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燧发枪出战
蒙骑出城后，兵分两路，大部份并不回头和宋军交战，直接往远处跑。
另少部份开始往两边集合。
这时张能就有点猜到蒙军的战略了。
蒙军来不及在城中集合所有兵马，只有在外面集合。
但全堵在城门口是不行的，所以都往远处跑。
不能让蒙古跑到野外去，张能知道，蒙军移动力太强，打不过宋军可以跑。
但关键张能部下全是步营，也就是骑马的步兵，原本奔着堵门来的，没想到蒙军直接出城了。
步营也得上，张能硬着头皮想了下，不敢犹豫，跑出来的蒙军越多，后面自然越难打：“堵住，一定要堵住蒙军，他们时间有限，能出来的兵马不多，给老子上。”
张能回头看看，他前锋五千兵马拖起长长的队伍，百米里能见到的不到上千人。
只见两股洪流飞快接近，接着轰隆一声，两军狠狠撞到一起，冲锋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当然，双方都是有底气的，城中蒙军连绵不断的出来，可以支援。
岱尔巴图的目标是集合一波兵马堵住宋军，让城中更多的蒙军出城。
整个过程有二三十秒钟，张能的部下还没练过枪，有人立刻嘟嚷：“这么慢？”
但现在岱尔巴图不是想打穿宋军，而是要堵住宋军，给城中兵马出来的时间。
现在贴身肉搏，宋军们基本也不惧，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后面源源不断有友军上来。
有蒙军杀红了眼，就想追着宋军往前冲。
张能亲自来到这边，和杜与海打了个招呼。
现场打的很凶猛，双方都在贴身肉搏，很多宋军甚至直接跳下马来步营用，毕竟他们原本就是步营。
几个轮回就能把敌军打骨。
骑兵们马上左右都挂着东西，右边挂的是弓，左边挂的是燧发枪。
三十枚也就挂了半圈，如果把腰间挂满一圈，还能多挂一倍。
明明看起来很乱，一会功夫就变成了三条长长的队伍。
张能在调兵遣将，岱尔巴图那边不时也回头看城中出来的蒙军，这时估算已经有五六千左右已经从城北出城，其他东西城门就不好说，东西城门宋军更多，搞不好已经被堵住出来不了。
宋军后部也往前来，双方前面的人越聚越多。
两千多燧发枪手这时排成三排，每排约七百左右，齐步往前。
张能看的嘴角一抽，马上又叫来一个指挥：“你到后面集合一队枪盾手，不管那个营的，先集合到一个营，至少准备一千人，越多越好。”
“诺。”部下应了声，赶紧往后去。
“准备，变阵，一二一――”有军官一边叫一边走。
很多人骑在马上好好的，突然会被射一冷箭，这导致更多的人跳下马来当步营干。
宋军是步营为主，很多人的马上还带着枪和大盾，机动力不够，但宋军甲具厚实，士气高昂，和蒙军打仗没输过。
只要再拖延两个刻左右，大部份蒙军都能出来。
特吗的，咱们是步营啊，当骑兵用。
除非把眼前堵截的蒙军全打崩了。
张能瞪着他，你不怕蒙军冲上来。
同时各级长官都开始大叫。
此时岱尔巴图着急的回头看了看，感觉从城里出来的人马不到一万。
“杜与海的人来了。”
“那颜，冲不冲？”有人问岱尔巴图。
张能没想到蒙军不守城，直接往外跑，岱尔巴图是没想到宋军前锋才到了一千骑不到也敢往前冲。
“顶个屁。”杜与海指着前面道：“才一千多蒙军，让们看看咱们燧发枪的厉害。”
“宋人这是找死？”有人狞笑起来。
“结阵，结阵，堵住，堵住――”岱尔巴图不停在阵中跑来跑去，左右移动，喝令部下结阵堵截，不要往前冲。
按以往蒙军的战术，突进敌军中后，最少得打穿敌军大阵，然后绕出来，再冲。
一会功夫，在北门往南距离一百多步外，蒙军两军数千骑形成长长的战线在相互肉搏缠斗。
这时蒙军上前一冲，估计能把宋军这股步营全冲散了。
