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朝锦衣卫虽然没有明朝那么嚣张,但肯定比衙役们强。
赵与芮最早在宋朝弄锦衣卫时,主要由锦衣卫负责税收,和督查地方官员政绩。
后来赵绎上台,感觉锦衣卫权重,有督查地方官员之责,就把锦衣卫这权力给取消了。
然后让锦衣卫办案,衙门们负责税收,走回老路,分了点累活给锦衣卫。
锦衣卫现在只有办案权,做的最苦最累的活,但办案权在衙门们眼里,还是不好惹的。
三衙役一看来了锦衣卫,说话吱吱唔唔,结结巴巴,大概意思是,你们KTV这么火,要重新办税的。
“衙门里谁负责税收?”赵与芮直接问。
其中一个犹豫了下,便道:“赵头若是有熟人,最好和我们钟典吏支一声。”
这就摆明是那钟平干的了。
“好,你们过几天再来。”赵与芮道。
对方听懂了,马上道:“行,我们三天后再来。”
给三天时间赵与芮搞定钟典吏。
赵与芮马上研究起定海县衙。
大元县衙是他改制过的,除了原有的六房外,还有其他税房等,一共九房。
商税就归税房。
钟典吏叫钟大海,根本不是税房的。
不过他们衙门里比较熟,所以请了税房的胡典吏帮忙。
“给我拿――一千块出来。”赵与芮想了想,向梅花姐要了一千块,然后去街上买了两瓶酒,两条烟。
很快张九四那边有人帮他打听到胡典吏的家。
县衙现在不包午餐,所以他们中午要么回家吃,要么吃下属的。
赵与芮带着张九四两个手下,临近中午时来到胡典吏家门口等着。
这会八月份还是比较熟,在外面大树上站了片刻,赵与芮已经是满头大汗。
特吗的,我前世好歹还是皇帝,没想到这世到处求人办事。
赵与芮苦笑,不过还好他能适应。
人在新环境下,必须得适应环境。
皇帝已经是过去式,想再做皇帝,前期该怂就得怂。
他若有所思的想着事。
突然,前面,吱,胡家开门了。
赵与芮定睛看去,却见两个小娘子先后出门。
前面的大概十八岁左右,长的眉清目秀,虽然算不上多漂亮,但也挺耐看的。
后面十五六岁,看穿着,像是个丫鬟。
两小娘撑着伞避晒,往街上走去。
这是胡典吏的女儿?
赵与芮眼珠子一转,回头看看张九四两个手下。
“你俩叫什么?”
左边高个的道:“回赵头,小的叫张右丞。”
这张右丞是张士诚的侄子,刚满十八岁。
右边的叫刘毅,历史上也是张士诚的大将。
“你俩过来。”赵与芮俯首对着两人说了几句,两人不停点头。
另一边胡翩儿正带着小丫头荷儿上街。
本来最近天热,胡翩儿也不想上街,不过家里又实在无聊,她开学后就要上大学,所以想上街买几本大学的书,先看起来。
两人先到附近一书店,买了几本书。
接着就准备回家。
刚走出书店。
扑通,有人在后面撞了荷儿一下。
啊呀,荷儿身体重重倒地,胡翩儿赶紧蹲下想扶她。
不料荷儿一摸腰间:“钱袋子,小偷啊。”
胡翩儿惊恐抬头,就看到有个汉子拼命往前跑。
“别跑,小偷。”胡翩儿大急。
赶紧起身就追。
她一个弱女子,倒也不怕对方汉子,因为她在学校也常跑步。
“小姐别追。”荷儿赶紧跟上。
两女的那追的上,眼见那男的一拐一拐,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胡翩儿一路追一路叫,但路人都是一脸茫然,也没有人帮她们拦。
这世道的人都是如此冷漠?胡翩儿不由暗暗生气。
眼看着就要追丢。
就在这时。
路边一胡同里,猛的走出一个身穿飞鱼服,英武帅气的锦衣卫。
“小偷,小偷――”胡翩儿好像抓到救命的稻草,指着前面就叫。
这么帅气的锦衣卫,当然就是咱们赵与芮。
赵与芮这世比前世还帅,高大猛威,英俊帅气,关键这身飞鱼服很加分啊。
两一个对亮,胡翩儿居然看的心跳了下。
“那啊?”赵与芮回头,立刻大叫:“小姐放心。”
“站住,别跑。”嗖,赵与芮拔脚就追。
“好了好了,小姐别跑了,我跑不动了-――不是有--锦衣卫去追了吗-――”荷儿气喘吁吁。
“快跟上。”胡翩儿不管,还往前跑。
荷儿那跑的动,被胡翩儿越甩越远。
胡翩儿眼睛盯着赵与芮,就感觉赵与芮那身飞鱼服真是帅气。
