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空城计？不，是阴毒计
等哈剌旭烈跑回自己阵前，却见爷爷察合台脸色阴沉正看着城墙发呆：“上面没人？”
“？”哈剌旭烈愣了下，一脸茫然：“我好像看到有宋人穿着甲胄站垛口后面。”
“你看看你的箭。”
哈剌旭烈回头，就见那箭尾居然还对着天空，竖着一动不动。
这要射中了人，肯定对方要倒地的，除非射在草人上。
“空城计？”察合台怀疑城中可能根本没有人。
他立刻叫来一个牌去撞城门，同时派出部份工匠和军士去伐木建造云梯。
能伐木的地方距离这里还比较远，之前还被宋军伐了好多。
蒙军去撞了几下门，又匆匆回来，说是门后应该有砖石堵住了，没什么反应。
但城头一直没宋军出来，这让察合台很疑惑。
他看着宋军拿起几杆长枪，架在锅子下面，伸进火里在烧。
“站出来。”
他突然开始憎恨和宋军开战。
其中两根贴着城垛，两根在后面，形成一个四方形。
“六个。”
“蒙军蚁附基本十步左右放一步云梯，你们守区十步内有十一个，别怕他上来。”
宋军看了看他六个弓手，然后道：“我们示范一次，们看好了，怎么打。”
他们在中亚时何等的风光，没想到今天第一次和宋军交手就吃了个大亏，蒙军都有点不敢相信。
当天蒙军把沙州团团包围，然后四处寻找树木，打造云梯。
就算宋军每人射了五十支箭，在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宋军往沙州城上，射了接近五十万支箭。
察合台和哈剌旭烈在数百步外看着他们，一会功夫，前排就已经爬到城垛附近。
这四步宽的雨棚，正好有两个垛口。
众人都坐在雨棚里避着太阳，左右两边都有宋军在干同样的事。
队长赵小天也相当照顾他们，给达札赞提了个仆从军伍长，手下面管着十个刚加入的吐蕃兵。
嗖嗖嗖，宋军箭如雨下，城门下聚集的蒙军惨叫不止，骂声一片。
达札赞和阿赞比穿着一身蒙军的锁子甲正在搬动工具。
每射一人，城头一片叫好。
达札赞开始清点自己的防区和守城器具。
“也行。”阿赞比点了点头，扔了点箭在油锅里。
到晚上睡觉前，他们还要掀起毛毡，把上面的沙石再收集到城头，第二天重覆盖上。
“上去了，上去了。”哈剌旭烈则手舞足蹈十分兴奋，没想到沙州居然是个空城，那宋军把崩塌的城门修起来有何意义？
察合台正想开口，突然脸色大变。
对面宋军见他发愣，便道：“你们箭也扔进去，一会想射就来拿，让他们在里面加热。”
他不时看向远处，蒙军中不见云梯，估计没有带来，毕竟从察合台领地过来太远，应该会和宋军一样现场打造，那最早会在明天才攻。
当天晚上，他们这队人大部份到城中居民房中睡觉，每队留了两个在城头用睡袋。
不料蒙军迟迟不动手，他们吃完早饭在城头坐了半个时辰，眼看着长枪和箭都要烧熟了，下面还没动静。
他们一队十一人分到这片防守区域约十步宽，雨棚占四五步，雨棚里放着两百支箭，六把长枪，六块盾牌，六把长刀，还有两根勾枪，十五把弓。
他身体往下坠，下面可全是往上爬的人，于是下面一片惨叫，一路有三四个蒙军被他带的同时重重摔倒地上。
“放心放心，不会烫到你。”阿赞比咧嘴就笑。
射完后，三人立刻退进雨棚中拿箭。
达札赞自己算是射的比较慢，他和阿赞比两人在整场战斗中每人射了约二三十支箭，达札赞射中了十一个蒙军，阿赞比射中四个蒙军。
