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忽必烈上门
秦忠虎劝了几句没劝动,没办法,只好点了两队护卫,大伙一起换了衣服后,跟着赵绎外出。
出门后,两队护卫先后分散开,两人一组或三人一组,分布在马车五十米内。
秦忠虎带着四个护卫则跟在马车四周。
这样跟的人不多,不算太显眼。
大明城现在还是相当繁华的,战事平定了一年多,城中人口有几十万,来往商贾也不少,街上非常热闹。
当然,街上也有宋军在巡逻,一队队的宋军时常可见,这也是秦忠虎愿意出来原因之一。
宋军在这里的统治力还算可以,街上有什么突发事情,随时能得到宋军支援。
此时宋军的新命令还没正式发布,街上行人神色自若,还慌乱。
赵绎透过车窗窗帘,小心的看着外面,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他毕竟才十四岁,刚刚表现的有点强势,没人的时候,还是像个孩子。
特别以前在赵与芮高压的管理下,压力还是有大的。
他都记得自己九岁时,穿一件薄衣在雪中跑步,回去差点病死了。
但第二年父亲依然继续,简直让他害怕。
现在突然出镇一方,赵绎好像出了鸟笼的鸟,感觉一切都变的无比轻松。
权力才是迷人的香,赵绎默默想到了父亲的话。
刚才的崔叔似,居然敢反对自己。
可惜自己不能说了算,不然把这些异族的杀个精光,偷偷摸摸的,不杀你们杀谁?赵绎暗暗的想着。
“公子,先去哪里”这时装车夫的秦忠虎问。
赵绎想了下:“这里有地方买侍女和仆人吗?”
秦忠虎大为意外:“可买不到宋人?”
拉伊城当然有奴隶市场,宋军来之前,这里就是奴隶制,各城都有自己的奴隶主,也就是领主。
现在领主虽然被杀了,但市场上还是有人口交易,大部份出来交易的都当地人,也有更西面的阿巴斯王朝的人,还有阿尤布王朝的人,甚至还有蒙古人。
这里是买不到宋人侍女和仆人的,但赵绎笑道:“就去买几个波斯女子,听说挺漂亮的。”
“。。”秦忠虎。
要是陈小刀这会在这里,肯定要想了,你真是会玩,比你父皇还会玩。
秦忠虎无耐,还专门派人在街上问了问,然后带着赵绎往城东一处交易场所去。
那边有大明城最大的人口交易所,宋军专门在附近建立了牙行,用来配合交易。
这边所有的人口交易都要有记录,登记造册。
快接近市场时,马车已经不能放内,街口到处是人,赵绎也只能下马步行。
五护卫围着他,小心的往里去。
赵绎好奇的看向四周,街上还是波斯人最多,也有少量宋人和其他人,甚至也能看到蒙古人。
赵绎很奇怪,低头小声问秦忠虎:“这里还有蒙古人?”
秦忠虎也小声道:“拖雷的儿子忽必烈降了,去京师见过陛下后,又回来,现在在军中任职,军中据说还有上千蒙军为仆从军。”
但当年忽必烈带过来投降的蒙军不止一千,所以有很多蒙古人都留在城里当了普通百姓。
“忽必烈现在什么官?”赵绎以前也听父皇说过,听说这人有点才华的,精通汉文化。
“好像是知县。”
赵与芮没给他领军,让他当了一个知县。
知县今天没机会见赵绎,肯定没来。
赵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当天赵绎在外面转了转,又在街上买了三个波斯侍女。
三个波斯侍女加起来不到四十岁,据说都是以前波斯领主的女儿们,其中有一个还会说点汉语。
即便他是藩王,但买人时,当地府衙还是有人过来公证,出具证书。
这时赵绎发现,三个侍女每人还有一个衙门出具的身份证明。
身份证明用薄铜打造,上面会刻下姓名,住址,年龄和大概的身高,相貌等,有些明确的标志会写上去,比如左脸上有个痣什么的。
当衙役让赵绎留下地址,稍后派人去衙门拿身份证明时,才知道眼前的是明王。
衙役脸色大变,态度好了很多,明确表示,不需要王府派人去拿,证明办好了,他们会派人来送,但是。
衙役想了想后,还是壮着胆子道:“小的斗胆,有些话还是要说一遍,按我大宋律法,这些人虽然是明王的奴隶,但也不能随意打骂,更不能擅自处死。”
“按朝廷要求,无论是谁府中的侍女,仆从,每年要到衙门报道一次,年纪幼小的,还得根据年龄身高长相的变化,更换身份证明。”
赵绎心想,这就是父皇为了方便控制百姓们的手段了?
