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驾崩
建武五年北京的冬季真是个大雪年,从冬至前五天那场早雪后,又接连下了几场大雪。
转眼间来到了腊月二十二,明天就是北方小年,民间送灶神的日子。
值得一提的是,从腊月初十开始京城几乎都是好天气,趁着老天开眼,好些勋贵人家趁着皇帝嫁女儿办了喜事,贾琥是天天忙着参加婚礼吃酒,杨大勇和迎春两个一娶一嫁,贾琥既是男方家长又是女方娘家人,不仅出了一大笔钱财,还累个半死。
忙完了杨大勇的婚事,贾琥不是在吃酒,就是在去吃酒的路上,最忙的时候一下午赶了三场婚礼。
每天都是浑身酒气回来,被林黛玉嫌弃不说,要是回来太晚了,只能在碧纱橱内的床上睡。
碧纱橱内,贾琥用被子蒙着头躺在床上。
“二爷。”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轻声响起,贾琥撩开被子,用手指了指卧房:“.醒了没有?”
雪雁一笑:“姑娘在洗漱呢。”
贾琥一撩被子坐了起来,一身酒味,立刻对雪雁说道:“准备热水。”
雪雁:“都准备好了。”
贾琥:“你昨天是不是去薛家了?”
外面大雪飘寒,里面每个人脸上都淌着汗。
林黛玉咽下口中的包子:“怎么了?”
也不知这薛蟠和夏金桂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林黛玉突然想起了:“大舅舅那儿传话来了,说是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你这两天就不要出门了,皇帝的大限也就在这一两日了。”
贾琥听了,也笑了笑,又问道:“伱觉得这个夏家姑娘如何?”
贾琥望着她:“怎么了?”
紫鹃回道:“我可不是瞎凑热闹,我是替姑娘瞧瞧那个‘桂花夏家&姑娘的。”
咝!
林黛玉呆傻,瞧他不像开玩笑,顿时吸了口凉气
大雪漫天,到处白茫茫一片。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紫鹃笑道:“二爷看见我了?”
王鹤堂:“我大概算了一下,大丧后,库银撑不到税银进京。”
“给我捏捏肩。”贾琥闭着眼。
再说了,如今薛家要强于夏家,夏金桂属于高嫁,从商贾之女一跃成了敕命夫人,六品安人,妥妥的飞上枝头变凤凰。
林黛玉犹豫了一下:“皇帝怎么到现在也没召你进宫?”
“嗯。”
贾琥:“怎么说?”
门帘掀起,紫鹃捧着干净衣服走了进来,看见贾琥的脸上正在流汗,放好衣服,从盆中绞出面巾,走上前来替他印干脸上的汗珠。
雪雁会意,招呼丫鬟将一个偌大的澡桶抬了进来,接着将水一桶一桶倒进澡桶中。
紫鹃笑了笑:“二爷和姑娘结婚的时候哪个敢来闹洞房。”
贾琥睁开了眼:“你能看到新娘子?”
顿了顿,“水师如今正在将水溶往西面赶,等南洋地区彻底稳固下来,水师将会跟在他的身后收复故土。这就是他活着的价值。”
“.”
贾琥一口喝完碗里的粥,将空碗递给琥珀:“半碗。”又对林黛玉说道:“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吃到嘴里的肉怎么可能吐出去!再说了,那里本来就是咱们的地方。”
紫鹃放下面巾,将衣袖折好,把双手浸入水中,帮他按摩肩膀。
今日将六部堂官召集到这里召开年度财务会议,核算建武五年的账,为新朝做准备。
林黛玉:“你们是怎么商量的?”
