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曼斯教授则是非常自信,摩尼亚赫号的性能,他比谁都清楚。
“放心,我们的船吃水很深,船身目前还稳定,可以坚持过暴雨,摩尼亚赫号之前做测试的时候,模拟过各种极端天气,可以说,任何极端的天气,摩尼亚赫号都可以应付,这是战争级别的军舰,12级风暴对它都不是问题。”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空,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
他叹了口气,想起了之前执行的一次任务,那是十年前的一次任务。
任务地点,是格陵兰的冰海,那片似乎永远都没有光明的海域。
那是曼斯教授,或者说,是笼罩在卡塞尔学院众人心中一辈子的阴影。
这种铅云压城的感觉,总是让人内心不安。
曼斯教授安静地穿过船舱上面的廊道,船舱里面的每一个人都非常的安静,他们都是完成过多次下潜任务的精英,都是b级以上的血统评级,而且,来日本之前,每个人都是签了类似生死状一样的协议。
这一次来东京执行任务,将会比他们之前任何一次任务都要危险。
这些训练有素的执行部专员盯着自己的屏幕,操作迅疾无声。
外面的风掀起巨大的浪,浪花拍打在摩尼亚赫号上,狂乱的风吹着,天空被黑压压的乌云占据。
曼斯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还需要多久抵达东京湾。”
“报告船长,还需要四个半小时。”
说话的是一名拉丁裔女孩,她的名字叫做塞尔玛,在原著中也是参加了“夔门行动”的。
曼斯皱了皱眉,“现在的速度还是太慢了,而且,我们要赶在台风来临之前穿越这片海域,否则,我们的船只很有可能出事。”
“船长,我明白你的意思。”塞尔玛并没有跟曼斯顶嘴,只是用一种平和的语气跟这个教授说道:“船长,如果船只快速航行,是无法仔细观察出外面情况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是要有冒险的,年轻人,要有点勇气,别怕,加速!!”
“只会下达命令的船长。”塞尔玛抱怨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保证完成任务!!”塞尔玛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曼斯想了想,对着船舱里面说道:“叶胜!”
听到曼斯的声音,叶胜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教授,什么事?”
“都说了多少遍了,叫我船长。怎么,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叶胜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曼斯教授说道,“为什么这一次酒德亚纪没有来?”
“人家不想来,为啥要强求呢?”
“可是她也不回我消息,我是不是惹到她了?”
曼斯教授想起了古德里安教授当初招生的时候跟他摆的一个故事,好像那个新生路泽飞,和酒德亚纪两个人也是有着某些故事的,所以,现在才对叶胜爱答不理的。
可怜的叶胜啊~~~
“船长,我其实也不想来的,但是为什么您执意要我来呢?”
“因为我们需要你。”曼斯教授直勾勾地盯着叶胜。
“但也不是你白嫖我的理由,该要的奖金,我是一分也不会少要的!!”叶胜没好气地说道。
“现在就是需要你的时候,你用言灵蛇监控我们船只附近的海域,一旦发生异常情况,请第一时间通知塞尔玛。”
“明白船长。”叶胜点了点头。
......
路泽飞觉得,要找到东京的尼伯龙根,除了靠绘梨衣之外,他还有一个帮手,那就是夏弥。
他连续拨了三通电话,才打通到了还身在藏骸之井的夏弥。
“飞飞,想我了吗?”
“我想死你了。”路泽飞恬不知耻地说道,当然,这通电话自然不会当着酒德麻衣和绘梨衣的面打。
“你那边事情处理完没有?”
“我总感觉蛇岐八家的内部还有二五仔,我在观察一下。”夏弥说起正事,倒是非常认真。
“行,这样,你那边弄完了,我这边还有个任务。”
又有任务?
夏弥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忽然换了个口吻,“喂,您好,您是?”
哟呵?!
这几天没收拾你了,还真不知道什么叫鳝饿有鲍了?
怎么现在的夏弥也开始叛逆了?
路泽飞想了想,开玩笑地说道,“夏弥,你好像还欠我不少钱呢,什么时候还呢?”
万恶的资本家!!xь.
夏弥在心头怒斥路泽飞。
这种行为实在是有些过于不要脸!!