包括两宋在内,还有两宋以前很多朝代,还有后面的明朝,朝廷统计人口时,像大户人家家中的佃户,侍女什么都不会统治在内。
现在赵与芮治下,什么人都得统计进去,连王府的侍女仆人什么,每年还要到当地衙门报道一次,证明这人确实还活着。
如果死了,得上报朝廷,什么原因致死的。
虽然说这是赵与芮为了控制百姓,方便统计人口,同样也是保护这些侍女奴隶。
赵绎想到这里,不由笑道:“若是他们犯了错,我也不能处置?”
那衙役涨红了脸道:“明王当然可以处置,但-――”他声音压低了很多:“最好不要轻易的处死,不然--”不然我们也难做的。
不要轻易这几个字,其实就代表可以,因为你是明王,肯定会有办法的。
赵绎笑道:“本王明白了,他们若犯了大错,则将他们送衙门法办。”
“这样最好。”衙役大喜。
临前时衙役再次提醒赵绎,因为他买了人,所以朝廷会重新统计王府中有多少人口,有多少仆人什么的,这个数字,每年要更新的。
赵绎回来的路上,感觉目前大明城还算平静,宋军进来后,当地波斯人似乎习惯了,毕竟他们之前一直在蒙古人的统治下。
但赵绎看到街上很多男女都戴着面巾,他知道,一旦自己关于肃清的命令开始颁布,原本平静的大明城内,肯定会掀起巨大的风浪。
第二天一大早,赵绎早早起床,接着就和秦忠虎在院子里沿着走廊小跑起来。
这是他每天必须的晨练课程,以前在皇宫是被赵与芮逼着跑,现在出来了,他也不敢怠慢。
因为赵绎自己也不知道,王府里有没有父皇锦衣卫的密探?
早晨跑了有半小时左右,他回去洗涮,接着是王府中一个老师给他授课。
这老师是他父皇赵与芮选的,不教儒家经典之类的,只教历史。
老师叫陈琰,是海南制置使刘克庄的女婿。
刘克庄算是南宋大儒了,最早从京师出来出镇湖北,后迁大员,复迁海南,一直在干制置使,赵与芮打算让他干到退休。
女婿陈琰也很有才华,历史上二十九岁才中进士,但在赵与芮的大宋,很早就进入官办学校,受朝廷新学的教育,主攻历史。
陈琰年纪现在也不大,才二十三岁,相当于后世的大学生刚毕业。
赵绎对他很客气,也很尊重,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因为刘克庄在内阁呆过,又出镇地方,历经三个地方制置使,人脉什么肯定有的。
陈琰等他坐下后,立刻拿着书开口。
与此同时,赵绎在心里叫道:“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陈琰几乎与他同时说了出来。
又是这套,赵绎心里暗暗厌烦。
陈琰给他授了大半年课,每天开场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赵绎都听的烦了。
但他不敢在脸上露出有烦燥之色,反而挂着笑容,微微点头,表示很认同这句话的模样。
陈琰不知道赵绎心里感受,还以为赵绎是个很认真听讲的学生。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始皇赢政两个儿子,扶苏和胡亥。”
“先说扶苏,赢政长子,史称:刚毅勇武,信人而奋士。为人宽仁,有政治远见-――”
陈琰在台前长篇大论,赵绎在下面听的昏昏欲睡,他是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他小时候就在宫中学过了。
每次听到这里人,他就会想,扶苏就是个SX,换成是我,肯定先杀使者,再起兵打回咸阳,哪轮到胡亥上位?