两人一前一后,不知不觉跑出去很远,胡翩儿平时也没这么能跑,今天好像打了药似的,一直跑着赵与芮,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跑出去好几里路,都快出城了。
终于,在拐过一个弯后,她隐隐听到怒喝声:“别跑,站住,啊――”
胡翩儿心脏再次一跳,等她转过弯跑进另一条胡同,赵与芮捂着眼睛,蹲在地上。
“啊,你怎么样啊。”她赶紧跑过去,蹲到赵与芮身前。
赵与芮缓缓抬头。
扑哧,胡翩儿笑了。
因为赵与芮被打了个熊猫眼。
尼娘的,张右丞,叫你意思,你打这么重。
赵与芮也无语,不过看到胡翩儿笑了,他感觉这拳值得。
“小姐,这是不是你们的钱袋子。”赵与芮拿出钱袋子。
“呀,抢回来啦。”胡翩儿又惊又喜,这时她发现自己距离赵与芮挺近的。
刚刚关心赵与芮受伤,两人蹲的比较近,她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起身,后退了两步。
“可惜没抓到贼子,我不敢开枪,怕打到别人。”赵与芮只好道。
“没事没事,没事就好。”胡翩儿说着这话就后悔了,什么叫你没事就好?
丢死人了。
她的脸更红。
“嘶”赵与芮那边装腔作势,捂着眼睛,不过真的挺痛的。
“你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胡翩儿关心道。
“皮外伤而已,弄个熟鸡蛋敷下就好。”
“还有这种说法?”胡翩儿左右看看,这边距离她家太远,也没熟鸡蛋啊。
赵与芮这时起身,身体刚站好,左右晃了下,好像站不稳。
“当心。”胡翩儿下意识上前,扶了下赵与芮。
赵与芮趁势身体微倒,倚偎在胡翩儿身上。
一股香香软软的气息,瞬息把他包裹。
“你没事吧?”胡翩儿还没发现赵与芮在占她便宜,关心的问道。
她生怕赵与芮晕倒,用力扶着赵与芮,小脸儿憋的通红。
赵与芮有些短暂的失神。
感受着胡翩儿的青春,他犹如回到当年余府初遇小桃的那个青春岁月。
年轻真好,他忍不住暗暗吸了鼻尖的香气。
前世从五十岁之后,他已经很少再碰女人。
现在重回青春,突然就感觉年纪老了之后,哪怕当皇帝也不香了。
还是青春好。
“哎,哎,你不要吓我。”胡翩儿惊恐看发呆的赵与芮,还以为赵与芮被打傻了脑袋。
“啊,不好意思,没事,没事,我就觉的有点头晕。”赵与芮回过神来,依依不舍的离开胡翩儿。
胡翩儿这会已经满头大汗,应该说两人都是满头大汗,现在是八月,天气本热,还在街上跑了这么久。
胡翩儿穿的还比较保守,依久是一袭长裙。
赵与芮让KTV小姑娘们穿的超短裙,是从东燕国传来的,这几十年在海边诸省还算流行,但大部份大元姑娘,都不好意思穿。
胡翩儿这么热天穿着长裙,自然热的满天是汗。
赵与芮看她小脸都晒的通红,赶紧道:“外面太阳大,到边上去。”
说罢也不管她乐不乐意,一把牵起她的手,就往边上走。
胡翩儿长这么大,估计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子牵手,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不过她并没有反抗,乖乖的跟着赵与芮,就是那脸越来越红了。
两人来到街角树荫下,赵与芮这才好像恍然大悟的表情:“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赶紧松手。
“没事,没事。”胡翩儿声音低或蚊音,她有点不也抬头看赵与芮了,但又忍不住。
抬起头正好看到赵与芮吱牙咧吱的在捂眼睛。
“你没事吧,看你伤的很重的样子。”
“当然没事,小小一拳,也打不死我,可恨没抓到他,啊呀,嘶”
“扑哧”看着他的熊猫眼,胡翩儿又忍不住笑了。
“我很难看吗,你笑了两次了?”赵与芮一本正经的道。
胡翩儿赶紧摇手:“不是不是,我不是笑你-――”但她不会说慌,那表情明显藏不住,还是想笑。
下一刻,她也内疚起来,他在了我,我岂能笑他。
