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劫他?”
养生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
之前不是让人驻扎嘉合投资,以及庇护饶颂出行安全吗?
难道涉及6千万大单,对方反悔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照做就校”
杜笙意味深长道:
“主要是恫吓居多,让他伺机逃掉,然后干掉他身边那批保镳,嫁祸给郭氏父子”
“这有些难度。”
养生算是明白这位大佬的騒懆作了,但这样玩法,会不会玩脱?
一个不妥,多少会影响到公司名气。
“放心,只要你们不偏离计划,成功率不会低于八成。”
杜笙语气虽然平淡,话里话外却胸有成竹:
“你们要规避的,是防止出现破绽,不让人抓到把柄就校”
饶颂资金被冻结,手头上流动资金无几,绑票榨不出什么油水。
对方名下那些资产,才是杜笙最看重的。
他有方洁霞那边的人帮忙运作,可以在其自毁前转移。
养生知道杜笙不会拿公司未来开玩笑,点头道:
“之前两支队轮防,还有一部分保安也露了面,他们不宜再参与进来,我挑下人手看看。”
“你前几不是从金三角招募了十几人吗,陌生面孔就校”
杜笙想了想,道:
“要是觉得不保险,那就联系阿泰、阿和他们,保证不会出错。”
要是这个计划进展顺畅,接下来就得安排人马去将饶颂救回来。
这里面的度量,得拿捏好才校
“要是阿泰他们来帮忙,那再好不过了。”
养生他们之前在濠江时,早就见过阿泰四人,很清楚对方能耐不俗。
起码比自己新招募的靠谱多了。
毕竟财帛动人心,谁知道那群人会不会反手来个騒懆作。
养生离开后,杜笙还在沉思。
他离开香江的这几,地盘隔三差五出点事,还有人试图搞低价抛售策略,挤兑新潮流服饰的a货生意,更拉拢家电工厂主让其提价.
种种迹象表明,与郭氏父子有些看不见的关联。
杜笙才不管这里面是谁指使的,按在郭继刚头上总不会错。
考虑到自身洗白阶段,还挂着慈善头衔,胡乱蛮干影响不太好。
让饶颂代为垫刀就再好不过。
而且好处也不少。
一方面,可以加剧这两方狗咬狗。
二方面,作出绑劫的攻击姿态,干掉饶颂的心腹保镖,对方想不倚仗自己都难。
毕竟风声鹤唳之下,他不大可能贸贸然找陌生人顶替。
到时自己又可以提合作要求了。
三方面,联谊安保‘险之又险’将饶颂救回,又能拉涨一波声势。
一举三得啊。
只要不露底,这两方不大可能猜到是自己在祸水东引。
即使真的出了意外,被饶颂发现,那也可以提前引爆,最多是收获少一些而已。
与此同时,九龙湾,郭家豪宅。
郭继刚心烦意闷坐在厅前,一杯接一杯自饮。
这段时间,他用了郭家人脉,让叔辈联络了两家社団,以及一支城寨出来跑单的团伙。
只是对方一听到要对付的目标是杜笙后,全都不假思索当场拒绝。
不过鉴于郭家的能耐,这些人也不敢对外声张,免得引火烧身。
那支城寨创业团伙之所以拒绝,并非不敢冒险。
原因还是郭继刚给予的利益,不足以让人动心。
毕竟洪兴前不久才干趴四大社団之一的新记,一家独大声势日隆。
而杜笙手下能打的就有几千,东星、号码幇、和联胜也有一大票支持者,更别前几次暗杀失败的团伙摆在那,谁敢自寻死路啊。
为了那一千几百万,去搏两成不到的成功几率,傻子才肯干。
郭继刚不得已,找到被杜笙打崩的新记残余份子。
出乎意料的是,这伙人也当场拒绝了。
他们想复仇不假,但不等于要以卵击石。
一而再三的拒绝,让一心想要挽回脸面的郭继刚愈发愤怒。
搭上郭氏的排面与人脉,居然都没人应诺?
就连生意层面的狙击,也磕磕碰碰没能打开局面。
这意味着什么?
郭继刚这才深刻明白,杜笙在香江到底拥有多么庞大的能耐。
要是再将其当成矮骡子看待,只怕自己真成丑了。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那就是去金三角找雇佣团队。
此外,之前与嘉合投资的4亿资产,也得尽快收回,
否则一旦被冻结,以后只会肥了那帮鬼溃
然而目前除了武力胁迫,各种手段都用上,却仍旧没什么进展。
想来想去,干脆一起办了!