考虑到他前半段时间在推车，很多宋军是比他们射的还多。
在他复杂的心情中，蒙军一个百人队很快接近西城门下。
“那个叫达--”
达札赞一边坐着休息一边看着。
但蒙军的帽子很少有铁铸，比宋军的差很多，两人自己想了办法，找了具蒙军的甲胄，拆出铁片，然后用两层帽子，把铁片缝在里面。
当然，你们自己有什么战术，也可以用，总之杀伤敌人的前提，先保护好自己。
当然，如果在沙州，得到的草原会比叠州大五倍，因为叠州那边人满为患了。
当然，这得等打完蒙军再说。
当初从叠州城出发的时候，达札赞还以为自己营中带的上百万支箭算是比较多的，足够宋军用好久。
他内心十分纠结，既希望是空城计，可以不用蚁附攻城，又希望里面有宋军，可以打破之后，全部屠杀。
这蒙军也是个猛人，左手闪电般松开匕首，飞快一抓。
两人跟着宋军攻破沙州，赵小天表示两人这次表现不错，以后家人可以进城，但他们会被征招为宋军的正式仆从军，以后在沙州也好，叠州也好，任选一地牧守或屯田。
察合台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第二天一大早蒙军也没很早来攻城，估计云梯还没造好。
达札赞带着全队十一人，用了一上午就把雨棚搭好。
“这截城墙刚刚建的，匆匆以石头堆积，石头与石头中间有缝隙，你们用短刀插着，试着攀爬上去。”他等不及云梯的搭建，现在就想进城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宋军。
他看着还有空位，也回头拿了自己防区的六支长枪都塞在下面，一起烧了起来。
一会功夫，城下所有蒙军不再动弹，显然已经被全部射杀。
宋军一番讲解之后，很快往下一个雨棚去。
城下惨叫不止，城头宋军到处欢呼。
这样完全是靠大量的弓箭和城头的长枪兵来防守。
他和阿赞比从城头跑到城下，下面堆着各种器具，最近的是一堆堆的沙袋。
“如果实在顶不住，可以向下面求援――”
战术其实比较简单，就是看到蒙军云梯摆下后，就在云梯左右各蹲一个人，上来就用枪，左右捅过去。
开打前，铁锅里会烧了一锅油，然后宋军的箭会在油里浸一会再用，长枪则会放在锅下面的火里烧的通红，宋军守城的长枪是特制的，前面除了枪头，半米长都是铁铸管，然后套在木棍里。
他们跟着宋军干民夫的活一天也有三十文，但现在加上精盐和白糖，收入显然还是高，更重要的是，他们家中以后牧畜也好，屯田也好，都会大大减税，并且优先可以换购各种物资，还会得到宋军的兵甲。
“弓箭手优先射击城下蒙军的箭手。”
蒙军蚁附上来就得靠长枪兵和刀盾兵了？
他正在思索中，不远处有队宋军来到他们这边。
最宽的雨棚里面会摆着各种物资，像达札赞隔壁那雨棚里，宋军正在搬运新家伙。
“达札赞”达札赞又道。
达札赞把其他兵器堆到雨棚外面，城垛口下。
“如果认出对面有军官，也可以射对方军官--”
“一处被破，其他处也不会安全，所以一定要相互帮助。”
沙州城不大，周长才三千多步，按宋军十一人守十步的要求，城头也就三千多人。
他们一个营帐分五块，这会可以改五个雨棚。
而且捅的时候不要急，不要怕，尽量自己身体不要过早暴露，会被下面箭射。
有蒙军抬头看了看上面，城墙不高，也就七八米，新筑的地方宽约七步，全部用青石堆积而成，石头与石头之间还有空隙，应该是宋军干的匆忙，来不及完善。
