刷把目光移过来,眼里带着哀伤、祈求等各种复杂情绪。
情报组众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过,心里却有一丝预感。
“抱歉。”
一个三十多岁的亚裔女子走上前,她声音沙哑地说道:“是我们想要过来的,对不起,打扰各位警官工作了。”
听到对方说的是英文,后面几个家伙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没等询问,那个亚裔女子又继续开口:
“和小君一起的那几个女孩。”
她动手臂,缓缓向角落中的几个人指去,神情悲伤道:“都是我们的女儿。”
闻言,伊森呼吸一滞。
平时面对一个两个家属都够难受了,现在一起过来黑压压一堆,还全都眼含泪花,这谁招架得住。
他咬了咬牙,手臂往旁边一按。
年纪最大的奥林斯基被他推得踉跄向前,来到那一帮死者家属面前才停下脚步。
迎着一道又一道悲伤的眼神,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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