但是,熊猫眼真的好好笑。
“我叫赵与芮。”赵与芮一本正经的道:“锦衣卫码头所的。”
胡翩儿则小声道:“我叫胡翩儿。”说罢,又偷偷看了眼赵与芮。
两人目光再次对视,胡翩儿慌忙移到边上。
扑通扑通,她小心脏又剧烈跳动起来。
除了学校的同学,她也是第一次和一个年青男子这么近距离站着。
她想离远点,但树荫就这么大,再站远了,就要被太阳晒,胡翩儿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你的名字,好像以前的皇帝。”胡翩儿突然道。
“你说暴君赵与芮吗?”赵与芮不动声色道。
“赵与芮才不是暴君。”胡翩儿正式道:“我读过历史,他也是为了我大宋-――大元”
赵与芮暗暗欣喜,原来不是个个都以为我是暴君。
“你也喜欢历史?”
“恩,我喜欢看前宋的事。”
赵与芮随便和她扯了几句,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胡翩儿很懂以前的历史,而赵与芮更是一部活历史。
一时间,胡翩儿以为遇到知已。
正聊的开心。
“小姐,小姐,小姐-――”不远处有人双手叉着腰,走几步停几步,又一个满头大汗的荷花来了。
“啊呀,我家荷花来了,我要回家了。”胡翩儿道。
“你家电话多少?”赵与芮突然问。
胡翩儿的心又剧烈跳动起来。
她纠纠了一下,小声道:“82605566,不过我房间没有,周末和中午和晚上不要打,我爸在家。”
“明天上午有空去钱塘庙吗?”赵与芮趁胜追击,又约明天见面。
胡翩儿没说话,脸红红的点了点头,接着转身,拎着裙子,一路小跑而去。
“上午九点。”赵与芮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跑了十几步后,还回过头,看到赵与芮在看着她,她的脸更红了,又赶紧转身,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青春真好,赵与芮看着她奔跑的样子,忍不住再次深吸口气,看着大元的天空,突然感觉现在也不错。
如果每次年老之后,都能穿越,从头再来,到也挺不错的。
人一旦年纪大了,皇帝都不香了。
现在他虽然身为大元的底层,但他从来没有气馁过,在看到胡翩儿之后,更感觉年轻才是王道。
当天晚饭之后,赵与芮拿着烟酒,再次来到胡典吏家。
砰,砰,砰,他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不一会,有个仆人打开门,看了眼赵与芮。
赵与芮换了身衣服,穿着常服,还回家洗过澡了。
“晚辈锦衣卫码头所赵与芮,拜见胡大人。”说罢提了下手中的烟酒。
仆人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有劳小官人等会。”
吱,他重新关上门。
内院里,胡海山一家刚吃完饭,女儿胡翩儿回房去了,胡海山拿了一叠钞票,准备出去和同事打麻将。
刚走到房门口被仆人拦住。
“锦衣卫赵与芮?”胡海山听都没听过,一脸懵比。
“他手提上烟酒,好像有事相求。”仆人小声道。
一听提了烟酒,胡海山第一反应是不是找自家女儿的,但转念一想不可能,多半是税事。
“让他到客厅去。”胡海山在房间里等会,然后才去客厅。
很快就看到了赵与芮。
“晚辈赵与芮,拜见胡大人。”
胡海山听的一脸迷茫,通常亲戚之间才称晚辈,他并不认识赵与芮。
“你是?”他以为真是胡翩儿的同学或什么的,但赵与芮年纪看起来比胡翩儿还得大几岁。
“与芮是码头所锦衣卫的,最近和朋友合开了一个KTV――”赵与芮飞快说出原委,然后把一个信封当着胡海山的面,放到烟盒下面。
胡海山眼神一动,知道那肯定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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