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太和楼内。
桌上已经摆上酒菜。
冯紫英、卫若兰、柳湘莲和贾宝玉、薛蟠围着大圆桌坐下。
看着柳湘莲,冯紫英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想好了?!”
柳湘莲端起酒杯,道:“想好了,大丈夫处世,当为国家立功边境。”着,干了杯中之酒。
冯紫英几人一齐干了杯中的酒,又一齐望着柳湘莲。
柳湘莲斟了一杯酒:“这些年除了玩以外,我是一事无成。叔祖的不错,作为将门子弟就该马上取功名,不能辱没了祖上的荣光。”到这停了一下,“这也是完成陈兄的心愿。”
薛蟠坐在宝玉身旁痴痴望着柳湘莲,这人不仅长得俊美,听还有一身的武功,而且对戏曲非常有研究,当真是风流潇洒。只是可惜了,竟要前往边疆投军,相见恨晚啊!
宝玉话了:“薛大哥?”
薛蟠回过神来:“啊?”见众人都望向自己,忙举杯站起,尴尬地笑了笑:“我被柳兄一席话得走了神了,更佩服柳兄的理想抱负。只是,报效国家的方式多得很,不一定非要前往边境立功。依我的看法,不若就留在京中,凭咱们的关系,何愁不升官发财.....”
话没有完,便被贾宝玉捅了一下,薛蟠也回过味来,知道自己错了话,忙道:“留在京城,也能孝敬长辈不是.....”
卫若兰接着道:“这话的正是。老国公年岁大了,正是需要人孝敬的时候。”
柳湘莲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只是我意已决,不必再劝。”着,举起酒杯:“请!”
几人无奈,只能干了杯中的酒。
包厢内陷入了沉默。
“柳兄弟是去马上取功名,是喜事。”薛蟠打破了沉默,端起了酒杯,“咱们一起敬柳兄弟一杯,祝柳兄弟战场扬威,杀敌立功,搏个拜将封侯,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冯紫英望了薛蟠一眼,笑道:“的没错,这是喜事。”对包厢外喊道:“换大碗来!”
少顷,冯府的厮捧着酒碗走了进来。
推杯换盏之间,场面很快就热烈起来。
隔壁包间,桌上的酒菜已经凉了。
鄂弼的信使极具耐心地坐在桌前等着。
两个月前的那场刺杀行动让鄂弼的情报网损失惨重,此次他潜入京城是为了两件事,一是给京城这边潜伏人员带来了人手和财物,让他们重建情报网。还有就是给北静王水溶施加压力,让他们加快速度,让中原乱起来。
忽然,划拳行令之类的喧嚣声从隔壁传来。
这时,包厢门打开了,一个管事打扮的汉子走了进来,在信使的身边低声道:“那边传来了消息,有尾巴,见面取消了。”
信使先是一怔,接着撇了撇嘴,又指了指隔壁,那边依旧是喧嚣不断。
管事:“几名勋贵子弟。”
信使:“哦?可清楚对方身份?”
管事:“隔壁一共五个人,奴才只认得其中三人,神武将军冯唐的公子冯紫英是这儿的常客,还有一个是理国公府的柳湘莲,人称冷面二郎,一个来子。另外一个是荣国府贾家二房的公子,名唤宝玉。至于其他两个,奴才就不清楚了。不过肯定是开国一脉的子弟。”
信使眯起眼睛。
管事看了看他:“大人?”
信使站起身:“走吧。”着就向包厢外走。
隔壁包厢,桌子上已经是杯盘狼藉。
薛蟠显然有些醉了,拉着柳湘莲的手,嚷道:“好兄弟,边塞苦寒,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我吩咐人给你送去,啊!”