“皇上!”赵子勋第一个奔了出去。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好好说话。”
这时,王鹤堂从案卷中抽出一张账单:“国库现存库银一千四百三十五万两,除去不能动用的压库银五百万两和朝廷急需支出的各项银款两百一十万两,朝廷就只剩这么点银子了。”
此刻,六部的堂官这时都集聚在内阁值房,再加上六位在京的内阁阁臣,不大的值房坐满了人。
王鹤堂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扬了扬手。
摇了摇头,贾琥从澡桶中站起身,拿起面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从澡桶走了出来。
众人纷纷抬起头,望向王鹤堂,等待他说出下文。
自从安乐公主出嫁后,皇帝的病情就加重了,天崩地坼就在顷刻之间,他们已开始准备大丧和新帝登基。
贾琥:“最早在西汉末年就有一批汉人南下了,唐宋元时期也有不少汉人下南洋,到明初已有大量的汉人定居南洋,在那里建立城邦。就算从前明算起,汉人在那里也已经生活了三四百年,那里理所当然是咱们的地方。西夷人是入侵者,咱们只是收复故土而已。”
热水浸泡全身,贾琥顿时感觉浑身舒爽,微闭着眼睛靠在桶壁上。
听了她的话,贾琥笑了笑,昨儿薛蟠娶妻,就是原著中的“桂花夏家”的夏金桂。
贾琥又给她夹了一筷子小菜:“我算着,应该要给我来一封信的。”
贾琥端起粥喝了一口,又问道:“咱爹有没有来信?”
贾琥快步走过去,对林黛玉说道:“说了多少次了,叫你不要等我。”说着,挨着她身边坐下。
贾琥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知道此事的时候薛家已经下了聘礼。
当然,就算提前知道了,贾琥也不会去管这件事,老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没必要。
贾琥手一挥。
贾琥:“你不在家好好照看着,瞎去凑什么热闹!”
贾琥给她夹了一个小笼包:“昨晚没吵醒你吧?”
林黛玉摇了摇头。
紫鹃:“能啊。闹洞房的时候见到了。”
紫鹃想了一想:“说不上来。”
贾琥点了点头。
值房的门被厚厚的棉帘遮着,两个大火盆在屋子中间熊熊烧着,以首辅王鹤堂为首,赵子勋、李守中、石光珠、贾赦等十几个大臣的书案围在大火四周烤着,每个人的案头都堆满了账簿。
贾琥愣了一下。
贾琥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边吃边说道:“召我进宫做什么?他让李承阳、梅昌文入阁不就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防备我的嘛。再说了,现在就是他想见我,我也不敢去见他啊!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景阳钟敲响了,我也会是最后一个进宫的。”
值房里很快安静了下来。
顿了顿,“他一个将死之人,我可赌不起!”
脱去衣服,贾琥踏着梯凳迈入澡桶。
虽说早已习惯了服侍贾琥洗澡,紫鹃还是红了脸,天冷不敢耽搁,连忙上前帮贾琥擦干身子,然后服侍他穿上衣服
大客厅旁的饭厅乌木圆桌上摆好了早饭,林黛玉已坐在那里等候着。
林黛玉喝了一口粥,夹了一个素馅包子给贾琥,然后给自己夹了一个肉馅包子:“哎,昨儿岫烟过来陪我说话,我听她说由于军方的插手,朝廷和法兰西人的谈判陷入了僵局,说是因为南洋疆土归属的问题,有没有这回事?”
贾琥清了下嗓子:“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突然,从屋外传来了一记钟声!
所有的人都猛地站起了!
景阳钟一声一声苍凉地传来!
林黛玉接过琥珀手中的筷子递给他:“吃饭吧。”
紫鹃:“模样倒是还算俊俏,只是看面相不像是个容易相处的人。”
听了这话,林黛玉蒙住了。
接着众人一窝蜂向门外奔去.
景阳钟声在皇城的上空回荡。
龙首宫里,太上皇正盘膝坐在榻上,手里数着念珠,嘴里在默默地诵着佛经
宁安堂后院
远远地,北风呼啸中传来了景阳钟声!
门帘掀起,贾琥从房间走了出来,转头向钟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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