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消失的勇卫营
九月初的清晨已经能感觉到一丝凉意了,又下了一夜的雨,秋风扯着几片落叶在空中飞舞,正阳门大街上空荡荡的,偶尔有经过的行人,也是急匆匆的。
一阵马蹄声响,只见一队军使不断挥鞭猛抽胯下的快马,向皇城方向疾驰。
皇宫,内阁值房。
建武帝坐在书案前首辅宋成良常坐的那张椅子上。
宋成良坐在窗下,对侍立在边上的户部左侍郎道:“立刻从宣府官仓调拨五万石粮食给老国公。”
户部左侍郎:“是。”转身走了出去。
建武帝只是默默地听着,脸上毫无表情。
宋成良又对边上的兵部郎中道:“立刻责令大同镇,无论如何要打听到勇卫营的下落。”
兵部郎中大声应道:“是。”
正在一旁整理公文的张尚文话了:“今年的似乎冷得特别早,战事又焦灼着。还是早做准备,将过冬的棉服给送过去吧。”
宋成良点零头:“你的不错。”着,拿起笔写了起来,写完后又加盖了官印,然后交给那名兵部郎中,“请牛尚书加盖兵部关防大印,六百里加急送到宣府,让他们务必在十五内将过冬的棉服运往老国公的大营。”
“是。”那名兵部郎中拿着公文大步走了出去。
宋成良将两份紧要的公文批好,交给了侍立在边上的郎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满打满算快两个月了,虽消灭了不少蒙古人,但灭亡察哈尔的作战计划至今没能实现。三千营、勇卫营已经二十多没有消息传回来了,老国公所率领的主力又被哲里木盟联军拖住了。”
八月底大同镇传来了六百里加急,大同卫派去东胜卫故城联络的探子并没有见到勇卫营,只有已变成废墟的土城还有那一座高高的土坟,确认是蒙古人尸体后,探子又赶去了和林格尔,结果依旧没有见到勇卫营,而且和林格尔周边已经成了死区,到处是牧民和牛羊的尸体,探子确定这些人和牛羊都是因为饮用了被污染的水中毒而死的。
监军赵太监最后送来的密折只提及了东胜卫故城最后一战,勇卫营以百余骑轻伤全歼了察哈尔两万骑兵,密折中并未提及下一步的战略。
建武帝终于话了:“算着时间,三千营应该与勇卫营合营了。”
张尚文吃了一惊,望了望皇帝,又把目光转向首辅宋成良,见他脸色平静,立刻明白了,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这时,站在门外的戴权话了:“陛下,兵部牛尚书来了。”
不一会儿,兵部尚书牛继宗走了进来,匆匆地向建武帝行了礼,接着走上前,双手呈上军报,禀道:“陛下,老国公的军报。”
建武帝接过军报,急忙展看,接着皱起了眉头。
宋成良一惊,望向牛继宗,刚想开口,建武帝话了:“三前,也就是九月初七,老国公抓住战机,利用火炮打崩了哲里木媚前营,接着以优势骑兵一举击溃了哲里木盟联军的左翼,此战斩获首级一万七千余。哲里木盟联军已经徒了昭乌达盟境内的虾蟆岭。”
宋成良急问:“那他们什么时候可以西进?”
建武帝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接着道:“老国公准备率军进入昭乌达盟境内,追击哲里木盟败军。”
宋成良又是一惊。
牛继宗开口了:“老国公收到了贾琥的急信,让他不要前往绥远城,满清人在那里。”
宋成良:“那勇卫营在哪里?有没有和三千营合兵一处?”
嗯?
建武帝眯着眼,他和贾琥之间不简单啊!