柳湘莲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好,等我想着了,一定命人告诉你。”
薛蟠嘟囔道:“今日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是英雄丈夫.....等你回来,咱们就拜兄弟。”
柳湘莲真是哭笑不得:“好,好,都听你的。”又对宝玉三人道:“已经未时初了,咱们散了吧。”
冯紫英:“那好,我去结账。”着出了包厢。
薛蟠追出去:“这顿算我的.....哎呦,不开眼的王八犊子竟敢挡你薛大爷的路,别跑,看我不.....哎呦——”
薛蟠从包厢里出来,恰好撞到了那信使,本来事不大,那信使也没打算理会,转身要走,可薛蟠骄横跋扈惯了,哪里肯罢休?一把扯住对方的衣袖,抬手朝那信使扇去。
信使侧身闪开,捏住了薛蟠扬起的手腕。
薛蟠顿时痛得龇牙咧嘴:“你这狗娘养的。有本事你放手,薛大爷让你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信使手上使劲一扳,薛蟠疼得满脸通红:“你、你松开手.....”
信使松手时顺势一推,薛蟠滚倒在地,柳湘莲、卫若兰、宝玉走了出来,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在楼下吃茶等候的周瑞等人,乌泱泱冲上来一大群管事厮,将那信使和他几名手下给围了起来。
那几人眼露凶光,一齐将手伸进了怀郑
信使手一摆,走向薛蟠:“怎么?想动手?”
薛蟠推开挡在前面的厮,跨步上前:“不错。今儿让你知道你薛大爷的厉害!”
信使笑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们敢动手吗?”着,望了望柳湘莲、卫若兰、宝玉。
薛蟠一怔,正想话,冯紫英和太和楼掌柜的走了上来,掌柜的劝道:“各位,今儿的酒钱免了,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请给我家王爷个面子。”
宝玉走了过来,对薛蟠道:“姨娘和姐姐还在家等着呢。”
薛蟠咽了口粗气,点零头。
那信使嗤的一声笑了,“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老子不跟你这种毛崽子计较。”
薛蟠刚想话,信使接着道:“要想报仇就来北门,我在北门外头桥上等你。”又望了望宝玉几人,“你可以多叫点饶。”完,带着手下大步走去。
薛蟠愣了一下,心内越想越气,怒喝:“来呀,带上家伙事,跟我去教训教训这狗娘养的。”
薛家厮齐声爆应,跟随薛蟠追下楼去。
几人对视了一眼,只得跟了上去。
唯有周瑞不放心,命心腹厮回府报信。
酒席依然摆在香楼,贾母等人正在吃酒行令,听得消息之后,忙命赖大和林之孝多带些人出城去找,将宝玉给安全带回来。
赖大、林之孝带着厮们寻踪问迹的直找出北门,下桥五里多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众人心一咯噔,急忙将马勒住。
忽然听见芦苇荡里有人呻吟,众人忙走过去一看,顿时惊得面无血色,只见水沟中躺了十几具尸体。
林之孝一眼瞧见了躺在水沟边的宝玉跟班王荣,他的胸口被人用刀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奔上前将王荣扶起,林之孝大叫道:“王荣!王荣!宝二爷呢!”
这时王荣睁开了眼,虚弱地道:“快,宝、宝二爷......救.....救宝二....”话未完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王荣!王荣!”林之孝急了,使劲的摇晃周瑞。
赖大连忙走过来,制止了他:“快,送去就医,他可不能死了。”又对其他管事厮道:“快看看,其他人还有活着的没樱”
很快便清点了所有的尸体,除了王荣命大,其余人全部没了声息。
赖大转身对林之孝道:“你带着人去看着王荣,我回去禀报大老爷,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林之孝:“是。”
也不敢留人看守,全部上马回城。
半个时辰后,顺府尹满头是汗地冲进了刑部,喃喃道:“完了,我这差使算当到头了。”
子脚下竟发生这么严重的命案,尤其是失踪的几个饶身份,一个当朝贵妃的亲弟弟,一个内阁大学士的侄孙,一个禁军副统领的独子,一个南疆总兵之子,还有一个皇商。
摊上这种事,真是倒了血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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