现场哗哗哗，又乱糟糟的跑来跑去。
从他们看到宋军出现，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了两刻钟，即半个小时，城中两万蒙古精骑出来不到三千骑，其中大部份都从北面出来的。
双方这时都有点不相信的表情。
大伙都在高叫，似乎谁的声音更大，谁就更厉害。
他胆子也大的，二话不说，大手一挥，轰隆隆，直接带着兵马就往前冲。
长官们负责看旗，下命令，军士们负责开枪。
同样的另一侧，也是如此，两边都有蒙军和宋军在打。
他一边跑一边看场上形势。
杜与海回头看了眼张能，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下令，全军准备，前进。
这些宋军跑到燧发枪手后面后，也纷纷跳下马，然后各种骂声。
双方的骑兵更像一场遭遇战，蒙军那边都没什么人用他们擅长的弓箭，几乎所有人都拔出了腰刀，或长矛。
还有一半左右都没出来，宋军却是更多的人已经来到城北。
我们的弓箭都射了五六七八轮了。
但见对面撤退的宋军纷纷往燧发枪手身后绕过去。
“准备，装弹。”杜与海这边一开口，边上立刻有人挥动旗帜。
聪明的人都知道，骑马上容易被当出头鸟，会被对面放冷箭。
枪手们腰间都有一条腰带，上面挂着三十枚定装弹药。
轰隆隆，一股蒙骑也迎面冲上。
大概跑到战场两百步左右，对面的岱尔巴图已经看到新来了一大股宋军，但疑惑的是这股宋军居然弃马走过来。
此时他们与蒙军相距约两百二十步左右，蒙军在原地不动，正看着他们。
张能部下立刻有人笑骂起来：“特娘的什么时候了，和乌龟似的？”
宋军们一路小跑一路变阵。
杜与海的这股骑兵跑的太慢，张能部下都不满。
带长枪和盾的则到燧发枪身前。
张能也正在指挥枪盾兵顶到燧发枪手前面去，现场的宋军还略有慌乱。
张能是想堵住北门，不让蒙军出来，而且此时东西门都有蒙军出来，宋军也在堵。
好多宋军直接扔了枪盾，拿起马背上的步弓。
对面的蒙军看宋军阵形很乱，人都在跑来跑去，但不知为什么，跑了几分钟不到，又变的泾渭分明，两千多燧发枪手排三队在前，后面全是密集的弓箭手。
蒙军后续也有人跟出来，蚂蚁似的往前堆。
“杀。”张能也没有犹豫，他在元贞年前一直都是步营，到处守城，这几年大宋全部配上战马，他的部下也全是骑马的步兵。
宋军一时间打不穿蒙军，蒙军缓缓往前推，试图把宋军逼离北门。
原本的战术，宋军枪盾手是顶在燧发枪手前面的。
“来了来了来了。”就在张能考虑要不要继续带人往北绕更远的地方去堵，身后有哨骑快马追上。
但岱尔巴图很小心，宋军拿着他没见过的古怪兵器。
“他们会骑马吗？”也有人问。
宋军骑兵也从两翼连绵不断的往这边移，也能支援。
宋军和蒙军在城门口对战，偶尔有少量宋军打穿蒙军过去，反而会陷入蒙军重围。
两支军队都有优缺点，蒙军骑战更熟，但有仆从军，真正的蒙古族人比较少，各族都有。
他回过头，只见一股骑兵浩浩荡荡正往北门来，这股骑兵不像张能的人马，他们跑的挺慢的，因为保持在队形严整。
张能顿时大喜。
不知是谁的后阵先射了箭，接着另一方后阵也射了起来，宋军基本都带着步弓，这下双方在肉搏中还有箭来箭往，场面变的更乱。
张能嘴角一抽，正想说点什么，杜与海又赶紧加句：“让你的人都用弓在后面支援。”
“整队，整队――”他们和宋军打到现场，蒙军队形也很乱，岱尔巴图还是比较有能力，先进行了整队。
“快，快，都上去。”张能的人刚刚当骑兵用，死伤不少，很多拿长枪的都打下马了，这会功夫匆匆凑起来不到五百人。
看到宋军冲过来，他也二话不说，大手一挥：“上，拦住宋军。”
张能只好道：“他们骑马不到半年，主要的时间都不在骑马上，跑慢点正常。”