因为蒙军甲胄铁片太薄，赵小天还找来两具宋军铁甲，直接拆了之后，分给几个人用。
虽然麻烦，但可以防箭防火，不得不这么干。
还提议他们把肩膀和前胸处装填铁片，尽量提升防守。
达札赞他们纷纷点头，认真听着，他和阿赞比相互看了眼，宋军要求他们保护好自己为主，还是很得人心。
爬最前面的蒙军已经快到垛口处，下面人纷纷叫好，感觉就要上城。
等宋军走后，阿赞比小声问达札赞，咱们城头有多少人，城内还有多少人？
他们百无聊赖的城墙上等了一个时辰，等快到中午了，还以为今天又可以摸鱼一天。
“放棚子里来，当心下雨。”达札赞看看头顶，天空好像很晴朗，但按宋军规矩，能放里面尽量放里面。
宋军这长枪前面小半截居然全是钢铁铸就，而且已经烧的通红。
油还没热，阿赞比拿起二十支箭就往油锅里放。
从现在开始，两人算宋军的仆从军，每月饷钱五百文，包吃住，另有精盐，白糖各两斤。
宋军先搬上来一个铁锅，这铁锅达札赞当然认识，是宋军行军烧饭的家伙，还比较大。
下午时，他们陆续搬上来各种物资和一大堆箭。
当天攻下沙州后，达札赞和阿赞比等人被宋军叫去在城头回收箭支。
攻沙州一战，给两人印象最深的不是宋军惊天动地的火药和威力惊人的火炮，而是宋军连绵不断，不要钱似的弓弩箭雨。
接着隔壁一个雨棚已经起锅烧油。
“真是阴啊。”达札赞小声滴咕着，他看着头顶的雨棚，感觉这玩意确实让人头痛，防箭效果不说如何，但肯定是能起到作用的。
前排爬上去后，后面的人踩着匕首，继续往上爬。
蒙军都没来的及细看，发现长枪剌过来，下意识用手去抓，直接把手给烧焦了。
最前面的蒙军正抬头往上爬，猛的看着宋军脑袋，两人四目相对，距离不到半米。
仅他们十人组这边，先给了两百支箭。
所有人按位置站好，雨棚里站了六个。
一个雨棚长宽各约四步，里面能站他们一队人，但打仗的时候，不能所有人都站里面，队中有六人一直用箭的，可以站雨棚里对城下射箭。
每天凌晨时先往木头上泼水，毛毡则是浸在水里一晚上，天亮后拿起盖上，接着上面覆盖沙石，从边上的沙袋里取出部份沙石覆盖上去。
当然，现在他们还在外面，所以先弄了几套蒙军的兵甲用着。
“前排人在垛口后面，尽量贴墙，侧身，――”
雨棚上面盖的他们睡觉时的营帐。
很多战场上，守军着急，爬梯的人还刚上来，就露出身体去射箭，去扔石头，很容易被下面箭射。
“尽量让他爬高再捅。”
“守区十步，不代表只守十步，还要相互帮忙周边各区。”
接着又到城下抬上木棍，横亘在四边，用麻绳捆起来，仅半个时辰，一个类似后世雨棚被盖好了，雨棚露出城垛一米高，达札赞身高一米七不到，站在雨棚下面，头顶的空间只有二十公分，城下的箭如果不是抛射，想平射进来还是比较难的。
四周一片笑声。
三个宋军这时拿出弓，示范的射了下。
为什么要轮换，主要是保持体力，而且雨棚只有四步宽，不适合六人并排在射。
城内还有三千人，加上其他人员，整个城中大概七八千人左右。
而且城墙下面堆积如山，随时可以下去拿。
宋军攻城不按套路来，守城也按套路来。
有蒙军掉头就跑，但城墙上宋军追着他们狂射。
到时滚烫的箭射到蒙军身上，就算只是擦伤，那也是会要人命的。
宋军打仗各种下作，实在防不防胜。
一番操作之后，达札赞和阿赞比也算全副武装，都像个铁甲人似的。
达札赞拿了自己的弓，来到雨棚左边一个垛口，躲在垛口后面，身后蹲着阿赞比。