“那个...飞飞,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夏弥现在已经学会了人类的变脸,你可以叫她见风使舵,也可以叫她趋利避害,反正夏弥自己不会承认自己很怂,因为她好像现在确实打不过飞飞了。
“等藏骸之井那边尘埃落定之后,我需要你的专业技能,来帮我寻找藏在东京暗处的尼伯龙根。”
“嗯?你怎么知道?”
路泽飞微微一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夏弥最喜欢干的事情,不就是挖坟吗?去挖那些次代种的坟头,她更是以此为乐。
其实你要说夏弥没钱,路泽飞是肯定不信。
要知道这姑娘可是从太古时期一直活到了现在,身价比任何一个帝王都要丰厚,要知道,她那个尼伯龙根里面,真要是混血种进去,那里面的炼金制品,绝对让你的嘴巴张大大!
“反正,处理完之后,立刻过来!!”
万恶的资本家,我们劳动人民真的不是人!!
我明明是美少女,但是飞飞好像从来没拿她当美少女。
.....
“好了,麻衣姐姐,咱们来亲热一下吧。”路泽飞抱着酒德麻衣的腰,笑眯眯地说道,他撩起酒德麻衣一头乌黑的秀发,轻轻地亲吻她的侧脸。
酒德麻衣没好气地推开了他,她有些嫌弃地说:“去洗澡,你身上不仅有绘梨衣身上的香味,还有刚刚跟夏弥打电话的恶臭。
路泽飞攥住她的手又抱了上来,感受着酒德麻衣那柔弱无骨的腰肢。
这身材,确实无解了。
“小心我告你啊!!!快去洗澡!!”酒德麻衣呵斥,但是路泽飞全然没有要理会酒德麻衣的意思。
路泽飞抬起了酒德麻衣的腿,酒德麻衣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怕了你了!”酒德麻衣喘着气说,“那我们一起洗吧。”
......
路泽飞让酒德麻衣照顾好绘梨衣之后,立刻就去找到了源稚生。
他看着一身黑风衣,目光凌厉的源稚生,说道:“源君,现在咱们拿下了极乐馆,可以说把猛鬼众基本给拿下了,现在那些举棋不定的蛇岐八家的成员也该有个表态了,我希望在我们下潜之前,完全掌握东京的局势。”
路泽飞说的很平静,却又说的很有道理。
现在路泽飞,是绝对不能再看到蛇岐八家内部有任何背刺行为的。
“这个....”源稚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东京有不少产业都属于外五家,具体需要召开家族会议。”
外五家和内三家,虽然看上去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但是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只有源稚生才真正清楚。
虽然在橘政宗统治时期,外五家总体来说还是非常听话的,但是现在,橘政宗被曝出了这样的事情,外五家肯定是不服气的,这样一来,现在的外五家,同样是非常岌岌可危。
听完源稚生的陈述后,路泽飞微微皱眉。
“难怪赫尔佐格能够那么痛快地让橘政宗这个分身去死,这样一来,倒也确实可以让外五家没有之前那么稳定和容易控制了。
权利的游戏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让他感到极为不适应。
源稚生尤其讨厌。
但是他也知道,在这种非常时期,为了大义,也是必须要牺牲小我的一些东西。
“源君,尽力而为吧。”
路泽飞知道,源稚生为难,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很困难,更是因为源稚生不愿意继续卷入这些权力的斗争中。
所谓的天照命,少主,都是别人强加给他的使命,就像是沾满毒药的藤蔓,早已让疲惫的源稚生千疮百孔。
路泽飞平静地说道:“当然,如果你现在想放弃的话,也没关系,反正,你的父亲倒是也能接手这些烂摊子。”
源稚生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路泽飞能说出这样的话。
事实上,源稚生的确很想,或者说很早之前就像什么都不管离开这里,可是这些想法,很多时候也就只是想想而已,源稚生从来也没有真的打算付诸实践。
“路君,蛇岐八家的内部事务,还是交给我处理就好了。”源稚生的神色没有什么异常,这个男人依旧无法抛下自己那如龟壳一般将他束缚,永远也脱不下来的责任,就像是那只孤独的象龟。
等到这一系列的事情结束,他就带着樱离开这里。
“关于绘梨衣的事情,谢谢你。”源稚生很诚恳地向路泽飞道谢。
路泽飞对于绘梨衣的治疗是卓有成效的。
能够开口说话只是表面特征,更深层次上代表着绘梨衣能够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了。
这其实也是源稚生最希望看到的。
他身为绘梨衣的哥哥,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又如何能不明白绘梨衣的痛苦呢,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源稚生如何不激动,又如何不悲伤。
如果早些年能够遇到路泽飞,那么自己也不至于亲手将稚女……
可是那个时候,路泽飞可能也没这个本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原来的路泽飞,那就是个屁,三个月前的路泽飞也都是个屁。
可是现在呢,看着现在周围这都是什么人?