张能骑着马带着一百多亲兵正徐徐往北慢跑，他身后是连绵长队的宋军。
好不容易越等越近，张能终于看到这股骑兵的真容。
他就是带着部下过来堵城的，既然对面冲上来，他也没犹豫，直接迎上去。
张能的部下都开始下马，他们有两种兵，有的是带长枪和盾的，有的只带着弓，然后拿弓的站到燧发枪手身后。
杜与海道，你这点枪盾兵没啥用，到我们身后来吧，不要枪盾兵了。
还有更多的蒙军在定州城的四面八方往城北汇集，关键是有些百姓和城中的富人，官员也在凑热闹，大概看到他们撤退，都跟着往城外跑，这影响蒙军出城的速度。
身后是大量的宋军步营，有弓的拿弓，没弓的拿长枪和盾。
但这时宋军正往前逼近，并且前面三排拿着他们从没见过的兵器。
蒙军也是如此，双方都有人在步战。
此时双方一个想阻击对方，一个想堵对方，啥战术都没有，就是冲冲冲。
“呜呜”突然宋军那边响起奇怪的号角声，接着就见和他们肉搏的宋军纷纷开始调转马头，往后撤退。
蒙军那边，岱尔巴图此时正在城外，身边有三四百骑，他的任务是督促城中兵马出来，同时要防备宋军。
别吵了，下马都下马，拿弓。
他的任务是拖延时间，让更多的蒙军从城中出来，所以宋军要是不上来攻，他也愿意拖下去。
“冲什么冲，换弓换弓，咱们蒙古人最擅长什么。”
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两军越来越近，很多宋军还是挺兴奋的。
燧发枪营指挥杜与海左右看看，今天算遭遇战，现场枪盾手太少，对面蒙军又散，人数也不多，他当即叫道：“张能，让你们的人到后面去？”
然后就可以和宋军野战。
所以他立刻让部下在后面集合长枪兵。
宋军步营常年练骑马，骑术也不差，他们与沙德尔李平夏骑兵的差距就是他们不怎么练骑射。
双方短时间内死伤差不多，但随着宋军后面人越来越多，优势也开始明显。
“啥？”张能愣了下：“不用枪盾手顶前面了？”
论骑战，张能的部下远远不如左路军沙德尔和李平夏部。
宋军全是步兵在前面走，这是蒙古人第一次看到有步营敢冲他们骑兵的。
“怕个毛，别浪费时间。”杜与海说完，张能也果断一挥手，部下纷纷跑到燧发枪手身后。
整股骑兵约三千骑，保持着严密的队形往这边接近。
咱们的骑兵呢？
这波对冲撞的极狠，双方都有大量人员落地。
这是一支三千燧发枪兵组成的骑兵。
他们在战场三百步外停下，然后纷纷跳下马，其中一千人牵起其他人的马，另两千出头左右，从马背上取下枪，直接往前走。
蒙军成队成队的从城中出来，有的会加入到战斗，有的直接往北逃窜。
对面这股宋军练骑马不到半年，所以跑的极慢，并在保持阵形。
“回来回来。”岱尔巴图立刻下令，把蒙军叫住。
张能睁大眼睛看燧发枪手们拿定装弹药，咬开装火药，一套流程在他眼里还挺慢的。
张能哈哈一笑，立刻下令所有人马在燧发枪手身后集合，拿弓。
村与海本来挺嚣张的，但想想也怕首战打的不好，赶紧又请张能帮忙。
其实不论古代或现代，战场上大声叫喊就是常态，特别冲锋的时候更是如此。
宋军每个营都有长枪兵，张能不管那个营的，先全部凑到一团，形成盾墙再说。
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宋军上前，张能怕燧发枪队被蒙军打乱，到时蒙军突然一个冲锋，或者跑到北部的蒙军再杀个回马枪，没有枪盾阵的宋军步营会吃大亏。
随着岱尔巴图的命令，蒙军纷纷换弓。
也就这时，宋军前锋燧发枪手已经进入蒙军一百五十步内。
大家新年好，祝大家新年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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