“握草。”蒙军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往下跳，又觉得太高。
宋军分两排站在雨棚里面，前面三个，后面三个。
几个宋军看着这蒙军。
跟着察合台的蒙军和以前沙州蒙军一样，都是在西征时百战百胜的，还从来没有这样吃过大亏。
现在好像弄个空城计，真让人恶心。
也就在这时，城头哗啦啦出现大片宋军。
终于。
上百人聚在七步之内，然后开始往上攀爬，他们拿出吃肉的匕首，交给前排几个人，前排一边爬，一边将匕首插在空隙中，形成一道梯子，非常简单。
最后只有十几人跑了回来，很多人身上还被射了好几箭。
阿赞比只能耐心等着。
“快快快点，蒙军可能明天会攻城。”城头到处都是宋军的叫喊声，达札赞和兄弟们一起搬着工具。
“你要负责记下，有部下射杀蒙军军官，是有重赏的。”
以前西征也好，打金国也好，战场上哪有这么多诡诡道道。
“你小心点，别烫到我。”达札赞也有点慌。
只要蒙军上不了城墙，慢慢消耗他们也行。
“明白。”达札赞重重点头。
但宋军已经开始准备。
死寂，蒙军这边一片死寂。
“放心，咱们城中上万兵马，蒙军打不进来的。”达札赞也不知道宋军有多少人啊，反正张口就来，先吹一波。
阿赞比将箭一捆捆堆放到沙袋四周，用麻绳吊在四根立柱上面，也不占什么位置和空间。
“喏。”上百名蒙军领命而去。
察合台也是恼羞成怒，这宋人太阴了，之前故意不显身影，然后弄个假人，这让察合台以为里面是空城计，没想到派过去一个百人队后，立刻射杀，这还没正式开打，蒙军就损失了一个百人队。
他们现在上身甲重，下身没什么甲，走路有些头重脚轻，但站在城头和城下对射时，防御效果会比较好，所以也只能忍住。
“几个弓手？”宋宋副都头问。
这会四月的沙州还是比较热的，但两人为了保命，里面穿了层皮甲，外面又套了蒙军的锁子甲。
“传令，全力打造云梯，明日攻城。”察合台心想，宋军在围着肃州，又没攻打，那我也不急，先打掉这股宋军，再去解肃州之围。
宋军从攻城开始，就射箭不断，近万名弓弩手在沙州城四面八方对着城头抛射不止，其中绝大部份主力集中在西城门这带。
沙袋里全是沙石，两人也是个猛人，左右手各抱起一个回到城上。
达札赞立刻叫部下站出来。
上百名蒙古精锐还没正式开打，就战死了几十人，这宋军打仗怎么如此阴险？
不料突然垛口处伸出几个宋军脑袋。
宋军都头又跟他们说了下蒙军蚁附上来的战术，几人都认真听着。
此时西城门下还有很多蒙军没有被当场射死，躺地上惨叫翻滚，城头有宋军举起弓箭，对着城下瞄准，逐一射杀。
他有点担心守不住，因为很多宋军已经离开了。
他左右看了看，好像没看到常用的守城工具滚石擂木。
这样蒙军左右都要防备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边来。”宋人都头带达札赞到另一边对着城内的垛口，向下面道：“你到时举起长枪，在这里对着空中画圈，下面有人看到，会派人来增援。”
这次他叫来一个百人队，指着西城门道。
有宋军先拿了个架子放锅里，接着抱着一推箭沿架子竖着放进锅里，密集的箭头都浸油中，放了五十支箭还没满。
接着又有个宋军举起一个稻草假人，上面正插着哈剌旭烈之前射的箭，耀武扬武在城头走来走去，似在嘲笑哈剌旭烈，宋军们叫的更欢了。