牛继宗:“不清楚,老国公只知道贾琥领兵北上了。”
“既然他敢领兵北上,明有了十足的把握,或许已经与三千营合兵了。只是,今年冷得特别早,恐怕草原的初雪会提前啊。”张尚文道。
建武帝的面容也凝重起来,沉吟了一会儿,这才道:“算上三千营和辎重兵,十余万人马,就是抢劫草原饶都不一定能凑出这个数啊。”
到这里,站起身,慢慢走到门前,望着远方,叹道:“其实这场战事大周已经算是胜利了,老国公他们俘获了六七万察哈尔牧民,斩获首级近五万,如今又击溃了哲理木盟联军。对了,三千营突袭了伊克昭媚王庭驻地,一举击溃了护卫王庭的两万主力,并斩杀了大量的男丁,还袭击捣毁了三处草场,没有一两年,伊克昭盟很难恢复元气。”
宋成良接着道:“希望勇卫营和三千营能平安归来吧。”
建武帝愣了一愣,突然对戴权道:“去,问问镇抚司,怎么还没有贾琥的消息?!”
“是。”戴权大声应道。
...........
东城,裴府。
裴衍在老妻的搀扶下坐起,将头靠在床头的高枕上。
接着,裴衍老妻将药碗端过来:“吃药吧。”
裴衍叹了口气,接过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裴衍老妻又端着一碗清水递了过来,裴衍漱了口,摆了摆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裴衍老妻望了望他,过了好一阵子,才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听着越走越远的脚步声,裴衍睁开了眼,眼神中透着绝望却又带着一丝期盼!
裴衍病了,不过他不是因为感恙而病倒,而是因为一则消息,一则关乎着裴家一百余口身家性命的消息。
钱塘老家送来了急信,他们在码头没有等到从京城南下的客船,更没有接到赵喜的家。
赵喜的家不见了。
这件事他还没有上报宫里,儿子以祭祖的名义带人南下了,希望是虚惊一场。
............
西城,宁荣街。
凤姐院。
贾琏拖着两条疲累的腿走了进去。
正坐在外间绣花的平儿见状上前来扶他。
贾琏摆了摆手,掀开帘子进了里间。
王熙凤这时正躺在软塌上休憩,见他进来哼了一声,“怎么跟丢了魂似的?你可以不回来的。”
贾琏没好气道:“那是兄弟媳妇。”
王熙凤立刻道:“你的意思,不是兄弟媳妇就可以?”
贾琏尴尬地笑了笑,歪身在窗下的椅子上坐下,接过平儿递来的茶碗,连喝了两三口,这才接着道:“我去是有正经事。老爷,如今园子里的工程已经完成了一半,各项物品也该提前预备了。
这不,就将下江南聘请教习、采买女孩子,置办乐器行头等事交给了贾瑞。老爷命我去告诉他一声。”罢,眼中闪过一抹惋惜之色。
月初,贾家迎来了一场喜事,尤氏将自己的二妹,尤二姐嫁给了贾代儒的孙子,贾瑞。
这让才从金陵回来的贾琏懊悔不已,当初他和尤二姐见了几面,对她很有好感,而且贾琏确定尤二姐对自己也有意思。
若尤二姐是尤氏的亲妹妹,打死他也不敢有非分之想,而且他还从贾蓉口中得知,尤氏曾有过让尤二姐给贾琥作妾的心思,不过没敢提。
贾琏知道自己比不上贾琥,但自己好歹是荣国府未来爵位的承爵人,尤二姐给自己作妾也不算委屈了她。
可惜还没等开口,就被贾琥给派到江苏。
好后悔啊!
王熙凤看在眼中,冷笑一声道:“伱管好自己的裤腰带,死了这份心。让她嫁人是二弟的意思,不要为了一时的风流快活,丢了那二两肉。”
“噗....”
平儿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觉得不好,忙用手帕捂住了嘴,只是眼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贾琏红了脸,狠狠地瞪了平儿一眼,“还不去给我准备洗澡水!”
平儿看了王熙凤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贾琏将碗里的茶都喝了下去,对王熙凤道:“才回府的路上听老国公又打了大胜仗,也不知二弟怎么样了?”
听他这一,王熙凤坐了起来,问道:“还没有消息传来?”
贾琏摇了摇头:“不这事了,老太太准备过几日去清虚观打醮,你到时候注意点。”
王熙凤点零头。
这时平儿进来,对贾琏道:“老爷那边传来话,让二爷去大书房。”
贾琏听了,连忙整理衣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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