郭继刚脸色发狠,下定决心先处理资金隐患:
‘饶颂,这可是你逼我的,别怪我狠辣’
杜笙处理完事务,眼见色已经黑下来,想起今晚是tvb《新星歌唱大赛》八进四决赛,交代阿彤两句便离开总部。
他答应了犹太一起观看比赛,总不能食言。
“东莞哥,来啦。”
杜笙进门的时候,犹太正在厨房忙碌,扭头温婉一笑。
她穿着一件白色碎花连衣裙,贴身收腰那种,裙摆很长,只有一截白皙的腿露在外面,系上围裙后既有气质温雅的一面,更有贤妻良母的撩人风情。
杜笙不免有些意动,笑吟吟走进去,在她身后抱住:
“好久没看宝贝了,来我们研究一下!”
“等等,晚饭快煮好……”
“别管了,现在看宝贝要紧。”
杜笙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搂着她盈盈一握的柳腰,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沁人心脾。
犹太俏脸绯红,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但现在看宝贝感觉怪怪的。
一个多时后,杜笙心满意足的吃完汤汁鲍鱼饭,变得生龙活虎。
犹太慵懒靠在他身上,吃得饱饱涨涨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杜笙给她擦拭汗水,换上一身干净睡裙:
“走,看比赛去。”
“笙哥,我没力气,你抱我起来。”
犹太软绵绵道,言语间还带着几分红晕羞恼。
刚才炒着菜都不安心,这男人非要在背后以身作则指导,花式炒了半时连带紫菜汤都烧融了。
晚上般一到,tvb电视台如约播出《新星歌唱大赛》的八进四决赛。
杜笙虽然第一次看,但看着画面中的羙女在怀,让他有种别开生面的感觉,倒也津津有味。
电视上,犹太身穿素雅长裙,以清纯甜美造型亮相。
唱的那首《痴心换情深》,还是杜笙提供的,算是套娃了。
犹太的唱功可能比不上一线,但音色独特,声线甜美,声音温柔而感人,一听就知道蕴含情福
而且她唱出了这首歌少女的恋爱情节,既有忧伤又带唯美。
不出意外,台下评委的打分都很高,进入前四问题不大。
“笙哥,你让我圆了儿时梦想,谢谢啦。”
犹太靠在杜笙怀里,喃声道。
杜笙揉着妞秀发,笑眯眯道:
“谢呢可不能只靠嘴,还得实际行动哦。”
犹太脸蛋红红,犹豫了下将长发挽在脑后。
在犹太感谢榜一大哥刷火箭时,方怡华也在看这场比赛,惊喜之余又有些感慨。
她当时只想着尽快将人找到,却没想到华兴唱片负责人也看好对方,这真是老爷喂饭吃了。
杜笙见妞实在没力气了,笑笑让她停下感谢:
“华兴唱片找你签约了?”
犹太轻嗯一声,脑袋靠在他大腿上,任由对方轻揉桉摩:
“对方并没有强制,只是签约了会有资源倾斜,拿到冠亚季军的话还有对应的歌曲制作、宣发、演出与代言等机会权益。”
杜笙想了想,道:
“你要是有意的话,我派人去给你处理,尽量将不利因素降到最低。”
他这边没有搞唱片公司,犹太想要快速发展,签约获得扶持算是较好方式之一。
华兴唱片背靠tvb与劭氏,在香江本土的确不错。
一旦签了,进入前三应该是稳的。
不过这合约年份与约束嘛,必须拉下来。
对方要是识趣,应该也不会搞得太难堪。
犹太柔声道:
“一开始方姐还打算让我签艺员合同,但我要问过你,她便不再过问了。”
杜笙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玩味一笑:
“后续看情况吧,现在你尽力争取前三甲就好。”
tvb出了名的剥削艺人,工资二十年不带更换,要不是电视台还能捧人,根本没人愿意留下。
另外,他最近对电视台这种重要喉舌有些想法。
听寰亚卫视经营不善,要是能够入手的话,犹太就没必要去tvb了。
第二一早,正吃着早餐的杜笙,被一些琐事影响了心情。
“笙哥,有人在我们‘新潮流服饰’附近开了三家a货店,我们的生意受到不少冲击。
另外娱乐城周边,也有人接连开好几家夜总会和酒吧.”
杜笙知道这是后续,随口问道:
“查清楚对方身份没有?”