龙王,疑似龙王,龙王的奶妈团,还有各种身份不明但是很强大的人,诸如诺诺、芬格尔等等。
要是真的换原身过来,那就算这血统估计也要被玩死了。
答应了路泽飞之后,源稚生立刻说道,“除了在多摩川的宫本志雄外,召集其余家主开会,具体事宜等各位家主到齐再说。”
源稚生现在虽然名义上接任了大家长,但是还没有得到真正蛇岐八家其余家主的承认,也就是说,还不具备合法性。
站在他旁边的樱愣了一下,“现在吗?”
“对,我觉得路君说的有道理,无论铲除前任大家长所留下的遗毒,还是对付那该死的赫尔佐格,我都需要家族的力量。”
樱立刻去通知了那些家主和家族高层,半个小时之后开会。
其实樱也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一次源稚生能这么果断地接替大家长的位置。
......
下午五点,距离下潜还有最后一个小时。
厚重的黑云中亮白色的繁密枝丫盛开,白光照亮了醒神寺檐前长坐的源稚生的侧脸。
黑色的铅云完全没有要消失的意思。
雨水如泼如倒般降在了拥堵的城市中,乌黑的阴霾压下了大厦玻璃往日的高光,整个世界只能听见水流的狂吼,街头嘈杂的人声、焦急的鸣笛声被雨声砸落在地上的流水中,顺着汹涌的水渠灌入漆黑的地下下水道。
醒神寺。
醒神寺,虽然名字叫做“寺”,但其实这玩意就是修建在钢筋混凝土结构大楼中的某个房间。
醒神寺的规模并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太小。
醒神寺位于源氏重工的里面,唯一的进入方法在三十层的战略部的一处和室拉门,在打开拉门后会看见大雨下朱红鲜艳的鸟居。
穿过那个鸟居之后,建造起了颇有佛寺气息的庭院。
可明明是充满禅意的庭院,在临近的花岗岩墙壁上,却雕刻着诸般鬼神,青面獠牙、凶神恶煞,宛如百鬼夜行。
庭院间行名家指点的枯山水里颇具禅意的惊鹿在大雨中失去了原有的效果,竹筒被雨水压在撞石上微微颤抖着,源稚生却像是没有看到这瓢泼大雨一般,依旧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
这份逼格,也就只有当初的橘政宗才能拥有。
不少家主被紧急召集过来,都有些紧张,猜测是不是源稚生要开始清算了。
毕竟,日本下克上的传统故事太多了,所以这都是很多常规操作了。
唯独犬山家主老神在在,似乎完全不担心醒神寺的会议会导致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诸位。”源稚生的目光在诸位家主的脸上一一扫过。
虽然他现在已经在行使大家长的权力了,但是,他其实还没有正式继任大家长这个职位。
整个醒神寺内一片安静,聆听者源稚生的话。
“除了宫本家主和上杉家主今天没来,我们蛇岐八家的剩下五位家主都已经到齐了。”
至于橘家的家主为何没来,这是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家族能有今天的成就,是我们大家一起的努力。”
“也是家族的幸运,我们才能迎接我们的少主。”所有家主都齐齐说道。
事实上带领蛇岐八家走向辉煌的自然是橘政宗,家族能有今天的成就,也确实是因为橘政宗的出现,蛇岐八家的内部才能统一,才有资格和卡塞尔学院叫板。
当然,今天这一次的开会,也是源稚生将橘政宗以及赫尔佐格的本本末末全部讲清楚。
毕竟,很多人还是不知情的,流言蜚语获得的消息,肯定没有官方来的更加真实,这也是路泽飞让源稚生这么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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