胡亥也是个SX,换成是我,得位之后,先杀李斯和赵高,哪轮到赵高指鹿为马?
上午赵与芮给他安排了两节课,一是历史,一是历史地理等综合,雷打不动,他不想上也得上。
每节课也不长,半个时辰不到,中间有休息。
第二节课居然是个波斯人,主要为他讲波斯的地理位置,周边王朝的情况,当地风俗,民俗,信仰等基本情况。
这个波斯人是第一次为他上课,第一课后就把波斯四周所有王朝介绍了遍,还带来了地图。
赵绎对这节课还是比较有兴趣,听的津津有味,就是这波斯人汉语说的不是很好,有时候他要再问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上午两节课后,就是属于他自己的时间了。
赵与芮自己当年在沂王府时,也被安排了满满的课程,但他后来一口气划了很多课,差点把老师们给气死。
现在他对儿子要求极严,每天上课之后,老师们要写他的课后表现,每个月收集后,往京师送一次。
所以赵绎也不敢学老子一样不上这些课,只能老老实实听着。
赵与芮三个儿子爱好不同,最爱武力的就是这三皇子赵绎。
下午他自己时间时,就会练射箭,打燧发枪,有时还会骑马,都有王府护卫教他。
这天下午,他正在王府中练射箭。
扑,随着一声轻响,箭支入木,发出沉闷的声音。
赵绎闭着眼睛,想像着一箭射到人体,这种感觉真是爽歪歪了。
可惜不能亲自上战场?他微闭双眼,表情有些陶醉。
边上递箭的秦忠虎莫名其妙看着赵绎,他已经不止一次发现赵绎有这种表情,似乎射击射箭对赵绎来说,是个极大的享受,能让赵绎得到极大的满足。
“报”外面突然传来报告声。
沉醉在享受中的赵绎猛然警醒过来。
不一会,有个军士上前:“长江县知县忽必烈,求见明王殿下。”
“啥?”赵绎先是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
他回头看向秦忠虎:“长江县在哪?”
大宋占据波斯后,改了很多地名,赵绎更是直接过来,把波斯湾也改了。
秦忠虎也不知道啊,马上叫人拿来当地地图。
这地图还是昨天赵绎刚刚从总督府拿过来的。
上面写着波斯各地原地名,后现在改过的地名,结果一看,长江县原来就是拜火教总部亚滋德古城边上一个县,同样是盛产拜火教的城镇。
赵绎听总督张宣说过,当地知县也是个狠人,配合着宋军大力剿灭拜火教徒,没想到知县就是忽必烈。
长江县距离大明府还是很远的,这么远的距离,忽必烈不经召唤就跑过来,铁定有什么事。
“让他到客厅等我。”赵绎立刻道。
他故意又玩了两刻钟,然后才往客厅去。
一进门就看到忽必烈站在厅里,见赵绎进来,忽必烈满脸堆笑,没有一丝不耐烦,赶紧上前拜见明王。
“拜见大王。”忽必烈按蒙古的传统,跪拜大王。
“大王?”赵绎反复念着这几个字,觉的听着挺爽的,比明王好听多了。
当然,若是叫陛下或官家可能更爽?呜呜,他突然全身一个寒颤,想到了父皇赵与芮,赶紧摇摇头,暂时先抛弃这个想法。
父皇赵与芮像一座大山,死死压在他们几个兄弟头顶,赵绎这种人想到也会感觉到害怕。
“大王?”忽必烈见赵绎在发呆,又叫了声。
“啊,四王子,请坐,请坐。”赵绎反应过来,赶紧叫他坐下。
忽必烈满脸恭敬道:“下官现在只是大宋的知县,再也不是什么四王子了。”
“大王,这是下官小小的敬意。”接着看向桌上的一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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