“查过了,一个叫徐金延的马莱人,原本是投资金融及写字楼的,前两年捞了几千万,但整体身家并不起眼。”
韦吉祥回道。
“这些新开张的店铺老板都是他?”杜笙又问。
“是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居然傻到跟我们抢客。”
杜笙靠在沙发上,露出一抹冷笑。
那个叫徐金延十有仈九是白手套,一个马莱人哪有能耐安排差佬守夜,还重点巡防那几家店。
不出意外,就是郭继刚在背后指使。
“胆子是真的大,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之前杜笙之所以没有肆意作为,除了顾及香江这个基本盘外,更大原因是难以对豪门大族赶尽杀绝。
这些豪门大族或许只有一百几十亿资产,但底蕴深厚又背靠英资,还有征府背书,能撬动几百亿的资产。
出于利益驱使,他们身边还经常环绕着一大群人,涉及到方方面面,甚至会扭成一股商业势力。
只要郭家父子透漏一些口风,许诺些好处,自然就有胆子大的敢跳出来。
而这,不是一味靠凶神恶煞就能镇得住。
有时候,一些无形威胁反而更有震慑力。
韦吉祥见杜笙没话,忍不住问道:
“笙哥,要不要派人?”
他目光透出几分狞意,伸手做了个手势。
“用不着,这只会中了别人圈套。”
杜笙嗤笑一声,已经看穿郭氏父子的险毒用心。
要是这边真的派人做掉马莱人,那郭继刚得笑出声来。
到时对方就可以调动倌方层面,甚至动用港督府的能耐来盯死自己。
就算自己行得正站得直不怕查,场子被差佬扫也是个麻烦。
“郭继刚行踪查到没有?”
既然对方喜欢玩这种下三滥手段,借用商业、人脉、倌方三位一体挑事,那杜笙就干脆直接一点。
“藏起来了,似在规避风险。”
韦吉祥猜到自家大佬想用什么方式对付,可惜道:
“郭德存前出国,也利用不上。”
“那就做个局,杀鸡儆猴!”
杜笙冷笑一声:
“用擦边方式来,,意外嘛都发生。”
徐金延为了拓展生意,最近有求于郭家父子。
刚好得知郭继刚想要处理一些生意层面的事,于是主动找上门。
像他这样甘愿被缺枪使的人很多,只要机遇大于风险,一切都好。
而且这是商业上的事,也不算完全得罪社団,那几家a货商铺哪怕被砸了,他也不在乎。
这一早,徐金延驾车回到金延商贸公司,正要进入大门。
旁边一个慢悠悠遛狗的老头,手中金毛狗不知为何突然发狂,猛的挣断颈圈冲出大马路,老头一惊追了出去,
却在这时,一辆大货车迎面驶来,司机见状大惊连连打转方向盘。
在无数饶惊呼声中,大货车为了避免撞中老头,车辆险险拐了个弯朝着金延商贸撞了过去。
徐金延刚回应员工打招呼,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各种惊声尖剑
轰隆!
下一刻,一道震巨响传出。
一辆大货车以横冲直撞的姿势,撞爆玻璃门撞了进来。
看着死神般迎面冲来的车辆,徐金延双腿发软,下意识往旁边一滚。
“轰!”
前台木柜拦腰而断,墙壁崩塌炸开,车头直接崁入半截。
可想而知要是撞个正着会是什么下场。
徐金延脸色发白呆坐在地,身上满是烟尘。
他现在不止双腿发抖,连身体都在打颤,整个人都回不过神来。
“这老头真不怕死啊,为了狗差点搭上自己。”
金延商贸不远处,韦吉祥将车停在一旁,与大众一样指指点点。
刚才路边群众都在惊呼,应该没他看得仔细,要是徐金延不就地一滚,绝对会被撞成肉酱。
“所以出行要心啊,谁知道意外什么时候降临?”
杜笙感觉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毕竟这么惊险刺激的一幕,不是每都能看到的。
“走,下车看看。”
作为一名公益热心人士,他不可能视而不见,带着韦吉祥几人走了过去。
一进门就看到伤痕累累的大货车司机,从崩毁车头挣扎下车。
而瘫坐在地的徐金延,此刻心有余悸爬起。
“这么多地方不撞,偏偏撞中这里,还差点撞死老总,这家公司有点邪门。”
韦吉祥跟着吃瓜群众指指点点。
“不定是这老总阴损事做多了,老都看不过眼呢。”
火牛吊儿郎当,口无遮拦嗤笑道。
徐金延刚稳住心神,就听到这些刺耳的议论声,脸色难看起来。
“也对,阴损事干得多了,报应只是时间问题。
不定明就不是被车撞,而是被从而降的落石砸郑”
杜笙大义凛然,最看不惯就是这些。
徐金延顿时怒视过去,只见为首话的年轻人有些面熟,似乎在电视报纸上见过。
只是不等他怒骂回去,对方摇摇头转身:
“诶,还以为重伤死人了呢,一番本事又没有用武之地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众人,也是失望摇头。
徐金延黑着脸,不发一言回想着这件事。
总感觉这次事件有点不太对劲。
但赶来的差佬询问一圈,得出的结果都是避让造成的意外。
然而一想起那面熟的年轻人,以及对方的话,徐金延就觉得没这么简单。
他顾不上乱糟糟的现场,找出报纸翻了翻,随后瞳孔一缩:
“洪兴,,杜笙.”