因为这城墙宽有八步，达札赞的雨棚才四步宽。
两兄弟考虑了下，阿赞比还是要回叠州拿地，达札赞则想在沙州拿地。
他们来时都是带了自己的弓，但现在守城，又多拿了几把蒙军留下的弓，用来备用和更换。
因为他看到了城头垛口处人头攒动。
每三个雨棚中会有一个最大的，把前后垛口全部包裹。
其中有五六百是阿赞比和达札赞这样新加入的。
“这雨棚谁守的？”宋军一名副都头道。
四周吐蕃人一阵狂喜之色，脸上都露出激动的神色。
“等下，等下，别急，架子还没放，一个个来。”对面防守的宋军不高兴了，示意他们自己还没加热呢。
边上那都头在解说，这种在雨棚下，上面抛射不到，就得防直箭，露出半个脸就行，而且成斜角度看下面，下面是很难看到垛口后面的人。
片刻之后，很多人回过神来，纷纷大叫要攻破沙州，屠灭了眼前这股宋军。
却见那宋军嘻嘻一笑，身边同时又出现几个宋军脑袋。
“今天打不打，蒙军是不攻了是吧？”阿赞比不满道。
嗖，正好抓在一柄长枪头上。
“啊”蒙军惨叫，松手，身体轰然而坠。
“记住，先射蒙军弓箭手，蒙军弓箭手死伤越多，你们就越安全，能攻击你们的，只有蒙军射手。”
阿赞比这家伙自觉射术不行，准备用长枪，但这会还不急，蒙军没上来，他不时回头，就看到不远处的锅下面，那长枪头通红通红，看起来有点可怕。
所有沙袋先堆在城头中间，等全队人先后拿了几十个上来后，就竖起四根木棍。
他们这队人正好负责西城门的防守。
一直比较紧张的察合台暗暗舒了口气，看来城中是没有宋军的，果然是个空城计。
“来了来了。”达札赞也激动起来。
跑出去二十步时，上百名蒙军已经不足一半，跑到三十步时，只余下二十多人。
察合台一脸担忧的看着前方远去的蒙军。
城头上。
天还没亮，宋军在雨棚的木柱上泼水，接着把昨天浸了一夜的毛毡铺到雨棚上面，然后把边上堆积的沙石再覆盖到毛毡上面。
另三人上前。
另五人有部份要站城垛后面，以城垛来防箭，还有要拿其他兵器和工具随时支援的。
他挥了下手，身后出来六个宋军。
再以沙袋堆夹，把四根木棍竖在城头。
接着，嗖嗖，垛口左右各有一把长枪直接捅向蒙军。
“哗啦。”阿赞比这时抱上来一大堆箭扔到地上，喘着气道：“宋军真有钱，箭真多啊。”
每个雨棚间隔六七步，所以整个城墙上到处都是雨棚。
就放蒙军快到接近垛口处时捅最好的。
“小队中有四人以上失去战斗力，就要到城下要求增援。”
两人这会一边搬运东西，一边聊天。
宋人都头又道，也可以前排先射十箭，后排的人递箭，然后两人轮换。
“我，我，达札赞小队。”达札赞赶紧上前。
四根柱子边上的沙袋堆的挺高的，主要就是防止雨棚会倒，战时还能当门柱用，躲沙袋后面也可以防箭。
没想到亲临现场之后才发现，宋军射箭和不要钱似的，宋军带的箭也是无法相像。
察合台和哈剌旭烈在后面气的暴跳如雷，骂声不绝。
那长枪是宋军特制，前面除了枪头还有一截是铁制，一会能烧的通红。
“哧哧”空中瞬息一股焦糊味漫弥四周。
呜呜，蒙军那边响起了集合的号角声，接着蒙军开始出营，整队。
两人略有紧张的聊天，其实是为了消除心中的恐惧。
不一会，下面蒙军开始往前推进。
终于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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