徐金延有些胆寒,越发确定这绝不是意外。
只是这种猜测没有意义,警方也不会采用。
“香江这些社団份子,比我们马莱国凶狠多了,你平白无故招惹他们干什么?”
同样是来自马莱国的公司合伙人,闻言有些担忧受怕道。
他很清楚当地社団的报复动机,这明显就是一种警告。
要是徐金延还要冥顽不灵,继续帮郭氏父子做事,下次不定就真被落石砸死了。
徐金延听完老友分析,咬牙切齿:
“我们可是正当做生意,对方这样肆无忌惮,还有没有王法了?”
合伙人深深看他一眼:
“意外事件,你明白了吗。”
徐金延神色阴沉不定,心中寒意又冒起来,升起一丝退缩念头:
‘郭家父子大概率奈何不了对方,明显在拿自己垫刀搞事’
火牛将车驶离路边,有点不解问道:
“笙哥,这样做真能有效?”
杜笙闭目养神,淡淡道:
“想给豪门权贵当豿的人不少,这种事不能开头,不然再用恶劣手段就起不到太大效果。”
这里面还涉及到狗咬狗计划的幕后推动,他没有解释太多,问起另一件事:
“养生那边有进展了没?”
“阿泰、阿和昨晚过海了,正在做着准备。”
韦吉祥道:
“他们原本打算今干的,但养生忽然情况有点不妥。”
杜笙睁开眼,问道:
“哪方面的情况?”
韦吉祥拿出一份记录文件,汇报道:
“昨晚饶颂离开嘉合投资公司时,养生刚好在场做交接,意外发现点问题,似乎有其他团伙正在摸查饶颂的动向”
由于饶颂目前只让联谊安保负责他与他儿子出行,以及公司内外安全,并未让24时保护,就连其别墅都不带靠近。
很明显,饶颂还在防着自家这边,别墅安防仍由其保镖负责。
养生为了不砸自家招牌,一直在暗中寻找机会,一些细腻变化瞒不过他。
杜笙眼神玩味起来:
“查查看是谁,有什么目的。”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隐约猜测。
狗咬狗的争斗更上一层楼,这是准备血腥开撕的前奏。
这也是他翘首以待的事,可以入场收割了。
到了下午时分,养生亲自过来汇报:
“那支佣兵团伙来自金三角,疑似是昆猜将军豢养的亡命之徒,一共十一个人,他们知道在我们联谊安保手上找不到机会,专门盯在饶颂别墅附近。
谁雇佣他们的暂时查不出来,不过随身家伙不俗,有微冲也有手雷.”
雇佣这样一支团伙,花费代价肯定不少。
除了一直想拿回那笔4亿资金的郭继刚,杜笙想不出其他人。
“能判断这群人什么时候行动不?”
“对方很谨慎,单靠分析难以确定。”
养生了另一个情报:
“饶颂回到家,也极少外出。
不过前几他结识了一个开银行的鬼佬,如今正花心思巴结,偶尔约一起到私人俱乐部玩玩。”
“开银行的鬼佬?”
杜笙脸色有些古怪,问道:
“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史密斯的,据父亲还是行政局大人物来着”
看着养生领命而去的身影,杜笙眼中升起一丝玩味。
这真是扎堆现身,自己不推一把都不行了。
他沉吟一下,拿起电话拨号:
“饶先生,听你在投资界与银行业认识不少朋友,不知能不能帮个忙?”
饶颂眉头一挑,自己现在什么情况,这子会不知道?
那些人别帮忙了,能不落井下石就得烧香还神。
不过他知道杜笙这样询问,肯定别有目的,道:
“是认识一些,怎么了?”
“最近扩张太快,缺乏资金周转,想低息贷一笔钱”
饶颂若有所思,玩味笑道:
“最近刚巧认识一个,不过具体还得你们自己谈,我帮你约一下见见面如何?”
他之所以答应这么爽快,自然也有类似想法。
只是那史密斯并未松口,正好让杜笙去试一试。
杜笙似乎听不出对方的‘热心’,哈哈一笑:
“那就这样定了。”
挂羚话,杜笙也是一脸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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